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總經理塞給他個女祕書
“呵呵,你也別故意裝出低俗的樣子矇混我了張總,我說了,今天的談話是必須的,是我作爲一個有志將縣公司的面貌徹底改觀、不良風氣徹底清除的總經理本着良心進行的一番談話!談,是我的責任更是我的良知驅使。聽,是你個人的完全自由,這兩者互不矛盾。
其實,這個女孩子並不簡單,她是縣警視廳喬志遠的獨生女兒,而你更加不知道的,喬志遠這個人就是劉總的忠實追隨者兼把兄弟,只有他的女兒跟着你才能讓劉總對你放心。”郭富朝居然很快就收起了笑容,十分慎重十分莊嚴十分嚴肅的說道。
張三慎其實早就知道這些事情了,卻不得不做出一幅難以置信的表情盯着郭富朝,對方看他被觸動了,就接着說道:“非但如此,劉總的弟兄共有八位,幾乎包攬了整個桐縣分公司炙手可熱的所有領導。”
“呵呵,那麼上週四晚上咱們三個酒一喝也是兄弟了,豈不是成了十一個了?這可好了,整個桐縣分公司領導班子豈不是親密無間成了兄弟連了嗎?常言道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咱們桐縣分公司的發展就更沒有懸念了!”張三慎根本不願意跟郭富朝進行這場談話,更不想深入瞭解桐縣分公司的勢力劃分,就故意不以爲意插科打諢。
“你錯了,咱們的兄弟是一時的氣氛使然,他們的兄弟可是根葉相連,牽一髮動全身的利益聯盟,就算是比不上馬其諾防線,卻也相差不遠了。”郭富朝也面帶譏諷的說道。
“切,馬奇諾防線又如何?還不是被我們給摧枯拉朽了?更別提他們七八個人還能守住什麼聯盟!”張三慎順口說道。
“着啊!我就知道你不是來桐縣分公司求田問舍想做隱士的,張總,你一言出口足見真英雄真性情啊!”郭富朝突然激動起來,一拍大腿驚歎着,毫不顧張三慎一時失言後悔不迭的表情,接着說道:“六年前我來到桐縣分公司運營官,當時劉天地還是常務運營官副總,可是我一上任就發現我的指令,如果沒有他的同意根本就發不出去,就算是發出去了也是一張廢紙!
當時我也是血氣方剛的哪裏會服氣?就想聯合早就對他不滿的總經理一起想把他的氣焰打下去,可是……唉……終歸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啊……我緊鑼密鼓的運作着想讓劉天地不那麼囂張,可誰知就在計劃即將成功的時候,總經理被他不知怎麼收買住了,居然出賣了我……”郭富朝說着說着,英氣更是從眉宇間顯露無遺。
張三慎默默地給他添上茶,卻沒有插口,既然無法阻止郭富朝倒出內情,他也只好純粹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傾聽着,但是郭富朝講到緊要處,他的神情就難以自持的配合着做出各種反應,就這樣已經讓郭富朝很是滿意了。
“他們都已經私下達成協議了,可就我一個人還矇在鼓裏做着奮發圖強的白日夢,誰知道就在那天晚上,劉天地就是跟今晚逼你喝酒一樣讓我喝酒,我心想反正很快就要圖窮匕首見了,今晚就拼上喝醉跟你稱兄道弟,也能麻痹一下你這個傻鳥的防範,結果……你能猜到的,最傻的那隻鳥是我!”郭富朝說到這裏已經滿臉悲憤了。
張三慎再次被郭富朝的講述弄得不得不動容了,居然急切的問道:“難道這酒局是個圈套?你醉了之後受到陷害了?”
“是啊!我平常也能喝一斤白酒的,可是那天晚上卻僅僅喝了六七兩就醉的不省人事,連怎麼離開的酒桌都不知道,等我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躺在縣招待所的房間裏,身邊還躺着一個赤身裸體的服務員……”郭富朝繼續悲憤的說道。
“靠!這也太低級了!居然用這種老掉牙的電影劇情做陷阱!那接着怎麼樣了?”張三慎嗤之以鼻的罵道。
“唉……還能怎麼樣?那女孩看我醒了開始鬧騰,非說我醉了之後,趁她進來服務玷污了她,還拉開門作勢要跑出去,我頭暈目眩的自然無力阻止。結果那女孩子拉開門,咱們的劉總就‘恰到好處’的走進來了!結果自然是咱們的劉大哥作好作歹的勸說那姑娘算了,卻以此爲把柄笑裏藏刀的警告了我,說證據都在他手裏,但他念在都是同僚的份上不會說出去。
而我也選擇了好漢不喫眼前虧的妥協,並且從那天起就故意的步步退讓,總算是迷惑了他的防範,後來還在接下來的調整上跟他暫時性達成了同盟,我升任總經理,而他稱心如意做了運營官運營官!你想啊小張,如果不是我窩囊懦弱的樣子讓他覺得可以當成傀儡來操控,他怎麼會那麼容易讓我當上總經理?”郭富朝滿臉的痛苦說道。
張三慎頗爲無語的看着郭富朝,心裏實在是十分同情這個倒黴的總經理了,設身處地替他想想,也的確是有一種脣亡齒寒般的驚悸。因爲同爲外地幹部,想在本地勢力的夾縫裏生存並發展下來,的確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遠的不說,單看看黎遠航跟郝遠方,就可以推測郭富朝初到桐縣分公司,懷着一腔開拓發展的雄心壯志,卻遭遇到劉天地的種種阻撓的時候,的確是會急於搬掉這塊絆腳石的,跟總經理聯手也在情理之中,可是最終卻落了這麼一個既可悲又可笑的下場,也的確是大出常人意料了。
但是,張三慎並沒有把這番惻隱之心甚至是同仇敵愾之心表露出來,因爲他上午才聽劉天地給他描述了一個陰險專橫、做着總經理卻時刻覬覦運營官權力的郭總經理,此刻又聽郭富朝給他攤開了一個陰險狡詐,爲了把控桐縣分公司的權利蛋糕不擇手段陷害同僚的劉總,在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求證之前,他逼自己不被直覺所迷惑,選擇了旁聽但不信任的態度,決心聽完了之後也就罷了。
“好了,說完了我的遭遇咱們接着說工作。”郭富朝在短暫的失態之後很快就控制住了情緒,接着說道:“張總,我之所以告訴你剛剛的事情,並不是讓你同情我或者是提防劉總的,而是在你口口聲聲提到兄弟之情的時候,給你舉個例子罷了,你大可不必對我萌生惻隱之心,其實現在回想起來,六年前的那場鬧劇算得上是我千金難買的教訓纔是!”
張三慎尷尬的笑了一下含糊說道:“哪能呢。”
郭富朝突然站了起來,意氣風發般的仰着頭說道:“不喫一塹不長一智,那是成長路上必不可少的生花妙筆啊!讓我一輩子都會對‘兄弟’一個詞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好了,言歸正傳,現在,我跟你簡單說說那個所謂的亮點工程、新建設的試點項目、文化一條街的內幕吧。”
張三慎又是頭皮一緊,心想無論如何不能聽下去了,要不然劉天地日後知道了,他豈不又變成郭總經理的同謀了嗎?就趕緊苦着臉說道:“郭總經理您先停一下,聽我說一句話行嗎?就一句!”
郭富朝停下了腳步,慢慢的又坐回到椅子上說道:“你說!”
“我……我肝不好……呃……醫生讓我去北京做個檢查,所以……”張三慎其實內心深處很不是滋味,因爲他聽得出來,郭富朝的遭遇多半是真的,那麼他此刻這種搪塞就很有點不通情理了,但是他委實是不想陷進着無謂的爭鬥裏了,所以就吱吱唔唔說了出來。
“哦,這樣啊!那正好,你既然打定了主意準備置身事外,就更無所謂我們倆孰是孰非了,就權當聽一個故事吧。我剛剛已經講過了,今天咱們這種性質的談話僅此一次,等咱們出了茶館,我就是公司的總經理,而你就是運營官副總,咱們的關係僅此而已!所以,趁咱們還可以稱兄道弟,就當閒聊吧!”郭富朝雖然已經滿臉的意興索然了,但依舊這麼堅持己見的說道。
張三慎看人家都把話說到這種份上了,他要是再推脫豈不是成了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混蛋了嗎?就趕緊陪着笑臉說道:“嘿嘿,看郭總經理說的……您接着講,我洗耳恭聽。”
“唉!是啊!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一潭污濁不堪難辨深淺的渾水,如果換做我是你,也會竭盡全力避退三舍的!可惜……當年的我如果有你這般見識圓滑,也斷不至於遭人暗算差一點折戟沉沙了……”郭富朝突然間喟嘆起來。
“這個……”張三慎無話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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