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誰生的小閨女
方庭看着一大一小互捧着臉的一幕,好笑地說道:“這小東西,她在學陛下。”
“你的名字是陛下?”夭夭奶聲奶氣地嚷道:“我叫夭夭,你有本事就和我單打獨鬥!”
“你還知道單打獨鬥?”方庭樂了,果然住在這雪山頂上的絕非凡人,生的小閨女都這麼虎!
“你單打,我好多人打。我爹我娘我姨姨,還有我家大狗子。”夭夭大聲說道。
“小東西你不講武德。”方庭好笑地說道。
夭夭衝他皺了皺小鼻子,說道:“你還捂我嘴巴呢。”
“對不住啦,我道歉。”方庭舉起雙手,笑呵呵地說道:“有喫的沒?我們付錢!”
“你去湖裏撈魚啊,我們都去湖裏撈魚喫的。你不要喫我姨姨撈的魚,她們好辛苦才撈回來的。”夭夭小腦袋搖了又搖,指着外面說道:“自己動手,喫得香香。”
“你們去釣魚,小心陷阱。”封宴把夭夭從凳子上抱下來,穩穩地放到地上,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說道:“你不要亂跑,我們在這裏等你爹孃回來。”
“用柴火也要給錢,”夭夭仰着小臉,一臉認真地說道:“我爹爹好辛苦才下山掙到錢。”
“給,給,給!”方庭又掏出了銀袋,索性全倒在了桌上:“你這小傢伙,之前還裝成不認得銀子,現在滿嘴都是錢。”
“我要銅板。”夭夭看了看碎銀子,不樂意了:“這個不是錢。”
“這個叫銀子,比銅板好用。”方庭蹲下來,舉着銀子向她解釋。
夭夭一臉狐疑,看看他,又看銀子,又看封宴。
“你看他沒用,他也沒銅板。”方庭好笑地說道。
“那好吧,假錢就假錢吧。”夭夭一臉不樂意地拿了只碗過來,把碎銀子全抓進去,一溜小跑進了裏屋。
“不是假錢!不是!”方庭抓狂了,“假錢你還收?你知道這是銀子對不對?”
“假錢也沒關係,可以給娘抓石子玩。”夭夭又從裏屋出來了,坐在門檻上,雙手託着小臉,看着遠方出神。
“進來坐,那兒太冷了。”封宴往火塘裏放了兩根柴火,扭頭看向了夭夭。
“不要,我纔不和沒耳朵的怪叔叔坐在一起。”夭夭頭也不回地搖頭。
“你有弟弟嗎?還是哥哥?”封宴撥動着柴火,沉聲問道。
夭夭扭看看他,重新又看向了遠方。
“小傢伙,爲什麼不回答?”方庭蹲到她身邊,小聲哄道:“是不是有哥哥?還是弟弟?”
“我有兔子。”夭夭說道。
“兔子?”
“還有雞,鴨,魚,大紅鳥……”夭夭伸出一隻小巴掌,扳着手指說道:“都是弟弟。”
方庭聽到大紅鳥三個字,心頭一顫,立馬壓低了聲音說道:“乖孩子,你告訴大叔,大紅鳥是誰養的?”
“姨姨。”夭夭託着小臉,看着遠處漸暗的天色說道:“她們怎麼還不回來。”
“姨姨多大了?”方庭追問道。
“好大好大。”夭夭皺皺小鼻子,隨口答道。
方庭有些頭疼,這小東西看着頂多三歲,總是答非所問,完全猜不出她下一句話又會說什麼。
“我這麼問吧,你有幾個姨姨?”方庭想了想,又補了句:“姨姨是人,不是動物鳥雀。”
“大叔,我看着很蠢嗎?我當然知道姨姨是人啊。”夭夭圓溜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震驚地看着方庭:“夭夭很聰明的!”
撲哧……
圍在一邊的侍衛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不問了。”方庭揮揮手,敗下陣去。
“問了那麼多,你到底想問她什麼?”封宴看着灰溜溜躥到火塘邊的方庭,沉聲道。
“剛剛看到一隻紅色的大鳥,很新鮮,想問問是什麼鳥。”方庭斟酌着回道。
“夜姬?”封宴擡眸看他,淡聲說道。
方庭怔了一下,“陛下記得?”
“嗯。”封宴只是不記得這些人的樣子,還有他們之間發生過的事情。但他記得這些人的存在,都曾經與他關係親近,朝夕相伴。皇后死後,這些人也離開了,他身邊幾乎沒人再提起這些人,就像她們不曾存在一樣。
“你覺得住在這兒的,是皇后的兩個妹妹?”封宴又問道。
“不是,不是。”方庭有點慌了,他緊張地看着封宴,生怕他現在心痛症發作。
“放心,不會發作。”封宴轉頭看向那個小姑娘,低低地說道:“許久沒有夢到那對母子了,若是這次找不到,朕不會再找。皇后,也許是真的走了,像祈容臨說的一樣,一切都只是朕的幻覺。”
“陛下,往前看吧。皇后肯定希望你過得好。”方庭心裏一陣難過。
祈容臨說月殞發作,會血枯而死,極爲慘烈。若是兩個妹妹要親眼見到她這樣的死狀,想必一輩子都不想再見他們這些人了吧。
“沒耳朵大叔,你給我洗手。”夭夭進來了,把一雙沾了灰的手伸到封宴面前。
“來來,我給你洗。”方庭趕緊說道。
“不要,你剛剛說我蠢。”夭夭嘟起嘴,貓着腰從他身邊繞了過去。
“行,我來給你洗。”封宴看着她氣呼呼的小臉,心尖無端地軟了軟,牽起她的小手說道:“是用水盆,還是哪裏井臺?”
“用雪啊,用雪搓手手。”夭夭指着外面,笑得眼兒彎彎。
“你是想洗手,還是想玩雪。”封宴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好笑地問道。
“洗手。”夭夭立馬說道。
“小東西。”封宴抱起她大步踏下臺階,輕輕地放到雪地上。
夭夭往前一撲,在雪裏撲騰着打起了滾。
封宴抓了一小團雪,在手裏捏成一個鬆散的小雪球,輕輕地丟向夭夭。
雪球落在夭夭的背上,她興奮地又打了兩個滾,小手攏起一團雪揉了幾把,丟向了封宴。
小姑娘力氣太小,雪球才飛了幾步遠就掉在了地上。
於是封宴朝她面前走了幾步,停在了雪球落地的地方,等着小姑娘的雪球再丟過來。
“她爹孃不在家,她竟也不怕。”方庭坐到欄杆上,饒有興致地看着夭夭。
“這不稀奇,稀奇的是陛下竟然願意陪她玩雪球。”幾個侍衛都圍了過來,好奇地看着封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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