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鐵算盤打錯了
這個試點必須是你們各自的經濟或者是資源最好的公司。我跟滿山同志事先就考慮到了大家可能對這個概念很‘模糊’，就沒有通過你們，省公司替你們篩選出來幾個地方，隔着你們直接通知到公司了。哈哈哈，這下子你們就沒法打馬虎眼了嘛！”
李文彬的講話結束後，在座的人都笑了。黎遠航更加對張三慎消除了最後一絲疑慮。
緊接着，各候選公司都上繳了基本情況報告。出乎黎遠航意料的是，會後籌備組還專門留下了幾個資源豐富公司的總經理單獨會談了，這讓他心裏又隱隱有了一絲不安。
張三慎在會談的時候，按照籌備組的要求對鳳泉公司的各項基本情況都做了很真實的彙報，昨天的準備工作做得好，此刻就顯出了好處，他雖然剛到鳳泉，彙報的是滴水不漏。加上他那種穩重篤定的姿態跟簡潔一刀切中要害般的談吐，都讓他的表現總經理獲得了籌備組的高度認可。
盧博文也參加了會議，他帶着的候選公司就是中平分公司，是一絲不苟的按照省公司的參選標準推薦的。
開完會之後，黎遠航就走近他說道：“盧總經理，您中午能否給個機會咱們一起坐坐呢？我跟虹顏同志想向您請教一些問題。”
盧博文今天可能心情很好，爽快的答應了。說讓黎遠航安排好地方跟賀鵬飛聯繫就行，他準時到達，約好了他就先走了。
黎遠航對甄虹顏說道：“虹顏，我怎麼覺得鳳泉難保啊？你看李總經理講話的態度，還有現在留下小張他們幾個開小會，看來情況不妙。咱們中午跟盧總經理喫飯的時候，問問看省公司的真實意圖，如果真的保不住，我們還不如早一點向公司省公司表態願意交出這兩個公司算了，省的拖到最後還得交，也惹得省公司不高興。”
甄虹顏滿臉不情願的說道：“說是這麼說，能拖還是再拖拖吧。你沒看別的地區都抱着看大戶的心情呢？有南州、南平、武平排在咱們雲都前面，咱們還是不當這個出頭鳥的好。等前面的都同意了咱們再看情況，省的大家都埋怨咱們出風頭。”
黎遠航也表示這樣子合適，他看着跟在身邊的劉涵宇說道：“小劉，我跟甄總中午有事情，你就先回去吧，有消息我會通知你的。”劉涵宇就告辭先走了。
中午黎遠航安排了在盧博文喜歡的湘菜館，給賀鵬飛說了地方，就跟甄虹顏先過去候着了。等張三慎會議結束，黎遠航讓甄虹顏叫他也過來，一行人等着盧博文到了就入席了。
盧博文心情很好的說道：“遠航，爲什麼非要請我喫飯啊？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鬧不明白，想讓我給你指點迷津啊？”
黎遠航笑道：“盧總經理真不愧是我的老上司，到現在還是我動一動您就明白我的用意了。唉，看來我這個孫悟空還是永遠翻不出您這位如來佛祖的掌握啊。”
這幾句話從張三慎仰或是甄虹顏嘴裏說出來，聽的對象是盧博文的話，都還可以說得過去，畢竟人家有父子關係，從黎遠航這個跟盧博文歲數差不多，職務聽上去也差不多的嘴裏說出來，可就很有些不倫不類了。
盧博文畢竟修養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淡淡笑笑說了句：“遠航真會誇張。不過我倒真知道你跟虹虹打的什麼小算盤。說她是孫猴子倒也像，看看裝模作樣的跟沒事人似的，其實她心裏比遠航你要難受。”
“爸，我可只是喫我的飯沒招您啊，您可別把矛頭指向我。”甄虹顏叫道。
黎遠航卻落寞的喟嘆道：“虹顏妹妹，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能夠經常受到盧老師的指點，多羨慕人啊，還不滿意？就像我，不知道現在多懷念當初可以時常聆聽老師的教誨了，可惜現在一下去，離老師就越來越遠了！”
盧博文暗暗冷笑黎遠航真會見縫插針，看來這段時間他感到不對頭了，卻依舊不以爲意的說道：“遠航啊，咱們私人場合你這麼隨便喊喊也就罷了，出門可不能叫我老師的。畢竟我從來沒有摸過教鞭，哪怕是在哪個學校掛名當幾天老師呢，也算是師出有名，你這麼稱呼我我可是愧不敢當哦。”
黎遠航被盧博文兩個軟釘子下來，終於有些尷尬的不再說這樣的矯情話了，安靜的吃了一陣子，盧博文主動說道：“剛纔話說了一半被打斷了，現在我就來說說你們的小算盤吧？”
“我纔沒有什麼小算盤呢，是我們黎總經理要請您喫飯，我順便跟着蹭幾口而已，就不信您能猜到。”甄虹顏說道。
“省公司公司這次搞直管司研討，明面上是爭取大家的意見，順便收集一下上報的基本情況，接下來再決定是否執行這項措施。”盧博文說到這裏突然住口了，開始一本正經的夾了一條蒜燒黃魚慢條斯理的喫着。
黎遠航跟甄虹顏都關心這個問題，盧博文一開始說就都放下了筷子眼巴巴看着，誰知他說了半截突然不說了，黎遠航還把持得住，甄虹顏就着急了：“爸爸，您既然說‘明面上’這麼說的，那麼實際上呢？”
“你不是來蹭飯的嗎？幹嘛着急？哦，爸爸？”張三慎半天沒說話，此刻是在憋不住了，就揶揄了甄虹顏一句，對盧博文笑了。
“去，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是不是想省公司隔着我跟黎總經理把你的鳳泉分公司要了去，你就少了一層管教了啊？我告訴你，我們寧可把桐縣分公司交出去也斷不會放手鳳泉的。就算是扛不住把鳳泉給了省公司，像你這樣影響力大、工作能力強的人，我們也不會放走，肯定會在直管前把你換過來，隨便弄一個不怎麼地的人陪嫁的。所以你還是老實點吧。”甄虹顏一翻白眼說道。
誰知道喫完了黃魚的盧博文卻微微頷首說道：“看來省公司對下面人的想法推測的還是對的。就知道大家會先軟磨硬抗，最後萬不得已的丟車保帥，所以，早就制定好了對付你們的策略。遠航啊，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此刻也沒外人，你想知道的事情呢又不是什麼機密，無非是早兩天晚兩天罷了。
那就是，省公司公司直接通知的這些公司是必須直管的。還有虹虹說的也早就被省公司猜到了，你還以爲你很聰明呢。這些省公司人早就進了省公司人才儲備庫，在交接期間決不允許地方私自更換。”
黎遠航失聲問道：“啊？那麼省公司還讓自己選報一個候選公司幹嘛？難道就是掩人耳目的？”
盧博文搖頭道：“那倒也不然。今天李總經理在會上說的你沒聽明白嗎？選拔的確是按照兩條路子進行的。地區雲都呈報的也在考覈之列，如果符合省公司省公司要求，就可以一併直管。如果是如同虹虹所說，隨便報了搪塞省公司的，那肯定不管用。”
“我們上報桐縣分公司公司，可是真的經過衡量，覺得桐縣分公司經過小張在那裏的一系列改革，很具有代表性的，而且他搞得三年計劃已經成功，五年計劃還能提前一年達成，當然能夠很快的顯出改革成效的，您覺得符合條件嗎？”黎遠航迫切的說道。
“桐縣分公司的情況，省公司都知道。”盧博文悠然說道：“不過第一期畢竟是實驗性質的，能最後確定的一定不會很多，雲都如果已經有了鳳泉，也可能不會再考慮第二個了。”
黎遠航滿臉難以掩蓋的失落，黯然的說道：“這樣啊，這次省公司很奇怪呀，提前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昨天雷霆通知，今天就蓋棺定論，這也太倉促了吧？”
盧博文笑道：“哈哈哈，遠航，你怎麼這麼說話呢？誰告訴你說已經蓋棺定論了？我盧博文嗎？咱們出了門，我可不承認告訴過你什麼結論。省公司今天僅僅是先開一個研討會探探底，弄不弄都在兩可之間呢，喫飯喫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