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瞞着她
除非是特別重要的事情,否則這些書信不可能是從宮裏面特意傳過來的。
更不用說,現在厲晟舒還不在王府。
孫卿卿和厲晟舒幾乎是都有什麼預感一樣相互對視了一眼,而後都有些凝重。
不可否認,肯定是皇宮裏發生了什麼事情。
厲晟舒打開書信一看,頓時面色一變,“皇帝重病了。”
孫卿卿頓時一驚。
之前他們出來的時候皇帝看着身體還不錯,又怎麼會突然病重?
只是這些想法他們也只是權當做個猜測而已,現在都還沒有說出來。
厲晟舒又仔細將這一封書信認真地看了一遍,而後就將書信全部都摺疊起來,認真收好疊放在一旁。
看見面上這封書信,他對那黑衣人說:“行了,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黑衣人來去如風,很快就離開了這個房間。
離開這個房間的時候,黑衣人還順便帶上了門。
趙德和厲晟舒都沒有說話,只是在一旁沉默着。
孫卿卿則是第一個打破這份沉默的人,“那我們現在該當如何?”
“這件事,必定是有蹊蹺的。”厲晟舒沉吟着給出了結論,眼中有些許若有所思。
孫卿卿自然是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的。
只是她微微蹙眉:“之前我還在都城中的時候,曾經暗暗查探過皇帝的身體狀況,按照當時的健康情況來看,再活三五年是不成問題的。”
然而現在,卻馬上病重了。
這一點,孫卿卿也知道不對勁了。
皇上重病這件事,還是有些可疑。
望着孫卿卿沉思着的模樣,厲晟舒看了趙德一眼,卻是忽然出聲說:“今天晚上應該有些晚了,卿卿,你早些去休息吧。”
聽着這句話,孫卿卿也沒有多想,就先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去了。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孫卿卿早早地就起來收拾東西。
不管皇帝現在是因爲什麼病重了,而厲晟舒作爲瑞王,她作爲瑞王妃,就是要回到都城的。
所以,孫卿卿就收拾好了東西。
她以爲自己料想的沒錯。
然而趙德來到這邊的時候,卻是看見了她已經幾乎收拾好了所有東西,不免疑惑:“王妃,您這是在做什麼?”
“不是要準備回去了嗎?”孫卿卿轉眸問,漂亮的眸子裏盛着淡淡的疑惑。
一瞬間,趙德就被嚇醒了。
他連忙擡手就攔下孫卿卿要去厲晟舒的步伐,神色有些遲疑:“王妃,咱們現在還不回京。”
“現在還不回去,爲何?”
孫卿卿頓時感到非常奇怪。
既然那邊都已經傳了書信過來了,又爲何不回京?這樣算來,豈不是不符合規矩?
而趙德則是有些許的猶豫遲疑:“總之,王爺最近沒有這樣的吩咐,而且現在王爺的傷勢都還沒好。”
看着趙德欲言又止的樣子,孫卿卿又怎麼能看不出來。
趙德分明是在隱瞞她什麼。
她頓時目光漸漸沉冷了下來,而後就看向厲晟舒住的那個房間,沒多想什麼,就朝着那邊走了過去。
趙德一下想攔,但是有些攔不住。
等到最後好不容易攔住了,孫卿卿卻是已經到了厲晟舒休息的房門前。
沒有敲門,孫卿卿推門就走了進去,聲音裏帶着些許的質問:“爲何現在不回京?”
似乎是沒想到孫卿卿居然會這麼早過來問她這個問題,厲晟舒微微一愣。
他看了一眼還站在孫卿卿身後的趙德,瞬間明白了什麼,嘴角上揚,展現出溫柔的笑容來:“因爲現在還不到時候。”
“什麼叫不到時候?”
孫卿卿一下就抓住了其中模糊的漏洞,追問道。
她一下子就敏銳地察覺到了厲晟舒隱隱的隱瞞。
趙德和厲晟舒都知道,但是就是不願意和她明說。
厲晟舒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的。
他並不想讓孫卿卿知道太多,畢竟有些時候,你知道的越多,就會被牽扯進一些根本不願意捲入進去的風暴當中。
厲晟舒是真心不希望,孫卿卿變成這樣。
然而孫卿卿明顯理解錯了意思。
她還以爲,現在的厲晟舒和趙德還是故意瞞着她,她頓時有些心寒了。
哪怕到了這個時候,他都還把她當場外人嗎?
一瞬間,孫卿卿就明白了所有,眼底的神色一點點沉了下來,自嘲地笑了一聲:“好,你們不告訴我,可以。”
“既然你們不走,那我走便是了!”
說着,她轉身就走。
趙德頓時面上有些許糾結,忍不住看向厲晟舒。
然而厲晟舒卻是擡手按了按眉心,顯然也有幾分頭疼。
孫卿卿出去之後,再度察覺到了內心的那一股寒涼。
原來一直以來,厲晟舒都沒有把她當做自己人,那她又何必再繼續待在這裏呢?
如是想着,她便再次打定了主意。
之前的那些溫情其實全部是假的,一切都還是要靠她自己纔行。
孫卿卿再度萌生了想要離開厲晟舒的想法。
她已經打定了主意,就此離開。
心現在已經寒到了谷底。
分明孫卿卿都已經可以打開心扉去坦然接受厲晟舒的感情,但直到現在,他們居然還把她當成一個外人!
這讓孫卿卿如何不氣?
索性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在離開之前,孫卿卿主動去尋了芳菲。
芳菲彼時正在低頭看一本書,看見她來,便是將手中的書卷合了起來,面上帶着一抹笑容:“孫卿卿,你來了?”
只是這傾國傾城的笑容下面卻是掩藏不住一抹疑惑。
孫卿卿居然會主動來找她。
孫卿卿脣邊勾出一抹淺笑來,“芳菲,此番前來,我是想向你道別的。”
“你和厲晟舒這麼快就要回京了?”芳菲眯着眼問,掩飾不住的驚訝。
孫卿卿微微搖頭:“不,不是,是我一個人要走了。”
儘管她面上的笑容灑脫,然而芳菲還是從這笑容當中讀出了一絲苦澀。
孫卿卿口中說是離開了,然而內心卻還是放不下。只是看見孫卿卿這般模樣,估計也不會說是因爲什麼事。
芳菲識趣地沒有再問。
只是她那雙波光粼粼的眼睛只是稍微靈動地動了一番,就帶出一抹魅惑之色來。
這種魅惑讓孫卿卿一瞬間都有點失神。
芳菲總是在不經意間對他人發出攻勢,想要對她這張傾國傾城,可男可女的面龐沒有任何感覺,着實是難上加難。
緊接着,芳菲聲音清甜,帶着些許蠱惑:“要不然,孫卿卿,你跟本宮主去移花宮如何?”
“咱們移花宮的風景優美,而且練習武功的氛圍也濃郁,保證你能夠在我們移花宮學到東西的。”
移花宮……芳菲這就是在向孫卿卿拋出橄欖枝。
孫卿卿只是稍稍遲疑,便揚起一抹明媚笑容:“知道你是移花宮宮主了,只不過,我似乎更喜歡一個人逍遙自在,灑脫自由。”
她爽朗笑着,坦蕩無比。
孫卿卿說得已經非常清楚明白了,雖然沒有明確拒絕,但這句話,已經在婉拒了。
芳菲也是聰明人。
她知道孫卿卿是個有主見的人,所以也就沒多強求,只是也跟着給出了一個理解般的笑容:“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就尊重你的決定。”
一番話,孫卿卿也就跟着釋然了下來。
其實也沒有那樣放不下。
不過是一個男人而已,有什麼可在意的。只要離開了厲晟舒,她孫卿卿仍舊是逍遙自在的一個人,壓根就不需要任何外人來置喙她的決定。
這樣一想,孫卿卿整個人都放下心來。
她在告別了芳菲之後也沒有要繼續和厲晟舒說話的意思,只是去了外面散散心。
在外面漫無目的地走着,孫卿卿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好像什麼都想了,但好像什麼都沒想。
她的腦袋放空,不知不覺就已經來到了一個較爲偏僻的地方。
就在這個小巷子裏,四周都沒有其他人,然而孫卿卿卻是在此時進入了這個小巷子的外面入口。
只是纔剛剛經過外面,裏面就忽然躥出來一道黑影,用力捂住了孫卿卿的嘴巴。
孫卿卿奮力掙脫開來了,迅速和那個人拉開了距離,而後警惕地看着這個突然出現的人。
只是,待到看見了面前這個人的面容時,孫卿卿卻是有些許的詫異。
因爲,現在這個人孫卿卿無比熟悉。
赫然就是之前她那無比偏心的便宜父親,孫德武。
好久都沒有看見他了。
現在看見他,還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孫卿卿長長地嘆息了一口氣,眼中帶着些許的嘲弄和玩味:“父親怎麼尋到這裏來了?不待在京都,難不成,父親是來尋女兒的?”
自然,最後這句話只是孫卿卿開玩笑的。
一直以來,她都沒有對孫德武抱有任何希望。
但誰知孫德武就這樣站在不遠處瞪着她,眼睛中帶着些許的渴望:“孫卿卿,快點把卿鳳劍交出來,我知道這把劍現在在你手中。”
孫卿卿瞬間眸光就冷淡了下來。
她笑容已經完全收斂進去了,嘴角更是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嘲諷笑意:“女兒還以爲父親是來做什麼的,原來,不過是爲了一把寶劍而已。”
“少廢話!”孫德武蹙了蹙眉,那張臉上卻好似一臉正氣:“孫卿卿,我是你父親,我讓你把卿鳳劍拿出來,你就必須得趕快聽從命令!”
望着孫德武一臉威嚴不可侵犯的模樣,孫卿卿卻只是覺得無比可笑。
因爲現在面前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對她盡過任何父親的責任,但是現在卻想享受父親這個身份的好處。
她冷笑一聲:“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說這些嗎?”
“從小,父親總是偏心,偏心於妹妹,從未給我一點半點的關心,分明看見妹妹搶走了本該屬於我的東西,卻是從來都不說,這就是女兒的好父親嗎?”
“後來,女兒漸漸想通了,也想要吸引父親的注意力。”孫卿卿一步步說着,好似在將原主的心剖開來給孫德武看:“父親,可是您看,女兒的所作所爲,都只是一個笑話,不是嗎?”
她步步逼近,感情也層層遞進。
只是孫卿卿面上並未有任何特別怨恨的神色,或許是因爲心已經死了,已經找不到任何復甦的理由了。
曾經的那個孫卿卿,早就死了。
這其中,孫德武的偏心佔據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望着孫卿卿看向自己宛若看着一個並不熟悉的陌生人的眼神,孫德武心中一痛。
他微微皺眉,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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