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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雖然已經深了但是在帝都的繼全巷裏卻絲毫沒有安靜夜深了的氣氛,反而卻非常的吵。
若是這個點還有人醒着並且走到這個角落的話,或許還能聽到巷子裏傳出來的兵刃相見的聲音。
以及不時的從裏面傳出痛呼和慘叫的聲音。
陳彪棍子之前打的時候已經失手扔到哪裏去,現在索性是赤手空拳,他的力氣大用力也猛經常一拳一腳就能踹翻一個。
但即便是這樣,還是控制不了場上現在混亂的節奏。
張雄帶的人完全是趁其不備他們也根本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直接就被他帶人衝了進來留在這裏的兄弟們也都沒有做好準備皆被張雄的人弄得人仰馬翻。
更何況留在這裏的兄弟還是一部分的另外一部分都分配去做幫裏的任務去了,哪呆在大本營
張雄的機會找的也真是巧,老大不在兄弟們也分散的厲害,這才被他這次的突然襲擊弄得手。
只是這也太趕巧了些,難道是幫裏出了內賊嗎
陳彪內心雖然焦急冒出來的問題一個接一個但是現在的情形也根本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再說他已經打電話通知了老大,這件事老大肯定會處理的,按照老大的性子,估摸着過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到。
到時候不管是有沒有賊子,那些人都跑不到哪裏去!
他吐了口唾沫在手心,用力的搓了幾下,隨後高聲的衝旁邊的兄弟喊道:“兄弟們!任哥已經在路上了!大家幹個痛快啊!”
站在巷子門口的張雄看到那些本來還已經筋疲力盡的小子瞬間又充滿了活力,精神抖擻,咬牙繼續衝的樣子,皺了下眉:“這個任翼,還真是有點本事。”
雖然說出來的話好像有着褒獎的意思,但是他的語氣卻是平平淡淡的,彷彿剛纔的話不是他說出來的一樣。
這話很顯然是說給站在他旁邊的那個男人聽的,那個男人聽到張雄說的話連忙點頭:“不過手段還是粗糙了些,比不上張哥。張哥纔是厲害啊”
張雄大概是三四十歲,此時眉尾已經有了淡淡的皺紋,被旁邊的人這麼一誇登時微微的笑了起來,皺紋也越發的明顯,“是啊小孩子嘛。不懂事也是應該的”
說着話,他的頭卻低了下去,漫不經心的摩挲了一下大拇指,然後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今天!我看你這個什麼狗屁幫還能怎麼繼續下去!
就在他剛冒出來這個念頭的時候,突然這片安靜的空間出現了非常刺耳的車駛的聲音,隔着老遠彷彿都能聽到了車子的聲音。旁邊的男人神色微微一變,低下頭恭敬的開口道:“張哥,應該是任翼來了。”
張雄神色不變,眼睛卻危險的眯了一下,隨後他笑了一下,不知道什麼意味:“還真是快的”
嘴上這麼說,他卻也跟男人慢慢的往後退了幾步,隨後站到自己的手下身後去了。
任翼雖然年紀輕,但是這打架的功夫的確是厲害的。
張雄看了一眼巷子的前後,嘴角微微的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知道張哥在想些什麼的男人微微搖頭,頭低的更下了些。
前有猛虎,後有餓狼
張哥在任翼手下喫過這麼多次虧,早就埋恨在心了。
這回,想必這個任翼真的是插翅也難飛了。
“嗤!!!”
車輪卡在石子上放出刺耳的聲音,伴隨着這極爲酷炫的停車和砰的一聲關門的聲音,任翼的身影瞬間出現在了車子的面前。
張雄揮了一下手。
巷子裏打架的那方一個個瞬間就停了下來。
陳彪嘴角都被打出血來,此時帶着兄弟們當然也不會主動的去追擊,反而帶着兄弟們直接走到了任哥的後面,他第一個上前,低低的說了一下目前的情況,最後道:“張雄來勢洶洶。”
任翼微點了點下巴,然後向前慢慢的走了一步,淡淡道:“張狗,你想打架?”
陳彪低着頭的臉上嘴角微抽了抽。
後面的一幫子兄弟也低着頭憋着笑。
而那邊,張雄的人一個個卻都是怒目而視,死死的盯着任翼,恨不得張哥一聲令下馬上就衝上去!
張雄衝後面激動的兄弟揮了揮手,神色沒有變化,反倒嘴角還有一絲笑意:“只會呈口舌之利。”
“總比犬吠強。”任翼一向臉上都不怎麼笑,也就只有在他姐姐那裏會展顏笑一下。今晚心情這麼好卻又被張雄給打斷了,臉上更是覆了一層冰一樣。
張雄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這小子明明年紀這麼輕,卻有那麼大的能耐,他絕不能給他時間來成長,否則到最後
他沒有再想下去,反倒是拍了拍手,登時就從巷子前面和車子的後方都涌出來了一大波人,把裏面的人跟路都堵的死死的。
之前還沒有人突然不知道就從哪裏冒出來這麼多人,陳彪跟後面的一些兄弟瞬間有些嚇了一跳。
張雄、張雄竟然帶了這麼多人?!
如果剛剛這些人都出動的話,他們哪能撐到任哥回來?!
其中一個兄弟臉色一變,小聲的在陳彪耳邊開口道:“我剛剛看到了陳鬍子,張雄竟然把徐世旭的人也給拉來了”
陳彪面色陰沉,點了點頭,在他看來,今晚的這個事情恐怕是不能善了了。
只是以面前這個情形來看,他們沒有一點勝算啊!
就算等到其他地方的兄弟趕來,恐怕也等不到了!
陳彪強行穩住慌亂的心神,雖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老大一定會有法子的!
手下看出來了的東西,任翼不可能沒看出來,但是此刻他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嘴角輕輕扯了扯彎了一個弧度:“你真是好本事,不但自己的人傾巢出動,還把徐世旭那邊的人給拉來了。”
張雄坦然接受這個他認爲是讚美的話:“當然,我怕不除根的話會放虎歸山。索性費了點力氣,再敗了個人情。”
“呵。”任翼發出一聲冷笑,“鼠膽。費什麼話,直接動手就是。”
張雄目光沉沉的看了他一眼,衝三方人揮了下手。
任翼下車就把關了門,季童童也不知道外面在幹嘛。
她不感興趣,也沒有心思去聽外邊的人在說什麼。
所以
她在後面打坐修煉了
任曉默默的看了她一眼,突然覺得怪不得人家這麼小就這麼厲害,原來在背後都花費了這麼大的功夫
這麼自制力竟然也如此厲害。
任曉嘆了一口氣,不服不行。
她雖然聽不見外面在說什麼,但是倒也看出來了現在場上的形勢對弟弟有些不妙,雖然說她現在也有一點道行在,但是說要教訓這麼多的人卻還是辦不到的
任曉皺起眉頭,打算看弟弟到時候情況會變得如何。
若是真不行
那
她是寧願捨棄掉一身的道行和剛聚起來的魂魄去救弟弟的。
場上的情形着實不妙。
雖然說任翼身手敏捷,但是耐不住對方的人實在太多了。張雄的確非常瞭解他,所以爲了不放虎歸山竟然找了這麼多的人他神色陰沉,努力不去想身體的疲憊,目光轉向車上,彷彿看見了姐姐關切的目光一樣。
姐姐
好不容易看見的姐姐
他的心底,不知道爲什麼,頓時又瞬間產生了一股溫暖的力量,衝散了內心的疲憊。
場上已經非常的混亂,聲音也極爲的嘈雜。
若是在面對五比一的情況他們或許還能殺出重圍,但是現在的情況卻是十比一,二十比一,相當於一個人要遭到數多人的圍攻,就算你再怎麼厲害,體質再怎麼強,也不可能無休止的打下去,總會有體力匱乏的情況出現啊!
任曉在車裏急歸急,卻也是想不出什麼辦法來。
她也根本沒有把希望寄託於後座的那位大師身上,在她的眼裏,大師的體質都是非常弱的,風水玄學那一塊他們可能是大師,能讓人畢恭畢敬,但是其他的情況,就譬如現在,就完全沒有準了啊!
更何況是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二十都還沒有到,任曉也根本就沒有想到其他地方去。
更別說讓她去幫忙了
到時候說不定還跟她一樣惹來事端
不知道想到什麼,她的身子瞬間抖了抖。
但是不是你不去找麻煩,麻煩就不來找你的。
場上的人這麼多,自然就有一些人是沒事幹專門拿棍子下陰手的。
一個男人走到了張雄旁邊,笑着開口道:“看來張哥今晚大概是能如願以償了。”
面前這個人就是徐世旭的人,而且還是一個比較得力的手下。
張雄也沒有擺架子,徐世旭的手下遠遠比他多,根本不是同一個階級的,所以他反倒也沒有太過高傲,只是笑了一下:“你們的功勞是最大。回頭我會去專門謝謝徐哥的。”
“那成。”男人笑了笑,剛還想說什麼,突然注意到了巷子那頭的車子,微微挑眉道:“那是任翼的車子?”
“是啊。”張雄點了點頭。
男人饒有意味的笑了笑:“我好像看到了一個女人在車裏”
“我去看看。”
任翼竟然帶了個女人過來?
這麼一說,張雄也有些好奇了起來。
跟着走了過去。
男人本來還不曾注意,但越接近就越發現車裏竟然真的坐着一個女人!
而且還是一個非常美的美人!
他的眼睛瞬間產生了亮光。
張雄跟在他身後,看到這女人的相貌下意識的也嚥了一下口水。
任曉早就發現了有幾個男人往車裏走過來,直接驚聲叫了一下後面的大師!
巷子裏有路燈,之前是沒人注意車子裏到底有沒有人,任曉一直還在膽戰心驚,怕外面的人注意到裏面竟然還坐着一個女人。
在這種地方,這種場合,女人兩個字就代表了危險。
季童童聽到任曉的叫聲,從打坐中醒了過來,剛好就看到站定在車窗面前看着她露出的男人。
隱隱約約的彷彿還挺到外面傳來了一聲非常重的喊聲:“姐!!!!”
一聽就知道是任翼。
任曉在內心暗罵:姐姐都變成鬼了!他們看不見姐!你擔心的應該是大師啊!!
車門之前被任翼給鎖了,季童童平靜的看着一個男人恭敬的把車鑰匙遞給那個男人,隨後男人又露出了噁心的笑容,按了一下鑰匙,清晰的聽到了車門咔噠的一聲開了。
“怎麼辦怎麼辦!!”任曉焦急的聲音一直在車裏迴響。
她身爲鬼魂,別人看不到她,自然也聽不到她的聲音。
季童童卻非常的淡定。
隨後車門在外面被拉開,男人的表情越發的清晰,掃了她的全身,眼神也越來越露骨,嘴邊還帶着意味深長的笑意:“任翼的姐姐嗎?”
“真是漂亮”
“好久沒來車震了啊”
他慢慢的走了上來。
陳彪早已經力氣透支,重重的靠在幾個兄弟上喘着氣,話都說不出來,更別說拿棍子打人了。
幫裏的兄弟扶着他還在拼命,對方的人一邊動手一邊還在嘲諷。
但突然就在這個時候,“砰!!!!!”的一聲巨大的響聲響徹在這整個地盤!估計這個聲音隔着老遠甚至都還能聽見。
所有的人幾乎都在一瞬間看了過去,卻只看到了一個男人的殘影從那輛車裏猶如一個拋物線一樣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因爲距離太過遠,摔在的地方還是一個巨大的鐵三角傘蓬頂上。“砰!!”那人瞬間就把整個傘蓬給壓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聲音幾近震耳欲聾。
隨後,一個長相極爲清麗的女人,從車上緩緩的走了下來。
陳彪看到那女人是誰差點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拼命的瞪大雙眼差點沒用手去揉,終於發現面前的這個女人真的是她之後!他瘋狂的嚥了好幾口口水,幫裏的兄弟見他這幅模樣,連忙好奇的開口道:“陳哥陳哥,這女的誰啊?!怎麼從任哥車上下來了?!!”
他用力的打了個哆嗦,看了眼女人平靜的神色,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了過去,隨腳踹掉拿着棍子衝到她面前的人,陳彪再次嚥了一下口水,再看了眼躺在那裏的男人,男人上車還能幹嘛,他瞬間反應了過來,有些憐憫的把目光重新投了過去:
“大兄弟你命要休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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