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攤牌
“你說的我做到了,不將這事情鬧大,現在你肯爲我解毒了吧?”男人扭頭看着旁邊的少女。
少女輕輕勾了勾嘴角,“那是必然的。”
“也請王爺莫要忘了我們之間剛剛定下的承諾。”
在趙德未進屋之前,二人便已達成協議。她爲他解毒,讓他不殺她,同時她不能他重傷的事實告訴外人,而他也要保證她在這府裏的地位。
厲晟舒垂眸細思,反正這個女人現在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不怕她鬧出什麼幺蛾子。
“本王說話自然算數。”
隨即便轉過身子,讓她爲自己解毒。
“既然如此,那便再好不過了。”
其實這毒是有時間效應的時,時辰一到,那毒便自然而然就解了。不會對他身子造成什麼影響,她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罷了。
素手輕輕在他背上點了幾下。孫卿卿輕聲說道:“毒已經解了,請王爺好生歇着吧。”
厲晟舒嘗試着運功,卻發現渾身經脈依舊被鎖住了般,“切莫欺騙本王,否則這明日的太陽你便見不着了。”
孫卿卿巧笑倩兮,“我哪裏敢欺騙王爺呀?只不過這解毒後,還需要時間調養恢復,王爺莫要心急。”
“那本王就先且相信你這一回。”厲晟舒站了起來,將衣服穿好。
“瑞王府不比國公府,容不得你作妖。你最好安分點。”隨即他便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孫卿卿冷哼一聲,不以爲意。
雖今日是二人的大喜之日,但二人心照不宣,都沒有把它當回事兒,互相道個別便離開了。
看着厲晟舒從孫卿卿房間裏出來,衆人不由竊竊私語。暗道這孫卿卿是當真的失寵了。大婚第一天就沒有能力留住自家夫君,她未免也太失敗了。
孫卿卿倒沒覺得這事兒有什麼不妥,將貼身藏好的金瘡藥拿出來對着脖子擦了擦,她便早早地上牀入睡了。
此刻,厲晟舒回到書房。
趙德貼心的爲厲晟舒送來熬好的小米粥,小心翼翼瞧了瞧厲晟舒的神色,看見他脖子處滲出的血色,他有些喫驚,“王爺需不需要奴才那些金瘡藥過來?”
“皮外傷而已,無足掛齒。”厲晟舒頭都不擡,繼續批閱文章。
趙德見確實並未有什麼異樣,他便不再多提,隨即又開口說道:“王爺。今兒可是您的大婚之夜。王妃她…”
厲晟舒擡眼看着他,修長的手指斟起那玉製小盅,薄脣輕輕抿了抿,“提她作甚?我瞧她精神不錯,到並不像是會記掛今日就獨守空房的人。”
“這…”趙德暗道哪有女子會不在意獨守空房?
“可能是王妃羞澀,不願意與王爺提起。”
羞澀?
想起那女人在自己懷中流淚的模樣,厲晟舒心頭冷笑,他倒不覺得她會是那麼羞澀的人。
見自家王爺不想多提此事,他便不在多言。
“時辰不早了,你也早點去歇着吧。本王還有些要事需要處理,不需要你們侍奉了。”放下端着的玉質小盅,厲晟舒對趙德說道。
趙德接過那空蕩蕩的小盅便退了下去。
夜已經很深了。
幾隻不知疲倦的小白蛾在燭火邊盤旋着,惹得燈火搖曳,將書桌前男人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不知爲何,他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孫卿卿的模樣。
孫卿卿?
你可真有兩下子。
與此同時,孫卿卿在牀上輾轉反側,思量對未來的打算。
這個男人實在高深莫測,並且還裝病,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她如今雖然擺脫了國公府那對僞善的母女,但卻是先從虎口逃脫又掉入狼羣。
這日子委實不是那麼好過。
腦海中萬般思量,片刻之後,她終於沉沉的睡去了。
許是因爲剛到了一個新環境的原因,次日清晨,孫卿卿便早早地甦醒了過來。
不料剛剛洗漱完畢,那管家趙德就敲響了她的門。
“王妃娘娘,王爺叫你去過去一趟。”
管家趙德畢恭畢敬的說道,雖然孫卿卿身份低微,但是他跟了厲晟舒這麼多年,是個有遠見的人。自己在什麼位置上,他擺放的明明白白,不會有絲毫逾矩。
昨日孫卿卿所見這王府裏的人個個都不好惹,今日卻見這麼一個老實誠懇的管家,她頗有幾分意外,隨即心中對他好感倍增。
“不知王爺叫我過去所爲何事?”
“這請王妃娘娘自行問過王爺便知道了,奴才只是個下人,不敢揣摩主子的心思。”
見狀孫卿卿點了點頭,隨即趙德就領着孫卿卿朝厲晟舒書房去了。
趙德敲了敲門,示意孫卿卿進去,孫卿卿擡腳就進去了。
厲晟舒今天穿了一襲刺繡精美的紫色衣袍,襯得他整個人愈發面如冠玉,長身若樹,此刻他正目不轉睛地批改着放在書桌上的文件,專注的模樣格外引人注目,但孫卿卿並未多看他幾眼。
聽到進門的腳步聲,他放下了手中拿着的竹製毛筆。目光凌厲的望向孫卿卿。
這一眼,彷彿浸着利冰要將她凌遲。
倘若換了常人,指不定被看一眼就嚇的渾身哆嗦了。
然而孫卿卿卻一臉從容,絲毫不懼。
他鳳眸微眯,示意趙德退下,便朝孫卿卿走了過來。
一夜不見,她精氣神倒是愈發好了。
今日的孫卿卿穿了一身鵝黃色衣裙,襯得她整個人愈發嬌俏可人,隨着步伐裙襬搖曳,彷彿周圍有彩蝶翩飛,像是誤落凡間的仙子。
但想到她昨晚那般做法,厲晟舒確實無法把自己眼前這個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女人的模樣和昨日的凌厲聯繫起來。
“不知王爺叫臣妾過來有何吩咐?”
孫卿卿擡眼目光直直的看着他。
“本王再問你一遍,你到瑞王府裏來到底是什麼目的?”
“王爺這是不相信臣妾說的話嗎?”孫卿卿擡眸,神情自若。
“呵,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你的話確實沒有能夠讓我信服的理由。”他冷眼望着她,心頭自有他的思量。
這女人,以爲片面之詞就能矇騙的了他嗎?
“不瞞王爺所言,臣妾的確是被逼的。”孫卿卿暗道他如此心思玲瓏,不由對他刮目相看。
頓了頓,她繼續補充道:“但是臣妾還有一個原因想要告訴王爺。”
孫卿卿想到原主正是因爲這瑞王之事,才被那孫德武給活活打死的,回憶起那日原主的慘狀,這句身子竟然莫名的有些悲憤。
明白這是原主的不甘心,孫卿卿決定要爲這原主申冤。
“那你且說說是什麼原因?”他好整以暇看着她,扯開旁邊的梨花木椅就坐了下來。
孫卿卿見狀上前一步,站在他面前,隨即點了點頭,“王爺可曾記得那日將我給綁了回來?”
這事兒厲晟舒險些就給忘了,因爲那日他中了毒,模模糊糊間彷彿有女人朝他靠過來,當時他雷霆大發便下令要將這女人抓住。
後來下人稟告說是國公府的大小姐。他二話不說就讓人將他綁了回送回去了。
甚至那日他還沒有見到她。
“當然記得。竟然敢對本王下藥,你膽子可真不小。”
孫卿卿冷笑一聲反問道:“王爺是真的覺得那日之事,是我所爲嗎?”
聽到她話中有話,厲晟舒默不作聲。
“那日之事乃是我的好妹妹孫佳瑤一手陷害。”孫卿卿繼續說道。
厲晟舒饒有興味的挑了挑眉。
“繼續。”
“所以我嫁入這王府的另一個目的就是爲我伸冤。希望王爺能還我一個清白。”孫卿卿語氣不卑不亢堅定地說道。
“那日王爺將我五花大綁丟丟入國公府,可知我遭受了多大的磨難。甚至是被活活給打死了。”
想到原主的悽慘模樣,孫卿卿是眼中殺氣頓現。
厲晟舒看着她這副模樣,疑惑地挑了挑眉說道:“你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裏嗎?怎麼能叫被殺死了?”
孫卿卿嘲諷一笑,“該死的已經死了,所以我纔會是現在這個模樣。”
厲晟舒覺得她這話含着深意,當下也不挑破,便說道:“倘若你真能拿出證據,本王自然會還你一個清白。”
孫卿卿不屑一笑,“可惜人死不能復生。”
厲晟舒微微皺了皺眉頭。
“既然已經回答了王爺的提問,那臣妾就先行退下了。”孫卿卿一扭頭就朝門口走去。
厲晟舒看着她冷然離去的背影,墨色的眸中讓人看不懂神色。
然而孫卿卿的手剛剛把那半掩着的書房門打開之時,一隻黑色的利箭就朝她面上襲來。
說時遲那時快,孫卿卿感覺自己身後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將自己往後扯。
回頭一看,竟然是厲晟舒將自己扯了回來。
隨即那根黑色的利箭就定在了孫卿卿身後的那把椅子上。
二人剛剛鬆口氣,突然大批身穿黑衣的人就那牆頭上翻越過來,朝二人這屋裏涌過來。
“來人啊,抓刺客啊!”
趙德的聲音在旁響起,周圍的侍衛立刻拔出身上的利劍,就堵住那些黑衣人的去路。
情況一度變得十分危急。
眼看趙德不敵,竟然被那黑衣人刺中的手臂,孫卿卿見狀正想上前去幫一把,卻發現身邊的厲晟舒竟然伸手將這房門給關了起來。
“你幹什麼?”孫卿卿回頭不解的看着厲晟舒。
“你一個弱女子,你能上去幹什麼?”
“呵,你一個大男人還在屋裏呆着,你不覺得自己很懦弱嗎?”孫卿卿對他不屑一顧。
厲晟舒突然伸手將她壓在牆邊,“本王做事,豈容你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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