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調戲的女人惹不起
朱長山冷着臉說道:“這不用分析了,一定是你昨天開車在街上得罪什麼人了,結果鬧到林書記那裏,這下子還不順勢收拾你一下啊?東民,你問問看你們系統有沒有什麼線索?”
作爲一個警視廳副廳長,方東民聽他一說局長罵他不該開奔馳車,就想起一個可能來,趕緊打電話到交警隊找到一個哥們兒詢問昨天是否有人追查一輛奔馳車。
也就巧,方東民問到的恰好就是昨天被責令趕緊追查的那個交警,他就說是的,接到書記的電話,讓追查**8888的奔馳越野,他查出來了車主是三礦礦長徐朝棟,並且彙報了。
方東民又問是幾點的事情?那人說了時間,這個倒黴蛋徐朝棟一直豎着耳朵聽着電話呢,看方東民掛了電話就一拍大腿說道:“完了完了!我知道咋回事了!可能是我昨天看到那個女人有問題,我他媽的惹了麻煩了!”
朱長山冷哼一聲說道:“哼!我就知道你小子又犯渾了,說吧,什麼女人?到底咋回事?”
徐朝棟十分畏懼朱長山,膽怯的說道:“呃……我昨天下午從礦上回家,路過平安路口的時候天都快黑了,我看到一個女人長的十分扎眼,一個人在路邊晃來晃去,我還以爲是等活兒的呢,就開車過去搭訕想帶她玩玩兒,誰知道走近了一看她的樣子倒挺高貴的……雖然……”
“哼!雖然你已經發現人家絕對不會是了,但是還是色心不退對吧?你是不是湊上去調戲人家了?”朱長山一聽就明白咋回事了,就打斷他吼道。
“大哥您別生氣……我也是看她一個人在那裏晃,心想如果她跟她老公生氣了,我也可以趁虛而入……不是不是,我也能……誰知道那女人還挺烈,居然要報警,剛好開過來一輛車停在跟前,我怕惹麻煩就上車走了。”徐朝棟吞吞吐吐的說道。
“不用說了!大家都回去該忙啥忙啥去!你這個蠢材,因爲你的花花腸子,鬧出多少麻煩來了?你一定是調戲到林書記的心上人了,就算不是心上人,最起碼也是個很有地位的女人,否則怎麼會讓你都覺得人家很高貴呢?哼,李局說得對,你趕緊退休回家抱孩子去吧!”朱長山聽完了怒不可遏的罵道。
“大哥……”徐朝棟可憐的滿頭流汗,乞憐的看着他說道:“我知道我錯了,可是咱們也不能就這樣認栽了啊?還求大哥最後幫我這一回,我以後要是再管不住自己,我就把自己喂狗,行不行?”
張三慎自從加入這幫人之後,這個徐朝棟倒是跟他接觸最多的一個人,而且也是在他身上花錢最多的一個人,他們倆一起出去消費,都是人家爽快的把大把的票子拍出來。此刻他憐憫起來,就說到:“大哥,徐哥已經知道錯了,咱們還是想想法子幫幫他吧!現在最重要是找到這個女人,哪怕給人家點精神損失費呢,只要人家不追究,想來林書記也就消氣了。”
大傢伙也都隨聲附和,說現在還是處理大事要緊,至於怎麼讓徐朝棟改過,等麻煩過去了再說不遲。
朱長山也是一時恨徐朝棟不爭氣,此刻發過脾氣了也就開始替他考慮起來,就冷靜的問道:“那個女人什麼特徵你還記得嗎?還有後來去的那輛車車號你還記得嗎?如果記得車號,讓東民幫你查查,也許會有線索。”
可是徐朝棟昨天急匆匆逃走了,怎麼會顧得上看人家的車號?翻來覆去的只是說那女人身材不高不矮,很豐、滿,很白皙,很高貴,很迷人,穿着一件紫色的裙子,卻始終說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就在大家陷入僵局的時候,屋子裏原本就打開着的電視一直在小聲的播放着雲都臺的電視劇,這會兒演完了又在播放本市新聞。
張三慎看着電視畫面上出現了身穿紫色衣裙,正深情高歌的甄虹顏,不自禁的深情看着電視機,臉上露出了嚮往的笑容。
“就是她!就是她!”突然之間,徐朝棟見了鬼一般指着電視機大叫起來:“我想起來這女人像誰了!昨天難怪我一下車,就覺得十分眼熟呢,現在想起來,這女人是三慎兄弟以前的老闆,現在的副總甄虹顏!”
“什麼?”
張三慎、朱長山跟方東民聽了徐朝棟的話,不約而同的發出了三聲驚呼。
“徐大哥,你怎麼會去招惹她啊?我的老闆可是一個難得的好人啊,你……你也太混……唉!”張三慎一聽徐朝棟調戲的居然是他的心尖子虹姐姐,對這個倒黴蛋的同情心瞬間沒有了,氣憤的指着他叫道。
朱長山對於張三慎和甄虹顏的曖昧關係早有察覺,但是因爲張三慎始終沒有正面承認,他作爲大哥也不好逼問,所以就算是心裏有些芥蒂也只能暫時隱忍,此刻看到張三慎暴跳如雷的樣子好似徐朝棟調戲了他的老婆一般,心裏更不舒服了。
“唉!自作孽不可活!你這個混蛋居然惹了她,我可是沒法子了!你自己求求三慎,看看他肯不肯替你出面,如果他不肯的話,那你就自求多福吧!”朱長山一聽徐朝棟說出那女人是甄虹顏,就明白這個解鈴人一定是張三慎了,聽完張三慎的抱怨,他就暗暗給徐朝棟使眼色讓他央求張三慎。
徐朝棟自然把大哥的眼色看的明白,聽張三慎罵完,走到他跟前站住了,突然擡起手衝自己的臉就重重的打了兩個耳光。
張三慎看他擡手還要打,雖然心裏依舊很生氣很生氣,但畢竟都是弟兄們,而且人家在他身上也花了不少的錢了,總不能一點臺階都不給人家吧?就趕緊站起來拉住了徐朝棟的手說道:“徐哥,你這是幹嘛啊?有話好好說嘛!再說人家甄總監現在已經是總經理了,也早就不是我的老闆了,我去說也不管用的,你又何必自己打自己呢?”
徐朝棟可憐巴巴的說道:“三弟,現在能跟甄總說上話的人也就只有兄弟你了,哥哥知道自己做事太混,但是昨天實在是喝多酒了有些不清醒,要不然我怎麼敢調戲甄總呢?肯定是她向林書記告狀了,此刻要想消災只能是求上門去讓甄總原諒我的混蛋,可我要是一個人去了豈不是火上澆油嗎?所以就求兄弟你,看在咱們的情分上幫忙出面調停一下,需要多少錢,哥哥都給你行不行?”
方東民嘆口氣說道:“唉!這回徐哥估計真是惹到馬蜂窩了!這個甄總可不是個簡單的女人,她的社會背景極其複雜,我聽說當初因爲林書記另外擬定了副總的人選沒有提拔她,她鬧到省裏去連省裏書記都驚動了,差一點連林書記都背虧!這樣的女人到林書記那裏告了你一狀,你倒黴還不是肯定的啊?三啊,你現在別替你老闆不平衡了,再怎麼着,徐大哥也是咱自己弟兄,到了難處不幫忙,平時要咱們這些弟兄們幹什麼呢?你還是勉爲其難出面調停一下吧。”
朱長山看氣氛差不多了,就長嘆一口說道:“三啊,雖然我也覺得朝棟這個王八蛋,真該喫點苦頭,長長記性,但是這次的事情太過兇險,要真把他一擼到底,他後半輩子怎麼辦啊?你還是幫幫他吧,你們領導也算是跟你淵源很深的,更加是受過你的恩惠,我知道你有調停這個能力的,自己人都在這裏,你就不用推脫了!”
到底是大哥大,一開口就把張三慎的退路盡數封掉了,張三慎一聽他把上次幫甄虹顏解決麻煩的事情都快說出來了,轉念一想上次虹姐姐能逃脫,說起來這幫人也都有些功勞的,加上平時喫人家的、喝人家的、收人家的也不少了,此刻眼看徐朝棟走投無路,他怎麼能不幫忙呢?
“嗯,我剛纔埋怨幾句也是想讓徐大哥在這件事裏吸取點教訓,不是真不管的!剛纔東民大哥說的對啊,難時不幫忙,要咱們這幫兄弟幹什麼呢?徐大哥,你放心,這件事無論成與不成,反正我會出面替你聯繫的,到時候我盡我百分之百的力量,至於成不成的您可別埋怨我。”張三慎趕緊話鋒一轉誠摯的說道。
“行行行!只要你出面,一切都好辦!一切都好辦!謝謝你兄弟,謝謝了!”徐朝棟一看張三慎答應了,頓時感激的連連感謝。
“三,你別替這個混蛋省錢,估摸該多少就管他要多少,總要讓你的老闆覺得心裏氣順了纔行!你小子聽到沒有?先去取三百萬出來給三弟,讓他拿去給他老闆消氣!你小子別抱屈,人家一個老總讓你給調戲了,就這些錢也不一定能不能夠用呢!”朱長山安排到。
張三慎嚇了一跳,絕沒想到就這麼點事,他們居然出手這麼大方?其實他哪裏曉得這些礦長們,一年下來光明面上的年薪就是一兩百萬,別說別的收入了,如果一旦一擼到底,他要損失多少錢啊?所以說徐朝棟一聽三百萬,二話不說就把頭點的雞啄米一般,說馬上去辦卡,明天一早就交給張三慎。
事情議定之後,弟兄幾個就開始喝酒了,一直喝到深夜,個個醉醺醺的都睡在了山莊裏,張三慎因爲即將出馬調解危難,自然得到了衆人的推捧,結果他喝得爛醉如泥被扶進屋裏睡下了。
一夥兒人都安置好以後,朱長山倒是十分清醒的樣子,他一個人默默地登上了爲山莊做隔絕的外樓頂上,默默地讓眼睛越過黑越越的煤矸石堆,看着燈火輝煌的雲都市中心,慢慢的燃着了一根菸深深地抽了一口,好久好久才讓一縷白煙從鼻子裏緩緩的冒了出來。
此時此刻,在這個只有他一個人登高獨立的時候,纔可以看到他卸去了假面具,完完全全的露出了他真實的臉孔。
在柔柔的、臨近中秋的圓月映照下,他的臉居然看上去十分的英俊,而且在剛毅中又隱隱透出一種莫名的心酸與痛楚,這種表情混雜在一起就讓他整個人在月色下顯得說不出的滄桑……
終於,隨着一口香菸的大力噴出,一聲長嘆衝口而出,隨即,兩漢清淚居然順着他棱角分明的臉頰緩緩的、緩緩的流了下來,嘴裏更是無聲的吐出幾個字,沒有人能聽見他說的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