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山水相依
哪吒、小青龍、楊戩與十二金仙來到陣前,又見到兩位道人在陣前等候,來人正是陸壓與南極仙翁,他們因法緣牽引而來。
小青龍見南極仙翁項上腦袋果然比別人的大上許多，心中暗自稱奇。
入陣前，哪吒低調地從袖中掏出個東西,默默地放到小青龍手上。
“咦？”小青龍腦袋一歪,舉起小東西仔細看。小東西周身閃着流光溢彩的光芒，在他掌中打着轉——這竟是顆小小的五色石。
“收着,有用。”哪吒言簡意賅。
“你上次回靈山時拿的？”
“嗯。”
言語間，其他仙人已經入陣。哪吒與小青龍緊隨其後。
十絕陣雖有各種邪術,但衆仙一派淡然,各陣均有破陣主力戰將。且衆仙有法寶在身，應了“行險而順”的天命,入陣必然會有好造化。
只見文殊廣法天尊以智慧修爲破天絕中的極端殺氣,又用智慧功德化出法身金蓮護全衆道友，再以遁龍樁定住秦天君，最後用智慧寶劍一劈，首破天絕陣。
第二破陣者爲懼留孫,他身現圓光三十二旬護住自身及衆道友,手中金光閃出，黃巾力士現身鬥法，懼留孫再將捆仙繩一展,綁了趙天君，破地烈陣。
第三破陣者是慈航道人，他見風吼陣中風火交作卻毫無懼色。烈風煽火，毀人清淨，叫人火燒功德林。慈航道人有上等清淨修爲可破這邪風怒火。他將定風珠護在衆仙頭頂，邪風無法侵入，又見他祭出清淨琉璃瓶。只聽董天君慘叫一聲被吸入瓶中，風吼陣破。
更有普賢真人指上放出一道白光，光中長出一朵祥雲，祥雲護住衆仙頂上。寒冰陣處處有冰山幻境，欲將人凍在其中，不得動彈。普賢真人修行大行大願功德，自然可破冰前行。只見他口中唸咒，頂上祥雲高出數丈，升起一座潔白功德塔，塔上有八角，角上掛有八隻金燈，金燈如金烏破冰，寒冰陣中冰山見光竟自然消融。袁天君大喫一驚，正欲逃離，卻被普賢真人斬下。
隨即，衆仙入金光陣。廣成子將八卦紫綬衣望空中一展，八卦衣瞬間在空中形成紫罩，金光陣中鏡面光照無法透過紫罩。金光聖母頗爲震驚，正欲下手毀壞紫罩，卻見廣成子祭出番天印，將金光聖母一擊斃命。
轉入烈焰陣，陸壓手持一葫蘆仙氣，黃龍道人以龍水頂住三火。陸壓葫蘆口飛出一物，那東西眼中射出兩道白光，釘住白天君。陸壓道一聲：“請寶貝轉身！”那東西在白天君頭上一轉，白禮首級落地，破烈焰陣。
而後赤精子以祥雲相護，再用陰陽鏡破姚天君落魂法術。姚賓未料赤精子居然有此寶貝，落魂陣最忌陰陽鏡，他見大勢已去只得一力相博，被赤精子一劍斃命。
再有紅水陣中。衆仙耳邊忽起滾滾水聲，頓時紅波滔天，驚濤駭浪皆是紅色奪命浪潮，沾上紅湯頃刻斃命。靈寶**師見狀，將袖一抖，落下一片蓮花瓣，花瓣瞬間大如扁舟。又見清虛道德真君手上一指，一道金光猶如輕綢一般，覆在蓮瓣扁舟之上。世人皆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唯有道德修爲可保其身。衆仙腳踏扁舟，奪命紅水怎能毀壞以道德修爲護航之蓮瓣輕舟？王天君見此陣難不住衆仙，慌忙抽身要逃，道德真君取出五火七禽扇朝王天君一扇，只聽他大叫一聲，倒地身亡。
轉入紅砂陣，陣內毒紅砂漫天，道行真君伸手望天一指，一道金光護身。加之南極仙翁用五火七翎扇往陣中一展，紅砂消失無蹤。仙翁再手起刀落，張天君一命嗚呼。
最後，只剩上古純清靈氣護持的化血陣。
太乙真人道：“此陣且看我師徒的厲害。陣中五色石爲陣眼，衆師兄可在陣外等候。楊戩與我師徒一同入內。”
楊戩點點頭，伸手輕輕撫了一下背上包袱。那包袱中裹着一隻寶瓶，寶瓶內裝的正是玉鼎真人的那道金光。
小青龍舉手道：“還有我。”
太乙真人見他主意已定，不好再說。
“且慢。”哪吒手上一點，兩道金光護住太乙真人與楊戩，隨即低聲道：“師父，你與楊戩先以金光護身，待我與敖丙破了那道上古純清靈氣，你們便直取孫天君。”
太乙真人點點頭，又囑咐道：“小心行事。”
他話音剛落，就見哪吒取出混天綾，咻咻咻地綁在自己腰上，忽然甩起另一端三兩下也綁上小青龍腰間。
小青龍：
太乙真人：？？？
楊戩眼神一移，轉頭假裝四處看風景。
“走。”哪吒跨步沒入化血陣彩光之中。
“等等，哪吒……”小青龍剛要問爲何綁住他，就見哪吒沒入彩光中——消失不見了！
“啊！”他也還想問哪吒爲何不給自己也罩上一道金光，就被混天綾拉入陣中。
化血陣中有迷影幻術，一旦入內便不知身處何方。
小青龍入了法陣，眼前只見漫無邊際的彩雲鋪地，卻不見哪吒身影。
難怪哪吒用混天綾綁住自己
他放眼望去，發覺自身處於萬道多彩光芒之中，不由得背後發涼。昨天他親眼看見一段枯木被這些瑰麗光芒化爲黑水。
詭異的是，他進入陣中，並無金光護身，渾身被彩光籠罩，居然毫髮無損。
“怪了，莫非在我沒留意之時，哪吒已爲我佈下什麼結界？”他來不及多想，輕輕地朝四周喊了一聲，“哪吒？”
腰上立即被扯了一下，是混天綾應聲而動，但混天綾那端卻隱在彩雲之中。
小青龍大喜，得知哪吒就在身邊，頓時一陣心安，也連忙扯了扯混天綾，那頭又扯了扯。
他手上不斷將混天綾往後收，心想着將哪吒拉到跟前，可忙活了片刻，仍不見哪吒出現。
“哪吒？爲何我看不到你？”
“幻境所致，先破陣。”哪吒使了法術佈下結界，不讓孫天君前來打擾。
“如何破？”小青龍問完這句話，等了片刻也不見哪吒迴應。
哪吒是沉默了還是消失了？他連忙又扯了扯混天綾。
這才又聽到哪吒的聲音道：“在幻境中找出五色石所在，將它身上的上古純清靈氣吸納進你體內，便可破陣。”
“我？吸納？”小青龍聽着怎麼覺得有哪裏不對，“這……怎麼吸納？”
“你化出最初形態，便可將它納入體內。”
“我的最初形態？”小青龍問，“是指化龍麼？”言畢，他原地一轉，化出龍身。
茫茫彩雲外，傳來哪吒的聲音：“不是。”
“難道是化爲龍蛋？”小青龍爲難道，“這難度未免太高了些！”
“……不是。”
小青龍一頭霧水，皺眉道：“龍也不是，龍蛋也不是，那是什麼？”
“比龍更早。”
“啊？”小青龍想了半天，“還有什麼比龍更早？”
哪吒的聲音依舊從層層濃雲後傳來：“你是否記得，我與你提過，我在鎮魔塔內憶起靈山之事？”
“記得。你說靈山那時雖有了靈識，但渾渾噩噩不太清楚。”
“也有記得一些。”哪吒的聲音似乎忽遠忽近，緩緩說道，“靈山之上還有一條繞山靈水，那水上接天水，下連歸墟，是那時島上神仙登上天界的一條捷徑。當時衆多神仙在靈山修行，靈山感而成靈。靈山成靈後，靈水受到感應，也漸漸成靈。靈山有上古純清靈氣，靈水自然也有上古純清靈氣。靈水繞靈山，二者相伴修行了數萬年。雖彼此修行緩慢，靈識不甚清晰，但時日久遠，長久陪伴之情已刻入彼此的靈識之中。”
小青龍越聽越有種直覺，似乎有什麼祕密呼之而出，他問：“靈水，莫非就是我們回靈山時所見的那條幹涸河道？”
“正是。回靈山幻境時，幻境中其它事物皆在，唯獨河道中乾涸無水。這是因爲……因爲靈水在靈山墮入海中之前就被收走了。”
小青龍心跳如雷地問道：“等等等等！”他呼吸加速，不可思議地說道，“我們在河道里發現了其它五色石，而你說我可以收五色石……莫非……難道……你的意思……是……”他整條龍都傻了。
“你就是那道靈水。”
小青龍腦中懵了一下，信息量太大，這消息實在太刺激，他須得緩一緩。
“你、我，”他愣了愣，不可思議道，“靈山、靈水……”反應過來之後，他心中竟有前所未有的興奮：原來他與哪吒的緣分還不只起源於敖靈！
“是。”哪吒在未知之處遙遙迴應。
小青龍兜不住嘴角笑意，噗呲地大笑出聲，心中感覺難以言喻，十分奇妙！
“你和我！”他穩了穩突然高起的情緒，假意埋怨道，“你爲何不早些告訴我？”
小青龍不住感嘆緣分的奇妙！難怪鄧嬋玉的五色石會自動落入他手中！原來早就有怪異之處顯示他與靈水的關係。難怪他在靈山見到敖靈爲靈珠子剝落情種時，敖靈落下的淚水在那條河道上會變爲靈水！
一切的一切，早就在表明他與哪吒山水相依的最初緣分。
難怪敖靈在天池邊上見到還是石頭的靈珠子就心生歡喜，他與哪吒早就相伴許久，從上古到今時今日！
“起初我對靈山時期的記憶並不清晰，也沒確定你的身份。”哪吒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隨後逐漸發覺，你或許就是與仙山之靈一同修行的那道靈水。”
小青龍心中興奮得猶如海面上起了萬丈波瀾，面上早已無聲地仰頭大笑，卻極力控制自己的聲音，故作鎮定地問：“你如何得知我是那道靈水？知道了多久？卻一直不告訴我。”
哪吒沉默了片刻，才說：“我想過將此事告訴你，卻一時不知從何說起，便拖到了今日。”
他出了鎮魔塔後便忙前忙後，確實沒什麼適合的時機談此事。
小青龍便不再糾結，催促道：“那你快說說，我要如何恢復靈水時的記憶！”
他們共同的經歷，哪吒知道得比他多，似乎有些不太公平，他也想回憶起他們曾經共同的經歷，更想知道在歸墟時還未完全成靈的哪吒會說話麼？會笑麼？他們如何交流？一座山，一條水，在歸墟之上到底如何……總之，一切細節都讓他很好奇。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寫到這個埋了好久的山水梗，鬆了口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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