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主要內容

第五十五章 宋应星

作者:萨尔浒刘綎
江西新奉,宋应星自从万历四十七年科举落第之后,已经绝了科举的念头,在家专心侍奉老母,但是虽然是這么說,他也不過是愤世嫉俗,满腔抱负无法施展罢了。颇有些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意思。怀才不遇,虽然在家赋闲,却也是心怀天下,只可惜明代八股取士,他不走科举這條路又能怎么样呢。

  這一待就是六年,年近四旬却一事无成。家中母亲也劝他出去做事,可是他对八股文不感兴趣,倒是对自然科学兴趣盎然。显然不太适合明朝的社会环境,哥哥宋应升倒是在浙江桐乡当县令,可是为官清廉。所以宋应星在老家也不怎么富有,只得靠在县学教书過活。

  這一日,宋应星正从县学教书完毕回家。老远看见自己家门口站着两個身穿短打劲装,头戴斗笠,腰间還挂着腰刀的人,牵马等在自己的家门口。他们的斗笠帽檐压得很低,倒是有点像乡间马匪的打扮。

  他迎上前去,拱手对二人道:“不知二位尊姓大名,在我家门口等待所谓何事?

  ”陶宗和王浩二人对望一眼齐齐拱手道:“請问可是长庚先生当面?”

  “某正是宋应星,不知二位。。。”宋应星答道。

  “可否进屋一叙。”陶宗說道。宋应星看看两人似乎不像是坏人,但是看身形肯定是练武之人,這样的人找自己能有什么事情呢?心下虽然疑惑,但不可失了礼数,還是将二人請进屋内。

  陶宗和王浩二人进屋后摘下斗笠,将马匹拴在门口的木桩上。宋应星這才看清了二人的相貌,面有英气,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倒像是军伍中人。宋应星六旬有余的老娘也从屋内出来,对着宋应星道:“长庚,有客人来啊,還不快看茶。”

  “是母亲。”宋应星侍母至孝這是新奉人人皆知的事情。当下准备去给陶王二人倒茶。

  “不用了,宋先生,先谈正事再饮茶不迟?”陶宗摆手道。

  宋应星拿来几個木凳請他们在院中坐下问道:“不知二位有何贵干,应星洗耳恭听。”

  “不敢,宋先生,我們是军中之人,奉我家大人之命,特来請宋先生到南直隶与我家大人一叙,這是我家大人的亲笔信還請過目。”說着递上了一封刘毅写的亲笔信。

  宋应星展开信件缓缓读道:“久闻先生大名,刘某深知先生胸中之才学能顶雄兵百万,然科举落第实非先生之罪也,先生志不在科举,但对机械,农学,医学皆有研究,胸中亦有大抱负,刘某新军初建,求贤若渴,特邀先生至我营中,为大明为天下苍生略尽薄力。太平府防守把总刘毅拜上。”信件的后面還附了一张刘毅画的草图,刘毅在白纸上划出了锅炉,管道,气缸,活塞,连杆,飞轮,滑阀,曲柄,偏心轮等物件,并在下方写了一行小字备注曰:“引锅炉之中水之白气入气缸,施力于活塞,连杆与曲柄相接,偏心轮带动滑阀,活塞左移则滑阀右移,活塞右移则滑阀左移,带动飞轮往复运动,则机械之力不绝也。吾谓之曰蒸汽机。”

  宋应星颤抖這双手站了起来:“這,這,這。。。”一连說了几個這字,嘴唇都在哆嗦,“這是利国利民的大善之器啊。”

  好半天他才缓過来道:“這個太平府防守把总刘毅好像在哪裡听說過,敢问二位。。。”

  “哦,想必先生应该知道去年底的太平府平白莲乱匪大捷吧,阵斩小汉王的正是我家大人。”陶宗答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說這個名字這么熟悉。”宋应星一拍脑门道。太平府的這次大捷皇上是昭告天下的,宋应星在县学,听過也不奇怪。

  “可是你家大人如何知道我這個山野村夫呢?”宋应星疑惑道。“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我們只是奉命行事,如果宋先生答应的话就請跟我們去芜湖县吧,大人說了,一定给先生安排個好前程,這是三百两银子给先生,大人說无论此事成与不成,這三百两银子都請先生收下,大人說他不愿意名士還为几斗米发愁。”陶宗一字一句道。

  “這,你家大人,宋某,宋某。。。”此时宋应星真是有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宋应星不爱科举,所以自然也沒有文人看不起武人的毛病。而且刘毅真心相待,宋应星也是心下无比感动。虽未谋面,但是却好像神交已久。

  特别刘毅是防守把总,从五品衔,說穿了比县太爷還高了两级。能礼贤下士請他出山也是用心良苦,待人至诚。当下宋应星就想答应,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只是家中老娘无人赡养,宋某。。。”

  宋母却走出房间道:“长庚,人家大人請你是让你为国尽忠,你不是一直想要施展抱负嗎,何不趁此机会一展胸中所学,自古忠孝难两全,家国大义为娘省得,为娘自己能照顾自己,你就去吧。”

  “母亲,我。。。”

  陶宗却抱拳道:“宋先生,大娘,這個不用担心,我們家大人已经在芜湖县城中置好房产,宋先生尽可以带着大娘去芜湖县城居住,大人還为宋先生准备了两個仆人照顾大娘。”

  “這,這,多谢你家大人了,大人伯乐之恩,应星无以为报,待我修书一封给家兄,把這边的事情料理好,就带着老母随二位启程。”宋应星心下感动无比,当即应允。

  “好,那我們去安排马车,我們在這裡等先生三天,三天后启程。”陶宗道。

  另一方面,应天府。刘毅带着陈宝来到了军器局。想在军器局的工匠中招募几人随他回去。這几年南方沒什么战事。朝廷吏治又腐败。南京军器局早就沒什么活干了。匠人们在衙门内或站或坐成天无所事事,沒活干俸禄自然就很低。很多匠人都在值班時間去外面的私人工匠铺干些私活挣钱。有的人挣到钱了就在衙门内喝酒赌博。上官也沒人管這帮人。搞的军器局衙门乌烟瘴气。刘毅一进门還以为进了哪家赌坊。

  “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人?”刘毅心裡不满道。

  忽然他听见不远处有個胖子拎着酒壶大声唱道:“我本是卧龙岗上闲散的人,凭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一边打着酒嗝,一边歪歪扭扭的走過来,冷不丁撞到了刘毅身上,把刘毅领的新军服给洒的全是酒。

  “他妈的,瞎了眼了,敢挡爷的道。”胖子叫道。

  刘毅本就心怀不满,這下胖子出言不敬,陈宝上去就是一脚,将胖子踹翻。“你敢打人?”胖子站起来就要還手,旁边几個工匠也是围拢過来。

  刘毅将手中腰牌一晃,胖子看了一眼吓了一跳酒也醒了几分,立马跪下道,“不知大人当面,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瞎了你的狗眼!”陈宝骂道。“算了,不得多事。”刘毅一把将陈宝拦住。“你起来吧,我有几句话想问问你。”刘毅說道。胖子拍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

  刘毅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白日在军器局衙门裡饮酒,還有這裡怎么還有聚众赌博,大白天的一個個都闲来无事嗎?”

  “启禀大人,小的叫鲁超,是這军器局裡的火器匠人。大人应该知道,咱们应天府的衙门除了兵部和吏部有那么一点点权力之外,剩下的各部纯属就是個摆设,咱们军器局隶属于工部,這应天府的工部不就是個养老的地方,上面怎么会给咱们派活下来,戚帅在的时候咱们的爷爷辈,老爹辈倒是還能给戚家军打制火器,這戚家军现在沒了,南边又沒什么战事,再說咱们南边制造的鸟铳北兵不爱用,這沒活干就沒钱,弟兄们只能自谋出路,在外面接点私活养家糊口,咱们都是代代相传的手艺人,祖祖辈辈在這军器局待着,除了会制造兵器火器也沒别的手艺了,穷困潦倒只能混沌度日,所以刚才才冲撞了大人。”叫鲁超的胖子答道。

  刘毅听完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随即又问道:“你說你是火器匠人,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可能做出来?”

  說着刘毅从腰间抽出皇上御赐的佛郎机簧轮铳递给鲁超。鲁超一接過去就爱惜的抚摸着手铳,“做工如此精致,這是佛郎机的极品自生火手铳啊,好铳好铳。”一边赞不绝口道。

  “你认识這铳?那你可能仿制出来?”刘毅急切的问道。

  “大人,恕我直言,你也太小看咱们军器局了,我姓鲁,听我爷爷說往前追溯几十代,咱祖上可是鲁班呢。”胖子大声道。

  “哈哈哈,鲁超你又在吹牛逼。你祖上是鲁個屁的班,你祖上要是鲁班你還能在這喝闷酒,兜裡就几文钱?”旁边几個工匠嘲笑道。

  “你们他妈的懂什么,這叫家道中落,你们怎么知道我不能振兴家业,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鲁超反驳道。

  刘毅笑着摇摇头道:“鲁超,回答本官的問題,你能不能做出来。”

  “大人,你跟我来,一看便知。”鲁超做了個請的手势。刘毅跟在他后面来到了一处库房,打开库门,裡面布满了蜘蛛網和灰尘。鲁超有些尴尬到,這裡有两年沒打扫了,两年前我父亲去世之后,我就一直沒进過這裡。刘毅摆摆手示意无妨。鲁超走到最裡面搬开了一些杂物,“大人請看。”

  刘毅走上前去赫然看到五支鸟铳整整齐齐摆放在木架之上,只是這鸟铳有些不同,刘毅拿起一只端详,忽然瞳孔一缩惊讶道:“這!燧发铳!你這裡怎么会有燧发铳?”

  “大人,其实你刚才给我看的佛郎机手铳用的是已经過时的簧轮,赵士祯赵大人早在十几年前就发明了自生火铳,当年我爹有幸去往顺天府军器局见到了赵大人,赵大人還将图纸画给了我爹,我爹回来之后按照图纸仿制,实验了很多次,前几年我和爹一起终于制成了這几杆铳,只是這铳铳机制作复杂,铳管的精度要求比火绳铳還要高,所以不利于大规模生产,爹又去世了,所以我才将這些铳闲置在這裡。”鲁超回答道。

  刘毅啧啧称奇,本以为世界上的燧发铳都是外国人制成,沒想到中国的速度也沒慢多少,也难怪,连掣电铳這种东西赵士祯都能做得出来,更别說燧发铳了。(關於燧发铳,赵士祯撰写的神器谱裡是有记载的,和掣电铳一样可惜的是沒找到实物,所以不能证明燧发铳和定装火药中国人已经制造了出来,只能說這個概念是独立存在的。)

  喜歡逆天明末三十年請大家收藏:逆天明末三十年。

  。

首頁 分類 排行 書架 我的

看小說網

看小說網是您最喜歡的免費小說閱讀網站。提供海量全本小說免費閱讀,所有小說無廣告干擾,是您值得收藏的小說網站。

網站导航

热门分類

© 2023 看小說網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