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該來的終究會來
下午三點多鐘的時候,喬遠征打過一次電話找張三慎問他在幹嗎,當聽到他幸福的說在拍婚紗照的時候,喬遠征好似很是糾結,遲疑了好久,最後還是笑着說原本想喊他聚聚的,既然在拍婚紗照就不打擾了,就掛了電話。
張三慎正在幸福關頭,對於喬遠征的解釋自然也就信了,根本沒在意就繼續拍照了。四點多的時候,盧博文又打過一次電話,問他們拍完了沒有?甄虹顏接的電話,笑着說已經快被擺弄成木偶了,卻還是有一組鏡頭需要拍完才能結束,盧博文也沒說什麼就掛了。
拍完照已經下午六點多鐘了,又帶着孩子一起去吃了海底撈,一直熱鬧到八點多鐘纔回到家裏。
靈煙居然在張家,看到兩人進來,就放棄了跟張家父母聊婚事,趕緊站起來說道:“虹虹,小三,你爸爸讓你們回來後回去一趟,好像有些事情要囑咐,你們把孩子留下這就跟我走吧。”
張三慎略微有些詫異,但看着靈煙神色如常,還以爲盧博文是恐怕他們把婚禮的形勢搞得太大影響不好想要囑咐囑咐。看靈煙的樣子好像等了好久了,也就趕緊留下孩子帶着甄虹顏一起出門去般若堂了。
一路上,靈煙都十分的安靜,原本她就不愛講話,兩人也就沒有起疑,一直到了般若堂後面盧博文的住處,靈煙才嘆息着說道:“唉!可憐的兩個孩子,你們倆到底衝犯了什麼神靈啊?怎麼會三災八難不斷呢?你爸爸等在屋裏,你們自己進去吧,我就不進去聽着難受了。”
兩人疑心頓起,但已經到了門口了,心裏懷着忐忑,也都加快了腳步邁進了屋裏,卻看到盧博文一個人守着四碟下酒菜默默地喝酒。
“爸爸,媽媽剛纔說的什麼意思啊?難不成我跟三又有什麼麻煩了嗎?是不是我們的婚禮引起了什麼負面影響啊?”甄虹顏是一個心裏存不住事的人,當着盧博文更是毫無遮擋,直通通問道。
盧博文滿眼的憂鬱,卻沒有回答甄虹顏的話,只是招手叫道:“小三,過來陪爸爸喝兩杯吧。”
“哎。”張三慎趕緊答應着坐下了,接過盧博文遞給他的酒一照杯就一飲而盡了。
就這樣悶聲一連給張三慎倒了三杯酒,也陪着張三慎喝了三杯酒的盧博文終於在甄虹顏焦灼的催促裏緩緩的開口了,卻依舊沒有回答甄虹顏的話,只是不着邊際般的說道:“三,我記得咱們跟李總經理一起在金佛寺的時候,你曾經說過不想幹這一行了?如果爸爸想讓你現在辭職,你會覺得委屈嗎?”
張三慎愣住了,手裏拎着酒壺正準備給盧博文倒酒,卻保持着這個姿勢石化了。
甄虹顏早就憋了半天快要炸了,此刻就開口叫道:“爸爸,到底出了什麼事了?之前不是您不希望小三退出的嗎?現在他工作幹得正順手呢,怎麼會好端端的讓他辭職呢?是不是又有什麼小人背地裏暗算他了?您倒是給個明白話啊!”
盧博文悽然的說道:“是的。這次可比不得以前,也不知道李總經理知道了什麼,今天午飯後突然把我叫到他家裏,十分震怒的讓我告訴你,趕緊自己辭職算了,這樣的話,他可以保留你幾分顏面,不再讓人公開調查處分你,說這也算是他聽你叫了幾聲伯伯而給你的最大通融了。”
“啊?”
“什麼?”
兩夫妻都驚呆了,同時發出了一聲驚呼,張三慎就接着問道:“爸爸,李總經理這麼做總要有個理由的吧?難不成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趕走我?我到底哪裏做錯了,死也要讓我死個明白吧?”
盧博文沉下了臉說道:“哼,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還不知道嗎?如果有可饒恕之處,別說你不服氣了,就我都不會對李總經理的雷霆之怒屈服的,我能夠忍氣吞聲的答應了李總經理的網開一面,足以說明你做的事情連我這個父親都沒臉面跟李總經理討價還價了!所以我不說也是給你留面子,你自己心裏清楚就這樣罷休了吧。”
“不!”張三慎把酒壺往桌子上一放激動地站了起來叫道:“我不知道!爸爸,自從上次李總經理去雲都驗收觀摩,我自問從那以後,我根本沒有任何行爲愧對我這個職務,愧對我的道德準則,所以我不知道李總經理指的什麼,您又指的什麼,我更加沒有做過任何虧心事,如果是我自己要求辭職也就罷了,如果是在這種不明不白的情況下被逼辭職,我張三慎寧肯接受公開調查,也不能稀裏糊塗的做這個冤大頭!”
看着張三慎氣的漲紅的臉,盧博文猛地沉下了臉,把酒杯猛地頓在桌子上罵道:“你混蛋,少給我囂張!難道你打量這個世界上就你一個聰明人嗎?你以爲你做的事情就不會有人知道嗎?哼!也是我們因爲看在你有幾分小聰明,應付大事情也能夠得體的處理,對你太過寵愛了,又加上你爺爺對你的欣賞,無形中就把你養成了這種自高自大、狂妄不羈,目中無人的脾性!
唉!如果我早點發現了你的變化,早點敲打敲打你,也不至於讓你滑到這麼危險地境地啊!小三,你怎麼可以如此辜負我們呢?你知不知道李總經理對你的墮落多痛心?你爺爺馬上就要回來了,到時候問起你,你讓李總經理,讓我如何交代啊?你這個死孩子怎麼這麼不爭氣呢?我多少次都告訴你要有容人之量,越是咱們背後有有力的支撐,越是要低調內斂不招搖顯擺,你怎麼就敢明目張膽的拉着李總經理的大旗去威脅上司呢?
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別說李總經理無話可說了,就連我這個做爸爸的都啞口無言啊!雖然你們倆不是我親生的孩子,但是這幾年來咱們的父子情分有多深你不知道嗎?但凡我能夠替你申辯一點點,又怎麼會接受了李總經理的建議讓你辭職呢?你……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啊!”
張三慎已經被這番莫名其妙的指控弄得快要瘋狂了,他氣得渾身發抖,哽咽着說道:“爸爸……我……我還是不明白……這……這這這……”
甄虹顏卻早在張三慎開始追問的時候就冷靜了下來,更是從盧博文一番痛心疾首中帶着濃濃失望的話裏聽出了端倪。她看張三慎可憐的樣子,趕緊拍拍張三慎讓他冷靜,示意她可以替他問明白原委的,接着就開口叫道:“爸爸……”
李文彬總經理能夠真正休息的星期天其實是少之又少的,今天就毫不例外的依舊在班上忙碌,而且,他在一個他也無法推脫情面的人出面說請下,在下午兩點半鐘接見了一個他很不願意見到的人---郝遠方。
對於這個爲了留在雲都繼續任職、後來估計覺得不可能了就又千方百計想去跟林茂人搭檔的市儈之徒,李文彬打從心眼裏說不出的憎惡,郝遠方還在調整前夕跑到他的辦公室給他送過一次錢以求照顧。
聯想到這個人居然利用手下爲他瘋狂斂財,現在又拿來爲他繼續“購買”能夠搜刮不義之財的權利投資使用,李文彬原本打算拒絕的,卻爽快的收下了,看着郝遠方送禮成功喜滋滋離去,他就冷笑着讓喬遠征把這些錢上交到工作組,說既然這個人有錢,樂的爲工作組的專項經費增添一點力量。
這也就是之後猛然間翻臉,一掃帚掃去讓他養老的原因了,更加是郝遠方啞巴喫黃連不敢叫苦的短處了---有了省工作組的誡勉談話,警告他給李總經理行賄的事實,他哪裏還敢鳴冤叫屈啊!
可是,隱忍總是有個限度的,今天郝遠方不惜動用大人物給李總經理打電話爲他約見,終於出馬,卻不是爲了他自己的職務來的,而是爲的告狀。
喬遠征自然是跟李總經理焦不離孟,李總經理不休息,他自然更不能休息,所以郝遠方來了之後,是他送進李總經理辦公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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