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他衝出賓館，回到出租屋衝了個澡，換好衣服就趕緊去了部門，生怕等下甄虹顏去了看不到他，感到他不靠譜。
在他離開的整個過程中，腦子裏、心臟裏都在經受着尖錐錐的刺疼，彷彿有無數根尖利的小針同時朝着他這兩處最容易受傷的部位不停地刺擊着，讓他從思維到心臟都千瘡百孔，鮮血淋漓……
回到屋裏，一頭扎進衛生間，脫光了衣服，也不開熱水，就這樣任由冰冷的水順着他的頭髮往下傾瀉，刺骨的冰棱般的寒意彷彿讓他心疼的好受點了。他暗暗地告誡自己，就讓“姐姐”這個稱號隨着此刻從他身上流過的冷水被沖走吧！
從此之後，甄虹顏這個女人，對於他的意義就只能是上司、恩主、老闆、主子、甄總！
這個冷水澡洗完，他已經差不多控制住了情緒，既然已經情感緣分斷絕了，那麼，就讓他盡職盡責的輔佐她在事業上走的更順暢吧，只要她走到了高處，他這個追隨者一定也不會在離她太遠的地方的。
雖然已經百般按捺，但他依舊十分心疼的想，這種結局難道也是老天爺在準備成就他成爲一個成功者而安排的磨難之一？
穿戴好之後，他清醒了許多，也就沒有縱容自己睡一覺休息休息，直接出門到了部門。
看到他出現，此番可比不得上次了，因爲甄虹顏昨天開口向馬慧敏要了他之後，可能她也怕馬慧敏再反悔了，從高明亮或者林茂人那邊做手腳作梗，雷厲風行的下午就讓辦公室出面直接知會了部門，借調手續都有人來辦好了，所以張三慎此刻回來絲毫不亞於衣錦榮歸。
迎接張三慎的，又是一輪更加猛烈的恭維潮水，他雖然年輕，奈何昨晚實在是超常發揮了，此刻他累得眼皮都發沉，還不得不壓抑住心頭的厭惡跟這些人強顏歡笑，免得留下“得意便猖狂”的壞形象，這一番就費了不短的時間，等他掙脫出來走進馬慧敏的辦公室，想交待一聲自己要走，等會出來也要把手頭的工作給王金水交接清楚。
沒想到馬慧敏看到他進門，就陰陽怪氣的說道：“小張，看來你對甄總，還真是和對我不一樣啊，她在會場上突然給我來了釜底抽薪，讓我成了最後一個知道工程招標權分化的一個傻瓜，然後又先斬後奏要走了你，這一切恐怕你是早就明白的吧？可你就偏偏能沉得住氣跟她一起唱雙簧騙我，讓成生生的成了一個大家的笑柄。”
張三慎心頭一陣厭惡，心想這條路反正是一條川流不息的河，你馬慧敏也不見得就老死在部門總監的位置上，而且老子跟甄總走了，也不見得我以後回來了，你還呆在這裏，就算你還在，老子的級別你也壓不下去，大不了，你還把老子放到一個狗不拉屎的鹹蛋地方！
“馬總監，您怎麼會這麼認爲呢？您帶着我一起去的市裏，而且您開會的時候，我跟別的祕書都坐在後排，怎麼會比您知道的早呢？人家甄總多大的領導啊，怎麼會事先把決定告訴我呢？現在借我過去，也無非是幫她帶帶祕書，我還不是過些日子，就得灰溜溜回來啊？至於您說的‘演雙簧‘我更是不知道從何說起了！”張三慎心一橫，不軟不硬的就把馬慧敏的話頂了回去。
“唉！算了算了，能攀上高枝也是你的造化，我也替你高興啊！不過小張，你要明白林子大了，鳥多這個道理，到了市裏，人多眼雜的，是非也多，其實也不見得就比部門好！我其實對你一直很是看重，要不然也不會前幾天頂着壓力又把你要回辦公室了，所以……走了之後，可別忘記了我這個姐姐哦……”
馬慧敏聽了張三慎軟中帶硬的話之後，立刻意識到，此刻再對這個小雜碎施壓已經不妥當了，因爲今後要想跟甄虹顏這個頂頭上司保持好關係，還真是得先跟這個甄虹顏的貼身祕書保持好關係纔是，要不然，豈不是敵在暗她在明瞭嗎？所以轉念間她就收起了嗔怒，做出一副自己人的樣子，頗帶着些幽怨的說道。
張三慎被她黏糊糊的眼神，看的渾身發冷，趕緊點着頭說道：“馬總監，您來之後，對我怎麼樣，我銘記在心，其實我何嘗不想留在您身邊呢？去了市裏，甄總也不是好伺候的，我只求等被她趕回來的時候，您不要嫌棄我就行了。”
“呵呵呵，我怎麼會嫌棄你呢？歡迎還來不及呢！好了小張，既然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咱們無法抵抗你要走的事實，那這件事就不再說了！我還想拜託你一件事的，你坐下來咱們慢慢談。”馬慧敏終於聽到了她想聽的話之後，也就順勢改變了話題。
張三慎心裏暗暗冷笑，明白這個女人一定是因爲工程的事情，找他善後，就大刺刺的坐了下來，看着她等她發話。
果然馬慧敏先是親自幫張三慎到了杯水，放在他面前，然後嘆息一聲說道：“小張兄弟哇！”
張三慎趕緊往前坐了坐，把屁股斜斜的掛在沙發沿上以示尊敬，馬慧敏就接着說道：“當個一把手不容易哇！唉……你說工程的事情原本從一開始就是部門牽頭，爲什麼弄到底了，招標權卻被分化到各縣市區去讓他們自己搞了呢？”
看着馬慧敏皺眉纘目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張三慎心裏稱願之極，心想老子一猜就知道你要幹什麼。
“前段時間吧，你也知道的，朱大哥介紹了一個建築商跟我接洽，另外還有你的一個同學忘了叫什麼了，反正是雲河集團的少老闆……”
“郭曉鵬。”
“對對對，就是他，嗨！這個郭曉鵬跟王金水不知道怎麼那麼熟悉，通過王金水找上了我，一開口就打着你的旗號說是你的同學兼兄弟，說你不好意思親自開口，讓他找我要工程的。我看咱們家屬樓就是他蓋的，覺得雲河實力也挺雄厚，當然，最大的原因還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答應了他，你不記得我還告訴你，這件事讓你負責跟郭曉鵬接洽的嗎？
誰知到現在甄總大筆一揮把招標權拿去了，我就算是想幫你的忙，也幫不成了啊！所以就想麻煩你給你同學解釋一下，不妨把這件事情的原委都解釋給他聽，並且告訴他，下次有機會一定跟他合作。
嗨，小張，其實你都要走了，也沒有義務幫我辦這件事的，可是……這種事情畢竟不能我親自出馬啊，那麼除了你之外，這部門裏，我還真是找不出第二個能夠信得過的人啊！”
馬慧敏不愧是心眼子多，原本真實的原因是她已經收了郭曉鵬的“定金”，此刻事情不成了，對於她馬書記也罷，馬總監也罷，在她的思維裏面，裝進自己口袋的錢是絕不能再掏出來還回去的！
所以，郭曉鵬即便是拿不到工程了，錢是你自覺自願送來的，要退是異想天開，頂多我派張三慎去許給你一個空頭支票---下次有機會合作，也就算對得起你了！
張三慎聽完她的話，明白她口口聲聲說，答應郭曉鵬是看他的面子，這句話很顯然就是想把他也拉下水，讓他不得不幫她解決掉郭曉鵬的麻煩罷了！
第一反應，張三慎其實很願意接受這個任務，因爲他上次接到馬慧敏馬後炮般的讓他跟郭曉鵬接洽，就已經很小人的，在電話裏給過郭曉鵬壓力了，而此刻更想面對面的看一看，郭曉鵬這個小人一聽到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消息後的嘴臉是怎麼樣的？他現在猜想一下就覺得痛快之極！
可是就在他想要開口答應這件事的時候，猛然間想起了還跟甄虹顏可以肌膚相親的時候，曾經有一次甄虹顏不屑的說起馬慧敏在鳳泉任上收禮不辦事，但是辦不成事也不退禮的“良好作風”這件事來，又想起郭曉鵬在商言商，爲了達到目的，對於“協調”一事一貫很捨得出血，沒準這個親愛的“馬姐姐”就已經收了郭曉鵬的“協調”費，現在讓自己當冤大頭去替她擦屁股呢。
“呵呵，馬總監，我跟您說句不該說的話……這個郭曉鵬……唉！怎麼說呢，原本我們就是很一般的同學關係，上次承包咱們部門家屬樓的工程，也是隔過我不知道通過什麼關係直接找的甄總監，也或者是真實的通過招標拿到的，反正跟我沒關係。
這次因爲您把我調整到監察室了，他明知道我成了廢柴，直接找王金水聯繫的工程，就因爲這件事我們還鬧了笑話呢！他跟王金水在飯店喫飯，兩人談到我很是不屑，恰好我好死不死的，也在那裏喫飯，就算是不想聽也聽了個精光，更加好笑的是我約的朋友，居然大聲喊出了我的名字，結果四個人鬧了個大紅臉！
您不信可以問問王金水，所以現在郭曉鵬跟我已經是對面假裝不相識了，所以您這個任務啊，我還真是難以勝任呢！依我說，不用別人，王經理跟他關係鐵的很，還是一客不煩二主，讓他出面跟小鵬談，還省得郭曉鵬以爲這件事已經人盡皆知了呢。”張三慎知道要想推掉這個差事一定得藉口硬挺，就只好把偶遇尷尬的事情也說了出來，反正這件事是真的，就算馬慧敏問王金水也不怕。
馬慧敏一聽張三慎推得乾乾淨淨，而且還提到他跟郭曉鵬的絕交很大程度上，是因爲她把他調到不要緊的科室才導致的，這就讓她連勉強的餘地都沒有了，她心裏自然很是不快，就有些掛不住般的說道：“既然這樣就不麻煩你了，那麼朱大哥哪裏你總能去吧？那裏你去幫我說說吧！”
張三慎一聽這次實在是無可推脫了，因爲他總不能說跟朱長山也絕交了吧？不過依他的推斷，就算是馬慧敏再怎麼貪婪，朱長山的錢，她還是不敢吞的！看兩個人私下裏揹着他沒少來往，也不知道已經共同達成多少共識了，就算是這一件事沒有成功，估計也不會惡化到變成仇人的地步，所以自己這個“信使”還是當得的！
盤算已定，張三慎爽快的說道：“放心吧馬總監，朱大哥那裏我去說！他是個辦大事的人，不會在這種小事情上斤斤計較的，而且這件事又不是他親自弄，無非是給朋友幫忙介紹罷了，咱們只要說明白難處，他一定會理解的。”
馬慧敏這才臉色緩和了點，就做出送客的樣子說道：“小張，那麼你就去吧，姐姐雖然捨不得放你走，但是畢竟市裏纔是更利於你發展的平臺，如果硬不讓你走可就顯得我自私了！希望你去了之後，能夠早一點出人頭地……這個茶杯是純銀的，我很是喜歡，送給你帶去用吧！呵呵，希望姐姐送給你這個小禮物你能天天用，並且看到這個杯子就不要忘了我啊！呵呵呵！”
張三慎趕緊誠惶誠恐般的雙手接住了：“謝謝，謝謝！謝謝馬總監！我一定不會忘記您對我的提攜跟支持的！那麼您忙吧，我還要跟王經理交接一下材料的事情，這兩天我一定儘快跟朱大哥聚聚，把您交辦的事情圓滿完成。那麼我就走了，再見。”
手裏捧着那個馬慧敏送的茶杯，張三慎爲了打擊王金水等人，故意滿臉的小人得志笑着走進了經理的屋子，看着正坐在那裏一邊吞雲吐霧，一邊對着電腦搗鼓材料的王金水，誇張的笑着說道：“哈哈哈，王主任，怎麼您自己在這裏發奮呢？辦公室不是還有幾個能寫字的人嗎？”
王金水看到時來運轉的張三慎，嫉妒的恨不得一腳踹死他，但還得趕緊站起來笑道：“哎呦，我都說了嘛，我們趙大祕就算走，也一定不會不過來跟我這個老朋友說一聲的！來來來，快坐快坐！哈哈哈，你個老弟真有意思，我知道你不抽菸，那也不用舉着個杯子進來，怕我不給你泡好茶喝啊？哈哈哈！”
張三慎笑着坐了下來說道：“什麼呀，你老哥啥時候對我都是很慷慨的，這個杯子呀，是馬總監送給我的呢！今天你要有好茶葉就給我一包讓我帶走，我還真不捨得，現在就用這個杯子呢！”
王金水明白自己對於坐辦公室一道，絕對比不上張三慎精通，還真是很後悔不該之前對他太過輕慢，此刻一看他開口索要，趕緊拿出鑰匙打開檔案櫃，從裏面珍重的拿出一盒鐵觀音說道：“給你給你，這盒茶葉是極品鐵觀音，媽的，半斤都要一千多塊呢！我也是一個品不出好壞的大老粗，一小包四五十塊的喝了也糟蹋，你老弟是個文化人，帶去喝了纔算是美人配英雄呢！”
張三慎現在已經走了，自然是不用避諱什麼了，看他給，拿過來就毫不客氣的裝進了包裏說道：“那可就謝謝老兄了！嘿嘿，今天回來交接，可沒白回來，馬總監的杯子再泡上你王經理給的好茶葉，我可就成了神仙了呢！王哥，我用的電腦裏，有兩份馬總監要的材料，初稿我已經拿出來了，你讓孟經理修改一下吧。反正我是甩着兩個肩膀走人，別的也沒什麼可交代的。只求老哥一句，今後兄弟回來了，可不能不要啊！”
兩人自然是虛情假意的親熱了一番，好似兩個人在部門同事這幾年，根本就是生死相依的兄弟一般。因爲兩個人都明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有用得到對方的時候，給對方留有餘地，就等於是跟自己留一條退路。
雖然說是好交接，但是真的交待起來，還是很繁瑣的，張三慎走回自己辦公室，跟孟慶飛也仔細的又說了好久。李小璐估計小產假還沒休完沒來上班。田雙雙是自從張三慎一進來就一直偷偷看着他。
想起甄虹顏說起過的撮合他跟雙雙的事情，張三慎又看了看圓潤美麗的雙雙，心裏倒也覺得自己現在私生活雖然稱不上混亂，但是卻也絕對不是什麼好鳥，憑什麼因爲人家雙雙曾經跟範前進不妥就嫌棄人家呀？
最起碼人家雙雙知錯能改，現在又一心一意喜歡着你，還不計較你在大家面前呈現出的一文不名的形象，足以說明人家的心靈是多麼純淨的，就算是配了你也絕不辱沒了你。考慮到這裏，他就擡起頭很帶感情的衝雙雙笑了笑，這一笑就把雙雙笑的小臉通紅，幸福無比的樣子了。
張三慎離開部門之後看看錶已經快十一點半了，他尋思就是趕到市裏，也一定到了下班時間了，索性回家歇歇，下午有了精神再去吧。
他推脫了好幾個部門中層的邀請，更是避開了雙雙也想跟他喫飯的眼神，趕緊出了部門大院，當他回頭看着這個他工作了五年的地方的時候，心裏感慨的想：“但願下一次回來的時候，我就是這裏的主宰了！”
回到出租屋，他自然是倒頭便睡，一直睡到快兩點鐘才趕緊起來了，心想甄虹顏沒準已經休整過來去上班了，他趕緊重重的擰了自己一把，把甄虹顏活色生香的狀態硬生生變化成道貌岸然的一個上司，這才穩定心神，趕去市裏報到。
走進甄虹顏的副總辦公室，配套的祕書室裏自然坐着還沒有徹底退出“祕書”這一使命的廖遠方。他看到張三慎進來，臉上的表情就已經很是奇特了，因爲今天的張三慎已經成了公認的祕書，那麼他這個同等身份但顯然已經失寵了的，又怎麼敢不違心的帶上幾分巴結呢？
如果僅僅是禮貌性的巴結一下也就罷了，怎奈廖遠方生就一張很“娘們兒”的臉，更是生就了一副很“娘們兒”的性格，這一巴結就表現的很讓人受不了了：“哎呀，張科長，你怎麼今天就來報到了呀？嗨！我告訴你哦，老闆今天沒有來，而且電話也總是不接聽，所以你呀，就算是在家裏多休息一天，有我在這裏頂着也沒事的呀！”
廖遠方說話的時候還喜歡一邊說一邊拍打傾聽者的身體，那隻軟綿綿的手，輕輕的、曖昧的落在身體上的時候，張三慎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如果再結合，廖遠方的眼神，那就更讓人抓狂了！
張三慎很驚詫的問道：“甄總還沒來上班？那麼就有誰找過她呀？”
廖遠方很賣弄般的說道：“嗨！管他呢！反正咱們做祕書的最重要的，就是替領導隱瞞，反正領導有領導的私事，就算是翹班一天也無所謂啊！
我教你一個乖，今後遇到這種情況，不管誰打來電話，一概推說領導開會去了就得！如果他追問什麼會，就說咱們下屬不知道!嘿嘿，上午林書記打電話找老闆，我就是這麼說的，連他都沒有說什麼就掛了電話，這下你明白了嗎？”
張三慎可沒有這麼草包，他一聽林書記都找過甄總，而這個草包還在這裏洋洋得意的，就趕緊接着問道：“哦？林書記也找過老闆了啊？那麼還有誰呢？”
廖遠方對這些事情很不上路，看張三慎一直追問，心裏很是不高興，不過他已經看出來了張三慎在做祕書上的確比他厲害，此刻也生怕捅了簍子不好交差，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才回憶道：“高總經理是打過的。
林書記不止一次……另外就是底下的縣市區領導打過，還有……合作企業的領導也打過……好像就這些了吧。對對對，還有老闆家保姆也打過，嗯……另外還有一個女人，聲稱是老闆的朋友來的，我確定就這些了！”
張三慎有些着急了：“啊？林書記打過不止一次？高總經理打過幾次呢？每次你都是用領導開會搪塞的？”
廖遠方可能從張三慎有些急躁的態度裏看出來了，事情不太對，就滿臉無辜的說道：“高總經理打過一次，林書記打過有三四次吧？我不這樣回答怎麼回答呢？難不成說甄總今天也沒交代，也沒來？”
張三慎心裏暗罵這個豬頭真是沒腦子！要知道甄虹顏是一個副總，如果他一再說甄虹顏開會去了，那麼林書記不知道開什麼會，高總經理自然要知道的呀？如果兩個領導一通氣，豈不是謊言泄露了麼？
而且林書記作爲最高行政長官，居然能夠打三四次電話找甄總，就一定是什麼重要的不得了的事情了，在這種時刻，還不找出一個無法推卸的理由來幫領導掩飾，依舊用開會來矇混，豈不是欲蓋彌彰嗎？
正在這時，居然有一通電話又打了進來，廖遠方看了看來電顯示就一副看你怎麼辦的態度一攤手說道：“趙科，還是書記辦公室的電話，你來接吧。”
張三慎趕緊走過去，拿過了電話，很恭敬但是卻很自然地說道：“您好，這裏是甄總辦公室。林書記您好，甄總昨天下午下班的時候，就明顯感冒，還有發燒的跡象，今天沒有過來上班。嗯嗯，我現在就去了解一下，估計是吃了感冒藥需要休養，太虛弱了吧……哦，甄總的手機習慣調成靜音，如果不在她手邊放着的話，應該不能馬上察覺到。好的好的，一有消息我馬上跟您的祕書聯繫。林書記再見。”
張三慎掛斷了電話，廖遠方就捂住半個嘴驚叫道：“天哪！你怎麼能這樣騙人呢？那如果甄總突然來了，不承認病了怎麼辦？豈不是穿了幫了嗎？”
張三慎強忍着想打他的衝動耐心的說道：“咱們可以先找到甄總的啊……”
他正準備接着說下去，他的手機響了，他生怕是甄虹顏打的，趕緊接聽了，誰知道居然是讓他更加崩潰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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