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一個德性
那天我在下午班時抽空過去生產車間,到了車間後發了一輪煙,男男女女抽菸的都發過去,他們都說我厲害了,能考進去銷售部。
對於他們來說,銷售部雖然和生產部都是公司的部門,而且也僅僅離了幾百米遠,但車間和辦公樓終歸是不同的,本身做銷售和做生產就不一樣,做生產只要有力氣,速度快就能做,而進去辦公室銷售部門做銷售除了要有學歷之外,還要有知識培訓考試過關,還要有能力有口才,光是一項學歷和銷售培訓考試,就把生產部的無數普工擋在了大門之外。
我問舒主管呢,他們指向辦公室,說副廠長帶人下來檢查,舒靖容在帶他們檢查。
我過去了舒靖容的辦公室那邊,見有幾個人在遠處東看西看,應該是下來檢查的人,帶他們的人是幾個組長。
到了舒靖容辦公室外,見舒靖容和一個大背油頭的戴領帶的中年男子在角落那邊聊着。
我站在不遠處,想要等他們聊完再去找舒靖容簽字。
不過等了一會兒,見舒靖容和中年男子聊天畫面不對勁,大背油頭一邊手就一邊伸手過去舒靖容。
難道說,舒靖容和這大背油頭,又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要幹。
我悄悄的靠着牆溜到他們身後架子後,偷聽偷看。
大背油頭的聲音極其刺耳,如同公鴨嗓:“舒主管啊,知道你累,這生產調度主管,你真的不考慮了嗎?”
生產調度主管,職位比生產車間主管級別高,生產計劃進行相應的生產原材料,以及生產人員的安排等等工作事務,都歸調度主管管,這是給肥差,想想看我們廠裏那麼多的工人,好處可大把的撈。
舒靖容說道:“我只想憑我的努力上去,不需要靠那麼齷齪的方式來上去。”
聽起來,是大背油頭想要‘日後提拔’舒靖容啊,也正常,舒靖容雖不年輕,三十多了,但是貌美,有身材,皮膚好,覬覦她的男人很多。
這大背油頭,就是副廠長了吧,怎麼跟那個廠長完全不是同一個類型的人呢。
舒靖容有骨氣,拒絕了大背油頭。
大背油頭蟲子上腦,又伸手往舒靖容身上揩油:“舒主管,多麼容易的事,多麼簡單的事,你非要搞得那麼複雜嗎!你要是想搞複雜,也要考慮考慮你有沒有那個能力處理得了車間裏那麼多複雜的事。”
大背油頭的手碰到舒靖容胸時,舒靖容一巴掌過去扇在大背油頭臉上說道:“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
緊接着一腳踢在大背油頭腳上,大背油頭退後兩步,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忍無可忍的他惱羞成怒撲過去:“你敢打我!老子不搞死你!”
眼看舒靖容要被打,我忍無可忍,跳了出去推開了那傢伙:“幹嘛呢幹嘛呢!”
其實我是鼓起好大的勇氣才跳出來,本來不想出來,因爲多管閒事會遭人嫉恨,上次幫王嵐就得罪了侯景,上上次又得罪了曲風,這次,得罪了副廠長。
大背油頭看到我出來幫手,問道:“誰!”
我說道:“她弟,別碰我姐!”
他瞪了我一眼,然後看看舒靖容,說道:“記着了!”
蘇里南說得對,這破公司裏邊,這種事太多太多了,這公司,太黑太黑了。
公司裏女員工無數,男女比例嚴重失衡,但畢竟像舒靖容這高職位的人比較少數,並且像她那麼高職位而又漂亮身材好的,除了更年輕的張熠之外,目前我沒有發現另外的人。
也難怪會被這些老狼們惦記。
大背油頭憤憤離去。
我問舒靖容道:“你沒事吧。”
我挺佩服舒靖容,她和王嵐完全不同,王嵐被侵犯,除了忍着不敢發怒躲避之外,就是回家哭。
舒靖容則是立馬當場反擊,一點情面也不留給這副廠長。
舒靖容看起來臉色都沒變,問我什麼事。
我說道:“這傢伙是副廠長嗎?”
她說道:“別問那麼多了,你得罪了他,你在公司難混下去。”
我說道:“你不也得罪了他了嗎。”
她說道:“大不了不做。”
我學着她口氣道:“大不了不做。”
她說道:“什麼事。”
我說了找她的事,叫她給我簽字。
她給我簽了字。
她說道:“以後小心點。”
我說道:“我倒沒什麼擔心的,反正我得罪的人多了去,不差多他一個,反倒是你,你自己要小心點。”
她看了我一會兒,目光堅毅而無懼:“謝謝。”
說完她就去忙了。
我很擔心她被秋後算賬,這副廠長看起來一臉油膩,頭髮也油膩,不好惹的模樣,怎麼說呢,那個長相和表情,挺像人民名義的丁義珍。
得罪了副廠長,舒靖容還能在這裏幹下去嗎?
下班後,蘇里南等我下班,和我一起下樓,問我到底約了張熠沒有,我說約了,人家不回覆。
他說道:“繼續約啊,可能沒看到信息,打電話。”
我說道:“唉,你着什麼急啊,她不回覆肯定有事。明天吧。”
他看着牆上的產品海報女模特,說道:“說真的,我一直在想,我們公司有張熠,還需要請什麼模特呢?讓張熠自己去做模特,廣告效果肯定比請模特好多了。”
我說道:“人家一個總監,她會去自己當自己公司產品的廣告模特?”
正說着間,不遠處一個大背頭的年輕人和劉葳葳從我們面前過去。
蘇里南說道:“看我們的好同事劉葳葳,多上進啊,就連下班時間也忙着和領導搞好關係啊。”
我問道:“那年輕男的是領導?”
蘇里南說道:“我們營銷部門市場研發部的部長,許力,副廠長許大明的公子,每天不務正業,尸位素餐,正事不幹,天天泡妞,眼前有劉葳葳這麼一塊漂亮的臭肉,他一條惡狗還不趕緊去喫。”
我問道:“副廠長?是不是一個大背油頭的,長得很丁義珍的那個?”
他說道:“對對對,就是那個。”
我說道:“原來這樣,怪不得兩父子德性一樣,長相也差不多。”
我告訴了蘇里南剛纔我去車間見到副廠長許大明利用職權想要侵犯五車間主管舒靖容的事。
聽得蘇里南是義憤填膺:“就應該暴打他一頓!”
我說道:“我敢嗎,除非我不想幹了。”
他說道:“話說回來,你又得罪了一個重量級的人啊你,在這公司裏,你是樹敵無數,真的,不得不找張熠罩着你了,不然的話過不了多久一定被他們整死。”
公司裏,工廠裏,有這樣的一幫蠹蟲啃食公司這顆大樹,也難怪說簡化生產改革什麼的根本就無法實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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