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李文彬的失落
與此同時,婚期也一天天近了,張三慎現在一身輕,最初的壓抑、不甘、煩悶居然真的隨着時間慢慢地消除了。脫離了那個繁忙的環境,他在家裏安心做着模範丈夫、模範兒子、模範父親的同時,也享受到了好久以來都沒有享受到的平靜,再也不用躺在牀上心裏還惦記着某件事情沒辦會出什麼樣的問題,更加再也不用提防來自對手的明槍暗箭了。
這種輕鬆也是貨真價實的輕鬆,最起碼在近階段來,他跟剛離婚的男女猛然間覺得自己說了算的自由是多麼愜意一般,暫時還沒有領略到失去的痛苦,所以他是快樂的。
晚上甄虹顏急匆匆趕回家的時候,張三慎甚至已經可以心無芥蒂的調侃道:“呵呵,老婆,人家都說成功的男人背後有一個女人,我看咱們家反過來了,成功的老婆背後有一個好老公啊!日後我就安心做家庭婦男了,我倒是覺得我挺適合這個角色的。”
甄虹顏心疼他受着委屈,自然是柔情似水的依偎過來撒嬌道她是前輩子敲穿了木魚才修來這麼好的一個家庭婦男呀,她一回家就能看到老公做好了飯是多麼幸福呀!弄的張三慎更加覺得自己辭職沒準是最好的結果了。
五月二十五日,距離張三慎被辭職事件已經過去了一週,因爲距離婚期也不過十天了,他們的婚禮請柬也開始陸續派送。
甄伯年因爲侄女出嫁,大院裏早就惦記着詢問的老同僚們還是需要邀請一下的,也就帶了幾張請柬去班上了,這下子,就好多人都知道了甄虹顏要結婚了。
李文彬這天聽到別人閒話了一句:“這次老甄家侄女出嫁,弄得挺神祕的,給了我一張請柬還再三交代不許送紅包,不許告訴別人,呵呵呵。”
“哦?哪個老甄?伯年同志嗎?他的侄女是不是雲都的運營官甄虹顏同志?”李文彬問道。
“是啊,不是她是誰?就是那個跟老範家兒子離了婚準備嫁給她原來的祕書那個甄虹顏嘛!聽說小夥子爲了避免兩口子互相影響,結婚前專門辭職了,這樣的婚事倒也是個美事。”
李文彬卻又一次憤憤不平了,他覺得他受到了忽略!
“喬遠征,你給我進來。”李文彬就叫了起來。
喬遠征走進來問道:“李總經理?”
“甄虹顏是不是要結婚了?”
“嗯,六月八日。”
“給你送請柬了嗎?”
“送了,但是他們倆堅決不要紅包,只是說請親近的親戚朋友一起聚聚參加一下婚禮,所以我也省了一個份子錢。”
“博文同志給大院裏的送請柬了嗎?”
“不知道,哦……好像聽齊同義說收到了,是博文總經理送的。”
“哼!”
“怎麼了李總經理?張三慎已經按您的意思辭職了,難道您還要進一步處理他嗎?如果是的話那可就煞風景了,這個婚……”
“喬遠征,你少跟我陰陽怪氣的,什麼叫做他按我的意思辭職了?聽起來好像我逼張三慎了一樣,難道你不知道我這樣做已經很給他盧博文面子了嗎?他媽的這個混蛋居然嫁閨女連張請柬都不給我送,這不明擺着是怨恨了我嗎?”李文彬終於忍不住了。
喬遠征滿臉的不可思議說道:“老闆,合着您還在不高興人家盧總經理不請您喝喜酒啊?可您想過沒有,您如果去參加了婚宴,郝遠方那邊會怎麼看?”
李文彬倒被喬遠征這句反問給問住了,有心再說下去,可自己也覺得自己的要求過分了。是啊,你都讓人家辭職了,現在人家結婚你還計較沒人請你喝喜酒,這不是自找沒趣嗎?
再說了,喬遠征提到他參加了婚禮,郝遠方一方情何以堪,這何嘗不是一個事實啊?難道他不知道郝遠方又怎麼會僅僅代表一個郝遠方呢?那邊的看到他先是驅逐了張三慎,又去參加人家的婚禮,這到底意味着什麼呢?
悶悶的趕走了喬遠征,李文彬好似忘記了這件事。
可是也是奇怪,好似所有人都故意惹他不痛快一樣,中午有個宴會,白滿山坐在他身邊,居然小聲跟他說道:“李總經理,過幾天老甄總監的侄女,也是博文總經理的乾女兒不是要結婚嗎?我對這小兩口印象不錯,而且還有這兩位同志都在一個大院裏工作,我看我們還是出席一下吧?”
李文彬怔了怔,居然脫口問道:“你居然收到請柬了?誰給你送的,是伯年同志還是盧博文?”
白滿山笑了笑說道:“呵呵,那倒沒有,我是聽說了這件事,覺得於情於理,與公與私,咱們倆都不能裝作不知道的,所以問您一聲,您如果覺得不去合適那也是可以的。”
李文彬心下平衡了點,更覺得自己在這件事上的態度有些急躁了,就平靜地說道:“到時候看吧,能去自然是去一下好,畢竟伯年同志是老同志了,咱們倆都不去的確不合適。”
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但從張三慎的逆來順受到現在的喜酒不請他這個伯伯,李文彬好似全然已經忘記了他自己親口說的此生此世,不允許張三慎再稱呼他伯伯了,更加似乎忘記了對於張三慎這種已經被他認定是一個陰險狡詐的利慾之徒的人,他原本應該是根本不屑於去參加那個婚禮纔是,卻奇怪的在心裏始終保留着一份不甘心,這種不甘心也就導致他越發對張三慎的不戰而退無法釋懷了。
喬遠征已經把自己修煉成了李文彬肚子裏的一條蛔蟲,當然看得出來李文彬的焦躁是爲了什麼,可是他早就跟張三慎溝通過了,明白小張這次是徹底的心灰意冷了,而他更明白因爲老領導要來了,如果一旦讓李文彬明白了張三慎受了冤屈,一定會設法說服他再次出山回去的。
既然小張已經決心脫離這個領域了,何苦再節外生枝讓他回去呢?從私心來講,因爲兩個人生意的關係,喬遠征倒是真希望張三慎能夠專心致力於生意,這樣的話,對兩個人的錢袋子都會是很有力的促進。所以他跟張三慎兩人雖然早就悟透了郝遠方弄出那個東西其實是很低劣的手段,想明白了一點都不稀奇,但都覺得沒必要再跟李文彬解釋了。
可是,眼看着李文彬老小孩一般憤憤不平,還一肚子有苦難言的懊惱,喬遠征不由得又心疼了這個老闆,他明白李文彬肯定隱隱然也覺悟到受了郝遠方的矇蔽,可是張三慎卻始終不來解釋給他一個臺階下,他自己自然無法主動要求張三慎非來解釋不可,結果弄到這般騎虎難下的狀態,如同佛說的“放下,自在。”眼看這個老闆自己都放不下,還怎麼能自在呢?
當天晚上,送李文彬回到住處喬遠征就想走,可是李文彬卻神色略帶黯然的叫住了喬遠征道:“遠征,如果你不急着回去,就陪我下盤棋說說話吧。”
喬遠征哪裏能夠不答應?兩人進了李文彬的書房,保姆進來幫他們倒上了茶水,還順手帶來了牆上的電視機,然後就悄悄地退出去了,看來李文彬平時在書房的時候,是喜歡電視機開着的。
擺開棋局,喬遠征要求李總經理讓他先行,然後老路子出手就是當頭炮,李文彬卻沒有跳馬,僅僅是推動卒子走了一步,喬遠征就笑道:“哈哈哈,李總經理,您不怕我吃了您的卒子嗎?居然不用馬看着。”
李文彬卻懶洋洋的冷哼了一聲說道:“哼,我現在哪裏還有馬可用啊,你們這些人一個個都恨了我,就讓炮吃了我的子吧。”
喬遠征一愣之後就笑了起來:“呵呵呵,老闆,您這是要下棋呀,還是要牢騷啊?‘你們’都包括誰?我嗎?還有誰?”
李文彬索性把棋盤一推說道:“就是你!不單你,還有盧博文,張三慎!哼,你們一個個都惱了我,天天對我不冷不熱的,都以爲我是傻子看不出來是吧?
哼,最可惡就是你喬遠征,第一天我就看出來你對我的處理不以爲然,可是到現在你都不告訴我,你的真實想法,幹什麼?不想跟着我就滾蛋,跟你的好兄弟張三慎一起闖蕩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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