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鐵血將軍來講書
饒是巫舟想到情況不對,也沒想到這麼嚴重,他趴在蕭雲閒的肩膀上,首先看到的就是原本一片寧靜祥和的許家村,此刻大半夜的燈火通明還時不時有火光與怒罵聲傳來,他皺了皺眉,在腦海裏搜索了一番,臉色微變:“壞了,出事了,快走!”
他先前並沒太注意,畢竟許貳舟過往十幾年的記憶太長了,飛快掃了一遍,就抓住了一些重點,如今仔細翻了翻,發現他竟是錯過了一條重要的信息,不過因爲與許家村無關,他也沒太注意。
這件事是從幾天前開始傳來的,最近一段時日他們這邊省城外的山頭突然盤踞了一窩外來的土匪,女幹淫擄掠、無惡不作,禍害了好幾個村子,對方也不貪銀錢,只搶長得的漂亮的姑娘,抓走了就跑,至於那些姑娘的後果,不用想也知道。
不過因爲都遠一些,許貳舟並未太注意,聽了一耳朵也就忘了,是以巫舟一開始並未窺探到這個重點。
可沒想到,不過幾日的功夫,對方竟然跑到許家村來了,甚至還……
蕭雲閒聽到巫舟的聲音,腳下一頓,隨後繼續大步往村頭走,邊走邊問:“你知道出了什麼事?”
巫舟將先前在鎮子裏聽到的說了一遍:“怕是土匪來搶姑娘了,我們趕快過去看看!”
蕭雲閒這次沒再說什麼,加快了腳步,只是等巫舟他們趕到村頭的時候,只來得及看到一陣離去的馬蹄聲,以及土匪張揚的鬨笑聲,還有女子的尖叫聲與哭喊聲,交雜在一起,混着許家村那些被搶了姑娘的人家,亂成了一團。
蕭雲閒也皺着眉緊盯着那些土匪離開的身影,攥緊了拳頭,立刻就要繼續往前走,被巫舟給勒住了脖子阻止了:“你幹嘛去?”
蕭雲閒想也沒想:“把那些姑娘搶回來!”
巫舟頭疼:“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你去了連命都沒了,還是我……”
只是巫舟的話還沒說完,就突然後背被砸了一下,與此同時,傳來一個淒厲的婦人怒罵聲:“許大家的!你個畜生!是不是你將這些土匪招來的?你個天殺的,你還我娥兒啊——”
出聲的是崔大娘,也就是許如娥的娘,先前帶頭來趕巫舟的婦人。
先前對方雖然被巫舟那模樣給迷惑了一下,可回頭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畢竟對方過去這麼多年可都是個壞的,可蕭夫子都答應了,他們也沒辦法說什麼,只能好好瞧着,別讓這小子使壞。
可沒想到,這纔多久就出了事,因爲許家村一向安穩,自然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他們這許家村地處偏僻,很少去鎮子裏,自然不知曉這些時日發生的事,以爲是許大家的故意報復他們村子,尋來這些賊子搶了他們姑娘,這纔有了這一說。
崔大娘哭得跟個淚人似的,因爲太過憤怒拳頭繼續往巫舟後背上砸,只是這一下並未砸到,而是被察覺到動靜轉過身的蕭雲閒給握住了手腕:“崔大娘,不是他。”
巫舟被崔大娘這一下砸的還有點懵,還沒等他說什麼,就聽到蕭雲閒這一句,他低下頭,怔愣瞧了對方一眼,神色有些複雜:“……”
他還以爲第一個懷疑他的,就是這酸書生。
崔大娘大概看到蕭雲閒,淚更是繃不住了:“我的娥兒啊……”其餘的幾個被搶了姑娘的也開始哭了起來。
他們根本打不過那些土匪,他們手裏有刀,根本沒辦法……
有幾個因爲爭搶還被傷到了,更是震懾到了他們。
蕭雲閒:“他這幾日重傷,根本沒機會跟那些土匪串通,更何況,那些土匪要搶人,第一晚就來了。”
而少年這幾日待在這裏哪裏都不能去,更何況,不知爲何,他莫名覺得對方不是……對方身上沒血腥氣,並未殺過人,至於爲何會感覺到,蕭雲閒也想不通,可直覺就覺得對方沒見過血。
巫舟聽着蕭雲閒的解釋,愣了好半天,看着傷的傷哭的哭的衆人,突然看向蕭雲閒:“跟我幹票大的,去不去?”
蕭雲閒:“???”
巫舟知曉這身體的實力,對付幾個土匪自然不在話下,可問題就出在他如今根本不能走,但那些姑娘要是不救,就來不及了,下場怕是……
因爲四周太亂,巫舟俯下身,湊近蕭雲閒耳邊道:“我們去救人,但是我腿腳不便,你當我的腿,我們去追!救回那些姑娘,不過可能會有一場廝殺,也會見到血,你受得住嗎?”想到對方那一見血就躲的模樣,真是書生啊,自己想要將對方推上皇位,這路漫漫啊。
蕭雲閒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幾乎是沒有絲毫猶豫:“受得住,但是你確定要去?”
蕭雲閒懷疑地看了眼巫舟的小身板。巫舟望入對方鳳眸底的堅持:“那就不去救了?”
蕭雲閒深深看了他一眼,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不試試那些姑娘都完了,既然還能試一試,他第一次希望傳無誤,這少年會給他驚喜。
兩人幾乎是立刻就出發了,村子裏沒有馬,蕭雲閒乾脆尋了最近的一頭驢,將巫舟放上去,隨後坐在他身後,但是驢紋絲不動……
巫舟低下頭瞧着這個頭還不小的驢,想了想,回頭看了蕭雲閒一眼:“坐好了。”
隨後不等蕭雲閒反應過來,直接按着對方的肩膀一個旋轉,到了他的身後,隨即伸出手掌,給那頭驢直接來了一個“鐵砂掌”,只聽那驢痛苦地長鳴一聲,撒丫子開始狂奔。
蕭雲閒:“…………”
好在這些土匪搶了姑娘之後半路等不及,在一處山坳就要尋歡作樂,巫舟兩人在那驢累癱之前趕上了。
那土匪來的不多,只有七八個,但是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手裏都提着刀,長得也五大三粗的,嘻嘻哈哈瞧着那些姑娘驚恐失色地往後躲,尖叫着想跑,再被抓回來。
巫舟被蕭雲閒揹着就蹲在一棵樹後,他瞧着那些土匪的坐騎,壓低聲音告訴蕭雲閒:“等下你把我送到其中一匹馬上,就趕緊躲起來,別露頭,保住小命要緊。”
蕭雲閒聽到這話愣了下,因爲巫舟只能看到他的後腦勺,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覺得對方似乎想說什麼,被巫舟推着,眼看着那些姑娘就要慘遭毒手。
巫舟不讓蕭雲閒露面,一則是不想他遇到危險,對方可還要當皇帝的;二則就是對方見了血就不舒服,萬一還沒砍到人就暈了,這不是給人送人頭麼。
蕭雲閒也不知聽到沒聽到,身手倒是矯健,幾個閃躲,還真讓他到了那些馬被拴着的地方,他先解了繮繩,將巫舟給放了上去。
巫舟眼看着其中一個土匪抓到許如娥的腳踝就是一扯,直接抄起馬鞭,朝着馬屁股一甩,頓時馬嗖的就躥了出去,與此同時,這邊的動靜立刻引起了那些土匪的動靜。
他們罵了一聲,就開始抽出腰後的刀打算給解決了,只是剛揚起刀,就看到那瘦弱的少年朝他衝過來時,馬繮直接甩了過來,直接纏住了他的腰,土匪是個壯漢,哈哈哈叉腰笑了起來:“就憑你,還不……”
只是這話還沒說完,直接就看到少年手腕一番,那明明壯實的大漢直接被輕飄飄整個人甩了起來,扔飛了出去,重重撞在一棵樹上,滑下來直接暈了。
衆·看好戲·土匪:“…………”
剛上馬打算一起並肩作戰的蕭夫子:“…………”
蕭雲閒就瞧着那少年輪着細胳膊夾着馬肚子,一路迎過去,手腕一翻一個土匪,再一翻……又是一個。
那些土匪終於回過神,團團將少年給圍住了,巫舟居高臨下地掃了他們一眼,咧嘴一笑,再次將馬繮給飛了出去,只是這一次,馬繮大概不堪受重,直接斷了。
巫舟:“……”
剩餘的幾個土匪對視一眼,朝着巫舟撲了過去,其中一人抄着刀就朝着少年的後背砍去,巫舟餘光一瞥,往旁邊一避,但還是沒避開,手臂立刻有血滲了出來,而那血光讓已經衝過去的蕭雲閒渾身一顫,臉色慘白,頭也忍不住難受了起來,他捂着頭蹲在地上。
而另一邊,巫舟罵了一句,直接搶過了一個土匪的刀,直接一刀一個往那些土匪腦門上悶,跟敲西瓜似的,敲一個悶暈一個。
可到底傷到了手,身手慢了些,被其中一個土匪逮到機會再次砍了過去,蕭雲閒捂着頭半跪在那裏,額頭上有大滴大滴的汗,勉強擡起頭看過去時,剛好看到這一幕,直接隨手抓到了手裏的一個小石頭,猛地擲了過去。
而下一刻,他已經頭痛谷欠裂的無法再去看,而另一邊,巫舟躲閃不及,原本以爲還要挨一刀,結果那土匪突然直接跪在了那裏,一條腿都折了,抱着腿嗷嗷叫喚着,流了一地的血。
巫舟嘖了聲:這都能摔倒?厲害了。
他顧不得別的,趕緊一個接一個用刀面敲,他力氣大,那些土匪根本撐不住,很快就全部倒在了地上。
巫舟瞧着七七八八暈倒的土匪,這才鬆了口氣,才覺得出了一身的汗,他趴在馬背上,這才朝着蕭雲閒看去,可別把男主給弄丟了。
只是看過去時,就看到已經昏倒在地的蕭雲閒。
巫舟:“……”哎,他就知道,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可怎麼輔佐啊,頭疼。
巫舟腳上傷了,下不得馬,只能驅着趕到了那些姑娘那邊,從開始打鬥,那些姑娘就聚在了一起,此刻看到巫舟,都懵了,再看一眼被打倒在地的土匪,突然哇的一聲抱頭痛哭了起來。
巫舟也不着急,她們受到了驚嚇,不好好哭一通怕是有心理陰影,好在來得及也沒受到傷害,哭一哭回去睡一覺也就忘了。
巫舟靜等這些姑娘哭完的時候,順便走過去,將昏倒的蕭雲閒給拉上了馬,看到自己受傷的手臂,想了想,莫不是看到血才暈的?
那些姑娘終於哭完了,突然朝着巫舟跪了下來,認真磕了個頭。
尤其是許如娥,哭得最兇,可此刻劫後餘生,望着以前嫌棄不已的許貳舟,更加認真磕了幾個頭,滿眼都是敬佩感激。
等巫舟將一衆土匪栓在馬上,姑娘則是兩三人一匹馬回到村子裏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亮了,不過因爲村子裏出了事,所有人都睡不着,有的去請大夫有的去報官,所以等巫舟帶着一衆人回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傻了眼。
巫舟卻是顧不得他們的反應了,他本來就剛退燒,加上奔波了一路,又惡鬥了幾個土匪,還捱了一刀,等終於撐到村子裏,直接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等巫舟醒來時,已經不知是什麼時候了,他覺得全身都在疼。
只是一睜開眼,就對上了一雙溫潤的鳳眸,對方似乎一直在瞧着他,看到他醒了,站起身,試了試他的額頭。
“我這是……睡了多久了?”巫舟瞧着一臉蒼白的蕭雲閒,望着對方憔悴的俊顏,想着這廝不會一直都在照顧他吧?
只是出聲嗓音啞得厲害,蕭雲閒端起一旁的茶水餵給他一些,這才道:“一天一夜了。你感覺如何?”
巫舟搖搖頭:“好得很。你怎麼樣?”
蕭雲閒神色複雜地看他一眼:“這次……謝謝你了。”
對方救了那些姑娘,相當於救了整個村子。
巫舟渾身都疼,又重新躺在那裏,等蕭雲閒將這一天一夜的事說了,才明白爲何那些土匪這麼快就來許家村了。
本來那些土匪打算一個村一個村搶的,只是偶然一次劫了一個商賈,那商賈的婆娘以前是許家村的,只是後來對方對那婆娘不好,許家村那孃家又是護犢子的,直接將人接了回來,讓那商賈下了面子,對方被抓了之後,爲了活命,直接就說許家村好多美人兒,還一一都點了出來哪家哪戶。
不過即使如此,也沒能逃過一劫,不過對方形容美人倒是讓這些賊子惦記上了,也就來搶了。
這些都是那些幾個土匪被送了官之後說出來的,只是官府的人怕那些土匪,不敢圍攻山頭。
巫舟聽完了之後,皺着眉,嘀咕了一句,隨後可憐巴巴擡眼瞅着蕭雲閒:“夫子啊,我這麼英勇,不給口飯喫麼?好餓。”
蕭雲閒本來心情正凝重,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眼底閃過一抹溫柔的笑:“早給你備着,你且等着。對了,崔大娘他們說你醒了,要親自給你道謝……順便道歉。”先前崔大娘情急之下說了那種話,一直在自責。
巫舟知道那種情況,許貳舟又是個惡霸,那麼想也情有可原,揮了揮手,期待地瞧着蕭雲閒,巴巴的眼神像極了嗷嗷待哺的小狼狗。
蕭雲閒笑了下,轉過身去給他拿喫的,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他頭再次疼了起來,眼前一片一片的血紅,頭疼谷欠裂,腳下也是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好在扶住了門框,甩了甩頭,等了片許才恢復了些,繼續往前走。
巫舟沒注意到這邊,等蕭雲閒端來一桶的清粥外加一籃子煮好的雞蛋,他眼睛嗖的亮了,他餓極了,也不覺得這清粥沒滋沒味,蕭雲閒盛一碗他倒嘴裏一碗。
蕭雲閒瞧得眼底帶着笑:“你受傷了還不能喫油膩的,等你好了,崔大娘還有村子裏的給你送來了很多雞鴨魚肉,管飽。”
巫舟唔唔兩聲,手裏嘴裏動作飛快:不枉他流血流汗,經過這一遭,他惡霸的名聲怕是徹底洗刷了。
等巫舟喫飽喝足,躺在那裏摸着肚皮,幸福的打着小嗝,自從被送到這許家村,他第一次喫飽,想想真是太心酸了。
蕭雲閒瞧了眼眯着眼慵懶雋秀的少年,心想好在他先前將人救了回來,天已經大亮,他背起一旁的藥簍。巫舟瞧見了,疑惑看過去:“你去做什麼?”
蕭雲閒道:“先前的藥草沒了,我去後山再採一些,我已經囑咐了崔大娘,她會來照顧你的。”
巫舟想想自己自從來了對方這裏,一直在消耗對方的藥,摸了摸鼻子:“那你去吧,記得早去早回。”
蕭雲閒對巫舟的態度改變了,此刻聽着這幾個字,倒是覺得溫暖異常,應了聲,就揹着藥簍出去了。
只是走到院子的那棵梨花樹下,被頭頂的日光晃了下,那種頭痛谷欠裂的念頭再次襲來,他晃了晃,很快又恢復了,也沒太在意,繼續往前走。
巫舟躺在那裏又睡着了,等到了傍晚的時候,崔大娘做好了飯,小心翼翼敲響了門,看到巫舟醒着,還有身上包紮的傷口,眼圈立刻就紅了,直接就要跪下,她就娥兒一個姑娘,命根子似的,如果娥兒出了事,她也活不下去了。
先前情急之下那般冤枉人,她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這會兒瞧見少年悽慘的模樣,更加自責悔恨:“是大娘對不起你,是大娘豬油蒙了心,竟是……竟是說出那種話……”
巫舟坐起身,趕緊誒了聲:“崔大娘你可別,你這不是折煞我麼?別跪別跪!”
崔大娘大概也想到怕是要折壽,趕緊走過來:“不跪不跪,小舟兒是要長命百歲的,大娘給你道歉!你要不罵大娘幾句?”
巫舟聽到那稱呼,嘴角抽了抽,但想着對方也是感激自己救了許如娥,搖搖頭:“不怪大娘,是我先前太混,只是……發生了這麼多事,我是出自許家村的,就算是再混,也得護着自己村的人不是?”
崔大娘聽得眼圈都紅了,握着巫舟的手,好久才放開,隨後的晚膳巫舟瞧着那些香噴噴的素菜,又清淡又美味。
巫舟又吃了個肚兒圓,最後天黑的時候,邊喫着崔大娘給弄得點心,邊瞧着外面的夜色,皺眉:那蕭夫子怎麼還沒回來?
又等了半個時辰,連來送藥的崔大娘也覺得不對勁,巫舟想了想,拜託崔大娘託幾個村民進山去瞧瞧,別是出了事。
崔大娘也怕蕭夫子出事,趕緊去辦了,只是這一等,就是兩個時辰,等到後半夜的時候,衆人才擡着一身傷痕的蕭雲閒回來了,對方身上沾了不少血,也有很多被野獸撕扯的傷口,一看就是遇到了猛獸。
巫舟也坐起身,臉色微變,摸了摸對方的脈搏,看到雖然傷重卻到底性命無憂的人,鬆了口氣。
“這是怎麼回事?”巫舟看向擡他回來的村民。
幾人對視一眼:“我們也不清楚,是在後山深坳找到的蕭夫子,對方應該是遇到了野熊,四周有熊出沒的痕跡,當時找到夫子的時候,對方渾身都是血,趴在一棵樹上,應該是這樣才躲過去了。已經讓人去請大夫了,估計很快就會到了。”
巫舟早知道就不讓蕭夫子去了,沒想到山裏竟然還有野熊?他還以爲山裏很安全,對方也不會傻到往深山裏走。
幾個村民也不知怎麼面對巫舟,說完之後,對視一眼,撓了撓頭,對於先前的事道謝了一聲,就不好意思地趕緊走了,只是臨走前,小聲嘀咕了一聲:“蕭夫子真是倒黴,他去的地方離深山老林還遠着呢,怎麼就遇到熊了……下次可不能讓蕭夫子去了,這多危險啊……”
“對對對……”
“……”
巫舟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蕭雲閒的傷上,檢查了一些,沒有傷到任何動脈,只是這身上的血味道太重了,好在不多,巫舟直接脫下來給一瘸一拐扔到了外面,想到蕭雲閒這廝這麼怕血,若是醒了估計又暈了,乾脆直接將那件衣袍給燒了。
等房間裏血氣淡了些,大夫也到了,檢查了一番,開了藥,沒傷到要害就走了。
於是,巫舟與蕭雲閒兩人都躺了,好在還有崔大娘他們,也不至於餓肚子。
翌日巫舟睡到正午,偏過頭,發現蕭雲閒已經醒了,估計身上疼,對方只是側過頭瞧着他,看他醒了,才收回了目光:“我是怎麼回來的?”
巫舟道:“你遇到野獸了,好在讓村民去尋你了,否則真死在外面了……”
蕭雲閒還有些怔忪,他發現自己並不能想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揹着藥箱去了山裏,可頭還是時不時的疼,後來……似乎直接就暈了,等醒來之後,已經在這裏了。
他想了想,也許自己是被野獸給在後面襲擊了,否則身上這麼多的傷,怎麼說?
蕭雲閒應了聲,巫舟還想說什麼,就在這時,突然門就被推開了,崔大娘一臉喜氣地衝了進來!
“小舟,好事!天大的好事啊!”一闖進來,發現蕭雲閒醒着,心情更好了,“夫子你醒了啊?”
蕭雲閒身上沒太大的傷口,都是一些輕微的,坐起身,周身氣息溫潤爾雅:“崔大娘,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崔大娘一拍腦門,繼續喜氣洋洋道:“那些天殺的畜生受到天譴了!”
“嗯?”巫舟與蕭雲閒對視一眼,不明所以。
崔大娘太激動了,喜不自禁:“就是那些土匪,那些還在山頭的土匪,昨晚上一整個山的土匪不知被哪位英雄直接單槍匹馬給屠了,隨後直接一把火整個土匪窩都燒了!不過肯定不可能的,都是大家在傳,我覺得肯定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派了天兵天將來,不然怎麼可能有人單槍匹馬就給殺乾淨了?現在村子外傳什麼的都有,還是老李頭先前去鎮子裏拿藥聽說的,整個鎮子聽說都震動了……那些官府的人先前不管,這會兒倒是跑的挺快的!”
崔大娘唸叨了一會兒,看巫舟與蕭雲閒都懵懵的,拍了一下自己,“瞧我這,你們都是傷患得好好歇息,我這就去給你們做飯去!”
巫舟瞧着風風火火進來又風風火火離開的崔大娘,忍不住扶住了頭:“……”單槍匹馬?怕是開玩笑吧?
就許貳舟這天生神力也不敢去,估計是這些賊子被屠大快人心,這才以訛傳訛了。
(男主他瘋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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