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鐵血將軍來講書
接下來的半月,巫舟與蕭雲閒相安無事,除了這廝喜歡動手動腳,偶爾佔點小便宜之外,軍營的日子過得還是很舒心的。
至於蕭雲閒喜歡撩他,巫舟只當是沒看到,尤其想到對方以後的模樣,心情好,寬容度極高。這樣過了半月,邊境果然亂了起來。
敵軍直接派了十萬大軍壓境,戰爭一觸即發,軍營裏的氛圍緊張了起來,他們所處的營帳很偏,倒是沒太大感覺,但是接下來一段時間人心惶惶,也開始大肆招募新兵,隨着新兵一批批開始進入軍營,第一場仗也開始掀開了帷幕。
巫舟暫時還不過是個小兵,就算是上了戰場其實也沒人注意到,蕭雲閒確實不放心,想將他留在軍營,巫舟卻是不樂意了:“你什麼意思啊?看不起我是不是?”
巫舟擼起袖子,秀了一把這段時間練出來的結實的小臂。
而他一露胳膊,對面的人不吭聲了,但一雙眼直勾勾盯着他露出的肌膚,愣是把巫舟看得臉紅了,惱羞成怒:“你看什麼?”
蕭雲閒直接用行動表示他在看什麼。
蕭雲閒後來倒是也沒再攔着,以巫舟的身手的確不會喫虧,左右到時候危急時刻他會出現,也就默認了。
接下來局勢愈發不穩,巫舟等了沒多久,第一場仗開打了,敵軍來勢洶洶,大概是想一鼓作氣直接將他們這邊的士氣整個垮掉,第一場戰役就派了三萬人出兵,這場仗打得極爲艱難。
五年前雲宗洌失蹤之後,皇帝爲了一己之私,將整個軍營原本雲宗洌的人全部都更換掉了,換上來的都是皇帝的人,但絲毫沒什麼臨戰經驗,這五年來又相安無事,他們更加不思進取,所以一打開,直接潰不成軍。
眼看着敵軍就要直接衝破邊境的時候,突然一陣馬蹄聲乍然響起,一人身着盔甲像是天神一般在這時出現,手裏虎符振臂一揮,以勢不可擋之勢扭轉了局勢,帶領一衆將士,排兵佈陣將敵軍三萬驅逐出了境外十里,而就在衆將士歡呼打了勝仗之際,帶領他們衝殺扭轉局勢的雲將軍竟是就那麼活生生在他們面前消失了。
巫舟在隊伍後方,並未瞧見前面的情景,不過光是想就能想象得到,尤其是想到蕭雲閒嘭的一下消失了,估計嚇壞了的模樣,忍不住摸着下巴嘿嘿直笑,迫不及待地想要趕緊回去。
回去的途中一路上都是各種猜測的聲音,不過更多的就是雲將軍死後化作了天神,在他們危難之際救他們於水深火熱,加上蕭雲閒的那些安插進來的將士散佈流,等所有將士一回來,消失五載的雲將軍化作天神重新回來的消息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巫舟回去撩開帷幕並未瞧見蕭雲閒,隨後一想了然了,這廝還是軍醫的助手,這次雖然打了勝仗,可到底傷亡不少,怕是對方有得忙了。
蕭雲閒後半夜纔回來,巫舟那時已經睡得迷迷糊糊的了,睡夢中總覺得有人在盯着他看,他費力睜開眼,就對上蕭雲閒若有所思的目光。
巫舟唔了聲,翻了身,嘟囔一聲:“還嫌不夠累啊,趕緊睡吧,估計明個兒還要繼續給傷者包紮。”只是下一刻巫舟就整個被撈了起來,被蕭雲閒禁錮在了懷裏,對方身上的血腥味讓他清醒了過來,眯縫着眼:“還讓不讓人睡了?”
“小舟不應該解釋一下嗎?”若非怕身份泄露,他從對方一回來就想問了,強忍着替傷者包紮完傷口,這才匆匆回來了,不過經過這麼長時間,他反倒是冷靜了下來,可先前在戰場上的那種震懾感依然存在,也隱隱帶着不安,將人從頭到腳摸了一遍,確定是活的,蕭雲閒才鬆了口氣,心也安了。
巫舟被對方摸的沒脾氣了,想踹人,可睜開眼對上蕭雲閒的鳳眸,那裏面隱藏的濃烈的感情讓他心抖了下,低咳一聲,知道接下來就是拼演技的時候了。
“你先將我放開。”早知道就不慣着這廝的臭毛病,他是人又不是大號的布偶,有抱得這麼緊的麼?
可巫舟嘀咕是嘀咕,卻是沒再掙扎。
蕭雲閒沒放,只當沒聽到,額頭抵着他的,問出了從消失在衆將士面前就想問的話:“你到底是誰?戰場上我那麼消失你是怎麼辦到的?”
蕭雲閒一開始的確懷疑過少年的身份,許貳舟大字不識,對方顯然識字,而且對方對朝堂局勢的把控,也讓他懷疑,可他不想逼對方,想等他主動開口。
可發生了先前的事,那麼匪夷所思,他乍然消失的時候,不僅那些將士傻了眼,他要嚇到了,可隨之而來的,就是不安的恐慌。
巫舟低咳一聲:“我是誰?你真的想知道?”
蕭雲閒的視線落在少年得瑟的眉眼上,薄脣緊抿:“想。”
巫舟黑漆漆的眸仁動了動,突然小臉一緊,表情凝重起來,眼神也虛無縹緲了起來,一副超脫塵世的模樣:“說出來怕是你不信,其實你纔是這大酉國的真命天子,不過中間出了些差錯,爲了讓大酉國迴歸到正確的軌道,上頭就派下了我這位仙人來助你當皇帝。”
巫舟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邊說着邊忍不住偷瞄蕭雲閒,瞧見對方擰着眉頭表情嚴肅的模樣,心底差點樂翻了:傻眼了吧?就不信發生了先前那一幕,他還不信,爾等凡人還不快來叩拜仙人!
巫舟看差不多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還不放開?”看蕭雲閒睨過來,小臉一沉,“怎麼,已然知曉了本仙人的身份,你還敢褻瀆?”
蕭雲閒終於回過神了,鳳眸眯着,上下看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臉,他的脖子,手還想往下,被巫舟拽住了:“你幹嘛?”這廝瘋了?
蕭雲閒哦了聲:“我想瞧瞧仙人與我們這些凡人到底有何不同。”
巫舟:“……”不、不是,他怎麼覺得這跟他想的不怎麼一樣啊?正常的反應難道不是驚訝之下,將他供奉?畢恭畢敬的?這廝竟然還敢動手動腳?“撒開撒開,這身體是凡人的,跟你一樣。”
巫舟頭疼,他聽到自己是真命天子,怎麼就一點都不激動?他真想刨開這廝的腦子瞧瞧裏面到底什麼構造。
蕭雲閒若有所思:“你說你是來助我當皇帝的?”
巫舟眯眼,眼睛彎了彎:這廝終於抓到重點了。
“自然,本仙人借了這個身體,就是爲了來助你當皇帝的,當然了,等你當上皇帝,本仙人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到時候本仙人自然也就回去了。”潛臺詞就是,我們是沒有未來的,所以你趕緊打消那些齷蹉的心思。
蕭雲閒眯眼:“我當了皇帝之後,你就走了?這個身體呢?”
巫舟:“自然死了。”
蕭雲閒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應了聲,隨即就開始剝巫舟的衣服。
巫舟傻了,拽緊了,拿腳踹過去:“你做什麼?”
蕭雲閒俯身湊近了:“這身體不是仙人的吧?”
巫舟:“……是、是啊。”
蕭雲閒:“既然如此,我扒別人的衣服,仙人你急什麼?”
巫舟:“…………”話雖然是這樣,但他怎麼覺得哪裏不對?他擡眼,不經意對上蕭雲閒黑沉翻滾着暗光的鳳眸,不知爲何心裏咯噔一下,他怎麼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巫舟愣神的功夫,蕭雲閒已經剝了他的外袍了,大掌也順着散開的裏衣伸了進來,巫舟嚇懵了:“停、停停停!你敢亂來我現在就走了!你是見過的,說消失就消失了,都不回頭的,我數到三,你再不撒開,別怪我翻臉。”巫舟心裏沒底,他覺得自己這一步棋是真的走錯了,沒想到這廝對當皇帝不僅沒興趣,關注點估計都在他回去那裏了,他現在後悔不已,生怕這廝爲了留下他乾脆不當皇帝了,棋差一招,滿盤皆輸啊。
巫舟在賭,若是賭不贏,他今晚上別想囫圇個離開了。
好在巫舟賭贏了,蕭雲閒大概真的怕對方真的不管不顧走了,放開了他,只是坐在一邊,黑沉的鳳眸死死盯着他,漸漸有猩紅的血光上涌,像是要將他拆喫入腹。
巫舟谷欠哭無淚:這怎麼跟他想的一點都不一樣?“我們談談。”
蕭雲閒陰沉着臉:“行啊,談談,仙人你倒是說說看,我當了皇帝,你怎麼走?是羽化登仙啊,還是直接飛走啊?”
巫舟仔細想了想,爲了大局着想,他哈哈哈乾笑兩聲:“誤會,這都是誤會啊,我逗你玩呢剛纔,哪裏有什麼仙人,就、就胡亂說說……不走不走,夫子你當了皇帝也不走。”
蕭雲閒意味不明的笑了聲:“是嗎?那小舟解釋解釋先前的事是怎麼發生的?那可不是普通人說弄消失就弄消失的。”
巫舟:“……”他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巫舟對上蕭雲閒的眼,乾脆直接將錦被一蓋,閉眼裝睡了。
蕭雲閒怒極反笑:個小混蛋,嘴裏就沒一句實話!
可先前巫舟的話他還是聽了進去,但又沒全信,至少對方身份絕對不一般,可有一點他搞清楚了,對方想讓他當皇帝,這從一開始對方攛掇他就有苗頭,可當了之後,對方會不會真的消失不見?
蕭雲閒攥緊了手,一雙鳳眸黑黑沉沉的,眼神裏帶着勢在必得的光。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大概是軍營傳得太邪乎了,上頭終於坐不住了,開始以尋找“雲將軍”爲由,開始了整個軍營地毯式的搜查,不過他們想搜查肯定是查不到的,真正的雲宗洌正在傷者的營帳當軍醫助手,饒是那些人再精明也想不到一個握着刀殺人的將軍有朝一日,會靜下心來救人。
沒搜到人,他們只能放棄,可隨着接下來第二次、第三次戰役的拉響,每次到了關鍵之處,雲將軍就會出現,帶領他們衝出突圍,打了勝仗之後再離開……
如此反覆數次,衆將士徹底將雲將軍當成了拯救他們的天神。
就在人心收攏的差不多的時候,三個月後,雲宗洌再次出現在戰場,只是這一次,他卻沒有再消失,而是一身浴血的盔甲,就那麼騎在高頭駿馬上,凜然居高臨下地望着衆生:“……本不願再回來,但看到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困於此,江山岌岌可危,我決定驅逐外敵之前,留在這裏。”
隨着這一聲話落,雲宗洌的那些私兵帶頭直接跪地,齊聲歡呼,震耳谷欠聾:“恭迎將軍歸來!”
巫舟站在後方,看着這一聲的帶領下,所有人都齊齊單膝跪了下來,嘩啦啦的盔甲響徹在耳邊,巫舟竟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他隨着那些將士跪下,卻是忍不住擡起頭,望着那個彷彿整個人都在發光的男子,凜然不可侵犯,彷彿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蕭雲閒陡然看過來。
對上巫舟的目光,突然揚脣笑了起來,一雙鳳眸被頭頂的日光一晃,耀眼得彷彿定格在了巫舟的眼底,他腦海裏有那麼一刻空空的,許久才清醒過來,迅速低下頭,只是不知爲何,總覺得剛剛那一幕格外的眼熟,讓他有種恍惚的錯覺,像是在哪裏見過一般。
雲將軍再次歸來的消息,幾乎是立刻傳遍了三軍,衆將士爲雲將軍舉行了酒宴,一衆將士提着酒壺喝着熱酒,激動不已。
巫舟沒有參與其中,這場戰役之前,蕭雲閒就告知了他的打算,也提前讓吳副將準備了一具與他先前差不多的屍體,這場戰役換上他的衣服,面目全非被擡了回來,當成了陣亡。
巫舟聽着外面熱血沸騰的聲音,彷彿都跟他沒什麼關係,他躺在一個人的營帳,猜想蕭雲閒今晚上應該不會回來了。
他重新回來,雖然有虎符,但如今三軍的將領卻並非都是他的人,他需要震懾,不過這都跟巫舟沒關係了。
只是睡到半夜,迷迷糊糊間,巫舟覺得快要呼吸不過來,他睜開眼,就對上了蕭雲閒黑暗裏極亮的鳳眸,對方俯身壓在他身上,對方身上的酒味傳過來,讓巫舟擡起手,糊在他的臉上:“大晚上的發什麼酒瘋?你不怕被人看到了?”
蕭雲閒摸着他的臉,渾不在意,只是一遍接着一遍喊着他的名字。巫舟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可那喑啞的聲音在黑夜裏極爲清晰,聽得他有些微醺,直到男子倒在一旁睡着了,巫舟才拽着對方的衣襟想將人扔下去,可到底還是沒下手,將錦被一拉,睡了。
巫舟翌日再醒來時,蕭雲閒已經沒了影子,接下來一段時間,巫舟除了每日必須的訓練,都不出營帳。
蕭雲閒開始着手整理軍務,當年他突然失蹤,皇帝爲了不讓人懷疑是他下的手,並未撤銷蕭雲閒的職位,他又虎符在手,依然是三軍最高的將軍,加上衆將士對他迷之崇拜,蕭雲閒處理起人來毫不手軟,等這邊的消息傳到朝中,早就黃花菜涼了。
蕭雲閒處理完了那些人,直接親自訓練一盤散沙的將士,隨後一個月,帶着這些將士將敵軍的十萬兵馬徹底打得潰不成軍,主動投降,再不敢犯境。
而打了勝仗的衆將士也隨之將要凱旋而歸,班師回朝。
巫舟隨着蕭雲閒回到京中的時候,已經是隆冬,蕭雲閒要進宮面聖,巫舟擔心皇帝對他下毒手,蕭雲閒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好了,我如今得了軍心,若是一進宮就出事了,這五年來早就蠢蠢谷欠動想要推翻他的人就可以藉着我的名義謀反,他暫時不敢動手。更何況,我這次進宮,有要事,安心在將軍府等我回來,給你一個驚喜。”
巫舟挑眉,突然樂了:“不會是要給我封官吧?”
蕭雲閒睨他一眼:“差不多。”
巫舟錘了一下他的胸膛:“好兄弟,不愧我這麼幫你,不用太大的官……”現在男主還沒當皇帝,太大的官容易惹眼。
蕭雲閒深深看他一眼:“好啊。”說罷,就走了。
巫舟心情極好地跟着吳副將回了將軍府,沐浴了一番,洗掉了一身的風塵僕僕,被吳副將引着去了一個院子,撲倒牀榻上就睡着了。
巫舟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就聽到外面很是雜亂,不多時,就有人敲響了房門,巫舟正困得很,將錦被一拉,蓋住了腦袋,可那敲門聲響個不停,巫舟將錦被一掀,坐起身,清醒了些,就聽到外面吳副將的聲音格外的清晰:“……舟公子?你醒了嗎?宮裏來人了,快出來接旨。”
巫舟一聽徹底精神了:接旨?官職任命這麼快?
他一摸臉,提上靴子拉開門:“哪兒呢?”他還沒當過大官,好歹讓他走之前過過癮啊。
吳副將瞧着巫舟一臉喜氣的模樣,神色頗爲有些複雜,巫舟心情好沒太注意,吳副將引着巫舟去了苑外,那裏有幾個太監,爲首的大太監早就不耐煩了,可看到巫舟卻又不敢表現出來,張嘴就是一句“恭喜恭喜”。
巫舟喜上眉梢:“同喜同喜。”
這大太監被巫舟這坦然的模樣看得一愣一愣的,隨即就開始宣佈聖旨,巫舟還在考慮到底給了他一個什麼官職,至少得是個有府邸的吧?
結果,就聽到那尖細着嗓子的大太監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特賜婚於……”
巫舟的笑容僵在嘴角,慢慢擡起頭,難以置信地眨巴了一下眼,再看一眼身邊的吳副將:“等等,他剛剛念得什麼?賜婚?不是給我升官麼?”
吳副將瞧着對方這模樣心道不好,趕緊給巫舟使眼色:公子誒,這宮裏的人還在呢?
巫舟差點炸了,腦海裏閃過蕭雲閒離開前那意味深長的一眼,終於明白了:這廝跟他玩陰的,是啊,的確是升官啊,將軍夫人,可不是升官?到時候是不是還能給他弄個誥命噹噹?去他大爺的蕭雲閒。
可望着還等着接旨的大太監,巫舟將聖旨給接了過來,等人一走,直接往吳副將懷裏一扔,回了房間就開始收拾東西,老子不奉陪了,左右如今人也回了京城,蕭雲閒不當皇帝,那皇帝也要弄死他。
他現在就走,等蕭雲閒當了皇帝,他任務自然也就完成了,到時候也就能離開了。
再待下去,他清白不保啊。
結果,巫舟剛揹着包袱走到門口,一打開門,就對上了面前身材高大的男子,正雙手抱胸垂眼瞧着他,視線掃過他肩上的包袱:“這是要去哪兒?”
巫舟咬牙:“這裏是將軍府,我這一個村夫,哪裏住得起?自然是要哪來的哪涼快去。”
蕭雲閒:“小舟怎麼會住不起?這未來的將軍夫人要是住不起,誰還能住?”
巫舟眉心跳了跳:他怎麼這麼想揍人呢?結果,還未等他開口,面前的人從懷裏掏出了一張東西,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的,正是一張婚書。巫舟瞧着最上頭那兩個字,頭皮都麻了,咬牙切齒:“你什麼意思?”
蕭雲閒:“白紙黑字,莫不是你想毀約?”
巫舟剛想吼一聲,他就毀了怎麼樣吧?不過隨即瞧見上頭的名字,突然咧嘴笑了:“毀約?怎麼會?雲將軍趕緊讓開讓開,我要去找我夫君蕭、雲、閒了。”
巫舟將後面那個名字咬得極重,瞧着蕭雲閒眯起的鳳眸,心情極好,讓你得瑟,傻眼了吧?老子是跟“蕭雲閒”蕭夫子籤的婚書,你哪位?
結果,下一刻,就看到面前的男子笑了,朝着他攤開另外一張紙:“小舟啊,怕是要讓你失望了,我剛去改了名字,以後……就叫蕭雲閒了。”
巫舟:“…………”
(男主他瘋了[快穿])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