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又回去了
夢裏吵吵嚷嚷,人影綽綽,攪擾的溫香煩不勝煩。
煩不勝煩的溫香掙扎着醒了過來,那熟悉的桎梏感傳來時,一句“臥了個槽”已經不能形容她此刻內心的凌亂與無助。
戰戰兢兢的睜開眼,溫香以頭搶地,“啪嘰”一聲倒地不起。
還是熟悉的房間,還是熟悉的多鬥櫃。
還是原來的配方,全是熟悉的味道。
她被人偷襲,一板磚砸後腦勺上,然後,一朝回到解放前。
溫香已經不想活了。
門外有腳步聲匆匆而至,跟着響起丹柔驚訝的聲音:“世子爺,您怎麼突然回來了?”
“那枚血玉扳指放哪裏去了?”宋南州的聲音不似平常一樣穩,呼吸似乎都有些紊亂。
“血玉扳指?”丹柔愣了一下,“奴婢還是收在多鬥櫃中的,您現在要用?”
她難免覺得有些奇怪,世子爺對這扳指也愛不釋手了一段時間,甚至爲了這枚扳指的短暫丟失,還在府裏大動干戈的鬧了一回。
但不知道哪天起,世子爺又彷彿對這扳指失去了興趣,隨手丟給她之後,已經有些日子沒用過了。
還好她謹慎,沒將這扳指隨手亂放。
丹柔開了櫃子,將溫香小心翼翼的取了出來,雙手遞給宋南州。
宋南州接過來,揮手令丹柔退下後,纔拿手指戳了戳溫香:“你是不是在這裏?”
溫香不想說話,但又想知道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形,於是無精打采的開口:“恭喜你答對了,不過沒有獎勵。”
宋南州:“……我還以爲你會傷心的撞壁自殺。”
溫香:“……謝謝提醒。”
一會她就去撞壁自殺算逑!
這樣扳指不扳指,人不人的,她受夠了!
“發生什麼事了?”宋南州不再跟她貧嘴,拎着她坐了下來。
“你不知道?”溫香這才正眼看向他,“你不知道又怎麼會這麼及時的跑回來?”
她這才發現,宋南州身上還穿着筆挺的正四品武官的官服,衣服上繡着威風凜凜的虎豹,腰上挎着把大刀。這還是溫香頭一次看見他穿官服的樣子,竟還真有幾分官威的樣子,果然人靠衣裝。穿上這身衣服,流氓都變得威嚴了起來。
他應該是很着急的趕回來的,額上鬢角處都有晶亮的細密汗珠子。他只隨手拿帕子一擦,解了腰上的大刀丟在一旁,抓起桌上的茶水仰頭灌了一氣。
“有人給我遞了信。”喝了水的宋南州簡單的解釋了一句:“說你現在人事不省。”
“是微雨吧。”溫香重重嘆口氣,見他臉色不好,怕他遷怒微雨,就道:“當時現場一片混亂,那刁奴餘媽媽打算趁亂溜進去找宋璇……現在回想起來,多半是調虎離山之計了。”
餘媽媽定然已經從別人口中知道了微雨的厲害,於是假裝要溜進屋裏去找宋璇,她身邊當時就一個微雨,下意識的就讓微雨去阻止她。
等微雨離開她身邊,那個一早就躲在後頭準備行兇的人一下子竄出來,趁着誰也沒有留意,一板磚砸她腦袋上,將她打回了原形。
宋南州冷笑一聲:“看起來不也笨,怎麼就能中了人家的調虎離山計?”
“那不是沒多想嘛。”溫香扁嘴,她當時正一心教慶王妃怎麼跟自己老公相處,哪裏能想到那麼多。“餘媽媽那刁奴,難道就沒有去打聽打聽我到底是誰?”
“自然有打聽過。”宋南州涼涼的看她一眼:“但仇恨使她喪失了理智。”
溫香木木的看着他:“所以這個鍋,她甩給慶王府來背了?”
“反正她就要離開慶王府。”宋南州冷冷一勾脣:“等她離開慶王府,她纔會知道,能夠庇護她的,可不是曲家人。”
溫香驚訝:“你要爲我報仇?”
這丫不冷嘲熱諷她就好了,能這麼好心幫她報仇?
她倒是想自己的仇自己報,很可惜,她現在的處境讓她沒法兒報。
宋南州卻不答反問:“你這算是又落我手裏了吧?”
溫香渾身一緊:“是、是啊。呵呵,好巧。你喫飯了嗎?你爹媽喫飯了嗎?你弟弟也喫飯了吧?他們最近都挺好的?”
“他們最近都挺好。”宋南州睨着她,慢悠悠的開口道:“但你近來會不會好,我就不知道了。”
“怎、怎麼不會好呢?哈哈,小哥哥真愛開玩笑。”溫香打了個哈哈:“咱倆誰跟誰是吧?能跟在世子小哥哥身邊長見識,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這馬屁拍的……宋南州略感舒適,找到了以前跟溫香相處的感覺。
“我還記得有人這樣罵我,怎麼罵的來着?來,再罵一遍我聽聽。”
這小心眼的臭男人!
溫香在心裏大翻白眼,嘴裏甚是無辜的說道:“咦?還有這回事?我怎麼不知道?世子小哥哥這樣威武雄壯,怎麼還有人敢罵你?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你是不是做夢了呀?”
宋南州冷哼:“還有人揮着拳頭打了我一頓。”
“這就更不可能了。”溫香乾笑兩聲:“怎麼會有那麼傻的人,敢這樣找死?”
沒錯,她就是那個找死的傻瓜!
現在的她只想穿回去,掐死當時那個找死的傻瓜!
她真是做夢也沒想到,她還會有落在宋南州手裏這一天啊!
當她是人時,她可以勇敢的懟宋南州——打不過她可以跑啊!
但當她是扳指時,特麼的誰能告訴她,她能怎麼懟宋南州?
“以爲裝傻就沒事了?”宋南州覺得心中更舒暢了。
溫香決定不能在這件事上跟他過多糾纏,於是毫不猶豫的轉移了話題:“話說回來,我現在又變成了扳指。那許溫香,她是不是該回來了?對了,許相小哥哥知不知道我被人拍了的事?許溫香的身體現在還在慶王府裏?”
“我都知道了,許相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宋南州倒也沒有一味地揪着不放,只是非常鄙視的瞪了她一眼,“方纔不是說了,許溫香眼下人事不省,最後到底是誰回到她的身體,現在誰也說不清。至於許溫香的身體,想必許慎已經帶走了。”
溫香就嘆了口氣:“許相小哥哥一定非常傷心。”
千方百計想要救活自己的妹妹,誰知道救回來個假的。假的就假的吧,誰知道這假的也不能長久。
她都忍不住想要爲許相小哥哥鞠一把同情的眼淚。
“知道他很傷心,所以你也很難過?”
“對啊。”溫香想也沒想的答道:“許相小哥哥是個好人,要不是他已經結婚娶了老婆……”
她肯定已經近水樓臺先得月了。
宋南州的聲音有些奇怪起來,彷彿詫異,又像是不敢相信:“你還真的看上他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溫香忍不住質問道:“許相小哥哥不但人好,還很溫柔善良,又細心體貼周到,不要太完美好不好?這樣的男生,哪個女孩子不喜歡?”
“呵。”宋南州變了神色,冷笑道:“你還真敢說!就不怕被人知道,道你們二人悖德亂、倫?”
“什麼亂、倫,說的那麼難聽。”溫香不服氣的辯駁道:“許溫香跟許慎沒有半點血緣關係,不過就是名義上的兄妹罷了,算得上什麼悖德亂、倫。”
宋南州神色微變,不仔細根本分辨不出來:“你都知道了?”
“我還當什麼了不起的大祕密,你當初還賣關子不肯說。”溫香頗有些得意:“許相小哥哥早就告訴我了。”
“是在什麼樣的情形下告訴你的?”宋南州問。
溫香一噎:“這、這跟你無關。”
她怎麼好意思告訴宋南州,許相小哥哥在親了她之後,就將真相告訴她了?
“你心虛什麼?”宋南州眯眼。
變成扳指最不好的一點就是,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誰誰心虛了!”溫香拔高音調:“你不要亂說話,我纔沒有心虛?我有什麼可心虛的?”
宋南州不明意味的冷笑一聲:“你這模樣,就跟此地無銀一般無二。”
“什麼此地無銀此地有銀的,聽不懂!”溫香決定裝傻到底,不過很快又覺得不對:“我心虛不心虛,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爲什麼揪住不放?”
搞什麼?他這個咄咄逼人的樣子,無端有種“老公捉住出軌老婆”的架勢!
一定是她想多了!
“誰揪住不放了。”宋南州一口否認,“我不過隨口問問罷了。”
溫香突然想起一件事:“奇了怪了,你怎麼會猜到我又變成扳指了?”
宋南州懶懶道:“隨便猜猜。”
溫香忍不住嘀咕:“你還真是隨便——你親愛的弟弟和妹妹來了。”
變回扳指後,她的特異功能也回來了。
此時正看見宋念北與宋娉婷一道往宋南州的燕回館走過來。
就見宋南州不耐的皺了皺眉,霍的起身往外走了兩步,不知想到什麼,又停下腳步,忍耐的坐了回去。
溫香猜測他剛纔是想一走了之的,不知道爲什麼又改變了主意。
“你不想見到他們?”溫香忍不住問。
宋南州看她一眼,沒有回答。
溫香見他沒有生氣,又追問道:“你不喜歡他們?”
宋南州冷眼看着她。
溫香撇撇嘴,聊聊天嘛,這又不是什麼隱私祕密不能說,“其實他們也不喜歡你。”
宋念北一心想要取他而代之,宋娉婷則一直不喜她的大哥在外頭丟人現眼,連累她沒法跟她的小姐妹們愉快的玩耍。
因爲這種厭惡的心理,除非必要,宋娉婷是絕不會踏足燕回館半步的。
今天竟然跟宋念北一起來,莫非是有什麼事?
暗暗猜測着的溫香因爲得不到宋南州的迴應,於是報復一般說出了那句話來,原本沒想過會得到迴應,卻不料宋南州竟淡淡的開口道:“我知道。”
溫香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知道是什麼意思,“你知道你的弟弟妹妹討厭你?”
宋南州給她一個“別問白癡問題”的警告眼神,“你這樣的笨蛋都能看出來,又能騙得過誰?”
你才笨蛋,你全家都笨蛋!
溫香氣得朝他翻了一百個白眼,她纔不會告訴他,她根本不是看出來的,而是聽出來的——這話一說,他肯定會更加鄙視她!
……
兩人鬥着嘴的功夫,宋念北與宋聘婷走了進來。
“大哥。”兩人見了宋南州,都規規矩矩的行了禮。
“怎麼一塊兒過來了?”宋南州不冷不熱的問一句,擺了擺手讓他們自己坐下說話。
“聽說大哥匆匆忙忙從武驤營裏趕回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宋念北一臉關切的問道,“母親正歇着覺,奴才前去稟告的時候,我正好遇到了,因此趕緊過來看看,有沒有我能搭的上手的地方?”
“沒什麼事,不過回來拿點東西,一會就走。”宋南州淡淡道:“母親既然歇着,就不必驚動她,等到旬休之日我再回來給她請安。”
宋念北忙乖順的點頭道:“大哥在營裏,一切都好?”
“很好。”
宋念北抿了抿脣:“弟弟聽聞,陛下宣你進宮,訓斥了你一頓。陛下他……沒什麼事吧?”
“沒事,你不要多想。”宋南州依然是冷淡的態度。
宋念北被他冷淡慣了,此時也並不生氣,甚至還高興的笑了起來:“沒事就好。我就知道大哥很厲害,定然能夠整頓好那武驤營。”
“借你吉言。”宋南州道,話鋒一轉:“我聽說你想去我書房找什麼東西?你想找什麼,跟我說,我幫你找。”
宋念北一凜,後背的冷汗都差點冒了出來,連忙說道:“我只是聽說大哥的書房裏有一套關於農耕的古籍,想要借來翻閱一番。不過大哥不在府裏,我也不好進去找,已經託人在外面找到了。”
“那就好。”宋南州淡淡一笑:“我那書房裏有不少東西,二弟沒事還是不要進去的好。不然有什麼東西不見了,我就要算到你頭上了。”
這就是在警告宋念北,別打他書房的主意。
宋念北僵硬的笑了笑:“大哥放心,我在府中一定會管好府裏的安全,不會讓宵小賊人偷溜進府裏來,偷走大哥的那些東西。”
宋南州這才滿意的笑了:“那就勞煩二弟了。”
說完不再看宋念北僵硬的假笑,轉向安靜坐在一旁的宋娉婷:“你可是有事要跟我說?”
宋娉婷幾不可見的撇了撇嘴,正看見宋念北殷殷的看着她。
“昨晚慶王府來了個婆子,說什麼溫香姑娘如今正住在他們府上,託她們給我送了些糕點來。”宋娉婷扯着帕子開口道:“我原是不認識什麼溫香姑娘的,不過後來聽說,那位許相的妹妹彷彿就叫做許溫香?”
提到許慎時宋娉婷的眸光忍不住亮了一亮,隨即就又暗淡了下去。
溫香看的分明,不由得暗暗搖頭。
許相小哥哥這是造孽啊,對宋小妹用了美男計,只怕就將人家拋到了九霄雲外去。看得出宋小妹果然是有些上心的,大概想着使君已有婦,這才黯然神傷不已。細看的話,很容易就能看出宋小妹比起之前憔悴了不少。
不過,慶王府竟真的派了人來誠親王府打探?她跟宋小妹自然是不熟的,這宋小妹又是聽誰說許相的妹妹名叫許溫香的?
要知道這地界兒姑娘家的閨名,除了自家人與閨中密友,一般是不讓別人知曉的。
“你聽誰說起許相妹妹的名字?”宋南州問她。
宋娉婷似有些不耐被他追問,扯着帕子垂了眼睛,淡淡說道:“是以前聽一個小姐妹提起的,昨日當着慶王府的奴僕時沒想起來,後來纔想起來。就讓人打聽了一下,原來許溫香真的去慶王府做客了。”
她頓了頓:“聽說許姑娘在慶王府受傷昏倒,不知道嚴重不嚴重?”
宋南州就皺起眉頭:“這是閨中女孩兒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
說着板起臉來:“倘若我去打聽,這種行徑定會損害許姑娘的閨譽。你自己就是個姑娘家,你會不知道?”
溫香:“……”
這義正言辭的態度,真的是要多正氣有多正氣。
但是親,你原本就不是正氣的料子啊!
估計宋小妹跟她的想法一樣,這時候也正睜着一雙漂亮的眼睛,一臉驚訝的盯着宋南州看。
她輕輕地吸了口氣:“我原想着,大哥你跟許相有些來往,所以纔來託你問一問的。既然許姑娘說與我相識,多半是小時候在一起玩耍過的情誼,只後來大了,她又時常身子不好,這纔沒了往來。因此我想着,於情於理,我都該去探望她纔是。”
宋南州淡淡道:“既如此,我讓人先打聽打聽。許家出了事,你暫且還是別過去比較好。”
就差沒直說別去許家給人家添亂了。
宋娉婷咬了咬脣,到底沒有說什麼,只輕輕點了點頭。
宋南州以要趕着回武驤營,打發了宋念北與宋聘婷。
而後自己也帶着溫香出了誠親王府。
直到宋南州上了馬,溫香還一臉懵逼:“你那一對弟妹來找你,就是爲了打聽許溫香?我昨天在慶王府胡亂編了一句,說跟誠親王府的宋娉婷交好——但我不確定,許溫香小時候是不是真的跟宋娉婷一起玩過?”
“自然沒有。”宋南州冷嗤道:“許溫香隨同許相的父親回京城後,許老夫人從未帶她出門應酬過,對人只說身子太弱,不能出門見風,只能靜靜養着——宋娉婷是在夢裏跟她一起玩過?”
“想不到你還會說笑話。”溫香笑了一聲,“那這事情就不對了啊——啊!難不成宋娉婷想去許府探望,其實她是想找個藉口接近許相小哥哥?”
“笨!”宋南州毫不客氣的罵她道:“你沒看到宋念北給她使的眼色?”
溫香不明所以:“使眼色怎麼了?”
“說你笨你還總不服氣。”宋南州一副“無可救藥”的語氣鄙夷道:“宋念北這是惦記上許溫香了,借了宋娉婷的口來問有關許溫香的事。”
溫香張大了口:“宋小弟他……看上我了?”
宋南州正想告訴她,宋念北看上的是許溫香身爲許慎妹妹的這個身份,就聽溫香喫喫笑了起來。
“宋小弟真有眼光!”
宋南州:“……”
這厚臉皮真是沒救了。
……
許慎接到溫香出事的消息,就快馬加鞭的趕到了慶王府。
慶王也已經收到消息,匆匆趕回府後,在大門口遇到了臉色陰沉的幾乎要滴下水來的許慎。
“許相。”慶王迎上去打了聲招呼。
許慎腳下不停,卻看也沒看慶王一眼,撩了官袍的袍角就往王府裏衝去。
慶王自知理虧,此時也不怪罪許慎的無禮,緊跟在他身後往正院去——雖然他也才知道許溫香的身份不久。
慶王妃在溫香被人偷襲砸暈後,很是嚇了一跳,心慌了半天才定下神來。
好在那時候混戰已經進入了尾聲,曲大夫人一行包括餘媽媽以及行兇的婆子,都被王府的丫鬟婆子給拿住了。
慶王妃手忙腳亂了一回,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雖然臉色還是很蒼白難看,到底還是穩了下來——命人將所有人捆了,迅速派人通知慶王與許慎後,就將偷襲溫香的婆子捉出來審問。
那婆子顯然也是喫準了慶王妃性子軟弱,一味抵賴說自己什麼都沒做,還說是慶王妃看錯了,要往她身上潑髒水。
慶王妃想起溫香對她毫不藏私的敦敦教誨,一時恨怒難言,竟難得的發了狠,命人將她壓在春凳上重刑逼供。
無形之中,竟將王府的奴才震懾了一回。
那婆子也沒能熬住,終於還是將餘媽媽吐了出來。
此時慶王妃見到慶王,急忙迎上去,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又說出主使之人就是餘媽媽。
慶王還沒來得及說話,一直緊抿着嘴脣默不作聲的許慎突然開口:“還請王爺將那刁奴交予我處置!”
慶王妃這才發現許慎,連忙拿詢問的眼神看向慶王。
“這位是許姑娘的兄長,許相許大人。”
慶王妃原就紅着的眼睛更紅了,她歉意的對許慎行禮道:“都是我沒有照顧好許姑娘,才令許姑娘糟了這番罪,是我對不住許姑娘,對不住許大人。”
許慎側身避開,強忍着怒意與焦躁:“她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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