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龍鳳呈祥3
哪吒聽到小青龍認出地上躺着的這隻鳳凰,想起鳳甲曾對小青龍的仇恨態度,便下意識地往前跨出一步,擋在小青龍與鳳大太子中間。
魔氣對哪吒來說並無任何傷害,而小青龍如今法力高強,自然不怕這點魔氣,但哪吒還是不願讓任何人碰他一下,傷到一根汗毛毛也不行。
鳳大太子化出人形,他瞪大雙目,死死地盯住小青龍,狠狠地說道:“落入你手中,我無話可說!只要你能留我一條命,我,我……”他咬了咬牙,“我可爲你做牛做馬。”他心中只有一個信念:不能死,絕對不能死!他必須留着命。
小青龍有些愕然,想要緩解一下氛圍,故意玩笑地說道:“我又沒牧場,不需要你爲我做牛做馬。”
誰知鳳大太子聞言,以爲自己低聲下氣卻落得被奚落的地步,怒火中燒,然而爲了活命,只能隱忍不發。
小青龍見他眼神發狠,誤解了自己的話,又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並不想殺你,你沒必要與我談條件。”
“不想殺我?”鳳大太子難以置信地看着他,眼神中寫滿不信任。
“龍鳳兩族當年的恩怨已經過去那麼久,早就該放下。我沒必要殺你。”小青龍又略微無奈地說道,“況且曾經處於高位的龍鳳神獸早就勢微,如今都只剩下屈指可數的族人,可謂難兄難弟,恐怕沒有其他種族能比你我更能體會彼此的心情。既然如此,何不化敵爲友呢?”
“哼!”鳳大太子冷冷一笑,罵道,“龍族狡詐,你到底有何陰謀?”
小青龍無奈道:“難道你不想見你的十弟弟麼?”
“鳳煌!鳳煌還活着!”鳳大太子枯槁的面容上閃過難得的驚喜神采。
小鳳凰貪玩,跑到西岐找哪吒,被姬旦捉住關在籠子裏養了一段時間,卻也因此免於落入魔族之手。那段時日,鳳族開始與魔族勾結。不久後,鳳族中計,落入魔族掌控之中,姬旦更不讓小鳳凰回去。
鳳大太子得知小鳳凰還活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小鳳凰平日裏最愛闖禍,經歷封神亂世居然還能活着!
“他在哪?”鳳大太子激動地問。
小青龍答道:“告訴我你爲何變成如此模樣,我就帶你去見鳳煌。”
“你有這好心?”鳳大太子狐疑地瞥了小青龍一眼。
“不論你信不信,我對鳳族沒殺心。我與鳳煌相識一場,也不願見他孤苦伶仃,成爲世上唯一的鳳凰。”
鳳大太子聞言,心中微微一動,面上卻是冷笑道:“你就是想看我的笑話,聽聽我是如何落得這般模樣!呵,無妨,本太子就說給你聽。”
鳳族起初只是與帝辛和魔族合作,試圖在仙界重組秩序時,借魔族之力推翻天界,建立新秩序,鳳族便可在仙界新秩序中再展雄風。然而,魔族卻對鳳族下了毒手,將他們魔化成爲自己的麾下魔軍。龍鳳兩族對彼此的仇恨之心,正好成了魔氣入體的契機。
“不只是鳳族,龍族也是同樣的下場!”鳳大太子譏諷道。
小青龍默然不語。
鳳大太子見他確實面無殺氣,又想起小鳳凰,心裏頓時有了個主意,卻又有些猶豫:若是將心中的祕密告訴小青龍,或許能博得機會可求鳳族的一線生機,但他真的可靠嗎?
鳳大太子心中隱藏的祕密事關鳳族安危,思來想去,他卻發現他只能告訴小青龍這個龍族仇家。當今三界,皆對沾了魔氣的龍鳳二族恨得咬牙切齒。除了小青龍,鳳十太子別無選擇。
“若是你保證不對鳳族下毒手,”他暗歎一口氣,咬牙道,“我……可將龍族下落告訴你。”
鳳大太子心中盤算着:龍鳳兩族如今是同一個下落,如果小青龍對鳳族沒有威脅,便可與他聯手,設法救出龍鳳二族。
小青龍大喜過望,忙道:“龍族果然還在。我保證絕對不會對鳳族下手,你快說。”
鳳大太子張了張嘴,卻依舊有些猶豫。
小青龍見他欲言又止,心知他仍舊不相信自己。他沉思片刻,轉身對哪吒道:“你可有辦法消去他身上的魔氣?”
哪吒瞥了鳳大太子一眼,淡然道:“輕而易舉。”他可是戾氣之魔,哦,不!是戾氣之仙,操控戾氣易如反掌。
明白小青龍有心救鳳甲,哪吒輕輕擡掌。只見他的眉間隱隱顯出紅色印記,忽地,一團黑壓壓的戾氣在他掌中匯聚。
“你!你!你要做什麼?”鳳大太子被嚇得往後移,“你居然也入魔了!你想做什麼?”
哪吒不予理會,翻掌猛然往前一擊,黑色戾氣瞬間在空中展開,猶如一個五指巨爪飛速撲向鳳甲。
鳳大太子閃躲不及,瞬間就被黑色戾氣抓起,掛在空中。他驚恐萬分,手腳亂揮地掙扎,渾身猶如利劍穿身般疼痛。他顫抖着咬緊牙關,早已滲入他體內的魔氣被哪吒的戾氣之爪強行剝離。
“啊啊啊!”鳳大太子終於忍受不住,仰頭一聲哀嚎。
忽地,哀嚎之聲又變爲沖天鳳鳴。
————
鎬京,小鳳凰忽然驚醒,頓時心緒不寧。
他邁着小短腿跑到姬旦身邊,仰頭對他說:“我剛剛在夢中似乎聽到了大哥的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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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
鳳鳴一出,空中立即飛來一道白影,如利箭一般從遠處射.來。
那白影迅速捲住鳳大太子,衝着哪吒與小青龍憤怒地龍吼一聲。
小青龍微微一愣,白龍大吼之後,睜眼看清面前之人,也是一愣。
“你!”小青龍又驚又喜地叫道,“敖烈!”
“敖,敖丙哥哥……”小敖烈連忙化出人形,撲到小青龍身上哭道,“敖丙哥哥,你放了鳳甲哥哥!你放了他,他不壞,你放了他。”
小青龍震驚不已。
哪吒收起戾氣之爪,面無表情地說:“他身上的魔氣太深,一次性拔除會危及他的性命。”
鳳大太子落到地上,渾身癱軟無力。
敖烈連忙又噔噔噔地跑到鳳大太子身邊,緊緊地抱住他,用自己短小的人身將他護在身後。
哪吒與小青龍面面相覷。
敖烈怎會與厭龍症重病患者鳳甲相識?還這麼護着他?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雖滿腹疑問,但與敖烈重逢讓小青龍激動不已。
原來,帝辛有了蚩尤殘魂之後,成了魔族之尊。龍鳳兩族也在魔族手中,他竟動了心思,要用這兩種上古神獸設下法陣,以朝歌爲基地,試圖煉出新魔物,用以護住大商天下,圖謀日後一統三界。
隨即,他便將魔化的龍鳳二族趕入法陣之中。唯有鳳甲與敖烈僥倖地逃出了法陣。
敖烈一直被龍族前輩護着,只染上些許魔氣。鳳甲則不同,他身爲鳳大太子首當其衝,身上的魔氣纔會如此深重。
剛逃出法陣時,滿心仇恨的鳳大太子身受重傷,原本想找機會把敖烈殺了。但心思單純的小敖烈卻將他視爲戰友,拋開兩族恩怨,揹着他東躲西藏。此外,他們很快就發現如今三界早沒了他們的容身之所,只得相依爲命。
後來,姬發搬去鎬京,朝歌舊王宮空空落落,他們才又回到此處,設法想放出被關在法陣裏的龍鳳二族。
由於有魔教法陣相護,姬發雖然攻下朝歌,卻無法移動九鼎,而且異象頻發,頗有邪魔再世的先兆。若不想百姓再遭戰亂劫難,唯有破除此法陣。幸虧如今有鳳甲指引,否則只怕等着法陣被人發現之時,已孕育出新的邪惡魔頭。
“敖烈身上的魔氣較少,他的龍氣還能勉強遮蓋住魔氣。”鳳大太子道,“他本想去找你,但現身一次就被發現,我怕他有危險,便不再讓他出去。”
小青龍恍然大悟,姜子牙所說的白龍傳言正是敖烈。
“方纔哪吒幫你拔除一些魔氣,你可有好些?”小青龍問。
鳳大太子點點頭。
小青龍又問:“龍族下落呢?”
鳳大太子示意敖烈將他扶起,他靠在小敖烈懷裏,指着殿門大開的後殿說道:“那……那裏面……都,都在裏面……”
“帝辛得了蚩尤殘魂,自以爲可以稱霸三界。”鳳大太子解釋道,“他與刑天志得意滿,魔軍遍地。那日我聽他說要去萬仙陣拿下你們,我原以爲你們也會在劫難逃,卻沒想到回不來的居然是帝辛。”
小青龍擡眼看了看哪吒,驕傲地勾了勾嘴角。帝辛那日也是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敗在哪吒手中。
小青龍擡腿要往後殿去。
“小心行事。”哪吒道。
姬發入主朝歌也有一段時日,那法陣竟然能在衆目睽睽之下不露出半分痕跡,必定不好對付。
鳳大太子掙扎着站起來,他被敖烈扶着,強撐着帶哪吒與小青龍走進昏黑晦暗的後殿。
他們小心翼翼地跟在鳳甲身後。
後殿雖然寬敞,但也容不下鳳族與龍族。若是龍鳳二族都在後殿,那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後殿僅是一個過道,通往其它所在。那個地方這是鳳大太子所說的關着龍鳳二族的法陣。
他們走到後殿內,進入一個深院中。
小青龍見院子正中竟也擺放着一口大鼎,比外面的九鼎還要巨大,而且看上去還有些眼熟。
那是一口雄偉的巨大方鼎,高一百多米,長約兩百米,就連寬也有近百米。雖說小青龍在天庭見過比這高級許多的寶器,但以人間能力來說,此鼎真可謂登峯造極。
鳳大太子指着這口大方鼎道:“帝辛與刑天用魔氣在這口方鼎內布了法陣。”此法陣一旦入內,便會進入另一空間。
小青龍剛邁出腿,哪吒立即拉住他,說:“這法陣詭異且能瞞過衆神仙的眼目,必定不簡單,不得貿然闖入。我們須先想出破陣之法,再有的放矢。”
小青龍雖然心中焦慮,但也知他說得有理,說道:“我不是要進去,我是走近看看是否能有些頭緒。”
哪吒見他並非衝動地要跳進去,這才鬆開手。
兩人湊近一看,巨大青銅鼎呈長方形,輪廓方直,氣勢雄偉。
鼎身是由厚重青銅澆築而成,底部有迴旋狀雲雷紋,四圓柱鼎足與鼎身均有饕餮獸面紋。鼎身有兩隻鼎耳往上聳立,猶如伺機聽取天界機密。鼎耳外側均飾有兩隻猛虎,虎口相對,口中含有一顆人頭。
鼎上銘文中有兩字較爲突出,似乎是“後母”,或是“司母”……
小青龍有些愣怔,方纔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如今瞧得仔細,便認了出來,這正是大名鼎鼎的司母戊鼎。
作者有話要說:1.司母戊鼎改名後母戊鼎的事兒,學術界意見並不是很統一,所以我還是用了舊稱呼。這事兒在考古和古文字學裏熱過一陣子。
2.“司”和“後”這兩個字反過來寫。古時候大多數字反過來寫是一樣的,但有些不行。有興趣的可以搜搜。
3.曾經,司母戊鼎在國博、安陽殷墟博物苑和中國文字博物館先後展出,國博標名是“後母戊”,而後面展出的兩個博物館則標名是“司母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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