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朗訊的嚴肅會議
朗訊的歷史已經非常悠久了，尤其在已有六十年曆史的貝爾實驗室的幫助下，多少年來，一直在業界保持着前三名的地位。以技術爲核心，是這個時代最或缺也最寶貴的經營理念。
但整整一年了，在這棟承載着上千名員工夢想的總部大樓裏，人們已經很久沒有露出過笑容了。
此時，時任CEO奧蘭多-布萊恩正同旗下技術部門、財政部門、市場部門等諸多高管們，在一間規格最高的會議室中舉行着會議。
“你們也見到了，這就是思科最新的產品。”
奧蘭多所說的，是一臺正擺在桌面上的儀器。它的形狀看起來和交換機差不了多少，但在場衆人都清楚，無論是技術原理還是售價，它都和交換機差了十萬八千里。
“賴思德，當思科官方宣佈防火牆的研發計劃後，我們馬上也成立了同樣的攻關小組，前後時間差只有半個月。”
奧蘭多看向技術部門負責人，那是一個略微謝頂的男子：“雖然我們這個行業的更新換代速度驚人，但誰都知道，半個月的時間差沒什麼大不了的，也就是說，我們應該是和思科站在同一條水平線上的。”
當奧蘭多說着這些話時，賴思德唯一能做的，便是深深地低着頭，力求目光只是鎖定在那臺防火牆上。周圍同事們也都沒有放鬆的樣子，市場部門的拉莫斯更是滿臉愁雲。
“那麼現在，同樣的時間，思科的產品馬上就該正式發售了，賴思德，我們的產品呢？”
這實在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因爲任誰都知道真正的原因。相比之下，雖然朗訊的資本底蘊深厚無比，但猶若璀璨新星般的思科公司，卻始終迸發着更強勁的研發能力。這一臺防火牆根本不是先例，從朗訊最開始和思科搶佔共同市場時，它就一直被對方穩壓一頭。
“主要問題在於，布萊恩，我們在這個領域完全沒有經驗。”
沉默許久後，技術部經理賴思德終於開口了：“網絡安全協議維護，這幾乎和思科剛推出路由器時是一個性質，雖然都屬於電腦網絡領域，卻都是些從沒有人碰過的分支。他們會突然宣佈研發，肯定是因爲已經準備好了，而我們畢竟是在攻關一個新的……”
“但上帝啊，它畢竟只是個才成立三年的公司，三年！而且註冊資金只是個小小的零頭，到現在連IPO都沒有進行！”
奧蘭多已經忍不住自己的怒氣了，但當他的怒吼迴盪在這間隔音良好的會議室中時，卻沒有任何聽衆面露不滿。相反，他們面色凝重，他們無聲嘆息，或者在深深思索，或者眼珠轉着不知在考慮什麼。哪怕當奧蘭多吼完了，也沒有人有接茬的意思。
因爲，兩家企業間的對比確實太過明顯，一個是有着堂堂貝爾實驗室爲後盾的業界老資格企業，一個是兩個大學教授和一個天才女孩草草搭建的戲臺班子。天差地別的底蘊積累，本該讓競爭毫無懸念，然而，自從朗訊主動和思科展開競爭以來，真的是從來都沒討過好。
喘息片刻，奧蘭多大口喝下一整杯咖啡，對賴思德道：“你現在就給我一個確切日期，我們的防火牆什麼時候能出來？”
“七月份……布萊恩，真的提前不了，我們還有好幾個關鍵技術沒有突破，算上成品實驗，最早也要七月份才能做出來！”
“七月份……”
奧蘭多使勁抓了抓頭皮，他看了眼全場的同事們，嘆了口氣道：“拉莫斯，我們現在和思科重疊的那兩款產品，市場佔有率怎麼樣了？”
市場部經理拉莫斯直起了腰板，翻開早準備好的文件道：“路由器方面，截至今年二月末，我們的第一款產品，LX-100的累計銷量已經達到八十五萬臺；第二代新品，LX-200的累計銷量一百三十四萬臺；兩者合計二百一十九萬臺，在美國東部地區的市場佔有率爲……%，中部地區爲%。另外，剛開闢的香港市場，因爲思科和其他同行還完全沒有觸及的緣故，我們現在可以算是百分之百。”
“交換機領域，第一代產品的累計銷量爲四十七萬臺，第二代新品則是五十五萬臺，佔有率分別是美國東部地區%，中部地區%……”
拉莫斯唸到這裏就已經止步了，因爲奧蘭多已經擡手止住了他：“董事會已經不止一次表示不滿了，各位，雖然我們只是剛剛踏足互聯網硬件領域，但這並不是什麼傳統行業，思科更不是什麼成立已久的巨無霸，被一個小菜鳥欺負到這種程度，是你們希望見到的嗎？”
“中西部地區連百分之五十的佔有率都達不到，西部市場更是完全沒有插手的餘地，我現在就問出一個最關鍵的問題，賴思德，這是董事會希望我代他們向你提問的。”
他看向公司的這位技術部經理，雙目炯炯有神：“路由器、交換機還有當前的防火牆，爲什麼每一個概念都是由思科首先提出的？你部門的公司員工總數，加上貝爾實驗室的那些員工，幾乎可以等於大半個思科了，這還是他們最新擴招後的大半個思科。賴思德，希望你能給董事會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會原文轉達的。”
這場會議從一開始便氣氛尷尬至極，全場貫穿始終，只能聽到奧蘭多和被他提問的高管一問一答，此時便是這樣，每個人都生怕自己成了CEO乃至董事會眼前的出頭鳥，全都默不作聲地一臉沉思狀。
“因爲……”
滴滴汗水出現在賴思德的額頭，不知費了多少腦細胞尋求答案，他到底還是飛快地回答了起來：“大概是因爲……他們有愛麗絲-王吧。”
奧蘭多驟起眉頭，嗤笑道：“你是想讓我告訴董事會，那一整個公司，之所以能在這個領域把我們逼得節節敗退，只是因爲單獨一個人的緣故？”
“但那可是愛麗絲-王，BOSS！”
賴思德也是急了：“你應該也知道業界新聞吧？她就是靠路由器的專利建立的思科，然後又獨自開發了微軟的Winodws，現在還在爲那個NT系統擔任技術顧問。BOSS，我們的員工雖然不少，但也只是員工而已，碰到個像洛克菲勒似的天才企業家，誰都沒轍啊！”
這番脫口而出的回答，也算是起到了緩和會議室氣氛的目的了。全場被叫來的七八名高管們，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就連奧蘭多，本想要再發火的他，也忍不住搖起了頭來。
“洛克菲勒似的？你可真能找例子！”
奧蘭多嗤笑着點燃一根雪茄，反正在場衆人也只有一名女性：“你應該拿愛迪生做比較才更合適吧？”
也就實在這時，擔任公司CFO的朱莉-科恩，即全場唯一的那名女性高管，開口了：“奧蘭，董事會的意思，是一定要在思科的領域和它爭個高下嗎？”
奧蘭多叼着雪茄看向她：“互聯網硬件可是個新興行業，而且將來的價值起碼也會達到千億級別，你讓董事會怎麼可能放棄這片市場？”
“那我們或許可以選擇和思科進行適當的合作？就像早先IBM和微軟的合作那樣，我們肯定能從與他們的合作中收穫很多吧？”
這的確是個可行的思路，奧蘭多也沒急着回答，而是先默默地抽了兩大口煙：“目前，兩公司的重疊業務就是路由器、交換機和還在研發的防火牆了，而這也是目前思科唯一有的產品。而我們……”
“網絡基建。”
朱莉-科恩接話道：“包括光纜電纜線材的製造研發，網卡模塊和通信數據領域，我們不是一直在和ATT有密切合作嗎？這都是可以和思科合作的領域。”
“這是我們的優勢，卻是思科的劣勢。”
奧蘭多對這種提議還是很贊同的，電話通信網絡和電腦網絡基建領域，可是個無底洞般的深坑，其需要的研發費用，和獲取鉅額收益前的基礎設施建設，全都需要大型財團的支持，而思科肯定無法和朗訊競爭。
“以這個領域的合作與它處好關係，在增強我們傳統領域的優勢同時，藉機在新領域上獲得更多的優勢……”
喃喃自語的聲音可以讓大家都挺清楚，而奧蘭多也並沒有把話說全。無疑，這是商業間諜登場的最佳時機，而這等機密可不是能隨便向部門經理級員工透露的，看樣子，在不久後便將召開的又一次董事會上，他有的是可以向股東們講述的話題了。
奧蘭多拿起手邊的文件，這又是一份機密材料，是公司相關人士盡己所能，收集到的有關愛麗絲-王的資料。
“全是廢話，我要知道的可不是她那些公開在外的事業。”
盯着文件裏彷彿簡歷般的內容，奧蘭多對那個下屬員工的敷衍態度感到不滿：“我要的是她的私生活信息，包括喜歡什麼類型的男生啊，你這個白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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