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 遇調整人心惶惶
“你猜？”
“這……猜不着。”張三慎徹底被黎遠航的空手道給弄懵了，困惑的說道。
“吳克儉。”甄虹顏淡淡的說道。
“什麼？克儉去桐縣分公司擔任總經理？黎總經理這次真是失心瘋了吧？他不喜歡高明亮留下的克儉啊，怎麼會大發善心了呢？”張三慎更驚愕了。
也怪不得張三慎驚愕，吳克儉自從在高明亮走後，這四五年一直都沒有機會更進一步。在私人場合的聚會中，他已經抱怨好多次了，說自己成了過了氣的黃花，黎老闆不喜歡，估計要老死在現在這個位置上了。這次突然被調動，還是去的極有可能被省公司直管的桐縣分公司當一把手，這可是一個大大的美差呀，黎遠航沒道理會格外開恩的吧？
甄虹顏冷笑一聲說道：“吳克儉這些年也沒少在黎總經理身上花費精力，就是塊石頭也該捂熱了。加上我向黎總經理推薦，克儉纔算是艱難的提升了一步。”
張三慎佩服的看着甄虹顏說道：“老婆，那你豈不成了這次調整最大的贏家了？以後黎總經理走了你可是要留下的，這些人感激你自然會跟你保持一致的。”
甄虹顏這才笑了說道：“是啊，黎總經理收禮，我甄虹顏就湊合着收名吧。反正我有你這麼能賺錢的一個老公，也不缺他們孝敬那仨核桃倆棗的，就保持清廉公正吧。”
“黎總經理也很聰明，就這麼一件事，被他一點點的辦出這麼多門道來。現在克儉動了，他又不讓李春波補上去，再選擇性的動一些副職，就出現了好多個窟窿需要填補，自然給他下一次調整帶來了順理成章的理由。這個雪球估計要滾一陣子了。一旦黎總經理走了，新來一個總經理三五年之內，可是沒機會再搞一次大調整了。”張三慎說道。
“所以說，一個人能夠做到總經理這一級，是絕對不會愚蠢的，就算是做出一兩次貌似愚蠢的行爲，也是爲了掩蓋精明的目的。黎遠航這個人極不簡單，內心的溝壑越相處越讓人膽寒。三，你可別跟他正面衝突了，省的他臨走再黑你一下子。”甄虹顏慎重的說道。
聽妻子這麼一說，張三慎反倒想起了一件事，就說道：“哎呀老婆，我回來到現在一直沒有跟黎總經理打招呼，今天的談話也是劉清亮進行的，如果我不趕緊做出一個姿態的話，豈不更顯得我跟他慪氣了？要不然我給他打個電話吧？”
甄虹顏點頭說道：“孺子可教也。”說完，就掙脫他站起來：“你打吧，我洗澡去了，聽不得你們虛僞的對白。”
看着妻子進裏屋了，張三慎撥通了黎遠航的電話，很快對方就接聽了，還主動叫了聲：“小張？”
“黎總經理，是我，三慎。”張三慎的聲音那叫一個百感交集，真誠的、恭謹的說道：“黎總經理，我從省公司回來就一直很是羞愧，作爲您身邊出來的人，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還如此不成熟，簡直是有愧您的教導了。一早返回鳳泉我就想趕緊來雲都跟您彙報思想，告訴您我永遠都不會跟您離心離德的。可是我剛接手鳳泉的工作，被瑣事纏身一直忙到晚上。您可能聽春波同志講了吧？接到劉清亮電話讓我來雲都談話的時候，我還在會場沒有下班呢。現在纔有空給您道歉……黎總經理，在省公司我的態度不好，請您原諒。”
黎遠航十分欣慰的說道：“小張，你能這麼想就對了嘛。咱們倆從你在我身邊起，就被所有人認爲是一個整體，我也從來沒想到你會真正的跟我離心離德。我聽劉清亮說了你的態度，對我們這次調整沒有一點反對意見，當時我就很欣慰的，我知道我始終是沒有看錯人。”
“是的黎總經理，也許三慎會有一時犯渾的時候，但總體來講啥時候都是跟您牢不可分的。”張三慎自己都被肉麻的受不住，卻不得不違心的表忠心。
“調整的結果虹顏同志給你講了吧？小張啊，我考慮再三，還是覺得劉涵宇同志是一個從外地調來本地的女領導，從資歷到工作經驗都不足以服衆，桐縣分公司又是一個挺複雜的地方，留她在那裏獨當一面有些力不從心。綜合考慮下來，還是覺得讓她再跟着你磨練幾年，等她的獨立辦事能力強了再說。這個決定你覺得怎麼樣？可別嫌帶着她麻煩啊。”黎遠航的態度更加親近了，說到劉涵宇的時候，那語氣裏飽含着的濃濃託付樣的信息通過電話穿遞給了張三慎，哪裏像是兩人有芥蒂的樣子？簡直把張三慎當成最親近最親近的人了。
張三慎心裏冷笑，聲音卻更赤膽忠心的說道：“黎總經理說哪裏話呢。涵宇同志一直都是一個稱職的運營官，跟我的配合也很是默契，她被您調去鳳泉跟我搭檔是您對我最大的支持纔是，哪裏談得上麻煩啊？”
這就互相融洽了，黎遠航笑的那叫一個慈祥，兩人又虛情假意的說了一番就掛了電話，這段矛盾也就表面上化爲烏有了。
第二天，張三慎回到鳳泉，李春波立刻就出現在他辦公室裏，臉上帶着一絲惶恐，也顧不得試探性的過渡了，直接了當的問道：“張總經理，您知道我去哪裏了嗎？出了鬼了，爲什麼好端端的讓我暫時空掛？我又沒出問題，這算怎麼回事呢？”
張三慎無奈的說道：“春波同志，你可不要以爲有甄虹顏同志跟我的關係，我就比你知道的內情多。昨天的情形你是親眼所見的，咱們好好的正開會呢，突然就一個電話把你叫走了，隨即就叫了我過去。
劉清亮跟我談話直接了當的說需要調整，讓桐縣分公司的劉涵宇同志過來做運營官，你暫時呆幾天。我就納了悶了，人家劉涵宇同志已經是總經理了，憑什麼好端端又給人家降爲運營官啊？我就問劉清亮準備讓你到哪裏去，你猜劉清亮說什麼？”
李春波昨天是黎遠航總經理親自跟他談話，雲裏霧裏從工作需要出發說了好多，基本意思就是讓他安心等待安排，卻在他詢問有可能去哪裏的時候含糊的讓他等待。要不然他也不會急的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了，想在雲都留着打探，又怕被領導覺得他那麼沉不住氣，無奈何又來了班上，心想從張三慎這裏打探點消息。
“劉清亮說什麼？”李春波急急的問。
“他說讓我放心，公司上不會虧了春波同志的。”張三慎爲了安定李春波的心，省得他在走之前心神恍惚的散佈恐怖信息，導致人心不穩，就說道：“現在好幾個地方都出缺了，你就是從順風區出來的，難道沒聽說克儉去了桐縣分公司嗎？哪都空着呢，聽說還有好幾個也要動，你發愁什麼？”
李春波稍微安定了一點情緒，卻還是難以徹底釋懷，嘆息着說道：“唉，工作這麼多年了，第一次遇到被空掛。就算是不想讓我跟你鳳泉分公司被省公司直管，也不能不給地方先就把我的位置給佔了啊？這算什麼套路呢。”
張三慎笑道：“直管司的事情還僅僅是研討聽取意見的階段，成不成根本還是沒影子的事情，就算是弄，從現在開始運作，到弄成沒有一年也得八個月的，跟雲都的調整完全沒有任何關聯，你可別太相信這個了。”
李春波畢竟不瞭解內情，聽了這番話就無奈的說道：“也是，的確不會很快。對了張總經理，您可要幫我打聽着點啊，這一天沒位置一天心裏不安生，折磨人啊。”
張三慎溫和的笑着說道：“那是自然，只要有消息一定告訴你。”
“嗨，雲都越來越神祕莫測了，以前哪次調整都是事先好幾個月就開始吵吵，等上會議的時候也就不稱爲祕密了。這兩次可真詭異，總是都決定了咱們才知道。”李春波嘮叨道。
張三慎已經不想再跟他談論這個問題了，因爲他心裏最清楚這兩次也跟以前一樣，會議前就決定好了，要不然會議還沒開，爲什麼昨天就談話了？無非是李春波不知道而已。
“春波同志，相信公司吧，像你這樣穩重內斂的員工，劉清亮都說是一個守成的好領導，有了他這句評價，你想你去的地方能差得了嗎？安心回去上班吧，雖然談話了，文件畢竟沒下，昨天劉清亮說的也僅僅是先徵求一下意見，沒準你還不動呢，別丟了工作。等下我還要繼續昨晚的會議，你還有興趣繼續旁聽嗎？”張三慎說道。
李春波未來不明如同百爪撓心，哪裏還有心情去旁聽什麼工作彙報，頭搖的波浪鼓一樣說道：“算了算了，如果我真要走，那邊還有好多工作要收尾，就不去開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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