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逃出生天

作者:眉小新
溫香這時候是真的很害怕。

  那黑衣人帶着她,並沒有立刻就出城,而是帶着她走進了京都最好的客棧裏。

  此時他已經除了黑色的大斗篷,雖輪廓比大周人深邃不少,但也並未引起多少人的注目,畢竟來大周貿易的異域人士並不少。

  客棧的掌櫃與他甚是熟悉,見到他便笑着招呼道:“童老闆,談生意回來了?一切可順利啊?”

  這童老闆笑的爽朗又開心:“託掌櫃的福,這一趟十分順利。”

  掌櫃就恭喜了他一番:“如此,童老闆怕是又要回去了吧?”

  “正是呢。”童老闆笑着道:“我們商隊在京已經逗留了月餘,貨物也都採買的差不多了。說到這個,還得感謝掌櫃的爲我引薦了不少好的合夥人,讓我少花了不少銀子。今晚,我得請掌櫃你喝上一杯纔行。”

  掌櫃聞言,自然也笑的合不攏嘴,他爲這經常來大周行商的童老闆引薦商戶,這其中自然也是賺了不少銀子,當即就點頭道:“好好好,今晚我就等着童老闆了。”

  兩人說笑一陣,這童老闆就告辭回了房間。

  溫香雖然被他那張奇怪的符禁錮在扳指裏頭動彈不得,但眼神還是很好使的。她打量着這個房間,金光光銀閃閃的,的確很符合這童老闆的商人身份。

  他一關上門,臉上那屬於生意人的熱絡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

  他也沒理會溫香,關門之後就立刻走到一副巨大的蓬萊仙境圖前,擡手按住圖中那不細看、壓根發現不了異樣的半山亭亭尖,下一瞬,那掛着蓬萊仙境圖的牆壁竟一分爲二,露出個黑乎乎的洞口來。

  溫香:“……”

  這是傳說中的密室不成?

  溫香以爲他要從密室逃走,誰知卻從密室出來個人,這人身形容貌都很普通,也沒有這童老闆的高鼻深眼,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大周人長相。

  他恭敬的跪下來,右手搭住左肩,對童老闆行了個大禮。

  童老闆將溫香取出來,當着這人的面將她裝進一個看着一點都不起眼、甚至頗有些破舊的荷包裏頭,直接交給他:“帶着這東西,速速離開大週迴西域。將它交給大巫。一定要小心,別讓人將它奪了去!”

  那人恭敬的應了是,小心翼翼接過荷包,躬身退回了密道。

  ……

  溫香原還以爲自己要遭遇一番嚴刑拷打,沒想到,轉眼就被轉了手。

  溫香此時也不那麼慌了,那童老闆將自己交給屬下帶回西域,要將她交給大巫,那大巫多半就是老和尚——老和尚詐死回了西域,然後讓人來將她搶走?

  不管是什麼原委,溫香都沒興趣去探究。

  她並不想去西域,她要留在大周,留在世子小哥哥身邊等師叔的!

  剛纔那童老闆似乎對貼在她身上的符紙十分有信心,根本沒交代一句他的下屬要防着她,別讓她跑了之類的——當然,也有可能他並沒有告訴他的下屬她這枚扳指的蹊蹺與奇特之處。

  他只讓他的下屬趕緊離開,別讓人將扳指搶走,是怕宋南州會派人追上來搶奪扳指?那他留在大周,又是爲了什麼?

  溫香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只打量眼前這準備帶她離開大周的人,這人長了一張看着就很憨厚老實的臉。密道的另一頭是一間不大不小的房間,這間房比剛纔童老闆住的那一間,簡直就是天與地的區別。

  這人回到房間,找出個包袱來,很快換了一身灰撲撲的短打衣裳,配着他那張毫不出色的憨厚臉,這人就變成了隨處可見的老實巴交的莊稼漢。

  他將裝着溫香的荷包貼身放進懷裏後,就垂着頭打開門。門外停放着一輛不起眼的獨輪車,車上擺放着幾個空框子,就像是進城來賣東西的莊稼漢的裝備。

  他出了門,熟練地推起獨輪車就往外走,外頭就是熙熙攘攘的一條大街,這條街有點像古代版的菜市場,不少小攤販在這裏聚集,販賣各種各樣或喫或用、雞鴨魚肉等。

  有人甚至還認得這個人,跟他打着招呼問:“焦大,你今天送來的菜很新鮮,明天也送兩筐去我酒樓。”

  這人立刻憨笑起來,點頭哈腰的應承:“好的好的,我明日一早準時給您送過去。”

  看着這一幕的溫香不由得有些心驚,這人就算不是大周人,也一定在大周生活潛伏了很長時間。這麼長的時間都沒被人發現有什麼異常,可見其僞裝的有多好。

  她要從這樣的人手裏逃走,可能性有多大?

  ……

  宋南州趕在蔣家人進宮前,先進宮求見景帝。

  命人通知蔣家人之前,宋南州也讓人火速的去請牟世忠,讓牟世忠先來武驤營。牟世忠耿介而自束,先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或許能幫着穩住蔣家人,別讓他們鬧的太難看。

  景帝見了宋南州,得知了武驤營後山發生的兇殺案後,一時間也是唏噓不已。

  “蔣家就這麼一根獨苗苗,又是皇后孃家,這回只怕又要鬧的朕不安寧了。”景帝一邊說,一邊頭痛不已的揉起額角來,“是誰在武驤營行兇,可查到了?”

  “正在追查,不過此人十分厲害,一路上沒留下什麼蹤跡。”宋南州苦着臉,盤腿坐在地板上:“皇伯父,我聽聞禁衛軍指揮史莫大人追蹤蹤跡很有一手,要不然,您讓莫大人幫一幫我?”

  見景帝沉吟不已,宋南州又道:“如今武驤營算是我的地盤,也不知是誰就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我要是不將這人抓出來,怎麼給武驤營的兄弟們交代,怎麼給蔣家人交代——那蔣家人說不定還以爲我就是殺蔣興淮的兇手,畢竟我跟蔣興淮之間那點子私怨衆所皆知,要是抓不到行兇之人,這黑鍋我豈不是背定了?”

  景帝瞪他一眼:“行了,這就讓人傳莫大人來,讓他協同你抓到真兇。不過猴崽子,你老老實實告訴朕,可有什麼事隱瞞了朕?”

  他說這話時,微微眯着眼在笑。

  但宋南州卻看得出來,景帝已經對他的說辭起了疑心。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也就不瞞皇伯父了。”宋南州就嘆了口氣:“蔣興淮偷走的我的那枚扳指,可能是一枚極爲難得的靈玉扳指。”

  “靈玉?”景帝挑眉。

  “古籍所著,道靈玉養人,且還能認主,替主人擋災祈福什麼的。”宋南州撓了撓腦袋,“能不能養人我不知道,認不認主我也不知道,不過那扳指倒是很合我的心意。我如今且喜歡着呢,也不知蔣興淮怎麼也看上了,非偷偷摸摸的跑進我房間裏去偷——他要是真喜歡,跟我說一聲,我送他就是了,不過一枚扳指,什麼了不得的稀罕物,還國公府的世子爺呢,跟沒見過世面似的。偷東西?我都替他臊紅了臉!”

  景帝又眯了眯眼:“就這樣?”

  宋南州攤手,一副理直氣壯的坦然模樣:“就是這樣啊!皇伯父我跟您說啊,我那枚不見了的扳指,其實就是在路邊隨手買來的一個小玩意兒,唐紹宗還說那扳指很可能是從墳墓裏偷出來的陪葬品,是從死人手上偷來的呢。我是見她頗有幾分奇特,看的很順眼,這纔買了的。”

  “果真就是爲了一枚扳指?”景帝又問。

  “我是這麼猜測的——蔣興淮可能最近比較缺錢,於是就偷了我的扳指,想要偷偷的轉手賣出去,結果他找的那買家,卻來個黑喫黑。”宋南州興致勃勃的說道:“那人見財起意,殺了蔣興淮,搶了我的扳指,然後逃走了。”

  “胡說八道。”景帝斥責道:“蔣家再是如何,也沒到缺錢的地步。”

  又道:“一枚扳指引發的血案,朕倒要瞧上一瞧,這背後到底有什麼玄機。”

  宋南州一副不怕他查的樣子:“皇伯父說的是,我也很想知道,蔣興淮爲什麼要偷我的扳指,我那扳指現在又去了哪裏。等追回了扳指,皇伯父要是好奇,我拿來給您過過目,您看可好?”

  景帝隨口道:“朕還以爲你要送給朕呢。就這麼枚扳指,你還捨不得?”

  “哪會捨不得?”宋南州笑嘻嘻的看着他,“我現在有的這些,不都是皇伯父賞的?皇伯父要是喜歡,我定然雙手奉上來——難得能給皇伯父送送禮,拍拍您的龍屁,這大好機會我可不會錯過的。”

  景帝被他逗的笑起來,“你這兔崽子,說的這是什麼混賬話!還龍屁,再胡說八道當心我撕了你的嘴。”

  總算將景帝敷衍了過去,宋南州稍稍鬆了口氣。

  “皇伯父,今日怎的沒瞧見張公公?”往常不離景帝左右的張公公,今日竟不見人影,莫非宮裏也發生了什麼事?

  景帝淡淡的笑容裏頭卻頗有幾分驕矜之色,“朕讓他出宮辦點事,這個時辰,也該回來了。怎麼,你找他有事?”

  “每次進宮都看見張公公不離您左右,今兒沒瞧見,有些好奇嘛。”宋南州笑嘻嘻的回答道:“前頭您纔將他借給我三天,莫非今日又被您給借出去了?”

  景帝就橫他一眼:“瞎說什麼,這不是宮裏頭怡妃身體不適,太醫院那羣廢物沒一個能看出個所以然來,朕想着皇覺寺的老主持精通歧黃之術,這才讓他跑這一趟。”

  宋南州做出一副茫然之色來:“怡妃?我怎麼不記得宮裏還有這樣一位娘娘?”

  “你小時進宮來玩耍,見了怡妃就撲上去喊娘,你可是忘記了?”景帝回想起前塵往事,神色便柔和了不少,指着一臉茫然的宋南州笑說道:“你那一聲娘,嚇得怡妃臉都白了。”

  宋南州就不太自在的皺了皺眉頭:“還有這樣的事?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了?”

  “你那時候不過四五歲,不記得也是正常。”景帝笑了笑,不知想到什麼,嘴角的笑意便微微有些苦澀起來,“後頭怡妃身體不好,鮮少出現在人前,你回京後,也沒見過她,自然沒聽過她。”

  宋南州就不再追問了,只不疼不癢的關心一句:“怡妃娘娘病的可重?太醫院的太醫都診不出什麼來,皇覺寺的老方丈醫術難不成比太醫院的太醫們還要高?”

  “怡妃腹痛難忍,朕這裏除了皇覺寺的老方丈,也正讓人在宮外尋精通醫術的大夫,總不能讓她就這麼痛下去吧。”又問宋南州:“你在外頭知道的人多些,可認識醫術高明的大夫?”

  宋南州聽他提起怡妃這般關切上心,知道這一步棋沒有走錯,聽他問起自己,立刻就道:“這個,皇伯父可不該來問我,而是該問慶王殿下才是。”

  “嗯?”景帝一時間沒想明白這其中的關竅。

  “皇伯父忘了,慶王爺娶的那位慶王妃,可是被京都百姓稱爲聖手的活菩薩呢。”宋南州自然而然的提起慶王妃來,“我前頭還聽說了,這慶王妃還曾剖腹取子,被大夫與穩婆斷定活不了的那母子兩人,都活了下來。這事兒,京都的百姓都議論好一陣了。皇伯父沒聽說過?”

  景帝一拍桌子,又撫了撫自己的額頭:“是了,朕倒把她給忘記了——來人,快去慶王府,宣慶王妃進宮一趟。”

  說罷,又指着宋南州笑:“好小子,這回算你又立了一功。”

  宋南州就得寸進尺的問:“皇伯父準備賞賜我點什麼?”

  景帝正想罵他,瞧見張公公低眉順眼的走了進來,這才作罷,等着張公公上前來回話。

  “陛下,奴婢已經將老方丈帶了回來,就在殿外候着呢,您可是要見見?”

  “不見了,讓人領他去怡和殿,先給怡妃瞧上一瞧。”

  張公公忙應了是,瞧見盤腿坐在地上的宋南州,笑着見過禮,“老方丈聽聞世子爺在陛下這裏,託老奴帶話,想見一見世子爺。”

  宋南州與景帝都有些詫異。

  “什麼老方丈,我從未見過,他爲何要見我?”

  景帝也道:“莫非老方丈曾在什麼地方見過你?這老方丈據說佛法了得,莫不是你還有點慧根不成?”

  慌的宋南州急急擺手:“皇伯父您可千萬別嚇我,我是萬萬沒有什麼慧根的!我眷戀紅塵,六根不淨,壓根沒有皈依佛門的想法。我堂堂皇親國戚,榮華富貴還沒享受夠,我纔不要做那六根清淨的方外之人!”

  景帝見他一副慌張害怕的樣子,指着他,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過了一會才狀似無奈的吩咐張公公,“你去,讓老方丈進來回話。”

  張公公忙去了,過了片刻,便領着個眉毛鬍子都白了的老和尚走進來。

  老和尚長得慈眉善目,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他目不斜視,纏着佛珠的手掌豎在身前,對着景帝行了個佛禮,“老衲拜見陛下,願陛下長享盛世,壽與天齊。”

  景帝哈哈大笑,顯然這老方丈的馬屁拍的更得他心,他笑完了,才意味深長的看向緊盯着老方丈不放的宋南州:“臭小子,你還得多跟老方丈學纔行。”

  那老方丈這時也轉向了宋南州,微微擡眼,欠了欠身:“宋施主,又見面了。可是不記得老衲了?”

  “我什麼時候見過你?”宋南州不客氣的質問道。

  老方丈微微一笑,終於擡起眼睛看向宋南州,他那歷經世事依然清透的彷彿能夠看穿人心的雙眼,卻在看過來的那一刻,自以爲不着痕跡的對着宋南州使了個眼色。

  “宋施主可還記得前些日子你曾獵到一頭梅花鹿,那小鹿甚是可人,宋世子起了憐憫之意,打算放她歸林,不想她受了傷,老衲恰好經過,宋世子就將那梅花鹿交給老衲看顧,還給那梅花鹿取了個名兒,叫她小妖精。”老方丈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如今那梅花鹿已經養好了傷,因到底是宋世子交託給老衲的,故老衲也不好擅自做主。今日遇到宋施主,少不得要問上一句,那鹿可是要放她歸林?”

  宋南州在聽見“小妖精”三個字時,心頭便是重重一跳——先還疑惑一個老和尚衝他拋什麼媚眼,這下子才終於明白了過來。

  一時覺得胸口一鬆,又有些哭笑不得,她這回怎麼又跑到這老和尚的身體裏去了?

  “原來你就是那日的老和尚啊。”宋南州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來,又對景帝解釋道:“我就記得當時隨手把那小鹿給了個和尚,沒想到卻是皇覺寺的方丈大師,真是失禮失禮。”

  說完又問景帝:“皇伯父可喜歡梅花鹿?要是喜歡,就讓人將那鹿送進宮來養着玩兒。要是不喜歡養着,想要喫肉也行,讓人宰殺了,烤鹿肉喫——皇伯父,烤鹿肉我可在行,要不然我烤給你喫?”

  景帝少不得又要訓斥他一頓:“當着老方丈的面,你說的這是什麼渾話,還不趕緊閉嘴?”

  宋南州就委屈巴巴的閉上了嘴巴,又彷彿滿腹怨氣的去瞪惹他挨訓的老方丈。

  “好了。”景帝只當沒看見他的委屈,轉臉對老方丈和氣的說道:“朕知道老方丈精通岐黃之道,宮裏有後妃身子不適,還請老方丈前去診治一番。”

  “不敢當。”老方丈裝模作樣的欠了欠身:“這是老衲的榮幸,老衲這就過去?”

  宋南州從地上一躍而起,“真的那麼厲害?我倒要跟着去瞧上一瞧——皇伯父,您恩准我去看看唄。”

  景帝立刻板了臉:“你還嫌你的事兒太少?這會子武驤營只怕都亂套了,還不快給朕滾回去收拾你那爛攤子?”

  宋南州不敢造次,乖乖的應了是,又乖乖的告退離開。

  臨走時,倒是飛快的看了眼正要往怡和殿去的老方丈。

  彷彿有心靈感應一般,老和尚也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宋南州心領神會,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

  宋南州出宮之後,騎着馬離開了宮門口。

  過了一會兒,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靜靜地停在離宮門口不遠的巷子裏。等了一會,就見那仙風道骨的老方丈緩緩走了出來。

  馬車立刻駛了過去,遮擋的嚴嚴實實的馬車裏伸出一隻手來。

  老方丈一見那隻熟悉的手,雙眼就亮了一亮,抓着那隻手借力爬上了馬車。馬車立刻加快速度,離開了皇宮。

  一上馬車,先還端着得道高僧架子的老方丈立刻垮了肩膀,仰頭往軟墊上一躺:“臥了個槽,快累死我了!”

  馬車裏端坐的宋南州眉心狠狠一跳,但他壓制住了擡手揉額角的衝動,只冷靜的開口問道:“到底發生了何事?你怎麼變成了這副鬼樣子?”

  這老方丈,自然就是溫香了。

  聽了宋南州那滿滿都是嫌棄的話語,溫香衝他翻了個白眼,“你當我想變成這鬼樣子啊?我自己也嚇了一大跳好不好?有什麼辦法,我等着你來救我,你能來嗎?到頭來還得我自己想辦法,我都脫了一層皮才逃出來的你知不知道?險些就魂飛魄散了你知不知道?”

  說着說着,也不知怎麼回事,把自己委屈的不行,連哭腔都拖了出來:“我在歹人手裏,拼死拼活才逃出來,你倒好,你還在皇帝面前耍寶搞笑,半點也沒想過要救我的意思。虧我還覺得你我之間交情不錯,也算得上老鐵了。結果呢,果然扎我心了嚶嚶嚶……”

  “閉嘴!”宋南州聽着一把蒼老的聲音說着這些話,總感覺詭異的令他頭皮發麻:“脫了一層皮是什麼意思?你身體不舒服?”

  “何止不舒服,我差點就撐不下去了。”溫香可憐巴巴的說道:“要不是這老和尚當真道法高深,我到了他身體裏,才覺得好受了點……”

  說來也是溫香運氣不錯,當時,眼看着那漢子就要帶着她出城了,溫香急的不得了,正在這時候,她看到了坐在馬車裏的張公公。

  她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見到了個熟人就激動的腦子都沒了,總覺得錯過了張公公,她就再也逃不掉了似的。拼了命的往外撞,她一動,那符紙就又開始燒她。

  但溫香那時候就跟瘋了似的,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衝出去,衝出去!

  可又衝撞不出去,而她已經被那無形的烈火燒的奄奄一息,眼見着就要失去了意識。就在這時,她聽見了張公公的馬車裏,那一直安詳端坐着老和尚忽然唸了一句佛。

  緊跟着,眼前金光一閃,那原本桎梏着她的無形枷鎖就這樣消失了。

  溫香頭暈腦脹的撞了出去去,然後,當她再次有意識時,她發現自己變成了老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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