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共同的期待
比起手機散發的微光，手持式手電筒的強光亮了三倍不止，哪怕路上黑漆漆的，但是待在光圈裏就很有安全感。
楚幼魚想，因爲是小川哥在身旁，所以她纔會有足足的安全感。
此時的校園褪去了白日的喧囂，隱寂在黑夜中，顯得悠久又神祕。
學生宿舍樓有零星的燈光亮着，那些人多半跟他們一樣，打算早起去湊熱鬧。
短暫的擁抱結束後，兩人就並肩向着校門口走去。
校道上，劉川的腳速刻意慢了下來，跟楚幼魚的步伐一個頻率，慢慢走着。
有冷風吹來的時候，劉川就會把楚幼魚護在懷裏，這樣貼心而溫暖的細節，被她一一記在了心裏。
“小川哥，你期待嗎？”楚幼魚把衣襟攏緊，聲音透過布料聽起來有些悶悶的。
劉川低下頭看她，眼睛在手電筒光的反射下如黑曜石一般剔透，“期待啊，怎麼不期待。不止我們，全國人民應該都在期待着。”
“嗯嗯，一想到一會兒去親眼見證升旗儀式，我就好興奮。”她說着把手放到了劉川的手心裏，與他十指相扣。
感受到掌心傳來的暖度，劉川的嘴角抑制不住地揚了起來。
“你啊，真是憨得可愛呢。”
面對劉川的調侃，楚幼魚也不惱，乖巧地依偎在他身側，像一隻聽話溫順的小鳥。
兩人走出校門口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出租車司機等在那兒了。
他們上了最近的那輛的士，車門還沒關緊，司機就一腳油門踩了出去。
車子彎彎拐拐，上了大道後就直奔目的地而去。
饒是這樣爭分奪秒，但是在靠近市中心的一段天橋上時，仍堵得水泄不通。
明明三分鐘就能走過的路程，硬是堵了半個鐘頭左右，眼看後面的車越來越多，楚幼魚有些擔心地攥緊了雙手，“小川哥，我們不會錯過升旗儀式吧？”
劉川安撫道：“不會的，十點纔開始，咱們還有五個小時左右，足夠了。”
說是這麼說，但是按照這個程度堵下去，五個小時還真有點懸，而且哪怕去到了現場，人羣隊伍肯定已經排得老長了。
劉川斟酌了一番，對司機大叔說：“師傅，一會兒下天橋後你把我們放路邊就行，這兒離廣場也才一公里多而已，我們走路就行。”
司機大叔點點頭，這種便宜的好事誰會不樂意呢，見兩人帶着外地口音，司機大叔跟他們嘮嗑了兩句。
“你們是第一次來京城吧？”
“是。”
見劉川回得熱情，司機大叔繼續說：“在京城呢也就這點方便，啥重大的典禮活動都能碰上，去年奧運會你們看了嗎，那叫一個隆重氣派，我當時很幸運地得了票進了內場……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很震撼。”
劉川算是聽出來了，這師傅變相凡爾賽呢。
他也很配合地回答：“看了，而且主題曲很好聽。”
“是吧是吧，我也覺得老好聽了。”說着，司機大叔真的哼了起來。
熟悉的旋律，熟悉的歌詞，楚幼魚也輕輕地在心裏唱了出來。
這時，久滯不動的車流總算慢慢挪動了起來，龜速前進。
好不容易下了天橋，已經是四十分鐘後的事了。
劉川帶着楚幼魚下了車，沿着街邊右側的人行通道走。
一路上，他們看來到了很多手中拿着小紅旗的人羣，或一家老小，或一對情況，或三兩好友，熱情洋溢地在揮舞着手中的旗幟。
“小川哥，一會兒我們也買小紅旗吧。”
楚幼魚看見大家手裏都拿着道具，覺得自己什麼也沒帶就彷彿缺了點什麼。
是儀式感吧。她想。
劉川瞭然，等路過一家便利店的時候，他也進去買了兩面小紅旗，一面遞給楚幼魚，一面自己拿着。
“謝謝小川哥。”楚幼魚看着旗面上的五角星，內容澎湃着別樣的情緒。
直到站在廣場的外圍，這股情緒才被徹底點燃。
人山人海，萬人空巷，要不是被劉川護着，她很有可能走散！
但是，那種來自全國人民的歡呼聲和激動之情，她真的深受感染。
在嘈雜不堪的現場，她感覺自己的鼓膜都有迴音在響。
但是，這一切都沒有關係，只有在這個時候，纔不會有人特意注意到她。
不管她胖瘦美醜，不管她穿着打扮，她可以盡情地把自己融入進去。
沒有反對、諷刺、嘲笑的聲音出現。
耳邊，全是激動的尖叫聲，是年輕的熱血，與歲月的浮沉。
當擎旗手放飛國旗的那一瞬間，她聽到自己在高聲哼唱。
簡單的旋律，不屈的命運。
人們是如此的熱愛這片大地。
再後來，是閱兵式，熱烈的情緒如冷水入油鍋一般持續在人羣中沸騰暴漲。
劉川呆呆地看着這一切，但是他的手，依舊與楚幼魚纖細修長的五指緊緊相扣。
沒有什麼是比這一刻更彌足珍重的了。
回學校的路上，楚幼魚把心中疑問問了出來。
“小川哥，你是怎麼弄到外圍票的啊？”楚幼魚原本還不太清楚通行證的稀有程度，直到聽到其他遊客在討論時，才發現獲得通行證的條件都很苛刻，而且都是內部發放的。
劉川給她捋了捋碎髮，滿不在意地說：“託朋友那邊幫忙的。不過說真的，現場觀感真的太過震撼了，這麼一對比的話，會發現電視裏播的弱爆了。”
這話半真半假，的確是託“朋友”幫忙的，不過花的代價也不小。
但這些在劉川面前，甚至連楚幼魚的頭髮絲都比不上。
這時，徐馬他們陸續往寢室羣裏發了好些照片，一看拍攝位置就是在廣場圍欄外的街頭。
徐馬艾特劉川，問他和楚幼魚在哪，來個偶遇。
劉川回：不好意思各位，我們已經在回學校的路上了。
收了手機後，劉川去路邊攔車，很快就攔到了一輛空車。
兩人坐上車後，楚幼魚看着不斷倒退的景物，心裏莫名有些空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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