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難逃
周青染跑進包廂裏,就問周善榮。
“在外面呢,我讓張姨帶她出去緩緩。”周善榮道,端起面前的茶杯,水面倒映出他的容貌來,他想起之前在餐廳裏遇到焉明許的那次,當時他就看出來站在焉明許身邊的那個姑娘,眉眼有七八分跟孟小菱相似,孟小菱的老家在新疆那邊,而那姑娘的長相即便放在人堆中,也能一眼就看出來,太明顯了。
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姑娘竟然會在焉明許那裏。
周善榮失神了半秒鐘,擡眼看看周青染,呷了口茶,“不在樓下陪祁樾,跑上來幹什麼?”
周青染避開這個話題,又問:“張姨帶我媽去哪裏了?”
周善榮說:“應該在庭院散步,你心急火燎地來這裏,就爲了找你媽?”
“這個您不用管,我先走了爸。”說完,周青染轉身就往外面跑。
“染染!”周善榮叫住她,“你媽現在情緒起伏大,不要氣她。”
周青染沒有應聲,顧自跑了。
庭院建在酒店大堂後面,這會兒沒什麼人,孟小菱神情呆滯地坐在涼亭裏,張姨一手拿着溫水,另隻手手心裏放了七八顆藥片,哄了快半個小時,孟小菱都不願意喫。
“夫人啊,您不要折磨自己,快把藥吃了哎唷,染染小姐來找您了,夫人您快看!”
張姨一臉驚喜,等周青染跑過來,就馬上說:“染染小姐您可來了,夫人一直不肯吃藥,說什麼都不聽,這要是身體出了問題,先生不知又得發多大的火,您快勸兩句吧。”
周青染看着孟小菱,提起裙襬蹲下來,斂了滿身的鋒芒,去握住孟小菱的手,半晌,她聲音低下,喚道:“媽,您的身體狀況不好,得吃藥,答應染染喫下去好不好?”
孟小菱別過頭,將眼角的淚花抹去,轉過來就盯住周青染,“你也覺得我不正常是不是?”
周青染忙搖搖頭,“媽,不是這樣的,醫生說了您每天都得按時吃藥,等您好了,以後就不用……”
孟小菱推開她的手,“染染,你也跟你爸一樣對不對?媽現在正式告訴你,我好了,我已經好了,你們爲什麼一直要逼我吃藥呢?只要見到她,我就能徹底好起來,可是你爸不讓我見她,還趕我走。”
“她……”周青染看向一旁的張姨。
張姨左右爲難着,她一直在周家做事,算是從小看着周青染長大,周青染也從來都是勤勤懇懇孝順父母,尤其是在對待孟小菱這方面上,好到能讓全天下的母親羨慕的地步,現在憑空出現了個焉玉綰,孟小菱立馬一反常態。
手心手背全是肉,說什麼都不是,張姨索性就閉口不言。
張姨不說,周青染也知道是誰,找來之前就是因爲聽說孟小菱把焉玉綰帶走了,她才急衝衝趕過來,不想還是晚了一步。
周青染嘴角發顫着重新抓住孟小菱的手,跪在孟小菱跟前道:“您說的是焉玉綰吧?”
孟小菱表情一怔,慌忙反握周青染的手,“你認識她?”
周青染勉強抿出個笑容來,點頭回答道:“嗯,她和我讀同一所學校,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我就感覺她身上有媽的影子,這是血緣掩蓋不了。”
“你可以帶我去找她嗎?”孟小菱激動地看着周青染,“我只想多見見她,和她多說會兒話,只要這樣我就很滿足了,不奢求她會原諒我,染染,你帶媽去找她可以麼,你想要什麼,媽都給你。”
周青染一笑,“媽,我待在您身邊那麼多年,您給我的夠多了,這點要求我當然會答應,等找到合適的機會,我帶您去找她,但是您現在得聽話,把藥吃了。”
“好,我喫!”孟小菱喜笑顏開,連忙點了好幾下頭,拿走張姨手裏的藥片,分成兩份往嘴裏丟。
周青染趴在她的大腿上,閉上眼睛,等她喫完了就道:“媽,我們回家吧。”
……
晚上留在別墅伺候的只有吳姨,按照祁湛的吩咐,準備了一些焉玉綰愛喫的甜點和小零食在客廳,又自作主張地放了烘托約會氣氛的燭臺和鮮花後,吳姨趕緊就離開了。
兩人回來得早,又不知道幹什麼,焉玉綰提出想看電影,他便索性陪着一塊兒。
祁湛披着睡袍到樓下來,看見茶几上有蠟燭,正好衣兜裏有打火機,他便都給點上,把一樓的燈全關了,亮度剛剛合適。
小姑娘大都喜歡這些,蠟燭,新鮮的花束,還有一堆愛喫的東西。
祁湛點了支菸咬在嘴邊,坐下來就拿着遙控器,控制電視機回到電視櫃裏,將投影儀放出來。
洗完澡,焉玉綰出來時就嚇了一跳,踩着沾水的拖鞋站在樓梯口那裏,奇怪地盯着祁湛:“你幹嘛大晚上的點蠟燭?點了就能收入十幾億?”
學會調侃他了。
“……這種東西不是你喜歡的嗎?”祁湛歪頭,見她還沒吹頭髮,就起身朝她走過去,把她拉回衛生間,摁在洗手檯前,“別亂動,先把頭髮吹乾,別感冒了。”
焉玉綰乖巧地抓着睡衣衣角,看着鏡子裏的祁湛說:“祁湛,你是第一個給我吹頭髮的男人。”
祁湛仔細抓着她溼漉漉的頭髮,讓吹風機的風能鑽到裏面去,“之前張口閉口都是哥哥,現在才意識到要把我當男人啊。”
焉玉綰視線往下溜,不看他,“現在……不一樣了呀。”
祁湛撩起眼皮看着鏡子裏,眼底劃過一抹黠色:“怎麼不一樣了?”
“就是……”焉玉綰停頓了下,手指微微收緊,抓得衣角起了一層層褶皺,“是我不想再把你當哥哥的意思,你不也不喜歡我叫你哥……”
說話聲隨着暫停的吹風機聲響戛然而止。
“你在誘惑我,寶貝兒。”祁湛說。
焉玉綰的耳根子莫名燙了,她擡眼,就撞上祁湛的目光,被盯得有些慌,忙解釋道:“我沒有。”
臂肘往後抵了抵,要推開他走出去,卻被抓住,吹風機放回原位,他吸了口煙,手指夾住菸頭就湊到她耳朵旁邊,用着低沉沙啞的男人嗓音道。
“沒有?那你緊張什麼?”
焉玉綰雙臂往裏一收,緊緊貼着身體,挑開視線去看旁邊的架子,“纔沒有緊張,我只是在認真回答你的問題而已。”
“狡辯。”他說。
焉玉綰心口一震。
祁湛勾起嘴角,將她的兔耳朵帽子拉上去,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掰到面前來,俯低腰身,跟她平視,“直接掠過女朋友的步驟,成了我的未婚妻,你該自信點寶貝兒,男人只能被自己在乎的女人所引誘。”
“祁湛。”焉玉綰沒頭沒腦地喊了這麼一嘴。
“嗯?”祁湛遊刃有餘,撣了撣菸頭,白色的灰飄下來,落進溼潤的地板裏,變成黑灰色。
淡淡的菸草氣息和她沐浴露的味道糅雜在一起,聞着竟十分和諧。
焉玉綰望着他半天,抿抿脣:“我認真的,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啊,我知道,”祁湛單臂抱她上洗手檯,說的話模棱兩可的,“看得出來。”
許是小心思被無情說中,焉玉綰雙頰一紅,忙追問他:“你看出來什麼了?”
祁湛低頭一笑,“這還要我說?”
“要!”
“你喜歡我。”
“哼,纔沒有!”
“那我走了。”
“你敢!”焉玉綰慌忙去拉他的衣服,卻不小心抓到了腰帶,一扯開,裏面的景象頓時涌入眼簾,焉玉綰愣了半秒,才意識到要捂上眼睛,“啊啊啊我不是故意的,你別誤會,我不是那種人……”
話音未落,脣上就貼來一個軟軟的東西。
焉玉綰砸吧了下,腦子裏的那根弦瞬間繃得緊緊的,是祁湛的嘴脣,祁湛在咬她……
“以後都給你看。”他說,故意抓着她的手一點點環到腰後去,讓她毫無障礙地抱着,也隨便摸。
“是你想象中的男人嗎?”他又問。
“……”焉玉綰炸了,炸到飛起的那種。
失神了一會兒,祁湛再次深入,等焉玉綰反應過來,特麼嘴已經合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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