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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腦海裏想着這些念頭,一邊不着痕跡的觀察着四周。師傅現在一定也是在這個看臺上,只是他一來做了僞裝,二來又帶了口罩,混入人羣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更何況她剛纔上來的時候,還稍微瞄了一眼人海,在兩三百人當中也沒有看到有帶口罩的,想必師傅已經把口罩摘掉了。
若是在這麼多興高采烈的看衆當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戴口罩的,那才的確是引人注目。
季童童理解師傅的想法,但是這樣一來的話,人潮擁擠,看臺上聲音也極爲嘈雜,在這麼多人當中想要分辯哪一個是師傅,對她來說也不是一件易事。
遺憾的收回目光,果然沒有在她的四周看到有像師傅的影子。
季童童摸了摸下巴,擡頭的時候突然看到舒子珩竟然一直在看看臺這個方向,目光不斷的遊移,顯然是找人。
她皺了皺眉頭,內心泛起一個古怪的念頭。
舒子珩這是在看臺當中找她?
可是該提點的她也已經提點過了,讓她再說什麼其他的話是不可能了。他現在找她又有什麼必要呢?
雖然想是這麼想,但是在看到舒子珩的目光終於遊移到她的身上時,眼裏爆出來的讓人難以忽視的驚喜,她內心還是不由動了動。原本還以爲他要說什麼話,季童童都想用眼神示意一下讓他好好專注於面前的比試,結果眼神還沒做出來,他就好似鬆了一口氣,收回目光轉過頭去了。
饒是以季童童的心思,這回也想不出來舒子珩剛纔找她到底是想做什麼。怎麼一看到她還鬆了一口氣?她難道還會跑嗎?她內心不免有些啼笑皆非,難道只是爲了看她有沒有在看臺上,或者說只是爲了知道她在看臺哪一處地方,就值得他放棄對面前比試的關注而看遍整個大會場?
季童童沒把這一小插曲放在心上,等過了好一會兒之後纔有些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舒子珩鬆的那一口氣難道是因爲她之前跟他說了一句這次大會不同以往,要小心,所以一直記掛到現在?
現在也要看到她,才能安心放心下來?
季童童想了想,覺得這個念頭又是搞笑又是荒謬,隨即搖搖頭把念頭甩出腦海了。
殊沒想到,舒子珩真的還是這麼想的。他已經用一切的時間在看臺上尋找季童童的身影了,當然他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內心到底在想些什麼,又爲什麼一定要找到她,但是等到真正看到這個熟悉的人影后,他原先沒感覺自己一直提起來的心,竟然有一種落在實地的感覺。
就好像,看到她,能給他一種師傅的安全感一樣。
在看到她的時候突然爆的這種感覺,讓他自己都有點嚇了一跳。所以根本沒來得及對季童童對個口型示個意什麼的,他就連忙轉過頭去當做剛纔什麼都沒生過了。
師傅的安全感……
他的師傅現在坐在評委席上啊!!
他怎麼會產生這種感覺!
舒子珩還在糾結這個的時候,旁邊的陳清隨徐辰卻正在討論場上的比試,他們雖然是小靈境巔峯,但是實戰經驗卻還是不足的,在這個文明的社會,其實也不需要門派弟子有多少的實戰經驗,從論術大會的召開時間就可以看出來了。
旁邊人討論的這麼興起,他也逐漸開始將注意力移到場上,全神貫注的看了起來。
季童童早就忘掉舒子珩剛纔莫名其妙的舉動現在在看比試了。
相比於其他的門派弟子和四大英傑,季童童纔是真的極少跟別人切磋的,可以說兩隻手都能數的過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不管是之前跟呂哲的對戰還是這次跟封中通嚴賓的對戰,她都能極爲冷靜的思考對策並尋找時機給予致命一擊。正因爲如此,嚴賓和封中通才會如此的驚訝,畢竟在對戰當中,有經驗和沒經驗完全是兩碼事,他們這一代掌門人可以說是在對戰當中成長起來的,也正是如此,季童童那個恰當的時機一拳擊中嚴賓使其重傷,老謀深算的封中通都大爲喫驚。
其實季童童自己也對這一點有着不小的疑惑和喫驚,但是因爲對戰的次數太少了,大部分又是比她修爲低的,光憑着修爲就可以鎮壓對方,完全不費吹灰之力,也用不着什麼技巧之類的。唯一旗鼓相當的就是今早的那次對戰,但是就只有一次,其實也看不出什麼具體的名堂。
所以她實際上在這方面對自己的實力沒有明確的認知。
但是,坐在看臺上看這些弟子比試的時候,季童童就現了。
第一場比試對戰,天極派的弟子對戰星象派的弟子。
一個小靈境,一個初境修爲。
具體在初境哪個修爲,她也沒有仔細觀察。
其實一看他們上臺,看臺上的人就已經在那議論紛紛了。
“這星象派的弟子運氣不太好啊,怎麼第一場就碰上小靈境修爲的了!”
“……是啊,運氣不怎麼好……”
“看下盤挺穩的,如果碰到□□爲的,想必能夠贏……”
“……是啊是啊……”
…………
看臺上的意見幾乎是一面倒,所有人都認爲這場比試一定是那個小靈境修爲的弟子贏。
不外乎他們這麼想,之前就已經說過,越往後面,一個境界拉開的差距往往就越大。舒子珩就曾經說過,十個他這樣的小靈境巔峯,肯定還是打不過大靈境巔峯的季童童。
不是瞧不起,是事實就是這樣。
天極派的弟子想必是初初踏入小靈境,此刻看到面前修爲僅僅只有初境的對手,內心或許也起了幾分不在意與輕蔑。在出手的時候就多了幾分漫不經心,季童童原本也是以爲這個弟子能贏是穩操勝券的事情,但是在他一出手,她就注意到了那明晃晃的空當,微微皺眉。
旁邊的人還是在討論這個星象派的初境弟子到底怎麼打才能不丟面子,彷彿絲毫沒有看到那個明晃晃的空當一樣。臺上的比試依舊還在繼續,下面這麼多人都沒有注意到,臺上那名初境的弟子更是注意不到了。
但是隨着打鬥的繼續,在初境弟子在不自覺的慢慢靠近那個空當但那名天極派弟子依舊一無所知的時候,季童童就知道結果了。
這場比試,想必是那名初境修爲的弟子贏了。
果然不出所料,雖然那名弟子在一開始的時候還是沒有注意到這個空當,甚至是沒有經驗,但是次數多了,就算是傻子都知道了。
有些只在討論根本沒注意到臺上生什麼事的人一看到這個結果當場就震驚了,連忙問旁邊的人生了什麼事,但是在看臺上的人都是沒有去參加比試,大部分修爲也可想而知,能看出些名堂的寥寥無幾。別說他們了,就連那個當事人被人從臺下扶起來的時候也都是懵的,彷彿不知道剛纔到底生了什麼事。
所以一時之間,季童童的四周全是在討論這件事的,這個不知道就問那個,那個不知道繼續問旁邊,一連續嗡嗡嗡的在她的耳邊吵。
她只能面無表情的用靈力稍微堵了一下耳朵。
如果說這個只是意外的話,那接下來修爲相同亦或者是相差無幾的幾組弟子,季童童都能在比試剛開始的時候,或者說僅僅出手一分鐘,就能看出來這場比試誰會贏。這就讓她覺得有些奇怪了。
她是大靈境巔峯的修爲沒有錯,但是眼力經驗和修爲又是兩件完全不同的事情。修爲高,不一定能夠代表眼力好。更奇怪的是,她竟然覺得眼前比試的景象這一幕好像非常的熟悉,就好像之前已經經歷過非常多次了一樣。
但是這也太荒謬了。
她的的確確是第一次參加論術大會啊!怎麼、怎麼會有經歷過這麼多次的感覺呢!
她早在之前是想要問問師傅自己小時候的事情的,但是在剛剛碰面的時候,她因爲太高興竟然完全忘了這一回事!
隨着比試的進行,時間越來越長,季童童竟然慢慢的又有了一絲頭痛的感覺。
這回的頭痛程度她倒是可以忍受,沒有了當初痛到窒息要昏迷的感覺。也不是之前很劇烈難以忍受的頭痛,反倒是那種細細密密有針在往腦袋裏扎的疼痛。
季童童面色如常,但是眉上卻因爲腦袋的疼痛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之前她尚在小靈境的時候頭痛就已經令她窒息難忍,現在修爲已經到大靈境巔峯了,頭痛的程度也隨着步步的增加,能讓這樣修爲的人頭痛,本身來說,就已經非常的可怕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疼痛的增加讓她難以忍受,等她用力閉上眼睛又睜開的時候,面前比試的景象,最中間比試的人,竟然變成了穿着古代服飾的青年!
而坐在最上方的人,赫然是一名看不清臉的穿着白裙子的女人!
季童童內心從來沒有這麼一刻大驚過!她飛快的閉上眼,再睜開的時候,眼前就又已經恢復了之前的景象。
而坐在最上方的,也不是什麼女人,而是四個老頭子。
她口乾舌燥,心咚咚咚的跳了起來,即便是看到了現在的場景,知道現在的場景纔是真實的,但是一想到之前睜眼看到的,不知道是什麼的一幕,心跳還是不可剋制的跳動,久久不復平息。
☆、晉|江獨家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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