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擺正位置
將來周朝的大人物,小青龍皆目睹了真容，心滿意足。他側身問坐在一旁的哪吒：“呂尚呢？”
哪吒搖頭道：“不知。”
小青龍訕訕地將目光轉到桌上的美食上，山珍海味,應有盡有。他心中一樂,便把姜子牙拋到九霄雲外，專注喫喝。前段時間他們在岐山上,飲食方面走的是“樸實無華”風格。姜子牙本來派人每日上山給他們送喫的，哪吒卻道無需麻煩給推了。
小青龍卻認爲哪吒是不願意給那些送飯的人機會上山,他們對靈珠子充滿好奇,然而靈珠子實在不想被當稀罕動物圍觀。
於是，他們日日以烤魚、烤鳥、烤某某爲食,實在膩得慌。哪吒爲了不給小青龍偷懶機會,獨自包下燒烤事宜。因此，面對哪吒親自下廚的作品，小青龍不敢直言喫膩了。
昨日，小青龍對着哪吒遞過來的烤魚,輕輕地嘆了口氣,誰知卻被耳尖的哪吒聽了去。
“我給你烤的魚，你不喫。”哪吒語氣一如既往地平淡，似乎不喜不怒,面上卻帶着一副“你敢不喫看看”的神情。
“喫，我喫。”小青龍咬下一口魚肉。
哪吒見他味同嚼蠟，終究是心軟了，說道：“若是你喫膩了，明日准許你自己做點喫的。我只會烤着喫。”
“啊？”小青龍愣了一下，答道，“我不會做，烤的也還沒你烤的好喫。”
“你不會做？”哪吒似乎對這答案不太相信。
“我長得像會做飯麼？”小青龍上輩子雖不是大富大貴，但有個好媽媽，一日三餐爲他安排得服服帖帖，上大學後，偌大的校園裏有□□個食堂等着他臨幸，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
哪吒有些錯愕，他一直以爲小青龍會做飯。他在夢裏見過好多次，久而久之，竟當了真。尤其是上了岐山之後，哪吒幾乎夜夜做夢。
小青龍愉悅地盯着一盤盤佳餚，今晚定要大喫特喫。
“哪吒你不喫嗎？”他塞了一隻大雞腿到自己嘴裏，悶聲悶氣地說。
“吞下再說話。”哪吒瞥了他一眼，便把頭轉回去。
“還神氣上了。”小青龍輕聲低估。
“你說什麼？”
“沒什麼，雞肉好喫。”小青龍偷偷地翻了個白眼。哪吒是越發愛管教他了，個子高了真當自己是大哥麼？
他抱了七天蓮藕才把哪吒養出來，論輩分也算個“養父”（他自認的），誰管教誰？
心中一陣腹誹之後，小青龍便不將此事放在心上，專注美食大業。
喫飽喝足，小青龍稱心如意地拍拍鼓起的小肚子。曲終人散，漸漸地有不少人離去。
小青龍喝完杯中美酒，正要起身，突然發現哪吒滴酒未沾。他靈機一動，有了主意，覺得應當趁機教育教育哪吒，讓他擺正自己的位置——別看你長得高，實際上你這輩子才活了幾天啊！還是個小屁孩！
“哪吒。”他面帶微笑地叫了一聲。
“嗯？”哪吒用鼻子應了一聲。
“你現在到底是孩童還是大人？”小青龍故作一臉無害地問。
哪吒回頭看他，傲慢地應道：“你說呢？”
夜裏秋風拂過，涼意驟起。
“當然是孩童。”小青龍道，“你在春日出生，如今晚秋，還未到一年。”
“我非凡人。”哪吒道。
“你確實並非凡人，然而人必定需要一個成長過程，纔可由小兒心性變化爲大人心性，千萬不可操之過急。”小青龍耐着性子說，言下之意便是：快承認你還只是個孩子，不要再在我面前充大人管教我！該管也是我管你，快跪下叫一聲“養父”！
當然，最後這一句，他是萬萬不敢說出口。
哪吒的神色有些不耐煩，轉頭看着他問：“此言何意？”
小青龍真心誠意地回道：“酒確實不適合小孩喝，你不喝是對的。”
哪吒眉毛一挑，二話不說，迅速爲自己滿上一杯，一飲而盡，隨即挑釁地看着小青龍。怎能將他與凡人成長過程相提並論呢？若真按照凡人的時間，如今他只能還在學走路。不喝酒乃是爲了蓮花化身早日煉成。
小青龍頓時無話可說。
“二位仙君，西伯侯請你們到內堂一敘。”散宜生來到他們身後說道。
姬昌寢宮中。
“啊？”小青龍聽完姬昌的計劃後，有些喫驚。
“請子牙的事情，勞煩仙君。”姬昌客氣說道。
哪吒也有些出乎意料。
姜子牙早就在西岐陣營中，西伯侯姬昌居然還要特意安排一場請他出山的戲碼。
“早些年我與元始天尊有過幾次機緣會面，子牙乃是玉虛宮弟子。”姬昌解釋道，“當時我已認識子牙，與他詳談甚歡。在許多政事上，我與他達成共識。如今，天下需重設一套制度，涉及方方面面。子牙與我所見相同。他雖然早與我共事，但我從未公開他的身份。只因他太過年輕，難以服衆。如今時機成熟，便要安排禮請子牙出山相助。”
哪吒點點頭，小青龍恍然大悟。難怪今夜與民同樂的慶宴上不見姜子牙。
“敢問西伯侯，小仙與哪吒需要做些什麼？”小青龍問。
“我乃一介凡人，子牙雖有修仙，但也只是半仙，無法與二位仙君的法力相比。況且青龍君可呼風喚雨，到時候與我前去請子牙時，臣民若能親眼見到天跡，便可服衆。呼風喚雨便是服衆的最好方式。”姬昌頓了頓，又說，“子牙其實也有呼風喚雨的本領，但他需要有法器還需起壇做法，天跡與人爲還是差了些許。讓人信服此乃天意，便會更好。”
小青龍想不到姬昌會提出此種要求，在羑里見過一面後，他以爲姬昌是以百姓、天下、大道爲己任，看問題似乎與普通人很不一樣。如今怎會提出這種騙人的把戲，實在有些違和！若是別人，小青龍便罷了，閉口不提，但姬昌給他的感覺一向是光明磊落。
他忍不住問：“這豈不是欺騙百姓麼？”
哪吒對他如此直接的提問倒不意外，也不反對。他也看着姬昌，等他迴應。
姬昌被如此直接的問法怔了一下，回道：“實不相瞞，經過大商朝幾百年統治，百姓大多迷信鬼神之說，我也只能因勢利導。被囚於羑里七年，我反覆思量百姓與天下繁榮發展之道。帝辛貴爲君主，但邊界時有騷動，這便是部落聯盟的弊端。可採取分封諸侯製取而代之，建立一套較爲完備的官職制度以及管理制度。然而，這一切的推行都需要有個極強影響力的人來相助。如今的局勢，最具影響力的人便是藉助鬼神之說，此乃權宜之計。說是欺騙百姓，也是不得已而爲之。朝歌朝中裝神弄鬼之徒數不勝數，就連帝辛也感到頗爲棘手。用此法影響民衆，不過也是解鈴還需繫鈴人。而新建立的管理制度必定有利於百姓繁衍生息，非凡之事，便用非凡之法。”
小青龍聽完，總算有些明白，這不就是推出一個有影響力的人來爭奪話語權麼？
“我已年邁，”姬昌繼續說道，“此套制度的推行，不只是一代人之事，或許需要兩代，或許需要三代……我會將它教給姬發與姬旦，還有子牙。日後，他們三人便會以此爲己任。”
小青龍雖已知未來會朝着姬昌的構思發展，但心下還是爲姬昌的長遠打算佩服不已。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顏羽鹿再次灌溉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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