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爸爸進常委了
喬遠征僅僅呆了不到十分鐘就走了,但是甄虹顏卻在他走後,就一個人偷偷的哭了好一會兒,然後才趕緊打起精神叫進來朱長山,兄妹倆又密密的商議了好久,朱長山就急匆匆離去了,等他到夜裏再回來的時候,身邊就帶回來兩個神祕的客人了。
這一切張三慎自然是不知道的,那時的他所有的精力還都在桐縣分公司的新宅裏,跟送上門的尹柔做出了對不起這個爲他的不慎正在苦苦補救的女人的事情,更加在第二天懊悔中回到雲都,先發現劉玉紅的怨毒與報復,更錯上加錯的去了丹桂園,遇上了接來神祕客人之後回雲都善後的朱長山,又被他狂毆一頓更告誡了一通,更加喪家犬一般返回桐縣分公司,結果一覺醒來就發生了尹柔父親被打死引發的鬧訪事件。
甄虹顏早就明白此時此刻,她給張三慎打電話或者是用別的聯繫方式去暗暗通消息“串口供”都是極不明智的行爲,而她更明白張三慎有一些關係是她都無法聯絡上的,現在到了兩個人乃至兩個人背後的靠山都十分緊要的榮辱關頭了,那些關係不動用是不行的。
所以甄虹顏纔在萬般無奈之下,借恰好來探望的桐縣分公司總經理郭富朝的嘴,把這個緊緊關乎兩個人是否安全的口信給捎了回去,但是,豬頭卻又剛愎自用的張三慎卻硬生生誤解了她的良苦用心,居然沒有聽她的話,趕緊聯繫二少,硬生生錯過了最後一個可以補救的良機!
但是,世事就是如此,好跟壞總是不絕對的,也總是相輔相成的,就算是在張三慎突如其來的遭受到審問的時候,更在甄虹顏躺在病牀上惶恐不安的時候,省城裏卻迎來了來自上面的使者,帶來了關於整個H省的調整文件,盧博文果真如願以償的成爲了省會市南州市總經理,成功晉級省公司常委。
但是,盧博文因爲曾經跟李文彬總經理一起赴京活動,想要得到常務副董事的位置,都獲得認可了卻因爲他木訥而失機錯過,要不是李總經理力保以及張三慎機靈的替他準備了禮物補救,就連這個職位也不一定能不能到手呢。
出於一種不甘心的心理,盧博文自然是要對空降下來的這位常務副董事的出處好奇幾分的,這也就讓他在會後面見李總經理的時候詳細的詢問了取代他的那位常務到底是何方神聖了,問完了,他心裏就更加驚疑了!
李文彬總經理看着這個最得力的手下終於在他的一再力保下艱難的進了常委,心裏也很是欣慰,但是他對這個退而求其次的結果自然也是有些彆扭的,因爲那個頂替了盧博文空降的常務副董事今天被送來之後,就在會前會晤的時候,心思細密的李總經理就發現那個人跟董事白滿山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就是這個心照不宣的眼神,讓李文彬總經理心裏“咯噔”一下,自己力挺的盧博文的勝利感硬生生被壓抑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懊喪跟不甘心!
作爲一個省公司總經理,李文彬爲什麼要不惜親自出馬帶着盧博文去活動呢?老領導老領導其目的還不是自從董事白滿山站穩了腳跟之後,現如今已經隱隱然與他分庭抗禮了!
如果僅僅是各司一職各爲其政也就罷了,可是這個空降的少壯派領導居然漸漸的開始露出鋒芒,大有連他都不放在眼裏的形勢了,這怎麼不讓李文彬心裏氣悶呢?這根本就不是他作爲一把手心胸是否開闊的問題,而是一種下屬很放肆的越權了。
其實一山不容二虎的局面,要想達到絕對的和諧,那也是絕不可能的。
李文彬是H省發展起來的幹部,從他一開始到現在,一步步都在本省發展起來的,所以手底下的追隨者也是如過江之鯽,但是,這個領導的脾氣過於耿介了一些,是非觀又過於分明瞭些,所以手下人對他是敬畏大過敬愛,等閒也不敢跟他套近乎。
可是空降下來的白董就不一樣了,那個人跟李文彬是一副截然相反的秉性,李文彬是外表謙和但內心極強硬,從不發火但是處理起人來冷面冷心。白董卻天生一副冷傲的面孔,看誰都是嚴肅的跟刀槍不入一樣,但是私下裏的場合跟他認爲需要親近的下屬,卻能夠跟人家稱兄道弟的十分親暱,而且對待犯了錯誤的下屬,只要他認爲能夠改過,就往往會網開一面,放過那些人一馬。
這樣比較下來,白董事董的爲人處事方法自然就在下屬中間遠遠比文彬總經理有了更值得效忠的親和力了,畢竟在職場職場中行走的人們,哪一個能保證自己一輩子走順道啊?說不定哪一天馬失前蹄了,如果能得到白董事董拉一把的話,那可就是再生父母般的恩德了啊!
於是,李文彬總經理以前那種令行禁止,一呼百諾般的權威無形中就被分走了一大半,這種情況一開始李總經理是毫不在意的,他心想只要秉着公心處事,自然就能夠穩穩地立於不敗之地。可是就在他出面替盧博文爭取的時候,才被他的老領導狠狠地批了一頓,他這才醍醐灌頂般的明白了自己實在是太樂觀了啊!如果一旦省城的局勢被姓白的全面掌握了,而他就會被人家擠出H省,就算是再換一個地方,那辛苦了半生才創下的基業就此丟下,也太過丟人了啊!
所以,盧博文的常務泡湯之後,李文彬明白那個書呆子估計壓根就不具備“跑”事情的能力,可是縱觀全省的局面,也唯有把這個書呆子拉進常委,自己的決策才能增加一個有力的支持者,因爲他太明白別的人都有可能對他陽奉陰違,唯有盧博文是絕對不會的!
於是,他揹着盧博文跟喬遠征嘆息這個書呆子如何耽誤了時機錯失了機遇,又毫不避諱的當着盧博文的面再次跟二少的父親電話溝通,好說歹說才又替盧博文要來了這個位置。
而喬遠征看着自己的老闆如此不遺餘力的推上盧博文,更加十分明瞭雖然老闆不說明白,但是姓白的在高層頻繁活動以至於那個常務副董事易主,從一開始的本土幫提拔變成了“空降”,那就必然是安排了他們那一方的人選了,眼看着李文彬氣的臉色發白,喬遠征深感羞恥,因爲他太明白“主辱臣死”這個道理了,李文彬難受就是他喬遠征的失職。
喬遠征這個人作爲一個“二號老大”,能夠跟着李文彬好幾年了卻越來越受寵信,自然與他過人的智慧分不開的,所以他很快就意識到老闆抱怨盧博文書呆子給他聽,是一種很是無奈、甚至帶着些聽天由命般的滄桑感發的感嘆。
而他更馬上就從盧博文的乾女兒想到了“乾女婿”張三慎,更明白張三慎這樣的人是能夠替盧博文想到盧博文想不到的失敗原因的,所以即便是張三慎那天晚上不給他打電話約他喝酒,他也是準備主動打電話約張三慎的。
也許真是該誰的福祿自有鬼使神差,喬遠征還沒有找到機會提醒張三慎讓他提醒盧博文,張三慎就先打來了電話約他了,兩個人藉着酒意,喬遠征就把提醒給“無意”中泄露了出來,其實以喬遠征的謹慎以及內斂程度,如果酒後就會泄露機密的話,那他也許早就被李文彬踢走了,還能讓他跟在身邊將近五年嗎?他的“無意”其實就是有意爲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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