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馬總監要試試
還真別說，他的舌頭上彷彿帶着電流般的，隨着他的滑動讓馬慧敏從嘴脣到身子都是一陣酥麻，居然忘記了指責他，就那樣愣愣的保持着剛剛的姿勢，看着張三慎滿臉的無辜，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
馬慧敏跟甄虹顏最大的不同，就在於她們倆絕對是截然相反的兩種女人！甄虹顏優越的家庭出身跟率直仗義的性格決定了她雖然外表強勢，但是內心卻十分善良柔軟，屬於那種刀子嘴豆腐心型的、外冷內熱的女人。
而小出身的馬慧敏卻因爲爬上來太過艱辛，經歷了無數的磨難跟白眼，練就了她如鐵般冷硬的內心外面卻裹上了一層熱啦啦的臉龐，她見人就笑看似十分隨和，其實一旦觸及了她的利益，她絕對是那種在談笑間眼都不眨就能把對手灰飛煙滅的主兒！
所以如果張三慎剛剛的試探發生在跟他尚未產生身體接觸對他萌生不捨的甄虹顏身上，那對方絕對會一個大耳光扇過來，然後再毫不留情的懲罰他的。
可是突遭襲擊的馬慧敏雖然心裏彆扭，卻突然伸手在張三慎的肩膀上親暱的拍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你看看你這個小張啊，你怎麼早不轉身，晚不轉身，卻偏偏在這個時候轉身呢？你轉身也就罷了，爲什麼又早不伸舌頭，晚不伸舌頭，偏偏在碰到我嘴脣的時候伸舌頭呢？哈哈哈！這要是被別人看到了，還不說我老牛喫嫩草，存心佔你這個小夥子的便宜啊？哈哈哈哈！”
張三慎剛剛冒險行事，就是聽了朱長山那句話之後，做出的一次嘗試，因爲他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老實巴交只有老婆一個女人的大男孩，而是一個擁有了極其豐富的經驗跟閱歷的男人了，經過這麼多次的歷練，他也充分的對自己擁有了極端的自信，心想就算是馬總監跟甄虹顏不一樣，和他一起之後，也一定不會捨得踢開他的。
但是他卻忘記了這個已經41歲的馬慧敏，可是一個跟他一樣從底層走上來的成功者，對方又哪裏會有養尊處優慣了的甄虹顏那一腔柔情呢？所以他的嘗試轉瞬間就被這女人用一句笑話給盡數化解了。
“嘿嘿嘿……馬總監，您怎麼這麼晚還沒走啊？我只顧給您修改講話稿的，根本沒聽到您進來啊，您猛地一說話都把我嚇愣怔了，剛剛纔會……嘿嘿嘿……”張三慎看他的挑逗沒有引起絲毫的男女之間特有的表情變化，明顯是對他毫不來電，也只好順着她的笑聲繼續裝憨，摸着腦袋傻乎乎說道。
“我也是想等你們辦公室把講話稿拿出來，我晚上回家再琢磨琢磨，誰知道走進來就看到你在研究我以前的文件。哈哈哈，你太專心了，自然沒聽到我的腳步聲。”馬慧敏毫無芥蒂的笑着說道。
張三慎更加的靦腆了：“呃……今天孟副經理幫您寫了講話，我看了您的批示，知道您不太滿意，就想借鑑一下您以前在鳳泉時候的文件，看看您對哪種風格比較認可，所以就下了幾個文件在看。這不，您的講話馬上就好，您先坐下喝點水，我校隊一下打印了就行。”
馬慧敏倒是對他的細心產生了興趣，更被他的靦腆迷惑住了，所以雖然對他剛剛大膽的行爲心知肚明，卻也不想就此否定一個人了，就坐了下來，仔細的看着他一字字校對好了講話，打印出了一份。
馬慧敏一看之下還真是十分滿意，因爲這個講話稿已經被改的極其華麗，用了頗多的裝飾辭藻，最後的結束語也寫的煽情感人，活生生把一個暴發戶想炫富的思想展現了出來，就連手指上都恨不得戴上十個金戒指。
這樣的行文風格如果是甄虹顏在，那是會被罵個狗血噴頭的。因爲甄虹顏最喜歡樸實無華的文字，一開始就直入主題，不允許任何修飾跟過渡。
辦公室的人伺候慣了甄虹顏那個主子，猛地換上了只恨不華麗的馬慧敏，也無怪乎孟慶飛寫一遍她不滿意，再改一遍依舊不滿意，最後差一點把稿子給他撕了，滿紙都是她鬼斧神工般的批示，導致的孟慶飛差點發狂了！
張三慎雖說公司工作經驗以及寫材料的經驗都不如孟慶飛，但是畢竟是一個大才子，在學校的時候就喜歡舞文弄墨的，寫一些煽情的小詩詞騙騙劉玉紅，而且現在對琢磨領導的心思更是有着獨到的領悟力，所以孟慶飛寫不出來只會發狂，而他就能想出來從馬總監以往的文件裏找靈感，這一找還就真找對了！
他看出了馬總監喜歡花團錦簇的文字，更加喜歡在佈置任務或者彙報工作的時候不停地標榜她自己的功勞跟重要作用，所以他就一邊使勁的裝飾，一邊巧妙地把馬慧敏來了之後對公司部門做出的貢獻儘可能多的加進去，整篇講話稿雖然字數不多，但是字裏行間卻無處不在向世人宣佈---從今日起，部門改姓馬了！
馬慧敏仔仔細細看完之後，心裏只有一個感覺---字字珠璣，刪一字嫌少，增一字嫌多！這篇經過張三慎修改，不，重新寫出來的彙報材料簡直完美無瑕，濃淡得宜，增一分太肥，減一分則太瘦！
她看完了之後，心裏對剛剛那一舌頭造成的陰影早就煙消雲散了，心想這個小張可比之前寫東西的強多了，而且這小夥子看上去精神機靈又蠻帥的，文筆也這麼好，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也不忙換掉他，還是先留下來試試看再說吧。
“嗯，小張，你寫的比小孟強多了。他不是也在辦公室好多年了嗎？爲什麼到現在行文水平還那麼差？你們甄總監在的時候，不管的嗎？”馬慧敏心裏一喜，但並不多誇獎張三慎，卻話鋒一轉，做出跟他拉家常的姿態，跟他肩並肩坐在電腦前說道。
張三慎心想丫的，只有你這種鄉下來的土包子才喜歡老子弄出來這樣庸俗不堪的東西，我們虹姐姐燕翅鮑都喫膩了，自然喜歡清新自然的家常菜，哪像你恨不得點一桌子肥膩膩的紅燒肉顯擺呢！
雖然腹誹不已，但張三慎臉上卻帶着謙恭的微笑說道：“也不是孟經理寫東西不行，其實對於寫文件他比我水平高多了，只是每個領導都有各自喜好的風格，甄總沒走的時候，他那樣寫慣了，您剛來，可能他還沒有掌握住方法，回頭我會跟他多溝通溝通的。”
“哦？是這樣啊！”馬慧敏一聽張三慎不軟不硬的頂了她一下，趕緊轉變了話鋒改口說道：“怎麼？甄總喜歡小孟寫的平平淡淡的東西嗎？那你怎麼就知道我喜歡這樣的風格呢？”
張三慎更加覺得這女人水平夠次的，心說你一個鄉下土包子剛來部門，屁股還沒坐熱，現在就想跟虹姐姐一爭高低嗎？媽的，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那副尊榮，從氣質到修養哪一點比得上虹姐姐？簡直給她提鞋都不配，就這樣你還想跟她競爭副總呢？我呸！
“馬總監，孟經理跟我是不一樣的，他是中層副職，幹任何事都覺得上面有我幫他頂着，可我就不一樣了，我就是唯一需要對您的要求負全責的人，以後我就是您最貼身的管家兼保姆了，您的喜好跟忌諱我自然需要全方位的瞭解的，要不然我可就不稱職了。”張三慎語調平和的說道。
馬慧敏因爲心胸狹窄，而且自身水平有限，所以最不喜歡手下太有才華，更加不喜歡手下的才華有超越她的趨勢，所以她信任的都是一些平庸無能但老實聽話的手下。
剛開始之所以一直不信任張三慎，就是因爲她看這位經理才華橫溢，鋒芒畢露，她一來唯恐前任的心腹留下來會有後患，二來也害怕顯示出她的無能，而現在一接觸才發現這個孩子還很知道進退，如果好好調教調教，也未嘗不能成爲她的臂膀。
“呵呵，小張不錯哦，好好幹，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的。行了，這東西雖然不太精細，但你也別熬着了，早點回家，我拿回去自己慢慢摳摳吧！”馬慧敏親熱的說道。
由此就又可以看出馬慧敏跟甄虹顏的又一個不同了，那就是甄虹顏無論欣賞誰，在沒提拔之前從來不表露出來，更加不會當面許口願，只會在背後默默地就替對方把事情辦了。辦成之後她也不在乎你感激不感激，在她看來你幹得好我獎勵你是應該的，我也不缺你的感激涕零。要不是她這般孤傲的性格，也不會被等不及了的楊千里背地捅一刀了。
可是馬慧敏就不同了，她最擅長的就是許口願。收禮的時候，嘴裏說的蜜甜，但是事情辦不辦，則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這也就是她最後在鳳泉，實在待不下去的主要原因之一了。
對她尚不瞭解的張三慎，聽她開口就是“不會虧待他”，心裏倒也熱呼呼的。而且短暫的近距離接觸之下，他已經發現馬慧敏喜歡低調溫順的人，就默默地站起來說道：“那辛苦馬總監了，我以後一定好好研究您的文章，爭取早點跟上您的思路，不讓領導再因爲我的無能，回家費神。”
馬慧敏來了之後，用的她從鳳泉帶來的一個姓杜的小夥子，此刻她在樓上忙，那孩子就在車裏躺着等她，看到她跟張三慎一起走了出來，就趕緊把車開到了門口。
“小張，你家遠不遠？讓小杜拐個彎送你吧？”馬慧敏慣會使用小恩小惠，可張三慎卻婉言拒絕了，她也就上車走了。
馬慧敏等車開出大院，卻對自己的司機說道：“小杜，你在司機班裏，有聽說這個張三慎什麼爲人方面的問題了沒有？”
小杜說道：“這個人很不簡單，一年前他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是的科員，司機們也能把他當苦力用，誰知道怎麼投到了甄總監的心意，居然先是副科又是正科最後是經理的升的飛快，連房子都分到了呢！他好像對甄總監忠心耿耿的，在工作組調查甄總監的時候，全公司的人都不敢吭聲，就他敢爲了甄總監跟工作組的人拍桌子。”
馬慧敏一聽，心裏頓時對張三慎這個看似老老實實卻又十分有才華的人更加充滿了好奇心。她矛盾的想，這個人既然跟甄虹顏那麼貼心，日後她要想收攏過來，想必不容易，因爲該用的好處諸如提拔跟房子一類的甄虹顏都給過了做過了。他那麼年輕又不可能再次提拔，那麼她該靠什麼恩典來拉攏他呢？如果不用他，原本她跟頂頭上司甄虹顏在競爭副總的時候就有心結，如果他利用跟甄虹顏的親厚關係陷害她的話，會不會更加加深矛盾呢？
唉！只想着市裏人少好管，而且單項工作沒那麼多忌諱，沒想到單人事關係這一條，就比縣裏不知道複雜多少倍了啊！就這麼個小小的中層經理，都讓她在動不動他的問題上，如此的作難，看來這個地方也不是容易混的啊！
唉！也不知道怎麼得罪了林書記，從她躊躇滿志準備做他承諾過她的副總，到陰差陽錯的到部門，這好幾個月了，他居然一次都不召見她，難道說，真的是因爲她的事情得罪了省領導，他一怒之下居然不打算理她了嗎？
想到這裏，她頓時涌起一陣恐懼，因爲誰也沒有她清楚她的升遷帶有多大的投機性了。那時候，她還是鳳泉縣的一個小領導，在林茂人當時還是總經理的時候，來鳳泉分公司視察工作。因爲工作涉及到馬慧敏，所以也就讓她參與了晚上的晚宴。
爲了這難得的機會，馬慧敏故意把自己打扮的粉妝玉琢，在宴席上搔首弄姿，而且還在晚上林總留宿鳳泉的時候，趕走了服務員親自上陣，對林總連吐口痰她都舉着痰盂，讓領導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地滿足
但矜持的領導仍然沒有順勢上了她，她白白忙到深夜人家要睡了，僅僅用一句“謝謝”就把她給打發了。
也不能不佩服這個女人的堅忍不拔跟鍥而不捨，就僅憑這次一面之緣，她就能涎着臉找到市公司，在祕書不幫她通傳的情況下，苦守在走廊裏等到天黑，然後裝作偶遇趕上去搭訕。
終於林總經理爲了表示他的“親民隨和”轉身讓她到辦公室小坐，而她說從那天檢查工作開始，就對總經理的儒雅大度傾慕不已，敬仰不已，思念不已，只差沒說相思不已了。說的同時，那秋波閃的差點讓林總以爲她眼睛裏進沙子了，居然就張嘴問了出來：“小馬，你是不是眼睛裏進沙子了？”
馬慧敏一怔，趕緊順勢捂住一隻眼睛，嬌滴滴說道：“哎呀，我都難受半天了，當着您的面也不敢揉……林總，要不您幫我看看吧？”
林茂人心裏可能在暗笑，但卻點點頭答應了，於是她就趕緊湊過去把臉湊到了林茂人的面前，林總端詳着她那張小小的、緊緻的巴掌臉，看上去倒也滿上眼的，就裝模作樣的給她看眼睛。
而這個女人心都快跳出來了，她居然假裝看不見隨手胡摸，一下子就把手放在了林茂人的雙腿、間，就那樣嬌羞的、暗示的叫了聲：“林總……”
要不怎麼說女人勾、引男人僅僅隔了一層紙呢？馬慧敏一個不醜的女人，都已經把手主動伸到哪裏去了，林總就算是有多麼矜持，多麼假正經也該滿足了吧？於是，就在安靜的辦公室沙發上，林總經理微微閉上眼睛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呻吟，這呻吟是舒服地呻吟，更是讓女人心領神會的呻吟。
她輕輕的笑了笑，然後伸手幫林總經理接開了皮帶，俯下頭去就……
就這樣，她憑藉自己的厚臉皮取悅了林書記。
從市公司大樓走出來之後，誰也不知道她跑進後院的小樹林裏，吐了個翻江倒海，揪着胸口哭的面白氣噎，但最後，她還是帶着勝利的微笑回家去了。
緊接着，她就如同打滿了氫氣的氣球一般扶搖直上。每升遷一次，她對林總，林書記的感恩就加重一分，在他面前也就更加低賤一分。
多不容易呀！這種關係保持了五年了！五年來她戰戰兢兢唯恐哪次伺候不好遭到拋棄，在他面前摒棄了自尊跟人格，只要他想的到，她沒有做不到的，可是卻不知道怎麼又觸怒了他，居然就這樣不再要她了？
恐懼！如魔爪一般緊揪着馬慧敏的心，她禁不住在車上默默地流淚了！因爲她最明白她沒有什麼可以與甄虹顏相比擬的，人家命好，有省領導的叔叔，還有副董的欣賞，而且最重要的是人家的才幹。雖然她不願意承認，卻也不得不暗暗歎服甄虹顏的思路跟能力，而她不知道她一頭扎進的這潭深水裏，沒有了林茂人做救生圈，她能夠掙扎着遊多久？
“小杜，我餓了，你把車開到湖邊八仙島吧，我想喫那裏的蔥油餅。”馬慧敏突然間想起有一次她把林茂人伺候舒服了，兩個人肚子都餓了，林茂人就興沖沖的說湖邊有家八仙島農家院，是一對退休的老夫妻開的，環境幽靜，飯菜精潔，就帶她去過一次，的確是樹木掩映中一個個單棟的小木屋，又隱蔽又雅緻，十分的愜意。此刻女人想起那件事，就吩咐司機了。
車開到湖邊，由於此刻已經是秋天了，所以這裏的湖邊就十分寂靜了。
月色在湖面上泛起粼粼波光，水天幾乎一色，星光在天幕上閃閃發亮，這種情景最能勾起女人的一腔遐思。馬慧敏雖然市儈，但畢竟也是女人，看到這景色也就不忙着進裏面喫飯，就站在湖岸上怔怔的發呆。
“呵呵呵，您看您，我手腳好好的，您幹嘛非要攙扶着我啊？好像我是殘疾人士一樣。”一聲銀鈴般的女人笑聲過後，在馬慧敏身後響起了，一聽就是被男人寵壞了的女人特有的嬌嗔。
莫名的熟悉讓馬慧敏心頭一動，幾乎來不及思考就下意識的迅速躲到了一顆粗大的合歡樹後面，仔細的聽着聲音的來源。
“你看看你這個小妮子，這小路這麼窄，下面的草叢又那麼深，我還不是怕你一腳踏空了，踩到裏面去？現在雖說立秋了，那蟲子可也很多的呢，你一個女孩子不是怕蟲子的嗎？”一個男人飽含寵溺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了。
馬慧敏聽的渾身血液結冰，整個人都瞬間凝結成一根冰柱了，木呆呆躲在樹後面，偷眼看着昏暗的路燈下，花莖深處，一男一女兩個人並肩走了出來。那男人的一隻手攬着女人的腰，另一隻手就扶着女人的胳膊，而那女人則是很不自然般的想要掙脫。
“哼！你又故意嚇人家……”那女人雖然也沒有掙脫他的攙扶，卻撅着嘴更加撒起嬌來。
男人樂呵呵的說道：“小妮子，這個禮拜五我要去省裏開會，你如果回你叔叔家跟我一起去吧？”
“什麼呀，我又不是沒車坐，更加不是認不得路，爲什麼要跟你一起去啊？”那女人說道。
“唉！你這個磨死人的小妮子，那我不是想多跟你在一起嗎？聽話，一起去吧啊？”男人的語調更是充滿了濃濃的寵愛，居然好似低聲下氣般的說道。
“嗯……到時候再看吧，這幾天我們很忙，我儘量吧……”那女人猶豫的說道。
“唉！好吧……誰讓我這麼不爭氣的喜歡人家呢？那也就等着人家忙完了吧……”男人裝模作樣的嘆息着。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已經走到了停在路邊的一輛很普通的轎車前，馬慧敏看車牌並不是男人或者女人的專車。男人先體貼的幫女人拉開了副駕駛的門，扶着她坐上去了，才轉身走上駕駛座，開着車緩緩離去了。
車臨走前，豎着耳朵聽的馬慧敏還清晰地聽到車裏的女人透過打開的車窗發出一聲輕喊：“不……你又犯規，都說了不許親人家……”
車開走了，馬慧敏卻好似被抽取了全身的力氣，剛剛凝結成的冰塊又直接在她血管裏“嘩啦啦”碎成了冰屑，帶動着她無力的身軀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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