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確定關係
嗯,胸部竟也十分意外的,非常有料。
宋南州聽到了自己喉結滾動的聲音。
這麼火辣辣的目光,溫香要是沒察覺,她就是個死人了。
紅着臉狠狠將宋南州一瞪,聊勝於無的拿手將胸口掩了掩:“再看,再看我挖了你眼珠子!”
宋南州還是那句話:“遲早都會給我看的,我不過是提前多看兩眼罷了——吶,換你看我了。”
說罷,大大方方的任由溫香去看。
溫香堵着一口氣,也非要看回來不可。不過目光一落在他身上,先就倒抽了一口涼氣。
方纔拖他衣裳時爲了避嫌她一直閉着眼睛,這時候纔看到,宋南州赤裸的上半身,竟沒有一塊好肉!
他那結實緊緻的肌肉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又一道的擦傷或刮傷,最嚴重的一道在肚子上,血肉翻開,因在水裏泡的久了,傷口周邊都泛白腫脹了起來。
溫香眼眶驀地一紅,低低道:“傷口這麼多,怎麼也不出聲?”
宋南州倒是好整以暇:“等你自己發現,誰想你看都不看一眼。”
溫香白他一眼,此時也顧不上害羞了,丟開手裏的衣裳走向他,皺着眉頭道:“這可怎麼辦?需要傷藥纔行吧。”
宋南州仍是一臉無所謂的模樣:“這崖底下應該長有傷藥,不過今日天晚了,等明早去外頭採點藥敷一下就行。”
“傷口這麼多,你還有內傷什麼的,萬一感染,那可不是鬧着玩的。”溫香拿手碰了碰他肩頭一道猙獰的傷口,這傷口從肩頭一直到手肘,老長的一道,看的溫香心裏又是難受又是心酸。
這些傷,都是因爲她才增添的。
“這麼感動?”宋南州見她眼淚都要流了出來,便出言調侃道:“這麼感動的話,不如就現在以身相許好了。”
“去你的。”溫香瞪他一眼,“動都不能動了,還敢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宋南州沉默一瞬:“之前你允諾過的,兩年之期。”
溫香眸光微閃,不自覺的躲開了他的注視。
宋南州神色轉淡:“小妖精,你該不會想要出爾反爾吧?虧我一直以爲你是言而有信之人,莫非竟是我看錯了人不成?”
溫香本就有些心虛,又被他這樣一激,便嘟着嘴嚷道:“誰要出爾反爾了?我既然說了,那肯定就能做到的!要不然,剛纔我就挖掉了你眼珠子,還能容你這樣看我?”
宋南州嘴角微翹。
溫香盯着他脣邊的笑容,又道:“那咱們可是說好了的,兩年!你也不許……不許強迫我!”
“說的我好像很急色似的。”宋南州合上眼:“去烤衣服,我要睡一會。”
“什麼嘛。”溫香嘟嚷着,“把人家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等等再睡,這裏有水,我幫你把身上擦拭一下,傷口也要清理一下才行。”
宋南州彷彿極困,連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你……看着辦吧。”
竟就這樣將自己全權交給了溫香似的。
溫香目瞪口呆了一會,再看宋南州,他雙目緊閉,面容雖蒼白卻依然十分英俊。不過這英俊的欠揍的男人不過一息之間就睡了過去。
溫香嘆口氣,只得認命的從那破罈子裏倒了些水出來,又從自己單衣上撕下一塊乾淨的布條,沾着水一點一點幫宋南州清理傷口。
這小小的山洞裏,雖然有火光,也不是她一個人,但太過安靜的環境還是令她十分害怕,可能與她說話的宋南州已經睡着了,她又不好將他強行喊醒來陪她說話。
她看得出來,他已經很累了。
童恆止擄了她之後晝夜不停的趕路,宋南州還是後來追上來的,這一路上,他定然也沒有合過眼,才能追上他們,及時將她救下來。這時候又受了傷,又疲憊,剛纔跟她說了那麼久的話,想必也是強撐着一口氣,只爲得她一個準確的承諾罷了。
溫香想到這裏,心裏已經軟成了一片。
救命之恩當涌泉相報,他要的,也不過就是她這個人。
她什麼都沒有,也就只有她自己了。
若說剛纔還有些勉強,此時溫香倒是心甘情願了起來。
不是有句老話說,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嘛。
她得到的這一個,肯捨身拿命來救她的這一個,不就是極難得的有情郎?
看他滿身傷痕,再看她全身上下連個擦傷的痕跡都沒有,溫香想,她也算十分幸運了吧。
只是那個夢境……
罷了,看在今天這件事的份上,只要他宋南州不出軌不沾花惹草給她找什麼好妹妹回來,再怎麼樣她也不會拋夫棄子離他而去的!
……
將衣裳烤好了後,溫香手忙腳亂先穿上了,又將宋南州的衣裳蓋在他身上,正準備收回手,突地一顫。
宋南州發燒了!
她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溫香慌的手忙腳亂,原想着他是習武之人,也許能夠扛得過去。可這最後一絲僥倖還是被打破了!
溫香再看宋南州緊皺的眉頭,燒的紅通通的雙頰,一時沒有了主意。
“降溫,要降溫……對,物理降溫!”這裏什麼藥物都沒有,只能依靠物理降溫。
所幸有水,溫香跪在他身旁,不停的絞帕子替他擦拭額頭與身體。
可觸手還是一片滾燙,宋南州也從剛纔的悄無聲息開始囈語了起來。
一時喊冷,一時喊熱。
手腳也不肯停歇,熱起來就掀衣裳掀稻草。冷起來又蜷成一團,那麼高大一個人,蜷縮的像個孩子一樣!
溫香看的又着急又心疼。
終究一橫心,也躺了上去,學着電視劇裏的情節一樣,打算拿自己的體溫替他取暖。
她才躺上去,宋南州就像有感應一般,立刻朝她靠了過來,大手大腳一張,就將她裹進了懷裏。
“誒誒誒,小心傷口啊!”溫香徒勞的提醒一句,卻換來他更緊的擁抱,簡直要將溫香勒進他身體裏似的,半點也不肯放鬆。
溫香都快翻白眼了,卻只能咬牙切齒的說:“算了,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
過了一會,宋南州又熱了,溫香正打算鬆開他,猝不及防的被他一腳踢在屁股上,將她踢了出來。
溫香摸着被踢痛的屁股:“……”
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她忍!
一會冷,一會熱,就這麼折騰了一夜。
溫香也沒時間與心情去害怕了。
到凌晨時,宋南州才終於安靜了下來。
溫香摸摸他的腦袋,長長舒出一口氣:“果然是野獸一樣的復原能力。”
說完之後,往他身邊一歪,徹底的不省人事了。
……
宋南州很快就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的一剎那,下意識猛地起身,目光驚惶的往外一掃。
直到看見歪在他手邊睡的口水直流的溫香,他才慢慢的從胸腔裏呼出一口氣來。
目光變得前有未有的溫柔起來。
他專注的看了她一會,才站起身,將破爛的衣裳隨便穿上繫好,輕手輕腳將溫香挪到乾草堆上,這過程中,她依然睡的人事不知。
宋南州活動了一下手腳,確定都是些皮肉傷後,便走出了山洞。
他並沒有走遠,因不放心睡在山洞裏的溫香。因此很快停了下來,目光落在一處岩石上,那塊灰白色的岩石上刻了一道不起眼的記號。
宋南州隨手將記號擦掉,在岩石後頭摸了摸,摸出個信號彈來,隨手便放了出去。
小黑子如鬼魅般的身影瞬間出現在他面前,笑吟吟的看向他:“宋師兄的傷可是無大礙了?”
宋南州點點頭,心情十分愉悅,因此臉上不自覺地帶出了笑意來,“讓兄弟們都撤了吧。”
小黑子一愣:“師兄的意思?”
“這裏山清水秀,風景甚好,我打算在這裏住段時間再說。”宋南州語氣平淡的說。
小黑子摸了摸腦袋,顯然不太明白宋南州這是什麼安排,“師兄啊,這裏沒喫沒喝的,你們呆在這裏,不要餓死了?”
宋南州睨他一眼:“你們撤走之前,不會給我打些獵物留下來?”
小黑子嘿嘿乾笑兩聲:“好好,師兄還有什麼吩咐?”
不懂的問題還是別問了,免得被師兄嫌棄笨,真要有什麼疑惑,留着一會去問大江師兄他們。
“大鬼那頭的消息回來沒有?”
“正要跟師兄說,大鬼師兄那邊已經查到了非常重要的消息。大江師兄下不來,讓我跟你說一聲。”小黑子頓了一頓,便急急忙忙說道:“大鬼師兄偷了那什麼大巫的一份手札,說是姑墨祖上傳下來的,裏面記錄了一個天大的祕密。說是在姑墨的皇陵中,有一道通往什麼異界的門。開啓這扇門,就需要靈女貢獻出她的靈血……反正就是這麼個意思吧,說是隻有靈女纔有開啓異界之門的能力。哈哈,師兄你說好笑不好笑?什麼異界嘛,真是聽都沒聽過……”
他兀自笑了半天,才發現宋南州根本沒有笑,甚至,方纔還神色輕鬆的宋南州,此時竟是皺了眉頭異常嚴肅。
小黑子的笑聲戛然而止,“師兄?”
原來,她回家的路,就在姑墨的皇陵!
宋南州負在身後的雙手緊緊握了起來!
只有她的血才能開啓她回家的路!
難怪那姑墨五皇子會冒着這樣大的風險跑到大周來擄人。
可是,既然他要帶走溫香,那就是衝着打開異界之門去的。但最後關頭,他又爲什麼會捨棄了她,寧願讓她葬身崖底?
“還有什麼?”宋南州嗓音都低沉了幾分,顯得整個人都消沉了很多似的。
“大鬼師兄還說,那手札上還記載了,要開啓異界之門的靈女,必須得是清白之身才能成功,否則,一旦靈女成爲婦人之後,她就徹底的變成了普通人。因此,那什麼異界之門,千百年都沒能再次被開啓過呢。”
清白之身?宋南州心頭猛的一動。
但他面色如常,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又道:“這一趟兄弟們都辛苦了,先回京都去,唐四會安排好你們。等我回去後,再好好謝兄弟們。”
小黑子見他沒有別的話了,這才告辭,人在涯壁上點躍騰飛,幾息之間就不見了蹤影。
宋南州又站了站,默默地出了一會神,這才撿起一旁小黑子帶來的幾枚野果回了山洞。
……
溫香直睡到下午時分,飢腸轆轆的醒了過來,還沒睜開眼睛,一股子香味就已經鑽進了她的鼻子了。
溫香用力嗅了嗅,疑心自己還在夢裏沒清醒過來呢。直到宋南州沉聲開口:“醒了就過來喫東西。”
頓了頓,又說:“還不餓嗎?”
溫香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朝他跑了過去,一眼看見宋南州就坐在火堆旁轉動着木架子,簡易的木架子上串了兩隻兔子,這時候被烤的金黃焦香,那香味簡直要將溫香肚子裏的饞蟲全勾出來似的,她的眼睛盯在兔子上,連眨都捨不得眨一下。
“哪裏來的兔子?”她喃喃的問。
宋南州看她那幾乎要粘在兔子上的模樣一眼,笑了笑,拿起一旁的匕首,手起刀落的將其中一隻兔子腿卸了下來。
溫香伸手就去接。
宋南州卻收回了手。
溫香頓時大怒:“喂!”
還說要娶她,關鍵時候,連個兔子腿都捨不得給她喫!
宋南州笑了笑,運刀如飛,將那肥肥的兔子腿上的肉片成薄薄的一片一片的,整整齊齊堆疊在一旁清洗好了的大片樹葉上頭,這纔將樹葉連同兔子肉遞給她:“喫吧。”
溫香轉怒爲喜,嬌嗔的瞪了宋南州一眼:“這還差不多。”
也不怕燙,拈起一片兔肉就往嘴裏丟:“好喫好喫!哪裏來的鹽……不對,還有其他佐料,你從哪裏弄來的?”
宋南州指了指腳邊那些溫香根本不認識的草:“這些東西都可以用來調味。”
“你不是誠親王府的世子爺?金尊玉貴長大的,竟然還認得這些長在山裏頭的草?”溫香很是喫驚。
“你忘了,我在九黎山待過很長時間。”宋南州睨她一眼,繼續將兔子肉片成薄薄的片,往溫香的樹葉上放,“九黎山也有很多野獸,師兄弟們空了就會鑽進林子裏,獵個兔子狍子什麼的,就地生活,找來這些調味的草……這都是他們教會我的。”
“幸好他們教會了你!”溫香十分慶幸了說了一句,見他只顧着給自己片肉,他自己一口也沒喫,忙道:“我已經有很多了,你別隻顧着我,你也快喫。”
說着,想也沒想將手中的肉片遞到宋南州嘴邊:“你也很久沒喫東西了吧,快喫。”
宋南州垂眼看了看。
溫香見他不動,又催促的動了動手,“快點啊。”
宋南州這才張嘴,任由溫香將香噴噴的兔肉喂進他嘴裏。
他的舌尖一卷,碰到了她沒來得及退出去的手指。
宋南州雙眸裏幾乎要冒出火來,但他垂了視線,溫香並沒有察覺有什麼不對。
只是手指被舔了一下,莫名覺得有些怪怪的。但看宋南州平靜的樣子,似乎並不是故意的。
如果說起來,倒顯得她小題大做了似的。
因此溫香便強忍着心頭的悸動,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繼續喫着她的兔肉。
“我跟你說啊,這一路上我就沒有嘗過葷腥。每天喫的都是硬饅頭就白開水,喫得我都快要吐了!”爲免自己多想亂想,溫香一邊喫肉一邊說話,“以至於我做夢都夢見喫肉,很多很多肉,然後把我自己給撐死了。”
宋南州眉頭微皺,擡眼看她:“就給你喫饅頭?”
怪道他看到她第一眼,總覺得她瘦了不少,蠟黃蠟黃的像是沒喫飽飯似的。
那該死的姑墨五王子,竟敢這樣對她!
“可不是?”溫香委委屈屈的說,“爲了不被餓死,每次我都強逼着自己往下嚥,你不知道有多痛苦。我這輩子也沒喫過這樣的苦頭——不對,我上輩子也沒喫過這樣的苦頭!”
她這也算是活了兩輩子了吧?
宋南州點點頭,輕描淡寫的開口:“我會幫你報仇。”
“嗯!”溫香也用力點頭:“讓那童恆止一輩子都只能喫饅頭喝白開水,看他會不會喫到吐!”
她只隨口這麼一說,宋南州卻鄭重其事的應了一聲:“好。”
溫香也沒當一回事,吃了個半飽後,終於放慢了速度,這才心滿意足的嘆了口氣:“咱們的運氣還真好。能找到這樣一個山洞,還能獵到兔子——誒,世子小哥哥,爲什麼這崖底下會有這樣的山洞?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宋南州不動聲色的道:“我剛纔出去轉了一圈,這崖底雖說環境兇險了些,還有大型猛獸,但其他獵物也極其多,且還有許多菌類、草藥之物,物產十分豐富,應該時有獵人來此處狩獵。”
他頓了頓,擡眼去看溫香,見她聽得認真,半點沒有起疑心的模樣,才又接着道:“這山洞,應該就是獵人們進山之後的暫時落腳點,有時候太晚了來不及出去,便在這裏住上一兩晚什麼的。”
溫香恍然大悟:“所以這裏纔會有火有水,有這些簡單的生活物品——所以說,咱們的運氣就是好!這說明什麼,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呀哈哈哈。”
宋南州瞥一眼她毫無形象的模樣,不由得也失笑起來。
大概只有她會相信他的這套說辭。
這麼高的懸崖,哪個尋常獵戶敢下來?
在他們掉落水潭時,他將她護的再緊,砸進水潭時還是將她砸暈了過去。就是她昏迷的這段時間,九黎山的師兄弟們就地取材,找到了個不知道什麼野獸住過的窩,稍微佈置了一下,看起來像獵人暫時歇腳的地方。
他也的確受了內傷,但在第一時間內,就喫下了九黎山治療內傷最有效的療傷聖藥。只是聽她瞎嚷嚷說內傷會吐血什麼的,他才逼着自己吐了些血出來,讓自己看起來很嚴重的樣子。
“喝口水。”吊鍋裏的水開了,宋南州拿竹節做的勺子舀了開水,倒進洗好的缺口子碗裏,碗裏放着不知名的草,被開水一衝,竟是香氣四溢:“解解油膩。”
溫香深深地呼吸了下,這才雙手接過碗來小心喝了一口,立刻對着宋南州豎起大拇指來,“好香!這又是什麼?”
“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不過有師兄給它取名叫滿嘴香。”宋南州笑微微的看着她。
溫香猛點頭:“太形象了,可不就是滿嘴都是香氣嗎?那你先別管我,兔子你還沒喫兩口呢,快喫吧。”
宋南州便坐下來,原樣削了薄片,慢條斯理又不失優雅的吃了起來。
他那渾然天成的優雅令溫香又羨慕又慚愧,比起她剛纔的風捲雲殘狼吞虎嚥……算了,不回想,會心塞!
“這幾日你也挺辛苦的吧?還有跟着你來營救我的那些人,你們都辛苦了。”溫香情真意切的表示她的謝意跟歉意。
“我辛苦救你,不是應該的嗎?”宋南州卻理所當然的說道。
他一副他們兩個人早就有了一腿的淡定模樣,似笑非笑的看溫香一眼。
溫香被他撩的又紅了臉,“那,那跟着你來救我的那些人,總不是應該的吧?”
話一說完,她就想拍自己一巴掌——這個樣子說,豈不是坐實了宋南州那句他來救她就是應該的話了?
算了,反正現在看來,似乎這話,也沒什麼問題了。
溫香破罐子破摔的想。
見她默認的態度,宋南州更是心情大好:“他們都是我的師兄弟們。”
頓了頓,又道:“正好他們也很想見見你,等回了京都,便約他們見上一面。這裏頭有幾人,以後會留在京都,你先認認臉,說不得日後會時常見面。”
這種要介紹她給親友團認識的感覺,就跟正式確定戀愛關係似的……溫香臉上愈發滾燙,目光閃躲着不去看他。
“那,那個……他們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大麻煩,會不待見我啊?”
明明是要拒絕的啊,怎麼一出口,又變成了忐忑啊?
她的口,怎麼總是背叛她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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