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唐曇的留言，黃粱一夢
徐也的腦海中思緒雜亂，每分每秒都有各種念頭不斷涌生。
時觀的能力是怎麼出現的？
兩個相同的能力又是怎麼做到的？
爲何唐曇要不遺餘力地讓這條世界線上的自己死亡，目的又是什麼？
他猛然擡頭，看向時觀：“唐曇和你說了什麼？”
時觀苦笑一聲：“這就說來話長了。”
“在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她先是告知了我自身能力的真相。”
“於是我在那時，才成功覺醒了這個ss級能力。”
“之後她教給了我能力的用法，我便回到了能力默認的【存檔點】。”
“那一天，我總歸回溯了二十三次，方纔成功將那個山境的虛魔斬殺，度過了危險。”
“之後當我回到學院的時候，她又一次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也被她強行拉入到了那個獨特的時間領域之中。”
“這一次，她爲我講述了一件驚人的事情。”
說到這裏，時觀忽然看向徐也，“徐也先生，還記得我和你講過的定數嗎？”
徐也微微皺眉，看着時觀。
“雖然我能夠利用能力，扭轉一些事情的結果，但這些事情都是無關緊要的。”時觀則繼續道。
“唯有一些特定的事件，一旦扭轉，就會像扇動翅膀的蝴蝶一樣，讓整個世界天翻地覆，世界線也會發生大幅度的跳動，從而產生不可預料的未來。”
“這些特定的事件，有些能夠扭轉，有些則無法改變。”
“這些無法改變的事情，則爲定數，也是世界線收束的結果。”
時觀從桌子上拿起一根筷子，“我就以這根筷子舉例。”
他話音剛落，徐也便瞳孔微縮，只看到那根筷子竟毫無徵兆地變爲斷裂狀態，彷彿原本就是這般模樣一樣。
“徐也先生你的能力之中，應當有修理手，不如你試試看，能否將這根筷子修復？”
徐也接過時觀遞來的筷子，掌心白光流轉。
剎那間，筷子便被修復完整。
可當他將筷子遞還給時觀的同時，頭頂忽然傳來一聲響動。
嗖——
鐺！！
一枚燈盞旁的鋼片從而天降，直直地插入他們的桌上，將兩人手中的筷子斬斷，一分爲二。
看着手中斷裂的筷子，徐也的表情立刻凝住。
一名服務員立刻小跑着過來，滿臉驚恐與歉疚：“抱歉客人，你們沒有受傷吧？”
“這個燈盞我們沒有來得及檢修，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請你們換一桌，你們這次喫飯的花費，餐廳會雙倍退還給你們！”
片刻之後，兩人坐在了另一個餐桌之上。
在他們的再三確定不會追責之後，服務員才放心離開。
“明白了嗎。”時觀將斷裂的筷子放到一邊，“這是我以能力仿造出來的效果。”
“當一件事情的結果已經註定好以後，無論你做什麼，都無法改變收束的結果。”
“正如這斷裂的筷子一般，不管你怎麼做，它都會斷掉。”
“而世界線的收束也正是如此。”
“我和唐曇小姐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她爲我展示的，正是這個世界的未來，也是世界線收束後，必定會發生的結果。”
“那個結果……是什麼？”徐也低沉着問道。
“抱歉，我不能和你講。”時觀搖了搖頭，“按照唐曇小姐的說法，你知道這件事情本身，就會使世界線發生劇烈的跳動。”
“到時候結局非但不會變好，反倒會產生更加未知的狀況。”
“所以她纔會一直旁敲側擊地引導我……”徐也低頭沉思，“你離開學院的真正目的，也根本不是怕死，而也是爲了扭轉這個未來？”
“我可沒有那麼偉大。”時觀笑着否認道，“世界線的收束雖不可改變，也是這個世界的定數。”
“但古語有云‘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萬事皆有那麼一線的可能，我們也將它稱之爲希望。”
“徐也先生，你正是能夠改變這個未來的希望。”
“這也是唐曇小姐不斷……”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止住話語，微微一笑，站起身來。
“我需要爲你解釋的內容都已經說完了，我也該走了。”
“可你根本沒有解釋清楚我心中的困惑。”徐也直視着他，“不僅如此，你還讓我的疑惑變得更多了。”
“這也正是我這次來的目的。”時觀笑意不改，“這些問題，必須由你來親自探明，也是你的必經之路。”
“最後，唐曇小姐讓我帶給你兩句話。”
“第一句話是，你們所經歷的一切並非虛假。”
“第二句話則是，她的死亡雖是設計，但卻沒有那麼簡單。”
“哦對，還有一句告別語。”時觀忽是想到了什麼，再度開口，聲音語氣竟變得如同女人，溫婉可人，“我會一直等你的，徐也。”
徐也眼前恍惚，彷彿那個笑吟吟的身影再度出現在自己面前。
沒等他緩過神來，耳邊就響起了時觀的聲音：“期待我們再見面的一天，徐也先生。”
“臨別之際，送你一個禮物吧。”
“至少在這條世界線上，我們同時保存着另一條世界線上的記憶。”
嗡——
徐也的耳邊傳來劇烈的耳鳴，眼前的畫面也逐漸變得模糊。
三秒之後，耳鳴聲退散，喧囂聲響起，眼前畫面浮現。
他恍然坐在座位之上，耳邊則傳來擔憂的聲音：“這位客人，客人，您沒事吧？”
微微轉頭，服務員站在他的身邊，關切且擔憂地望着他。
“十分抱歉，您沒有受傷吧？”
“這個燈盞我們沒有來得及檢修，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請您換一桌，您這次喫飯的花費，餐廳會雙倍退還給您！”
徐也臉上閃過一抹錯愕，低頭看向桌子。
桌上的空餐盤少了一半，餐具也只剩下一套。
一枚鋼片直插在桌子之上，他竟又回到了先前的桌子旁邊。
“我的那位……朋友呢？”他皺起眉頭，看向服務員詢問道。
“朋友？”服務員滿臉困惑與不解，“您不是一直只有一個人嗎，難道稍後還有朋友要來嗎？”
“你是說，我一直在一個人喫飯？”徐也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對啊，當時就是我接待您的，您就是一個人來的啊。”服務員撓撓腦袋，不明白爲何這位客人會有這般奇怪的言論。
“沒事了，不用給我換桌了，我已經喫飽了。”徐也擺了擺手，示意服務員離開。
剛剛和時觀交流的一切，都彷彿黃粱一夢，全然不存在一般。
忽然之間，他感覺到掌心之中有什麼東西，於是攤開自己的左手。
卻見他掌中之物……
赫然是一截斷裂的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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