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守護靈臺
“三公子回房了。”綠漪說。
小青龍又一陣風似地刮到哪吒房前,門都沒敲就推門而入。
哪吒：
小青龍：—o—
小青龍眨巴眨巴眼睛,連忙轉過身,悄麼兮兮地又出了門，還貼心地幫哪吒將門合上——得關緊了，哪吒小朋友正在換衣服。
李靖忙完軍務趕回家中時,哪吒已和小青龍離去。父子二人未得相見。
殷夫人暗自嘆道：“你們父子二人竟是緣淺至此。”
晴天白雲,小青龍化龍載着哪吒，哪吒背上扛個大包袱——裏面全是殷夫人親手爲他與小青龍縫的冬季衣物。一旁,龍三公主載着鄧嬋玉，飛往西岐。
小青龍與鄧嬋玉不打不相識。鄧嬋玉傷勢還未痊癒,瓊蓮不放心,便帶上她，要等她痊癒才放心她離去。
小青龍與瓊蓮並肩在空中搖擺龍身,他忽地想起離開龍宮時,敖甲那苦口婆心的千叮嚀萬囑咐……不由得瞥了瞥同樣載了個人的龍三公主一眼。
龍三公主察覺到小青龍的目光，回過頭茫然地眨巴眨巴眼睛。
小青龍心情有些複雜，頓時有種難兄難妹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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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昌西征凱旋而歸，歸途中卻身染重疾。待回到西岐之時,已是命在旦夕。
聞太師匆匆從北海趕回朝歌,比干已身死，聞太師正欲追問詳情，卻又聽聞武成王出逃。他本就忠肝義膽,先不論武成王出逃緣故，只道叛臣賊子需先拿回再行定奪，便下令追趕。
黃天化奉師命下山搭救父親武成王黃飛虎，黃飛虎得以平安歸順西岐。
再說姬昌回到西岐，不顧身體虛弱，下令讓姜子牙尋了個風水寶地，用於修建高臺。
朝歌城中議論紛紛：姬昌建高臺有何用？
宮中，申公豹上前啓奏：“啓稟大王，姬昌修築高臺，乃是靈臺。靈臺是祭天地，解天道之所在，自古只有天子可建靈臺，亦只有天子可解天命。姬昌叛反之心已顯露，請大王早日定奪，攻打西岐。”
聞太師擰眉道：“如今大舉西征並不可行，北海剛剛平定，東夷尚有叛亂。”
妲己不言語，玉手在袖中掐指一算，心道不好，忙用法術將心中所想告知申公豹。
申公豹對她點點頭，又稟明道：“若是無法大舉西征，可先向靈臺下手。據微臣所知，姬昌得了某仙器，可讓西岐培養出天運氣脈，他建靈臺乃是用於供奉此物。一旦西岐得了天運氣脈，豈不是會威脅我朝歌？依聞太師所言，目前不能舉兵攻打西岐，便可先派奇人異事偷襲靈臺。微臣得知，守護靈臺修築工事之人乃是李哪吒。”
“李哪吒？”帝辛問道，“名字有些耳熟，這是何人？”
“大王！”妲己眼波流盼，微微笑道，“李哪吒就是陳塘關總兵李靖的三兒子，曾在關前拿下金焰毒嘯惡犬，名揚天下。可惜，他早已投靠西岐。”
帝辛眉頭一皺，不悅道：“李靖手握重兵，卻教出亂臣賊子。”
妲己乘機煽風點火道：“大王所言甚是。難保李靖不會也包藏禍心，與李哪吒內外相應。”
“來人！”帝辛大喝，“帶令去陳塘關押回李靖。”
“且慢。”聞太師往前一步，立於殿中，啓奏道，“李靖一向對大王忠心耿耿，多年來守衛陳塘關，立下許多汗馬功勞，大王還曾將乾坤弓與震天箭賞賜於他。他的三子臣也有所耳聞，據說衝動惹禍，早就削骨還父，與李靖關係並不親密。後來得他的師父太乙真人相救重生，他判投西岐，李靖必定也是無可奈何。”
申公豹：“就算如此，也可拿下李靖，威逼哪吒就範。”
聞太師並不理會他，只對帝辛說道：“如今大王若是聽信一面之詞就要對多年老將下手，恐怕要寒了軍心。況且武成王黃飛虎叛逃，邊界動盪，如今朝中正是用人之際，大王需三思。”
帝辛深覺聞太師所言甚是，點頭道：“依太師之意，應當如何應對？”
聞太師：“李靖是否有謀反之心，須進一步查明。”
“太師說得極是。”申公豹一擡眼，又說，“不如將探查靈臺之事交給李靖……”他有意讓李靖與哪吒對決。
“荒唐！”聞太師打斷他的話，喝道，“姜文煥在北面威脅陳塘關，李靖豈是你能隨意調遣？”言畢，他看向妲己。姜文煥乃是東伯侯姜桓楚的兒子，前廢后姜王后的弟弟。此次戰爭便是因妲己害死姜王后而起。
妲己意味深長地瞥了聞太師一眼。
“申國師，先聽太師的計策。”帝辛開口道。
申公豹：“是。”
聞太師這才說道：“可先請能人異士去西岐，一探靈臺的究竟。再另派人馬去陳塘關暗查李靖。”
“善！”帝辛點點頭，“就由太師……”
他話還未說完，聞太師卻提醒道：“大王，老臣還需東征。”
帝辛聞言，凝眉沉思片刻，又擡頭看了聞太師一眼，不由得嘆了口氣。
周邊動盪不安，聞太師卻只有一人。他退而求其次，委任申公豹負責此事，又下令舉國上下須極力配合申公豹調遣。
申公豹領旨，回道：“大王放心，微臣必定會讓他建不成靈臺。”
“暫且不忙打草驚蛇。”帝辛擺擺手，說，“靈臺可以建成了再毀。本王倒要看看，靈臺建成後，姬昌會放入何等寶貝，能談得上氣脈。”
妲己道：“依大王的意思，如今只能眼睜睜地瞧着他們建靈臺麼？”
帝辛搖搖頭，冷冷一笑，說：“建靈臺乃是大逆不道，自然也要給他們一些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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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岐百姓得知姬昌重病，又聽聞建高臺乃是爲姬昌祈福，便紛紛響應。
他們不顧嚴冬，日夜不休地造靈臺。衆人拾柴火焰高，眼看着高臺即將建成。
這一日，卻頓時狂風大作，電閃雷鳴。寒風冷冽，哪吒立於靈臺高處，身穿蓮葉所化之青袍，罩一件玄色披風，衣襬在風中獵獵作響。
忽地又下起暴雪，空中烏雲滾滾而來。
小青龍哈了口氣，這天氣真詭異，夠冷的！他搓搓手，疑惑道：“這是來了何方神聖？出場如此浮誇！”
姜子牙站在一旁，暗中一算，便知一二。靈臺四周涌來武裝軍隊，警惕地盯住四方，死守靈臺。危機卻是從天而來。
狂風雷電中，姜子牙仰天喝道：“申公豹，帝辛寵幸妲己，殘暴不仁，你明知天命卻逆天而行。你我爲同門師兄弟，我勸你棄暗投明。”
只見濃濃魔氣忽地從天邊滾滾而來，遠處傳來一道聲音，申公豹冷哼一聲，回道：“我倒要看看何爲天命！”
姜子牙眉頭一蹙，嘆道：“師弟，你果真與魔族扯上關係。”
“廢話少說！拿命來！”申公豹信心滿滿，妲己一心要除掉哪吒與姜子牙，哪吒是伐商先行官，姜子牙是伐商關鍵人物。她特意將新煉製的引魔鼓交給申公豹，要他儘早取下這兩人的性命。
不須姜子牙開口，哪吒猶如脫弦之箭，踏風火輪衝上雲端與申公豹大戰。
一到雲頭上，哪吒便瞧見無數魔族人躲在雲裏，個個身着黑衣，與濃濃魔雲融爲一體，若有似無，變幻莫測。
“雕蟲小技。”哪吒將火尖槍一劃，喝道，“放馬過來！”
小青龍對着雲頭喊一句：“哪吒小心。”隨即，他從袖口中取出一包瓜子，磕了起來。
姜子牙目光復雜地瞥了他一眼。
小青龍將瓜子一遞，問：“喫麼？”
姜子牙：
“子牙兄，此乃太乙真人金光洞所出的太乙瓜子。”小青龍賣力推薦。
姜子牙瞅了他手上那袋瓜子一眼，說：“實不相瞞，貧道覺得，此時嗑瓜子不太合時宜。”他擡手一指天上，“哪吒還在上面拼命呢！青龍君就不擔心他？”
“他哪是拼命？”小青龍輕鬆說道，“他都閒一段時間了。自從你要他來守護靈臺修築工事，他每天往這裏一站，就無所事事。如今來了申公豹，正好讓他鬆鬆筋骨。你沒瞧見，方纔察覺到敵情，哪吒開心得雙目都要放光了。”
姜子牙：“……看來是貧道瞎操心了，不夠了解哪吒。”
“嘿！”小青龍得意一笑。
姜子牙卻又說：“申公豹與哪吒的師父太乙真人也是同門師兄弟，青龍君卻似乎認爲哪吒必定能打敗申公豹。”
小青龍笑道：“若是以前，本龍君還不敢說。但如今，哪吒要拿下申公豹肯定不在話下。”
“他手上還有引魔鼓。”姜子牙依舊有些擔憂。
小青龍一聳肩，繼續嗑瓜子。
姜子牙難以置信地望向空中。
申公豹的引魔鼓已大展魔威，妲己用無辜商民的血肉將引魔鼓煉出妖物，引魔鼓散出的黑色魔氣已有了形體。
“厲害！”小青龍在底下觀戰，一邊嘆道，“莫非這魔氣也成精了？”
只見，一隻巨大黑犬從引魔鼓裏躍出。
黑犬身披鋼甲，目光無神，似是行屍走肉，任人操控。
它猛然張開血口大盆，衝向哪吒。
哪吒瞥了它一眼，腦袋微微一側，並不應戰，只覺得有些眼熟。
黑犬在雲上迅速狂奔而來，哪吒卻擡手扶住下巴，一動不動，低頭沉思。
小青龍似是心有靈犀，他也盯着黑犬仔細瞧，忽地腦中閃過一妖，連忙高喊道：“不用想了，它是哮天犬。”
“難怪我覺得有些眼熟。”哪吒自言自語道。
言語間，哮天犬已攜風撲到他面前。
哪吒猛地揮動火尖槍，橫劈過去，火尖槍上帶起強勁的法力，一招就將黑犬撂得遠遠。這一招若是換成直刺，只怕黑犬已變鬼犬。
小青龍瞧出，哪吒手下留情了。念及此，他的嘴角無意識地一揚。哪吒在無意中，似乎有不少改變。而這些改變，似乎與他有關。
小青龍挺直腰板，不由得有些自豪。
姜子牙瞧見哪吒的能力，驚歎道：“他的法力怎變得如此之強？”
“稍後告知。”小青龍嘿然一笑，“子牙兄就安心看戲吧。”
姜子牙哈哈大笑，總算明白小青龍方纔的輕鬆緣故何在。
“好好好！西岐得到哪吒，真是如虎添翼。”姜子牙心滿意足地朝小青龍伸出手。
小青龍：“這是？”
“貧道嘗一嘗太乙真人的瓜子。”
小青龍獻寶似地送上，說：“這瓜子也是有些仙氣。太乙真人煉丹之時，將瓜子放鼎爐上烘曬，口味特別獨特。”
姜子牙道：“沒想到太乙真人還有如此手藝，還特意爲你送來。”
一道黑影在空中劃過，黑犬被哪吒追得慌忙逃竄。
小青龍與姜子牙同時擡頭一看，小青龍又繼續說：“子牙兄有所不知，我在乾元山住過一段時日，與太乙真人關係融洽。”
“真香！”姜子牙一邊喫，一邊恭維道，“青龍君品行端正，且性情活潑，仙緣好也是情理之中。”
“不敢不敢！”小青龍將一雙大眼睛都要笑沒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
忽聞，空中申公豹罵一聲：“哪吒小子，你給我等着！”
小青龍與姜子牙再擡頭一瞧，那團黑雲猶如夾着尾巴的小狗，往東逃去了。
哪吒帶着被他打殘的哮天犬落了地。
小青龍笑得一臉得意，心道：可以找楊戩要人情了！
哪吒卻轉頭對姜子牙說：“這本是一條靈犬，肥嫩得很。今夜可將它烹了，給我做宵夜。”
小青龍聞言，差點吐血。合着哪吒不刺傷哮天犬，是爲了最大程度地保持它的鮮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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