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不要笑挑戰
他眉頭微皺,伸腿狠狠一踹,那個刺客登時被踹開了一兩米重重倒在地上,揚起一片黑色的塵土。
石虎這才反應過來在電光石火之間發生了什麼,臉上兇相畢露,飛撲過去將他死死擒住。
而那個刺客就算雙手雙腳都被壓制也拼命掙扎,用仇恨的目光瞪視着他們,嘴裏嘰裏咕嚕說着他們聽不懂的鳥語。
聽到動靜急急追出來的敵國使節聽到那個刺客嘴裏熟悉的語言,再看到他身上與自己相似的衣服,腳步僵硬地放緩,臉更綠了。
謝以騫目光在他身上轉了一圈,又在那個刺客身上轉了一圈,目光似有嘲弄:“貴國真是……有勇無謀。”
敵國使節眼前一陣陣金光,幾乎搖搖欲墜。
完了,完了,這下要賠更多了。
事情塵埃落定後,杜房鳴心砰砰直跳,這才意識到自己又在生死關頭上走了一遭,戰死也算爲國捐軀,可這算怎麼回事?
因沉迷聊天被敵國逮住機會砍死?
這人明顯就是恨昭國入骨,想殺一個泄泄憤、拖一個一起死啊!
謝以騫手上傷口的血還在不斷往下滴落。
空氣中迅速瀰漫開一股奇異的腥甜氣味。
杜房鳴勉強回過神來,將他上下摸索了一遍:“將軍,將軍你沒事吧將軍?”
他發誓,自己以後再也不偷偷背後說謝以騫壞話了,也再也不背後偷偷衝他齜牙了,他都救了自己多少回了嗚……
謝以騫看着他冒出來的鼻涕泡,沉默了一兩秒,實話實說:“你能不能別讓我笑?”
杜房鳴的哭聲戛然而止。
我長得難道像個笑話嗎!?
…
回營帳後,謝以騫進去讓隨行的醫師處理傷口,石虎和杜房鳴在門口面對面罰站。
如果剛纔他倆沒有在後面脫離隊伍,那個刺客根本就沒有可乘之機。
歸根結底是因爲他們倆在戰時後太鬆懈了,以爲不打仗就沒有危險。
杜房鳴本來在這種嚴肅的場合不想笑的,可是一看到對面的石虎那個表情——他差點憋不住,只能抿脣,死死壓制。
再一對視……
他用力掐手掌心,眼睛往上瞟作望天狀,死死壓抑着嘴角,忍住!忍住啊!
可沒過多久,兩人又冷不丁對視了一眼,杜房鳴幾乎要破功,趕緊扇了自己一巴掌。
好了,臉上火辣辣的痛感,這下冷靜多了。
這下倒是他對面的石虎控制不住,噗哧噗哧的笑,還停不下來。
謝以騫因爲自己手上受了傷後,杜房鳴就變得異常乖巧,或者說是殷勤。
“將軍,我給你插吸管!”
“將軍,我給你換藥!”
上面爲了慶功、也是爲了犒勞大家送來了一批新鮮肉食,因此今天軍營的炊夫使出渾身解數殺雞宰羊,中午是一鍋鍋燉的香噴噴的雞,上面浮着金燦燦的雞油,咽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
一掀蓋,蒸騰的霧氣爭先恐後地噴涌而出,四面八方都傳來了“哇”的一聲,根本分不出是誰發出來的。
謝以騫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見周圍有人一瘸一拐,有人沒了一條胳膊,有人瞎了一隻眼睛……
但無一例外的是,他們都喫的很香,連一塊雞骨頭都啃得津津有味。
謝以騫避開肥美的雞腿、雞翅、雞胸,默默夾了個沒什麼肉的雞爪。
右手受傷不能動,左手喫東西有些彆扭,不過也還好,他剛夾起來要送到嘴裏,杜房鳴就衝過來急吼吼的喊:“將軍!等下!我先幫你把雞爪上面的尖尖咬掉!”
謝以騫:“…………”
這就沒必要了吧?
而且你一個大男人爲什麼要把雞爪子上的指甲說成尖尖,怪噁心的。
飽餐一頓,也預示着這場奪回家園的久遠復仇之戰正式到了尾聲。
徽元帝派了官員與他們進行交接。
這並非說用了就丟,而是一種權衡,可以說徽元帝比橫山帝更適合當一個皇帝,起碼帝王的權衡之術他用的爐火純青。
——畢竟,權力如果過度集中在同一個地方久了,容易滋生腐敗。
所以接下來就不關他們這些武將什麼事,而該文官發愁了。
打下了多少疆域?大昭版圖擴大了多少?
可劃歸爲多少郡城州縣?新城如何命名?
衙門是繼續拿之前舊的用,還是籌備建新的?如果新建房舍,需要多少撥款?
兩國之間新的城池邊界建在何處?該鑄幾許的圍牆?期間需要多少土坯、磚石?要多少石匠、木匠、泥瓦工等等……
這些新城池又需要多少官員前去治理,邊塞關卡又該由誰去駐紮?
所需官員是從別處調動過來呢,還是臨時選拔?亦或是科舉選官?
如果那片土地劃分到自己國家,那裏還會不會正常降雨?
千頭萬緒,各地都在連夜趕製新的戶籍名冊!忙不過來!根本忙不過來!
謝以騫要與趕來的文官團隊交接,所以得晚點回去,杜房鳴小兵一個倒是無所謂,臨走前還跑去問他要不要捎信給他弟弟。
謝以騫想了想,還真給了他一封信。
杜房鳴把信順手揣懷裏,又問石虎他們要不要一起走。
石虎拒絕了,說自己跟謝將軍一起走,他旁邊的瘦猴兒也笑着說自己到時候跟大哥還有謝將軍一路。
聽說石虎瘦猴兒他們和謝將軍認識的很早——好像在兵馬營的時候就認識了。
見他們都拒絕,杜房鳴也就遺憾地算了……纔怪!
他早就翹首以盼思鄉心切了!
次日一早,他挎上包袱,自己興致勃勃地踏上了回程的路。
我!杜房鳴!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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