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劉天地的清算
張三慎居然站起來,一直把葉少良送到樓梯口方纔回來,喬麗麗一直在隔壁辦公室等着,看他前倨後恭的態度十分納悶,回屋就問道:“張總,這些人到底有完沒完啊?怎麼好端端的又告狀,弄得烏煙瘴氣的。”
張三慎苦笑着說道:“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大抵是利益沒有均衡吧,咱們干涉不了就看熱鬧吧!”
喬麗麗聽出了張三慎這句話裏有着濃厚的索然,不明白這位年輕有爲,事業如日中天的上司怎麼會有如此深的憂思,但也不敢問了,就默默地準備會議材料了。
張三慎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坐直了身子神經質的說道:“麗麗,你趕緊讓小高備車,我們現在就去雲都一趟我有急事!”
張三慎下樓剛上車準備回雲都去,坐在小高身邊的喬麗麗卻突然間接到了總經理辦公室的電話,她接聽了之後就小聲詢問張三慎道:“張總,郭總經理說有事跟您商量,讓您到小會議室裏去一下,您看?”
張三慎猶豫了一下,伸手從喬麗麗手裏接過自己的公務電話說道:“讓郭總經理接一下電話。”可能是總經理祕書趕緊把電話遞給了郭富朝,張三慎就說道:“郭總經理,郝運營官辦公室剛纔來電話說要書寫全年工作彙報,咱們桐縣分公司的工程屬於今年雲都全公司的亮點工程,讓我立刻去雲都彙報進度,你看如果你的事情不太急的話,能不能等我下午回來再商議?”
郭富朝在電話裏嘆息了一聲說道:“唉!當然是雲都的事情要緊了,那你就去吧!不過老弟呀……如果你在雲都遇到了黎總經理,拜託你……唉,還是算了,等你回來面談吧。”
聽着郭富朝那麼沉穩的一個人,幾句話居然連續的嘆息,而且語調是那麼的飽含着濃濃的憂慮跟哀傷,張三慎心裏那種脣亡齒寒的情緒更加濃郁了,居然忘記了他之前打定主意對郭、劉之爭作壁上觀,真等雙方兩敗俱傷的時候,坐收漁翁之利的打算,瞬間改變了主意說讓郭富朝稍等他馬上就過去,就彎腰下了車自己一個人去了辦公室,看到郭富朝一臉的索然靠在椅子上,看他進來趕緊站起來給他倒茶,屋子裏卻煙霧繚繞的。
張三慎坐下之後,看着好似一夜間蒼老頹廢了的總經理,同情心更加氾濫成災了,看着總經理祕書被郭富朝打發了出去,就一邊喝水一邊誠摯的冒出這麼幾句話來:“郭總經理,其實人呢,房子多少、大小,晚上也無非睡一張牀罷了,就算是別墅,除了打掃的時候嫂子額外的受累之外,恐怕也沒什麼可炫耀的吧?
所以……有些事該放棄的還是早點放棄,省的爲一些身外之物耽誤了大事啊!兄長你剛剛沒說明白的話兄弟心知肚明,能夠幫的上大哥的還用說拜託二字嗎?脣亡齒寒的道理兄弟還是懂的,一切盡在不言中吧!”
郭富朝的聲音頓時低啞深沉了,更深的嘆息一聲說道:“唉!賊咬一口入骨三分吶,雖然還沒開始,但來勢洶洶,來者不善啊!我這次恐怕真要被人清算了,想起來冤吶……爲了工作,沒來由居然就被人家當成了敵人,你說咱們到底圖了些什麼?多虧兄弟你沒有落井下石,否則的話,我還真的會覺得職場沒有絲毫人情味了!”
張三慎笑道:“呵呵呵,郭總經理,既然你已經明白了這些道理,那麼還何必做司馬牛之嘆呢?常言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心,現在你都明白是誰在惦記你了,兄弟也告訴你對方惦記你什麼了,無非就是百八十萬嘛,還了不就是了?如果這些錢能難爲住大哥的話,兄弟倒是可以在這個上面幫你一把的。可千萬別存了顏面的念頭,因小失大的話可就更加不值當了。”
郭富朝咬着牙說道:“唉,當初我就說不能跟這種鼠首兩端的小人交易,怎奈你嫂嫂就被他們蠱惑……”
張三慎趕緊伸出雙手亂搖說道:“打住打住大哥您打住,這裏面的詳情我半點都不想知道,剛纔我原本就急着走的,就是聽你的聲音十分低落,所以就趕緊跑過來看一下,生怕你在毫不設防的情況下遭人暗算。現在看來你什麼都明白,那我就趕緊去雲都了,郝運營官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走了。”
看着張三慎乾脆的站起來走了,郭富朝眼神複雜的盯着張三慎的背影低低的嘆息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唉!這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在呵護啊,爲什麼就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果我有他那樣的背景,劉天地,葉少良,我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哼!”
郭富朝的怨毒詛咒張三慎自然是聽不見了,他已經坐上車開出了縣城,卻根本沒有去想有關於他跟郭富朝說起的那個彙報,而是開始打電話給方天傲,讓他趕緊派人去金佛寺看看有沒有多了一位氣質高雅的女居士在那裏掛單靜修?然後又打電話給好多地方的朋友,讓人家替他留意靈煙的蹤跡。
等車進了雲都,張三慎並沒有讓司機開車去公司,而是指揮小高把車開上了雲山寺,到了地方就對兩個年輕人說道:“你們倆隨便逛逛,我到後面去看看。”
張三慎輕車熟路的走到了後面去尋找了悟大師,那個假了悟看到張三慎,知道是師傅的朋友。更加知道就是因爲這個年輕人跟師傅交上朋友之後,寺裏已經維修擴建的十分成規模了。而且聽師傅說,張三慎已經跟大順昌旅遊有限公司說好了,準備把雲山寺也擴建打造成爲跟金佛寺一條線的旅遊景點,那以後寺裏的香火檔次還不是更上一層樓啊?所以看到張三慎倒也不敢怠慢,笑眯眯迎上來說道:“張居士來了?師傅在後面山上呢,您是自己去還是我把師傅叫回來?”
“多謝師父,我自己去找。”張三慎趕緊謙恭的一合掌,就自顧自的順着寺廟後面的塔林往後山走,原本雲都的雪已經停了,但是山上畢竟冷些,而且後山上也沒有人打掃,雪白的積雪一踩就到腳脖子,但張三慎卻十分開心的踏雪上山,看着一顆顆塔鬆都被白雪裹成了一個個胖乎乎的雪娃娃,就連或高或低的寶塔都被皚皚白雪裝點得分外莊嚴,他深深地呼了兩口氣,加快了腳步走到了山頂,果然就看到最高處那塊石頭上端正的趺坐着一個僧人,背朝着他,臉衝牆外的天空正在打坐。
“張小友,你來了?怎麼憂思很深啊?還滿腹的蕭索退避之意,難道是親人失去蹤跡了嗎?還有事業也……不對呀,你的事業正是向上的時期,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蕭索之感呢?”不需要回頭,更不需要察言觀色,了悟就不單聽出了張三慎來了,甚至還連他的來意都一口說出來了。
張三慎雖然早就對了悟大師的神奇能量佩服的五體投地,但卻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還沒有跟大師照面呢,怎麼就會被大師看透心事,就迷惘的問道:“大師,我都沒說話呢您怎麼就全知道了?”
大師笑着轉過了身笑道:“哈哈哈,小張朋友平常走路都是高擡腳高落下,虎虎生風有氣勢之極,但今天雖然地上有雪,你卻也不至於就一步步蹭蹬着走路啊,這就預示着你的心裏一定有什麼讓你百無聊賴的事情。
還有,你每呼吸三次就會重重的吐一口氣,想借此把你胸中淤積的憂愁給呼出來,以老衲對你的瞭解,除了親人出了問題,你那種不服輸的本性,是不會被微小的困難糾結成這個樣子的,你說老衲說的對嗎?”
張三慎沉重的再次吐了口氣,還是一步步蹭蹬着走到了大師跟前,斜着身子靠在石頭上說道:“唉,大師已經能從三慎的細微表現上察知端倪,看來這俗世中的名利追逐真的是很沒有意思了!
是啊,我倒真是自己沒什麼事,只是看到職場爾虞我詐就天天在我眼前上演,你方唱罷我登場,生旦淨末醜都被演繹的淋漓盡致,爲了一點利益虛名爭得頭破血流,心裏覺得沒意思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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