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互相廝殺
那一支手臂上,顯現出養尊處優的皮膚,還有深深的鞭痕。
血肉模糊。
幾乎是一瞬間,寒菁兒就將手中鞭子扔了出去,神色五官面容都已經扭曲到一起了。
她完全沒有想過,居然會自己傷到自己。
孫卿卿就站在不遠處,眼中帶着些許譏諷地看着寒菁兒,雙手環胸,就像是在看一個跳樑小醜。
她知道,如果正面打,肯定不能打過寒菁兒。
寒菁兒再差,也是有內力的人。
而她作爲普通人一個,想要對抗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在這一場打鬥當中,孫卿卿利用了寒菁兒的性格缺陷之處。
她這種人,最容易被人激怒,大腦便無法思考,就如同剛剛在在擂臺上比試的兩個人。
一個激進派一個沉穩派。
實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下,沉穩派會贏。
“你,你居然敢打本小姐!”寒菁兒痛地眼淚都出來了,“本小姐要找我爹爹來教訓你!”
“寒小姐,剛剛可不是我打的你,是你自己打的自己。”孫卿卿在一旁,涼涼地提醒。
“你,你給我等着!”寒菁兒面色青了紅,紅了白:“本小姐現在就去找我爹爹來收拾你們!”
這寒菁兒怎麼什麼都叫爹爹過來?
孫卿卿有些無奈。
但她也不懼怕,剛好也想看看寒涼城待會兒是想玩什麼把戲,便是微微一笑道:“行啊。”
孫卿卿無所謂道:“只要你能帶我們找到你爹爹。”
誰知道山谷裏有什麼機關。
若是讓寒菁兒帶路,肯定是不會出錯的。
孫卿卿面上帶着些許情況笑容,直截了當道:“我在這裏等着你去找多麻煩,我要親自去找他,你帶路便是。”
寒菁兒頓時氣得渾身發抖。
這些人難道都不害怕她爹爹嗎?
不可能,他們肯定是膽大包天,故意做出這樣什麼都不怕的樣子,到時候讓爹爹來教訓她就是了!
這樣想着,寒菁兒立刻冷哼一聲,爬起來朝前面走。
而北冥淩走在孫卿卿後面。
他看見現在故意展現出天不怕地不怕模樣的孫卿卿,眼底泛着微微笑意。
若是仔細看來,裏頭還有幾分寵溺和縱容。
與此同時,寒涼城根本不知道身後已經出了這麼多事,只是帶着劍宗宗主和刀會會長往前走。
眼前有好幾條道路。
刀會會長有些不耐煩:“寒兄倒是修得足夠複雜,若是讓我們自個兒來,還不知道能否找到。”
寒涼城微微一笑,完美接過了刀會會長的話:“卿鳳劍是萬衆矚目的寶物,不能就這樣輕易交給旁人,這也是對他們的一種考量。”
身邊的兩個人也都默認了沒說話。
只是他們兩個也不妨想要急迫見到卿鳳劍到底是怎樣一副樣子。
雖說按照他們現在的名望地位,根本不需要再持有卿鳳劍了,但有卿鳳劍對於他們來說,還是會引起好奇心。
三人一同再繼續往前走。
忽然,他們都在一片吵鬧聲中聽見了一道劍震動的嗡鳴聲。
嗡鳴聲音響起,便是清脆悅耳。
劍宗宗主幾乎是第一時間轉過頭來看寒涼城:“寒兄,這不是已經有人觸發了卿鳳劍?”
“應當是。”寒涼城一怔,旋即便揚起溫和的笑容,也加快了腳步,繼續往裏走:“如此,便要恭喜這位有緣人了。”
他眼中卻是有一道幽暗高深的神色掠過。
旋即,他們三個人往裏走的速度都加快了。
他們都想看見卿鳳劍現在到底歸誰了。
但越往裏走,廝殺聲音越發大,而且三人鼻間也都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顯然,裏面的場景並不是一個可以欣賞的景象。
寒涼城頓時面色都變了。
武林大會的宗旨是比武,根本就不是廝殺。
現在這分明就是出了一些什麼事故。
之前他們在討論的時候也曾猜測過卿鳳劍的獲得者會是誰,但都沒有一個好的答案。
寒涼城面色微微黑沉,旋即吹了一聲口哨。
立馬便有一些侍衛從暗處躥了出來,恭敬地看向他:“城主,什麼事?”
“你現在快去看看,裏面出了什麼事。”寒涼城立刻吩咐道。
侍衛立刻會意,立馬朝裏面跑。
劍宗宗主現在也對裏面的情況十分好奇,主動請纓:“寒城主,我也先去看看。”
寒涼城沒有拒絕。
劍宗宗主跟着那些侍衛快速趕到了現場,只是待到看見眼前場景時,他瞳孔皺縮。
眼前這分明是一片血海。
地上七歪八倒着許多人,而且從外看,都已經沒有了氣息。
很明顯,這些人都已經死了。
劍宗宗主瞬間心都沉了下來。
但是現在,還有許多人都靠在旁邊的一處懸崖邊上。
這裏是一片平地,但卻是有盡頭的。
盡頭便是一處懸崖。
劍宗宗主除了看見滿地的屍體之外,還瞧見了一羣人都趴在懸崖邊上,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那邊有人因爲這件事已經吵起來了。
“都是你,若不是你,卿鳳劍又怎麼會掉下去!”
“怎麼能怪到我一個人身上,但不是你要搶,我又怎麼可能把卿鳳劍弄丟!”
兩人爭吵着,而其他幾個人也都跟着說道:“你們兩個都有錯!”
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
誰都不服對方,而且都覺得是對方的錯。
眼看着這些人已經又要打起來了,到時候必然又是一副死傷場景,劍宗宗主趕忙攔了下來:“等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一來,這些人便就都識趣地不吵了,只是都沉默着。
劍宗宗主蹙眉,不怒自威:“卿鳳劍現在在何處?寒城主不是說,你們不要因爲奪取卿鳳劍自相殘殺嗎?如今,又是怎麼一回事?”
幾人再度沉默了。
還是有個人出聲解釋,神色落寞,指了指旁邊的懸崖:“卿鳳劍在剛剛的爭奪中不小心掉了下去,現在已經不知道蹤跡。”
一時間,衆人噤若寒蟬。
卿鳳劍居然被弄丟了?!
而劍宗宗主詫異的時候,沒有注意到懸崖邊上又有一人悄悄靠近了些。
那人眼中滿是狂熱,旋即竟是要直接撲向懸崖深處,口中喃喃道:“卿鳳劍,我來了!”
說完,那人就縱身。
只是下一秒,他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掉入懸崖。
他的後衣領被人攥住了。
那人錯愕轉頭,看見了難得冷臉的寒涼城:“寒,寒城主?”
“你這是要跳下懸崖找卿鳳劍?”寒涼城冷聲問道。
看見那人竟是不自覺地點了下頭,寒涼城面上頓時無比惱怒,難得憤怒地甩了下衣袖:“荒唐,簡直是荒唐!”
眼見寒涼城居然都發脾氣了,大家都是一時間什麼都不敢說,沉默以對,任憑血腥空氣在他們當中蔓延。
“這懸崖深不見底,若是跳下去便是死無全屍。竟是還想下去找卿鳳劍,劍沒找到,命會搭上!”
寒涼城環視一圈,看着現場已經剩下的七八十個人,面容嚴肅:“在開始找卿鳳劍的時候,寒某是不是說過,切莫爲了一把劍自相殘殺?諸位可否能解釋?”
衆人皆是低垂下頭,神色都有些羞愧。
他們進來之後發現卿鳳劍就近在咫尺,誰能不動貪念?
沉默之下,都是有些悲哀。
一番辛苦,最後什麼都沒得到。
而此時寒涼城則是問起來:“最先奪取卿鳳劍的有緣人是誰?”
這之中有人知道。
那人指了一下靠在那邊石柱上的一人。
那個人靠在石柱上,看似還坐着,但是當侍衛去觸碰的時候,竟是發現這人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早就沒了聲息。
殘存的幾人便越發覺得羞愧了,一直都沒說話。
但是他們也暗自慶幸。
對於那些死了的還沒有搶到卿鳳劍的人來說,這纔是真的慘。
他們雖然沒有拿到寶物,但好歹也還保存了一條小命。
寒涼城嚴肅地讓人查看這人的身份。
侍衛便是從此人身上翻找出了一塊令牌。
令牌被交到寒涼城手中,但旁邊兩人瞧見這塊令牌都是有些面色大變。
因爲這塊令牌上面唯一出彩的便是那個猙獰的鬼臉。
鬼臉赫然就是生死門的標誌。
劍宗宗主面色變幻一些,旋即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沒想到,生死門也來插手了。”
刀會會長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可以從他的神色看出明顯的忌憚神色來。
對於生死門,他們都有些諱莫如深。
而就在衆人沉默不知該如何收拾眼前這一堆爛攤子的時候,卻是有人大聲喊道:“爹爹,救命!”
寒涼城眼中有些許不耐煩。
但他壓根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溫和看向她:“怎麼了菁兒?”
“爹爹,之前要害死女兒的便是他們兩個人。”寒菁兒快步走了過來,轉過身便是指向孫卿卿和北冥淩兩個人。
她眼中隱隱有些得意。
要知道,她爹爹可是寒涼城,雖然不過是個城主,但在江湖中的威望極高,就連武林盟主都要給他三分薄面。
而她以爲會在孫卿卿等人面上看到驚訝和害怕的神色。
但是根本沒有。
孫卿卿勾了勾脣,緩步而來,態度自然,儀態大方,不卑不亢道:“寒城主,久仰大名。”
看,還不是要對她爹爹恭敬。
寒菁兒稍稍揚起下巴,得意地想。
但孫卿卿下一秒卻是毫不猶豫地冷然指出:“寒城主威望極高,但在下卻覺得,寒城主要好好管教令千金了。”
“前幾日,我親自看見她無理取鬧活生生都要將一個人打死了,這才小小地教訓了一番。”
孫卿卿慢悠悠地說着,就像是在說什麼故事。
她晶亮黝黑的瞳孔中似乎掠過一抹深意:“若是寒城主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包庇令千金,那我也無話可說。”
“我爹爹怎樣對我,不關你的事!”寒菁兒沒想到孫卿卿接下來居然說這樣的話,頓時無比惱怒反駁。
旋即,她又是雙手抱住寒涼城的胳膊:“爹爹,你看,她剛剛還把女兒打傷了!”
赫然是剛剛的那一塊傷口。
寒涼城眸光微微冷然了些,然而卻是把視線放在了北冥淩身上。
他轉移話題詢問道:“這位兄臺瞧着有幾分眼生,寒某應當從未見過,不知這位兄臺也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嗎?”
是轉移話題,但也是真正想問。
北冥淩站在旁邊,雖然其貌不揚,但身姿挺拔,給人一種幽潭般的深不可測感。
見他不答話,寒涼城便又再度詢問:“兄臺也是爲了卿鳳劍而來?”
北冥淩輕笑一聲:“卿鳳劍就在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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