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天空被蒙上了一層灰色的襯布,雨水落下的聲音是最好不過的催眠曲,陽葵就聽着這段催眠曲進入了夢鄉,看着陽葵熟睡的臉龐,伏黑奈奈笑着爲她蓋上了一個毯子,然後自己躺在了陽葵的身邊。
一覺過去,伏黑奈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她摸到自己的手機看了眼時間發現還早,她放下手機睜眼看着天花板不禁感慨:“如果每天都能休假該多好啊。”
雖然很想就這樣再睡過去,但是伏黑奈奈最後還是選擇了起牀,她來到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她不喜歡喝那些苦澀的東西,所以家裏沒有咖啡之類的存在。
從廚房出來之後她直接拿着筆記本電腦坐到了餐桌邊,雖然她今天確實休息,但是能坐到現在這個位置就沒有絕對的休息日可言。
一杯熱牛奶見底之後,伏黑奈奈手裏的工作也到了尾聲,這個時候禪院甚爾出來了。
“甚爾君要出門嗎?”得到肯定地回答之後伏黑奈奈又說:“一起吧,想去超市買點菜,晚上想喫火鍋了,冰箱裏的菜也不是很多了。”
“行,你先去換衣服吧,我等你。”趁着伏黑奈奈去換衣服的功夫,禪院甚爾跑到廚房拿了一個蘋果啃了起來。
換掉家居服的伏黑奈奈裏面穿了一個襯衫,下面是牛仔褲,外面則是套了一件卡其色的風衣,其實她也不想穿的這麼正式,但是家裏只有這種衣服。
“新買的?挺好看的。”如果陽葵在現場肯定會用一種驚悚的眼神看着禪院甚爾,甚至還有可能會懷疑他是不是被什麼東西佔據了身體,這種夸人的話一點都不適合從他的嘴裏說出。
陽葵一直覺得禪院甚爾和伏黑奈奈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很親密,兩個人看起來就像是那種合租的室友,一個負責出錢,一個負責出力,平時除了喫飯基本上都見不到面,這關係能親近到哪去。
只能說陽葵的思想還是稍微幼稚了點,並且不是很瞭解成年人。
在陽葵沒有住進來之前,禪院甚爾就已經和伏黑奈奈在一起生活了許久,那個時候的伏黑奈奈剛剛進到新公司還沒有站好腳。
她一個人居住,每天喫着便利店冰冷冷的便當,在公司要被前輩刁難,回到家之後還要面對冰冷的房子,支撐她每天努力工作的原因是她想養一條小狗來讓她的生活多點溫暖。
可是她那個時候的工資每個月的房租水電和伙食費幾乎就要花光她的工資了,她連生病都不敢生病,別說養條狗了。
後來她轉正之後工資確實是多了一點,但是她也沒有精力再去養一隻寵物,直到她撿到了禪院甚爾。
其實禪院甚爾並不是從一開始就和她住在一起的,最開始禪院甚爾的傷好了之後他就離開了,並且留下了一筆錢。
禪院甚爾離開之後,伏黑奈奈說是不失望是假的,在經歷過有人等着回家的溫暖之後再面對冰冷的房間難免會有些落差,但是生活還是要照舊的。
禪院甚爾離開了兩個月之後,他再次一身傷的出現在了伏黑奈奈的家裏,他問道:“可以收留我嗎?”
當時伏黑奈奈回到家看到自己家客廳有一個靠着沙發作者的人形時,不知道是驚訝比較多還是高興比較多,但看到來人面容的時候絕對是喜多於驚。
禪院甚爾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在受傷之後再次來到這個小房子,或許是因爲伏黑奈奈那張每天都帶着笑意的臉,又或許是因爲喜歡某人每天的碎碎念,又或許是什麼其他原因。
最後禪院甚爾說服自己,只是看到在自己離開之後伏黑奈奈像沒事兒人一樣太不爽了,明明喝酒之後拉着自己的手說喜歡自己的是她,酒醒之後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也是她。
到頭來只有自己一個人記得那些事,既然讓自己不爽了,他也不是那種會讓自己委屈的人,所以他回來了。
看到女人因爲自己身上的傷口着急忙慌的樣子,本該感覺到一種快意的他不知道爲何有種莫名的情緒。
從那天之後,禪院甚爾算是徹底的在伏黑奈奈家安家了。
伏黑奈奈沒有要求禪院甚爾一起分擔房租水電,因爲之前禪院甚爾離開的時候留下的錢不算少,伏黑奈奈並沒有動,現在正好就當作禪院甚爾的房租了。
後來當禪院甚爾主動承擔起家裏做飯的重任之後,伏黑奈奈每個月還會給他生活費來負責這方面的支出。
最開始伏黑奈奈只是一個小職員,休息的時間還比較多,到了休息日經常會拉着禪院甚爾一起出去逛街或者是散步,到後來她逐漸被上司認可,這種時間愈發少了,兩人之間的溝通也沒那麼多了。
這個時候就不得不說手機是一個非常偉大的發明了,雖然兩人面對面的溝通交流變少了,但是在手機上的聊天那是一天都沒有拉下。
伏黑奈奈是那種平時上下班路上見到一條小貓都會拍下來分享給禪院甚爾的人,禪院甚爾大多是都是扮演着一個傾聽者的形象。
兩人的關係遠比陽葵想象的要親近,有種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的感覺。
臨近出門的時候伏黑奈奈看着站在門口隨時準備出發的禪院甚爾:“你就只穿一件長袖嗎?”
貼身的長袖緊緊地包圍着禪院甚爾上身,流暢的肌肉線條一覽無餘,但是在這種天氣只穿一件衣服多少會有點冷意。
“你等等,我去拿個東西。”說完伏黑奈奈又跑回自己的房間,再次出來的時候她的手裏多了一件灰色的大衣。
她把手中的大衣遞給禪院甚爾:“前不久逛街的時候買的,感覺很適合你。”
禪院甚爾沒有扭捏,從伏黑奈奈的手中接過之後直接穿到了身上,反正這已經不是伏黑奈奈第一次給他買衣服了。
伏黑奈奈的眼光非常不錯,長久給禪院甚爾買衣服的經驗讓她對禪院甚爾的身形非常瞭解,這件菸灰色的大衣穿在禪院甚爾的身上那叫一個恰到好處。
“走吧,拿一把傘吧,不知道回來的時候會不會下雨。”
禪院甚爾來回看了好幾眼兩人身上這件版型相似的大衣,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雨後的空氣十分的新鮮,路上可以看到一些放學的小孩子在你追我趕,還有附近的流浪的小貓小狗也紛紛出來覓食,天邊的夕陽在此時有種動畫片裏的感覺。
“好久都沒有一起出來了,自從來到這裏就一直在忙,現在才發現並盛原來這麼好看。”
“那以後多出來走走。”
伏黑奈奈笑着迴應道:“好啊,那以後就麻煩甚爾君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禪院甚爾很是愉悅,心想:“你麻煩的都已經夠多了,再多一點又能怎樣。”
伏黑奈奈自然是不知道禪院甚爾的心理活動,她現在還在暢想美好的未來:“等明年春天的時候可以帶着陽葵一起春遊,聽說並盛又很多花,尤其櫻花最爲出名。”
“好。”
一年的尾聲就是在這個時候悄然到來的,這個時候伏黑奈奈也纔算是徹底放假了。
今年的除夕夜,伏黑奈奈一家人還有吉野順平一家人都被邀請到沢田奈奈家一起守歲了,三家人一起過絕對要比一家人熱鬧。
說起來也是有緣分,沢田奈奈和吉野順平的母親吉野凪是大學同學,兩個人當時還是一個社團的,畢業之後就斷了聯繫,沒想到她們兩人的兒子竟然成了朋友。
看到桌子上沢田奈奈一家人合照的吉野凪有點欲言又止,發現她在看什麼的沢田奈奈拿起一家人的合照:“阿綱是不是和我家阿娜答超級像!可惜他今年工作太忙了,沒有辦法回來,不過他寄了禮物回來,你們等一下可以拿走一點。”
吉野凪想起自己兒子說自己的小夥伴和自己一樣沒有爸爸,原來只是一場誤會,害得她剛剛在那不知道說什麼好。
“奈奈,你老公現在是在做什麼工作啊。”
“唔~聽說現在是在南極挖石油,他還寄了和企鵝的合影,超帥氣的!”
坐在沙發上“陪”孩子們玩的禪院甚爾聽到這句話之後嘴角抽了抽,在南極挖石油,這種理由是碳基生物能想出來的,只有笨蛋纔會信吧。
吉野凪:“原來是這樣啊!跑那麼遠真是很辛苦。”
伏黑奈奈:“和企鵝合影好酷!”
這個房子裏只有禪院甚爾一個明白人,但是他也不想那麼麻煩去點名這些,笨蛋又笨蛋的好處。
晚上三位女士那叫一個相見恨晚,喝了點酒之後就在那裏一直暢聊人生,最後是比較清醒的伏黑奈奈收拾的殘局。
吉野凪已經是醉的不省人事了,她和吉野順平晚上直接在沢田奈奈家睡下了,陽葵她們則是回到了自己家。
回到家之後,伏黑奈奈很明顯還在興奮期,她拉着禪院甚爾坐在沙發上打算徹夜長談。
但是說着說着她一下子捧住了禪院甚爾的臉:“咦,怎麼有兩個甚爾君。”原來伏黑奈奈剛剛只是還沒有上頭,現在已經是徹底醉了。
陽葵晚上果汁喝多了出來上廁所,在去的時候還沒發現什麼,回來的時候經過樓梯口朝着客廳看了一眼,禪院甚爾和伏黑奈奈兩人已經吻的不可開交了。
陽葵像是被這一幕嚇到了,像是身後有什麼東西在追趕似的連忙跑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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