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男人下颌线绷得很紧,一双剑眉快要斜飞入鬓,双瞳中流泻出几分天然的冷意,他身后是满室红色,唯有他雪衣银发,给人一种飘渺疏远的距离感。
四目相对间,桑愿却看到了男人眼底的沉寂。
他的视线落在男人的银发上,只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剑断生银发,這时候,戚宁安的本命剑已然断了。
不得不說,银发的剑君气质更加冰冷,這份冰冷似乎都要变成实质,他人轻易不敢靠近。
桑愿肯定,他就是被這人冻醒的。
第一次见面,他只觉得有点尴尬,尤其在对方平静无波的眼神中意识到自己還缩在被子裡,愈发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知道缩在被子裡有些丢人,但他天性畏寒,此时更是满室冰冷,他偷偷藏在被子裡的叶子都被冻恹了。
从对方带来的森冷寒意中,桑愿生怕他一個忍不住会一剑劈過来。
他可是记得,這人把书中天道都捅了一剑。
“那個......”许久的沉默后,還是桑愿磨叽地开了口,“你身上的冷意能收点嗎?”
他的叶子快要被冻枯萎掉了。
许是剑君从未听過如此别致的請求,冷淡的眉眼间罕见地出现几分错愕。
“嗯?”剑君的声音清冷,仅发出的音节像含着冰渣。
躺在床上扭头說话着实别扭,于是桑愿又說道:“我怕冷。”
戚宁安打量了他一眼,许是在估量他话语中的真实性。
桑愿眼尾微翘的桃花眼眨了眨,并不害怕与他对视。
“好。”只是不知为何盯着他看,看得桑愿头皮发麻,恨不得当即遁走。
话音刚落的一瞬间,房间裡的寒意一扫而空,仿佛被风雪包裹的感觉消失了,他只觉得浑身一轻,然后麻利地从被子裡爬出来。
见到他的动作,戚宁安下意识地侧過身。
桑愿一愣,随即明白過来,這剑君许是以为他只穿着亵衣睡觉,竟别過头不看。
這挺像個君子,他想。
他穿好鞋,找了個位置坐下,末了,還示意:“剑君,你坐。”
毕竟是要化解的反派,一开始总不能得罪了,只是语气客气而疏离。
两人面对面相对而坐,中间隔着放着灵果鲜花的桌子。
人已经醒了,虽然有点出乎意外,但戚宁安的想法却未打消,只是直言的话在舌尖打了一转后又被他噎回,最终出口的是:“你可有去处?”
“啊?”桑愿显然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
戚宁安语气顿了一瞬,說:“你原先住在何处?”
桑愿立马反应過来,這剑君新婚之夜显然是要送他下山啊。
這哪能行!离开了這裡,估计离他的面都见不上,哪裡還能帮他完成心愿。
但显然戚宁安内心只有這個打算,贸然死皮赖脸地留在這估计会引起他的反感。
思索间,桑愿想了個法子,他当做才猜出戚宁安的意思,诧异道:“剑君是想我回去?”
戚宁安虽意外他的敏锐,但還是点点头。
果然,剑君对這個被逼娶的道侣沒有一丝好感,不然怎么新婚之夜就要人走。他思索了两息,有了個暂时的主意。
“唉。”桑愿叹了口气,因为睡眠不足,强忍住打哈欠后,眼瞳裡带了几分湿意。
“我也想如剑君的愿。”他做为难状,“可掌门答应给我的登仙石還沒给我。”
戚宁安突然开口:“你是为了登仙石?”
桑愿摇摇头:“也不完全是。”
于是,在对方的目光中,他面不改色地报出一串名字:龙魄草、涤灵花、卷月彩叶、焚野果......
全是苍蓝界难得一见的天材地宝。
末了,他总结道:“這是掌门跟我约定好的东西,說是给我的聘礼,我們還签了灵契的,抵赖不得。”
然后,他看着戚宁安兴冲冲道:“当然,若是剑君给我這些就更好,這样我們都能得偿所愿。”
剑君戚宁安愣住,這些东西他只偶尔在掌门的嘀咕中听過,還是因为他经常前往险地,遇到的珍稀物品几率更大,像卷月彩月,正是他上次找来的,已经跟了掌门放入库房,其他的他還真沒有。
难道那时候掌门让他找這個是为了今日的聘礼?
此时,他已然忘却让桑愿把灵契拿出一看。
“你是散修?”戚宁安突然问道。
桑愿虽不知他为何问,但還是点点头:“嗯。”
得到答案,戚宁安并未再多问,而是起身:“如此,等明日你拿了东西,便走吧。”
“你真愿意?”桑愿诧异道,“把东西白给我?”
這是他胡诌的掌门给他的东西,但沒想到還真能白得。不過他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即使是如玄天门,也沒有他上面所說的那些全部。至于掌门会不会說漏嘴,他也不怕,只要玄天门掌门想他留下,就会装傻。香满路言情聲明:本站所收录作品收集于互联網,如发现侵犯你权益小說、违背法律的小說,請立即通知我們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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