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裝完逼就想走?
能在那種槍林彈雨的環境下存活至今,他可不是什麼有勇無謀的莽夫。
除了練就了一身超強的武力外,他的心思也比任何人都要敏銳,城府更是深到令人感到恐懼。
因爲他是從各種欺壓中,一步步爬到今天這個地位的,若是沒有一點城府,恐怕活不過一天。
尤其是被龍騰飛暗算後,他更是處處小心,能忍則忍,從不做得罪他人的事情。
特別是這個時候,在他展現出超強武力,鎮壓全場後,葉秋還敢跳出來說話,這便讓他立刻緊惕了起來。
儘管葉秋看上去年紀輕輕,且其貌不揚,他心中也不敢有絲毫怠慢。
因爲他堅信一句話,事出反常必有妖!這讓他不得不警惕。
“怎麼樣龍騰飛?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立馬就把你的這個死對頭幹掉,幫你渡過此次難關!”
鄭少歌倒好茶後,緩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沒有理會鄒平川,只是擡眼看着面如豬肝的龍騰飛。
龍騰飛被鄒平川掐着脖子懸在空中,強烈而又令人絕望的窒息感,讓他思維幾乎陷入了停滯狀態。
他已經沒有任何翻身的餘地了,即將窒息而亡。
但葉秋的話,卻彷彿給他打上了一針強心劑,讓他那即將停滯的思維,如迴光返照般的恢復了過來。
讓他瞬間知道,葉秋是自己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無論如何他都必須抓住,否則自己必定會死!
死馬也好,活馬也罷,先讓葉秋醫了再說!
但他此時開不了口,因爲脖子被鄒平川掐着,自己整個身體的重量,都掛在了那隻手上。
連呼吸都無比困難,就更別說是開口說話了。
他只能瞪着逐漸翻白的眼球,哀求似的看向葉秋。
雖然要眨眼睛十分困難,但他還是頻率緩慢的眨着眼睛,以這種方式,哀求葉秋救他性命。
儘管連他都不怎麼相信,葉秋能幹掉鄒平川。
畢竟連王驍戰和那兩位槍手,都不是其對手,這小子雖然也有功夫在身,但在鄒平川面前,又能頂什麼用?
不過到了這種生死一線的時候,龍騰飛也只能把希望寄託在葉秋身上了,死馬當作活馬醫!
“年紀輕輕,口氣倒是不小,居然揚言要把我幹掉,你知道死字怎麼寫嗎?”
即便是以鄒平川隱忍多年的城府,此時聽了葉秋的話,也不免心中火起,眼睛一眯,滿是殺意。
在南洋,敢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的人,早就被丟到太平洋裏去喂鯊魚了。
葉秋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放下後再次倒滿一杯,茶香四溢,沁人心脾,這纔看向鄒平川,淡淡開口道:
“狗一樣的東西,在南洋學了點三腳貓功夫,就敢跑到我華夏來耀武揚威,是誰他麼給你的膽子?
區區一個明勁大成,就以爲自己天下無敵,呵!說實話,老子殺你如屠狗。
若是你師傅在這裏,或許還能多蹦躂兩下,至於你嘛……”
葉秋輕蔑的看了鄒平川一眼,豎起一根手指,左右搖了搖,不屑道:“還是算了。”
“豎子找死!”
鄒平川臉色鉅變,眸中殺意凜然。
在他心中,他的師父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在他最爲落魄的時候,不顧衆人反對,毅然將他收爲弟子,並且悉心教導。
亦師亦父的感情,在鄒平川心中逐漸壯大生長。
如今,這小子居然敢這般羞辱他的師尊,若不將他打死,如何能泄心頭之恨?
“我此次前來,本只想找龍騰飛報仇,並不想傷害他人性命,所以處處留手。”
鄒平川一字一句,語氣冰冷道:“但是,你竟敢侮辱我師父,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將你碎屍萬段!”
他渾身殺氣騰騰,把龍騰飛的手下們,嚇得瑟瑟發抖。
就連王驍戰也不禁心頭一凜,暗罵葉秋愚蠢,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不知死活的跳出來找死。
難道你還沒有看出,鄒平川的恐怖之處嗎?
陷入彌留之際的龍騰飛,聽到這話,本就瞪大的眼睛,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他早就知道葉秋很狂,因爲他已經領教過了,但沒想到他竟然狂到了這種地步!
“呵呵。”葉秋嗤笑着搖了搖頭,端起斟滿茶水的茶杯,淡淡開口道:
“之前王師傅說得對,我華夏乃禮儀之邦,你雖然來者不善,但遠道而來便是客。
王師傅敬了你一杯酒,喝酒傷身,喝茶養生,爲了你的身體着想,我便敬你一杯茶吧。”
話音一落,他右手捏着茶杯,運起暗勁,手腕一抖,猛地將手中茶杯甩出。
和王驍戰不同,葉秋擲出的茶杯平平無奇,並沒有像酒杯那樣極速旋轉。
甚至就連飛出去的速度,都沒有王驍戰擲出的酒杯快,四平八穩,沒有任何的花裏胡哨。
看到這一幕,王驍戰頓時嘴角一抽,心道:“這小子也太丟人了,關鍵現在不僅丟人,還要丟命!
龍騰飛此前終於擺脫了窒息而亡的厄運,被鄒平川隨手丟到一旁,正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
同時不忘注意着場中的局勢,當他看到這一幕後,眼睛裏也閃過一抹失落。
葉秋可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但看他這攻勢,連王驍戰都不如,又怎麼可能打得過鄒平川?
難道我龍騰飛,今天真的要交代在這裏了嗎?
早知道就不應該選擇跟鄒平川硬拼,直接逃到國外去,暫避鋒芒。
世界這麼大,他鄒平川能量再大,也不可能滿世界的追殺自己吧?
龍騰飛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現在想再多也無濟於事,心中只有無限的悔意。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飛出去的茶杯雖然沒轉動,但裏面的茶水卻是在極速旋轉,形成了一個漩渦!
“哼,想故技重施?雕蟲小技而已!”
鄒平川見葉秋學王驍戰一樣,投擲茶杯,頓時冷哼一聲,猛地伸出手,想要將其捏碎。
“噗噗噗……”
只聽見一陣如同布匹撕裂般的聲音響起,茶杯應聲而碎,卻是濺起了一蓬血花!
鄒平川確實一把捏碎了茶杯,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這些茶杯碎片中,竟然蘊含着一股巨大的暗勁。
原本他只要運用巧勁接住茶杯,連帶着身體旋轉一圈,便可輕易化解其中蘊含的暗勁,茶杯也不會碎裂。
但怪就怪在,有王驍戰的前車之鑑,酒杯被他輕而易舉的一指彈碎,並加以反擊。
此刻見到葉秋又使出同樣的手段,而且看上去,威力還不如王驍戰,鄒平川又豈會放在眼裏?
加之他此刻正處於暴怒之中,還來這一招,他麼的你這是看不起誰呢?
於是他想也沒想,就一把將射來的茶杯捏了個粉碎,要讓葉秋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絕對的實力!
結果這一捏,悲劇了,茶杯碎片在暗勁的加持下,呈放射狀如煙花般迸射開來。
那恐怖的威力,就如同一枚枚出膛的子彈,瞬間將他的整個手掌,炸得千瘡百孔,血肉橫飛!
這還沒完,那些細小的茶杯碎片,在洞穿鄒平川的手掌之後,還仍有餘力,朝着四周放射而出。
在衆人驚駭的目光下,都清楚的看到;
那一塊塊細小的茶杯碎片,竟然硬生生的射入了大理石地板和牆壁之中!
一眼望過去,就如同被機關槍掃射過一般,端的是駭人無比。
鄒平川驚駭當場!
整個包廂,也在這一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看着鄒平川那隻千瘡百孔的手,以及身上的血洞,震驚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這傢伙,還是人嗎……”
緩過氣來的龍騰飛,被驚得合不攏嘴,顫抖着嘴脣說道,同時心中慶幸不已。
慶幸自己在無意中,請到了一尊大神!
文忠之前還覺得,龍騰飛請了兩個槍手,外加一個王師傅,就足夠應付此次危機了,沒必要請葉秋過來。
他覺得龍騰飛,這是謹慎得有點過頭了。
如今看來謹慎一些,果然沒錯,小心駛得萬年船,古人誠不欺我!
如果說,王驍戰和鄒平川的交手,還在衆人可接受的範圍之內的話;
那麼葉秋的這一手飛杯傷人,茶杯碎片連大理石地板,和牆壁都能射穿,那就徹底超出了衆人的想象了。
看到這一幕的衆人,都和龍騰飛是一個想法。
這小子不是人,是神!
“這是……暗勁宗師!”
王驍戰到底是江湖中人,雖然未曾見過,但也能從鄒平川的傷勢上,看出一些端倪。
他喃喃自語道:“暗勁宗師……沒想到我有生之年,竟能親眼見到暗勁宗師,此生無憾了!”
他正感慨之際,卻聽見一聲悶哼,等衆人看去之時,鄒平川已經身形疾退,奪門而逃了。
“他想逃!”
所有人心裏都生出這麼一個念頭。
鄒平川當然要跑,他現在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逃,逃出這個是非之地!
逃得越遠越好!
在接住茶杯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經沉入了谷底!
居然是暗勁宗師!
自己只是回來尋個仇而已,沒想到竟會惹上一位暗勁宗師!
其他人或許不明白,如王驍戰、蘇震天等,對暗勁宗師一知半解,從未見過。
但他卻有一位實打實的暗勁師父,有這麼一位師父,他自然清楚暗勁宗師的可怕之處。
別說是他一個明勁大成,就是他把所有的師兄弟都請過來,也不可能是葉秋的對手!
明勁、暗勁,看起來只是一字之差,只有一個境界的差距,但其中真正的差別,卻如同天與地之間的差距!
“如此年輕的宗師,簡直是聞所未聞!
就算是師傅,何等的天才人物,也是年過半百才推開了暗勁的大門!”
“華夏竟然誕生了一位如此恐怖的奇才,這個消息,必須要儘快告訴師父!”
鄒平川如此這般想着,腳下速度更快了。
“華夏講究禮尚往來,我敬你一杯茶,你居然將茶杯捏碎,這倒也就罷了,我只當你沒教養,不懂禮數。”
葉秋自座位上起身,腳下一點,立刻追了出去,淡淡之音響徹整個包廂:
“但你不辭而別是什麼意思?難道沒人教過你,走之前要和主人打聲招呼嗎?”
“連這些基本的禮數都不懂,也敢來我華夏撒野?如今裝完逼就想走,你有經過我的同意嗎?”
“給老子滾回來!”
葉秋冷喝一聲,身形化作道道殘影,眨眼間就追上了鄒平川,一拳轟向他的後腦勺。
鄒平川聽到腦後傳來的拳風,嚇得亡魂皆冒。
暗勁宗師全力一擊,他的腦袋就是金剛石,恐怕也要被打個稀巴爛!
他連忙在空中扭轉身形,也顧不得滿是傷口,鮮血淋漓的右手,與左手疊在一起,猛地朝着葉秋轟來的拳頭拍去,同時心中暗忖:
“我身後就是大門,只要能硬接下他的這一拳,藉着這一拳的力道,我便可迅速脫身逃離!”
從戰場上磨練出來的敏銳意識,讓鄒平川在絕境之中,找到了一線生機。
因此,他明知不敵,卻依然揮出雙手,不爲別的,就是想借力逃脫!
“來吧!”
鄒平川心中發狠,臉上浮現出一絲決然,眼中爆精芒閃爍,是生是死,就看這一下了。
他能成功逃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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