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尋找她的下落
厲晟舒面容沉冷,神色略微有幾分難看:“現在還是沒有找到她的行蹤嗎?”
“是,暫且沒有消息。”立夏低垂下頭,神色有些許的愧疚。
都是她那一日跟丟了。
若是沒有跟丟,現在也不用勞煩王爺一直在尋找王妃了。
厲晟舒沒有要怪罪的意思。
他黑眸深沉,忽而下了吩咐:“出發,去街上王妃的店鋪。”
立夏立馬應了吩咐。
她推着厲晟舒坐上了馬車,馬上到了鄭青所在的那家最大的店鋪。
店鋪管事眼尖地發現了門外停着的豪華馬車,馬上跑了進來,神色有些許慌張:“鄭大管事,外面好像是瑞王府的馬車。”
鄭青一怔。
他連忙轉頭看去。
只見外面那輛馬車已經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很多人圍在馬車旁邊指指點點,嘰嘰喳喳的。
馬車車廂外面刻着的標識,確實是瑞王府的馬車。
鄭青連忙合上本子。
他本子上正是近日有關桑園的問題,不能讓厲晟舒瞧見了。
厲晟舒被趙德推着下了馬車。
他面容冷淡俊美,周圍人頓時發出一陣驚呼聲:“是瑞王!”
“瑞王真的貌若潘安,和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不一樣。”
這些百姓圍在厲晟舒身邊討論着,然而他卻面色沒有絲毫變化,隔着重重人羣看向了坐在店鋪中央的鄭青。
他記得這個人。
之前,他還曾送卿卿回了王府。看來,他就是這裏的管事了。
鄭青恰好在此時也迎了出來:“草民見過王爺。”
“本王問你,你可曾見過王妃?”厲晟舒淡淡開口,不怒自威。
鄭青只停頓了一瞬,立刻便答道:“草民不知,王妃娘娘近日未曾來過小店。”
言罷,他似是好奇地補充:“王爺,王妃娘娘是這幾日不見了嗎?”
厲晟舒沉默不言。
他幽深的目光在鄭青的面容上停留,似在打探他這番話的真實性。
鄭青被他打量着,盡力維持着冷靜。
他站着,不卑不亢,並未露出任何不妥當的神情來。
少許,厲晟舒終是移開目光,眼瞼微垂,聲音有些低落:“王妃已經有五日未曾回王府了。若是你有什麼消息,定要告知本王。”
“是,草民必定告訴王爺。”
厲晟舒問完後也沒在這邊繼續停留了,而是轉身又重新推着輪椅上了馬車。
鄭青在背後看着他的背影。
厲晟舒一身墨綠色的衣裳,顯得沉穩,也和座下的輪椅相得益彰。
但是這般沉穩的顏色,現下居然是透出幾分落寞來。
鄭青竟然從他的背影中看出幾分寂寥來,一時間心中也是有幾分不忍心。
不和厲晟舒透露她的蹤跡,也是孫卿卿吩咐的。
鄭青看着厲晟舒離去的身影,心中卻暗自有了些思量。
在厲晟舒離開之後,周圍百姓就爆發出一陣討論聲。
“瑞王妃失蹤了?”
“看瑞王那般神色,應當是的,只是不知道瑞王妃已經失蹤了幾日。”
“看這樣子,應當是有幾天了,不然瑞王不會出來找尋的!”有人篤定給出了答案。
不論百姓們如何討論,厲晟舒找孫卿卿的事情很快就被傳開了,甚至已經傳到了皇宮那兒。
趙德在一旁望着神色有些許陰沉的厲晟舒,一時無言,只能用蒼白的語言勸道:“王爺您放心,王妃肯定不會有事的,她一向有主見。”
“本王只擔心,她被某些心懷不軌的人綁了去。”厲晟舒垂眸,目光沉冷。
他說的人,應當就是二皇子和國公府那邊。
這二者都是他們的敵人,一向對他們虎視眈眈,誰知道會不會趁着這個機會做出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來?
厲晟舒握着旁邊輪椅的手微微收緊,指尖泛白。
趙德跟在厲晟舒身邊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見王爺這樣着急。
看來,是真的對王妃上心了。
現在已經發布找尋的消息,在全城尋找孫卿卿,然而還是杳無音訊。
沒等到有孫卿卿的消息,反而是皇宮那邊傳來了消息。
皇帝宣厲晟舒進宮。
金碧輝煌的大殿中,厲晟舒坐在輪椅上,神態略微有些頹唐。
將現下厲晟舒的狀態全部收入眼底,皇帝眼中眸光微微閃動,旋即便和善開口:“瑞王,聽說瑞王妃不見了?”
“是。”厲晟舒聲音略略有些沙啞:“前幾日同微臣吵了一架負氣出走,現如今還未曾回來。”
看着厲晟舒這明顯非常在乎孫卿卿的模樣,皇帝心中已經有了些許思量。
他沉吟稍許,“你是男人,在這件事上應當要多包容一些。這樣吧,之前借你的那些兵朕替你收回,你用去找瑞王妃吧。”
“多謝皇上。”厲晟舒恭敬回答道,眼中掠過一抹精光。
出了大殿,趙德已經在馬車那邊等着了。
等到厲晟舒真正已經上了馬車之後,他一言不發。
但厲晟舒靠在車廂邊上,忽然下了命令:“皇上把借給二皇子的兵力還給本王了,現下只需要派人多多注意二皇子和國公府的動向。如果發現任何王妃的蹤跡,立刻告訴本王。”
趙德眼中精光掠過,立馬應下來。
……
都城中最近還有一件大事。
大皇子一直都身體十分虛弱,但近日來,都城中忽然頒發了一道懸賞令。
上面寫的是懸賞都城中所有能人異士,只要能治好大皇子的病,必定獎勵萬兩黃金。
不可否認的是,這個獎勵非常豐厚。
但是懸賞令頒發出來的半天之內,竟是無人敢去揭。
世人都知道,大皇子已經重病纏身多年,若是這個病能治,也不至於等到此時才發出懸賞令來。
這些看懸賞令的人當中,卻是有一人站在那兒看了許久。
不久後,他終是上前來,揭了皇榜。
何以炳忍不住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衣裳。
他慢慢踏進了大殿內。
都還沒有進房間,就能夠聞到裏面傳來的濃郁的藥味。
由此可見,裏面這人到底病的是有多重。
負責接待的宮人就在門口等着,看見他進來,低垂下眼瞼看了看他:“就是你揭了懸賞令?”
“正是草民。”
“行了你快進去吧,大皇子就在裏面。”宮人面上有些不耐煩,直接擺了擺手道。
這裏幾乎所有的宮人都認爲,大皇子是沒救了的。
整日裏病懨懨的,而且還時不時就快死了。
這樣往復下來,沒有人覺得他能夠痊癒,反而只會覺得他不過是吊着一口氣罷了。
何以炳小心翼翼地推開門。
昏暗的燈光下,他看見躺在牀上的人。
大皇子躺在牀上,面容青黑,何以炳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大皇子現下已經是氣若游絲。
他不敢再怠慢,最後連忙搭上他的脈。
脈象十分複雜。
在這其中,也可以查到這具身體已經是極爲虛弱。這就使他如果要清除體內毒素難上加難,若是一個不好,便是喪命的結果。
如是想着,何以炳神色頓時無比凝重。
把完脈,何以炳在旁邊擰眉想了許久。
久到等在一旁的宮女都有些不耐煩了,“何大夫,你能治嗎?”
何以炳心緒複雜,最後只能無能爲力地搖頭:“恕在下無能爲力。”
實在是太複雜了。
何以炳本身是想要爲大皇子解毒的,然而現在這種情況,他也是有心無力。
何以炳被請出了皇宮。
只是他站在宮門口,久久還不願意離去。
到底還有誰能夠救大皇子殿下呢?
他想了很久,最後只是眼前一亮,瑞王妃!
夜晚,鄭青再度從都城趕到了永和布莊。
孫卿卿看着他,面上露出和善的笑容來:“這些天,辛苦你了。”
鄭青每天先要把都城裏的那些店鋪事情處理好,再來到永和布莊。
這樣往返趕路,無疑是辛苦的。
鄭青面上沒有絲毫疲憊和埋怨之色,而是微微笑着:“這是我自願的,也是應該的。”
說完,兩人便一同到莊園裏去說話。
鄭青和她簡要說了都城裏的情況。
他先是說了大皇子病重的消息,並且補充道:“大皇子殿下今日的懸賞何大夫揭下來了,只是他回來後也是無功而返。”
“所以,何大夫現在在尋找王妃的蹤跡,也尋到我這兒來了。”
孫卿卿一聽,纔想起來之前和大皇子約定的那些。
她眼中有些許精光掠過,最後答應下來:“我知道了,還有什麼事嗎?”
“還有便是……”鄭青略微遲疑了一下,這纔看向孫卿卿:“現在瑞王正在城中大肆尋找您,並且發出了懸賞,他今日也到了店鋪裏來找了屬下。”
總結了一下,鄭青有些爲難地看着她:“王妃真的不回去嗎?王爺今日瞧着似乎十分擔心您的安危。”
不怪鄭青會如此。
之前阿伶便和他說了這一次的大概情況,好像是王爺和王妃這一回鬧的挺大的,而且王妃的意思還是一樣。
“不回去。”孫卿卿想也沒想便直接回複道:“先把莊園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再說。”
“是。”
孫卿卿面容冷靜,從神色上是看不出絲毫的情緒變化的。
她的面容似乎就已經告訴了他,她的決定無法更改。
鄭青便也就沒有再勸下去的意思了。
就在鄭青要離開的時候,孫卿卿卻是喊住了他:“等等。”
她的面容隱藏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之中,辨不清楚她真正的情緒,只聽見她清冷的聲音:“沒有我的命令,先暫且不要透露我的行蹤。”
只是一瞬間,鄭青便明白了其中用意。
他點頭頷首,快步走了出去。
孫卿卿坐在房間裏面,捧着一卷書在油燈下面看着。
只是看了沒多久,她腦子裏總是浮現剛剛鄭青說過的那些話。
孫卿卿心頭有些緊縮,終究是忍不住在意起來。
難道,他真的在擔憂她的安危嗎?
撇開這些深夜中的複雜心思暫且不談,次日一大早,鄭青罕見的並沒有回去都城。
他知道,這邊莊園裏還有問題沒有解決。
德榮布莊之前的做法着實太過噁心,絕對不能讓他們就這樣囂張下去。
若是不給他們一點教訓,有一便有二,無窮無盡。
孫卿卿自然是不會這麼簡單地放過他們。
鄭青大早就去外面打探消息了。
回來後,他恭敬對孫卿卿說:“王妃,已經打探好了,附近這些桑園的桑葉前不久全部採摘過一遍,現在不能再次採摘。”
“好。”孫卿卿眼中寒芒掠過,勾了勾脣笑道:“阿伶,跟我一起出發去德榮布莊。”
只是這樣的笑容卻是昭示了接下來德榮布莊接下來的不妙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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