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第180章：滅火
東溟子煜將鞭炮的厲害告訴了東春雷、蔣鴻達，他們已經組織人在大年三十傍晚往柴草垛、茅草屋頂上潑了水，防止火災。
而且，東周家有人十二時辰巡邏，就算有意外，也能及時發現，不應該着起來纔對。
所以，一聽着火了，東溟子煜和上官若離都很意外，忙穿了衣裳，跑了出去。
只見，着火的方向是醫室那邊。
不知怎麼回事，上官若離腦子裏‘嗡’地一聲，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兒了，“快！救火！”
東溟子煜和上官若離提着水桶就衝了出去，醫室用水多，爲了用水方便，在院子裏打了井。
跑近了看清楚，着火的不是醫室，也不是住戶人家，鬆了一口氣。
醫室靠着後門，後門外是後山。大家在後山腳下開了些荒地，種了些蔬菜、豆子和紅薯等，收了以後，豆秸、瓜菜秧子等就近堆在後門不遠處。
着火的，就是那些柴草，上邊也潑過水，江南又雨水多，火勢雖然不小，並沒有蔓延。
上官是已經帶着他的三個僕人在滅火了，上官若離看他們沒事，趕緊提水滅火。
大家都在守夜，還沒睡着，很快都來了，潑水的潑水，埋土的埋土，七手八腳地就將火滅了。
東溟子煜覺得蹊蹺，就在周圍轉了轉，發現柴草垛周圍和圍牆下的溝裏有碎陶片，看起來像是罈子的碎片。
他撿起一片陶片，聞了聞，“是火油！”
東有糧也撿到一片，聞了聞，“確實是火油！”
栓柱將鐵杴往地上一戳，罵道：“日他祖宗，這是有人放火啊！”
大郎指着壕溝裏道：“快看，裏面還有鞭炮！”
上官若離道：“對方是先扔了火油罐子進來，然後又扔了鞭炮放火。”
當初爲了防盜防賊，在院牆底下挖的有壕溝，壕溝裏還釘的有木刺。柴草垛就堆在壕溝邊兒上，對方扔罐子和鞭炮有沒扔準的，落到了壕溝裏。
二郎帶着人出後門去追，只找到幾個成年人的腳印，跑後山去了。
東老頭兒招呼道：“回來，山裏危險，大過年的，不追了。”
東春雷擦了一把額頭的汗，道：“進山了，山裏只有玉礦，莫不是玉礦上的人？”
上官是摸着鬍子道：“不一定。咱們這裏有巡邏的，他不往山裏跑，很容易被抓住。”
五郎牽着凌月的手站在人羣后，聞言摸了摸肩頭上的湯圓兒，道：“你去看看，那賊人去哪兒了？”
湯圓兒不知聽清楚沒有，反正‘嗖’的一下，就竄出了院牆。
東溟子煜讓老人、婦女、孩子們都回去，別讓人趁着家裏沒人鑽空子，自己帶着人圍着院牆轉了一圈兒。
院牆高，上面還釘着鐵刺，兩邊都有壕溝，想進人不容易。
這麼一折騰，大家也沒有睡意了，一會兒就該拜年了，乾脆不睡了，都聚到東老頭兒家的客堂裏，回顧過去，展望未來。
隨着遠遠近近的鞭炮聲響起，大家都各回各家，煮餃子，上供放鞭炮。
他們老家的風俗是初一早上喫餃子，這邊的習俗則是喫湯圓。是以各家各戶也或買或做了些湯圓兒，一人喫上兩個應應景兒。
“給爹孃拜年，祝爹孃身體健康，歡歡喜喜！”東有田、李氏率先給東老頭兒和錢老太拜年。
東有糧和劉氏也跪下磕頭，“爹孃，給您拜年了！祝二老新年新氣象，健康長壽！”
東有銀和孫氏下跪磕頭，“給二老拜年，祝你們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東溟子煜拉着上官若離跪下磕頭，“給爹孃拜年！祝二老松柏長青，萬事如意！”
東老頭兒笑道：“好，好，你們也……那啥，大吉大利，恭喜發財！”
他白天跟白耀祖請教了一些吉利話，到用的時候，忘的差不多了。
錢老太笑呵呵地道：“也祝你們歲歲平安、年年有餘、財源滾滾……那啥，還有事事順心！”
她老人家也跟四郎、五郎學了不少詞兒吶！看看，說的可比老頭子順溜多了。
五郎可嚇得不輕，六郎還不會說話，他最小，照這樣下去，輪到他的時候，就沒詞兒啦！
東老頭兒和錢老太從一邊的簸籮裏拿出八個紅包，給四個兒子、兒媳一人一個紅包。
東有田一個娶了兒媳婦的人了，拿着紅包笑的像個孩子一樣，“爹，娘，還有壓歲錢呢？”
錢老太戴着金戒指的手一拍椅子扶手，“拿着！咱們日子好了，也給你們壓壓歲！”
東有糧笑呵呵地道：“我這還是第一次拿壓歲錢，謝謝娘！”
幾個兒子、兒媳一起道：“謝謝爹孃！”
上官若離捏了捏紅包，裏面應該是二兩的小銀錠。
他們都起來，站到兩邊，給小輩們騰地方。
大郎、吳文慧道：“給爺奶拜年，祝二老新年愉快，笑口常開！”
二郎道：“給爺奶拜年，祝二老吉祥如意，發財添壽！”
三郎道：“祝爺奶福星高照、金玉滿堂！”
四郎道：“祝爺奶招財進寶、瑞氣盈門、松鶴延年、和氣至祥、喫嘛麻麻香……”
五郎着急地拽了四郎的衣裳一下，趁着他一愣，趕緊道：“祝爺奶五福臨門、人壽年豐、一帆風順！”
說完，呼出一口氣，可算搶到幾個好詞兒！
東老頭兒沒詞兒了，笑道：“好好，給壓歲錢！”
錢老太還有詞兒呢，“奶祝孩兒們學業有成、大展宏圖！”
說完，一人一個紅包發下去。
幾個丫感覺到了危機，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然後一起跪下，齊聲道：“給爺奶拜年，孫女祝二老長命百歲、康泰安順、擡頭見喜、舉步迎春！”
東老頭兒笑眯眯地道：“祝孫女們都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
錢老太笑道：“發壓歲錢！”
幾個丫也得了紅包，歡歡喜喜地道謝。
然後，孩子們給爹孃、叔伯嬸子拜年。然後，尷尬了，都沒預備紅包！
以往東家沒有給壓歲錢的習慣，連東溟子煜和上官若離都沒準備，想着私下裏給兩個孩子壓歲錢。
錢老太早就預備好了，將簸籮給他們，“老孃給你們都預備好啦！”
於是，孩子們又一人得了八個紅包。
然後錢老太一揮手，“走吧，拜年去吧！”
“慢着！慢着！”孫氏邊喊着邊跑進了屋，抱了熟睡的六郎出來，笑道：“還有六郎呢，六郎給你們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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