第27章 那我呢?我算什麼?
“你們這麼吵,她不醒才奇怪吧。”莫奕搖搖頭,和雲苓同時看向他們。
“吼!醫生,我們這是關心她好不好?”
“你這關心的聲音,八百米開外都知道了。”說話間,又是兩人進來。
“陸毅成?沈鳶?你們怎麼過來了?”
“怎麼樣,好些了嗎?”陸毅成問道。
雲苓應了句。
託這一球的福,她睡了這半個月來唯一一次好覺。
“給你。”沈鳶沒回答周晚黎的話,反而從書包裏掏出了一個本子遞給了雲苓。
雲苓呆呆接過,翻開看了一眼。
是課堂筆記。
“下次的考試可還要你出試卷呢,可別漏了一節,害我們也跟着漏了重點。”
雲苓摸摸鼻子,“知道了,大小姐。你放心,我這邊小本生意,保質的,包讓您滿意的。”
沈鳶傲嬌地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醫務室。看沈鳶走了,陸毅成打了個招呼,也跟着離開了這裏。
“我還以爲你和沈鳶什麼時候這麼親近了。”
很正常的一句話,雲苓卻莫名抖了一下,總覺得後背突然有一股涼意。
雲苓笑了笑,“你們怎麼過來了?不是要去上輔導課嗎?”
“來確認一下你的生死。沒什麼問題我就走了。”
“我沒事,也已經退燒了。”
“怎麼沒事?後腦勺的包不還腫着嗎?”遲盛補了一句。
受傷的是她,不知道這個大少爺在生什麼氣。
雲苓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有些刺痛,但還能忍受。
“時間不早了,你們都去忙吧,我也要去兼職了。”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雲苓這纔想起自己忘記了什麼。
“兼職?”
“不準去!”遲盛一把將她按住。
“我沒事了。”雲苓嘆氣,伸手去拉遲盛的手。但兩人力氣懸殊,雲苓扯了半天,也沒能掰開遲盛的手。
“今天家教的費用多少,我出了!我告訴你雲苓,你今天要是能去做兼職,我就不姓遲!自己什麼狀況自己不知道嗎?少這一份兼職,明天是會流浪街頭嗎!生病了怎麼還更固執了。”
雲苓話還沒說出口呢,全被遲盛先堵在了喉嚨間。
“我……”
“別你的我的,走,回家了。”他將自己包裏的外套掏出來扔到雲苓身上。
雲苓這才發現,他把自己的書包也帶了過來。
知道遲盛的性格,雲苓也不再和他辯駁。
“那你把手機給我吧,至少要和宋之煜說一聲。”
遲盛聽到他的名字,臉色更不情願了,但也還是把書包遞給了她。
“不用了,我在這呢。”電話還沒打出去,宋之煜的聲音先一步傳到。
遲盛瞬間警覺,像護食的狗。
“你怎麼也來了?”雲苓問道。
“事情多多少少也和我有點關係,我當然要過來一趟。”
“只是個意外,而且我是因爲自己的原因才倒了的,不用在意。”
而很在意的兩人在此刻默契的移開了視線。
宋之煜看了他們一眼,笑了一聲,又看回雲苓。
“總之,今天的家教課先取消吧,課時後面你找個時間補回來就行。我另外給你轉了三萬,算是你的精神損失費和誤工費。再怎麼說林詩允名義上是我的跟班,我也得有點表示。”
雲苓眼睛一亮,打開了自己的手機,果然,收到了一條轉賬消息。
“既然你這麼誠懇,爲了不讓你愧疚,我就大大方方地收下了。”雲苓像一隻饜足的貓,盯着數字來來回回數了三遍,確認沒數錯後,眼睛更是眯得只能看到一條縫。
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她心情很好。
“財迷。”遲盛面上嫌棄,嘴角卻是向上勾起。
“那我先走了,課時什麼時候補,你提前一天告訴我就行。”
“您瞧瞧,那我就不送您了,慢走。”雲苓笑眯眯地朝他揮手。
這笑容,比起平日,不知道真誠了多少倍。
宋之煜覺得無語又好笑,擡手想拍拍雲苓的腦袋,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收回了手。
直到宋之煜離開,遲盛這才把視線移回來。
“行了,我也走了。遲盛,照顧好她。再這樣,我就把人接我家裏去。”她名下的別墅、公寓數不勝數,養一個雲苓,綽綽有餘。
“不會有這個機會的。”遲盛瞪着周晚黎,直接擋住她的視線。
周晚黎纔不管他,探了個頭,朝雲苓招招手。
“今天的輔導課推不掉,我得先走了,晚上打電話給你。”
雲苓乖巧點頭,下一秒,手機又跳出來一條轉賬消息。
“買點補品補補。有些人摳門,我不摳,要啥就去買,我全額報銷。”
雲苓看着手機多出來的五萬,又看着已經瀟灑離開的周晚黎,張開的嘴愣是沒能說出來一句話。
她扶額,看向遲盛。
“我警告你,放下你的手機。”
遲盛晃晃手機,笑容狡黠。
果不其然,手機又跳出來一條消息。
是八萬的轉賬。
“比錢,我遲盛可不會輸。”
“我說遲盛,我也不是什麼莫名其妙的錢都收的。”雲苓的聲音滿是無奈。
“你能收宋之煜的,能收周晚黎的,爲什麼不能收我的?”遲盛拉下臉來。
“宋之煜是有正當理由的,至於給多少,那是在他的承受範圍裏面,所以我可以接受。晚黎是我的朋友,我可以接受朋友給我的東西,只是我會記下,換成另外的東西回饋給她。”
“那我呢?我算什麼?”遲盛的聲音有些緊張,又帶着些希望。
“你?”雲苓遲疑了一瞬。
遲盛喉結滾動了一下,眼睛死死地盯着明顯有些走神的雲苓。
“地主家的少爺。”
看遲盛臉色不好,雲苓抿了抿脣,“……同班同學?”
試探性的詢問,讓遲盛的臉色更是黑了幾個程度。要是周晚黎他們在這,怕是都得笑翻過去。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遲盛咬着牙,扯出一個極致的假笑,說的話更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樣,充滿威脅意味。
“朋友?”雲苓也跟着嚥了下口水。
她覺得,要是說不出一個能讓這大少爺滿意的答案,她這幾天怕是都不好過了。
遲盛似乎被氣笑了。
他伸手,直接掐住雲苓的下巴。雲苓動彈不得,只能被迫看着他的臉。
但云苓到的眼裏沒有絲毫害怕,只有疑惑。
兩人對視了一會,誰也沒有開口。
良久,只聽到遲盛一聲長長地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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