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鐵血將軍來講書

作者:且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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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舟被蕭雲閒那眼神看得心虛不已,摸了摸還痠痛的腮幫子,將軍府裏哪來的小妖精,聯想到昨個兒他發病,看來十成十跟自己脫不開關係了。

  蕭雲閒大概看出他知道了,只是深深看他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也不看他,低下頭繼續倒出藥,開始塗藥。

  不過到底是看不到的地方,錯過了很多地方沒塗到。

  巫舟扒着門框沒動,瞧着對方這慘兮兮的模樣,先前被關的不鬱莫名散開了些,他低咳一聲,摸着鼻子蹭過去,站在一邊,提醒道:“喂,右邊還有很多沒塗。”

  男子動作頓了頓,繼續開始往臉上招呼。

  巫舟瞅他一眼,可瞧見那滿臉花就氣不起來了,特別想笑,忍不住呲了呲牙,笑意滿眸。

  下一瞬,男子突然出其不意擡起頭,剛好將他這模樣收入眼底,頓時那眼神更幽怨了。

  那瞧着負心漢的眼神加上先前兩人爭吵的對話,巫舟當初極力否認,因爲他壓根不知道是什麼,經過系統解釋一番之後,看來的確是自己說了什麼,讓對方誤會了。

  想想如果是他,知道夫子撩自己之前,還心心念念一個小妖精,他也鐵定會炸,想來想去,巫舟決定原諒這廝了。

  低咳一聲,用手指戳了戳對方的肩膀:“用藥酒塗臉,你這是臉不打算要了麼?”

  蕭雲閒動作一僵:“……”

  巫舟卻是低下頭探過身子,繼續道:“那可就是二皮臉了啊。”

  蕭雲閒:“…………”

  巫舟瞧着對方被噎住的表情,心情極好地拿過他手裏的藥酒,邊幫他繼續把脖子上沒塗到的地方塗好,邊朝外喊了一聲:“去找府裏的大夫拿瓶玉肌膏來。”

  果然,聽到外面傳來吳副將極快的應聲:“誒!屬下這就去!”

  巫舟邊幫蕭雲閒塗脖子,邊不動聲色掃了他一眼。

  蕭雲閒不知何時擡起頭,直勾勾盯着他,倒是沒反對他的動作,直到巫舟塗完隨口問了句:“身上還有別的地方需要塗嗎?一起給你塗了?”

  蕭雲閒動作極慢地點了頭。

  “哪兒?”巫舟站起身,環顧了一圈,以爲胳膊或者手臂什麼的。

  就看到蕭雲閒直接站起身,嘩啦將上身的衣服給脫了,背過身去,露出了後背上被被撓得幾道。

  巫舟:“!!!”他昨個兒到底是怎麼抓到這個地方的?

  巫舟暈乎乎塗了一圈,更加心虛:“咳,還有別的嗎?”瞧着這廝的確是慘了點。

  忍不住嘀咕一聲:“都不知道躲的麼……”

  以蕭雲閒的身手製服住他輕而易舉的吧?他剛嘀咕完,對上蕭雲閒正在穿衣服的動作,對方看過來的眼神讓巫舟愣了下,隨即恨不得給自己一拳,問什麼問?這原因不是顯而易見的麼?

  他心裏突然有點不是滋味……

  其實從一開始他以爲自己是要離開的,自然不願意多想,甚至當初答應夫子簽下那張婚書,也是因爲他以爲對方以後當了皇帝之後,肯定不會在意他這麼一個意外,可誰知道……他錯的離譜。

  蕭夫子的確是要當皇帝了,可對方融合的性格對他的感情影響了如今的蕭雲閒,對方不願意放手,而他因爲對方先前的事一退再退。

  巫舟思慮許久,才垂下眼,不管如何,一開始他動機不純,騙了對方,是他不對:“對不起……”

  蕭雲閒正在穿衣服的動作一頓,聞,眼底閃過落寞與晦澀:“你不必如此,如果是爲了這傷,是我心甘情願爲你傷的,不值一提;如果是因爲感情,是我自己付出的,也與你無關,你不接受,我無話可說。要說對不起的反而是我,是我自以爲是,以爲你也是對我有感情的,至少是對夫子,只要你原諒我先前欺騙你的事,我們至少……可我沒想到……原來從始至終都是我一廂情願。”

  “不是……”巫舟反射性的皺眉想反駁,可想到什麼,又沉默了下來。

  他來的時候原本是想找蕭雲閒解釋的,此刻腦海裏閃過蕭雲閒前幾日他醉酒之後對方那一番剖析心跡以及當時離開時的身影,他反而不確定了。

  蕭雲閒是要當皇帝的,他很清楚這一點。當皇帝也代表着對方這一生都將在那座宮殿裏,一旦他接受了,也要受困於此,他不確定自己對蕭雲閒的好感能不能讓他以犧牲自由爲代價。

  正是因爲不確定,加上先前他以爲蕭雲閒當了皇帝之後他就要離開,是以從始至終都在逃避牴觸蕭雲閒的感情。

  蕭雲閒望着少年垂下的眉眼,眼底最後一絲希冀散盡,嘆息一聲,擡起手,摸了摸他的頭:“罷了。”

  巫舟擡眼,對上蕭雲閒眼底未來得及收回的痛楚與悵然,突然擡手,制住了對方的動作:“雖然解釋的有點遲,但我覺得事關我的人品問題,還是需要說一下。”

  蕭雲閒挑眉,沒吭聲。

  巫舟:“你先前聽到的,並非真的。”他說到這的時候,心裏莫名涌上一股異樣的情緒,可腦海裏依然空蕩蕩的,巫舟其實是不信系統的,可他並沒有上一書的任何記憶,對方說什麼,他也只能認了。

  他無從分辨,只能選擇按照自己的方式走。

  “嗯?”蕭雲閒皺眉。

  巫舟垂下眼,怕自己的胡謅被對方瞧出來,可他若是按照系統說的那般,說是記憶混亂造成的,根本就無法信服。畢竟,蕭雲閒曾經提過一次他在許家村的時候也喊過一次,於是……這時候就是拼演技的時候了。

  巫舟深吸一口氣,再擡眼時,眼底有光攢動:“將軍,你相信前世今生麼?”

  蕭雲閒:“???”

  巫舟:“將軍,你是不是一直都很好奇爲何許貳舟不會字我卻會?我還千方百計地想要讓你當皇帝,因爲……我不是許貳舟,我真的是仙人。不僅如此,上一世我們其實是一對戀人,是一個門派的師兄弟,日久生情,只可惜,有緣無分,我比你修爲高那麼一些,先入了仙道,成了仙人,而你卻一無所成,最終遺憾而終。”

  蕭雲閒:“……”

  巫舟突然雙手握住了他的手,繼續忽悠:“但是你死了吧,還化成了孤魂就是不肯去投胎,念着過往這段遺憾的情,於是,我就下來跟你續一段……”

  蕭雲閒:“…………”

  他望着少年“真情實意”的一雙眼,嘴角抽了抽:“我?死了?孤魂野鬼?還不肯投胎?你比我修爲高?”他當他傻?就對方這身板,捏着沒二兩肉,怎麼看也是他修爲高吧?

  巫舟正忽悠到關鍵點,對上蕭雲閒那狐疑的目光,睨了他一眼,小臉一板:“還聽不聽了?”

  蕭雲閒默默看了他一眼:“……聽。”行,你繼續忽悠,我聽着。

  巫舟低咳一聲:“但是吧,既然是偷偷的自然不能暴露身份,所以,我就借了別人的身體,這纔有了這麼一遭。”

  蕭雲閒幽幽看他一眼:“是嗎?那你先前怎麼沒說過?”

  巫舟:“這是能隨便說的麼?身份是能隨便暴露的麼?”

  蕭雲閒:“既然是爲了成全我,爲何你一開始不答應我?”

  巫舟:“既然是瞞着上面自然要受着條條框框的,肯定不能這麼容易啊,怎麼,你不信啊?還是你希望着那事是真的?”巫舟心虛不已,但如今拼的就是氣勢!

  大概是蕭雲閒此時的模樣太慘了,他生出一絲的心軟。

  蕭雲閒其實想問,既然化作了孤魂野鬼不去投胎,爲何如今他這又投胎了?對方顯然是在說謊,可他願意與他解釋,無論緣由,至少自己在他心裏是不是佔了一席之地?這一點點的希冀讓他心底原本剋制壓抑住的希冀再次冒出了頭,生根發芽。

  既然這是他想讓自己相信的,那自己就信。

  蕭雲閒突然逼近了,目光灼灼地盯着巫舟:“既然小舟你說我們是戀人,那我做些戀人的事你沒意見吧?”

  巫舟:“???”兄弟,我這還在胡謅……不,還在解釋呢?

  蕭雲閒攬着巫舟的腰將他上半身壓在了桌上,靠近了,盯着少年瞪大的眼。

  就在這時,房門外吳副將的聲音傳來:“夫人,玉肌膏屬下拿……額!屬下什麼都沒看到!將軍你們繼續繼續!”說完,嗖的一下跑了。

  而蕭雲閒順勢也直起身,瞧着少年泛紅的耳根,不知爲何,突然就釋然了,他知道巫舟說的是假的,可既然對方從未出現過,那就是活在過去的,他何必拿這種事來自擾。

  蕭雲閒想到先前因爲偏執將少年關了幾日,差點導致對方發病鑄成大錯,蕭雲閒認真望着巫舟,真誠道歉。

  巫舟愣了下,“算了……”他指了指對方這臉,“你不怪我撓你一臉就行。”

  蕭雲閒卻是笑了笑:“無所謂,反正這臉是給你看的,只要你不嫌棄……”

  巫舟:“等等,我何時說過不嫌棄了?”

  蕭雲閒:“…………”

  巫舟怕蕭雲閒再亂來,趕緊出去將玉肌膏給拿了回來,讓蕭雲閒坐在那裏,認真給他塗藥。

  望着那一道道撓痕,不知會不會留疤……

  蕭雲閒不知何時擡起頭,望着少年內疚的眉眼,等塗完收回手的瞬間,握住了巫舟的手腕。

  巫舟愣了下,看過去:“嗯???”

  蕭雲閒道:“我知道這話可能對你不公平,但我想給自己再一次機會。”

  巫舟沒說話。

  蕭雲閒繼續道:“下個月十五日是我的生辰,那一日,我會接受百官的意見,登基爲帝,在此之前,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們拋去過去的成見,重新和睦相處,當一個月的戀人,若是登基那日,你依然無法接受,我會送你離開,或者你想繼續當官,百官任何一個職位你來選,我絕不阻攔干擾;若是一個月後,你願意接受,那之後的半生,我願意以我的性命起誓,絕不相負。即使登基爲帝,也只會你一人……如此,你可願意?”

  巫舟完全被對方這番話給震住了,他擡頭愣愣望着男子認真決然的一雙眼,裏面攢動着他看不懂的情緒,卻讓他恍惚之間忍不住沉溺其間,腦海裏嗡的像是有什麼炸開般。

  他恍惚了一下,才啞着聲音道:“若是我不願意,你真的會讓我離開?”

  蕭雲閒頜首:“是。”

  巫舟望入他的眼底,許久,點了頭。

  接下來的一個月,巫舟與蕭雲閒就像是尋常的夫夫一樣相處,拋開成見之後,兩人的相處融洽了很多,更多的像是又重新回到了當初的許家村,只不過,如今模式改成了,他去訓練場,蕭雲閒則是進宮上朝,暫代君主之位。

  回到府裏之後,兩人一起訓練,或者蕭雲閒指點一二,再一起共飲兩杯,最後就是同塌而眠。

  巫舟原本以爲時間會過得很慢,反而一個月的時間眨眼就過了。

  在此期間,蕭雲閒終於鬆口接受了衆朝臣的意見,暫定十五當天舉行登基大典。

  再離登基大典還有三日的時候,巫舟以將軍夫人的名義搬進了皇宮,他與蕭雲閒一起住進了皇帝才能居住的養心殿。

  巫舟也沒反對,還剩最後幾日,代表着什麼,他與蕭雲閒都很清楚。

  巫舟瞧不出蕭雲閒到底在想什麼,對方彷彿根本不知時間的迫近,他每日處理完朝堂的事之後就來軍營找巫舟,偶爾與他切磋一番,甚至與將士打成一團。

  巫舟偶爾站在局外瞧着,他很清楚對方會是一個好皇帝,會比酉帝做的好的多。

  對方會開啓一個盛世皇朝,於他、於百姓而都是一樁好事。

  終於,巫舟與蕭雲閒的最後之約來到了最後一日。

  明日就是登基大典,當天晚上,巫舟提前回了宮,他洗漱一番穿戴整齊出來之後,出來就看到蕭雲閒不知何時回來了,正坐在桌前,聽到動靜擡起頭看了過來,嘴角彎了彎,朝着他溫柔地攤開手:“我帶你去個地方。”

  巫舟愣了下,想了想,沒拒絕蕭雲閒的動作,將手搭在了他的掌心。

  對方立刻將掌心收攏。

  巫舟能感覺到對方掌心炙熱的溫度,像是能灼燙他的肌膚直到蔓延到心尖。

  巫舟隨着蕭雲閒出去,不知是否是他的吩咐,一路過去並未見到任何人,最後他們去了養心殿的一處偏殿。

  蕭雲閒帶着巫舟站到了偏殿的殿門前。

  巫舟瞧着緊閉的殿門,好奇對方要做什麼。

  蕭雲閒看他看過來,也只是彎着嘴角笑了笑,隨即,在他疑惑的目光下,擡起手推開了殿門。

  而隨着殿門推開,巫舟反射性地朝前看去,等殿內所有的情景都落入眼底,巫舟瞧着熟悉的場景,完全愣住了。

  整個原本富麗堂皇的宮殿,此刻完全不復尋常的模樣,而是完全被改建成了當初他們在許家村待的那處小院子的模樣。雖然小,卻承載了他從來到這裏之後所有的記憶,最重要的,那是他與夫子的,一幕幕在腦海裏閃現,最後與身邊的男子重疊在一起。

  巫舟一步步走進去,望着那熟悉的物什,眼眶有些熱。

  蕭雲閒帶着他朝裏走去:“我讓人將這些東西從許家村都運送了過來,你若是想許家村了,可以過來瞧瞧,或者這些不行,我也能陪你回去瞧瞧。”對方絮絮叨叨地說着,最後,終於停了下來,沒有看巫舟,他深吸一口氣,最後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巫舟與蕭雲閒在偏殿待了許久,直到兩人回去,隨着殿門關上,蕭雲閒將巫舟壓在了門板上,從上往下瞧着少年精緻的眉眼,目光灼灼:“小舟,留下來……好不好?”

  巫舟望入他眼底的希冀,抿着脣沒吭聲。

  蕭雲閒眼底希冀的光一點點散盡,最後突然俯下身,朝他親了過來。

  巫舟沒躲開,他原本以爲蕭雲閒會發火,可對方只是一觸即分,最後,驀地轉過身:“歇了吧。”他不敢回頭看,怕忍不住用各種讓對方厭棄的方法強行留下對方。

  巫舟望着對方的背影,許久都沒動彈。

  不知過了多久,他擡步走了過去,躺在了蕭雲閒的身邊。

  巫舟一直沒睡着,直到不知過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等巫舟再醒來時,窗櫺外有微光的光照進來,天色將亮未亮。

  藉着這微弱的光,巫舟看到蕭雲閒就坐在一旁的桌前,隔着幾步的距離看着他,不知看了多久。

  他的手肘旁放着一套龍袍,明黃色的色澤,整個人被朝陽照得彷彿像是一副潑墨山水畫。

  巫舟愣了下,坐起身的時候,男子終於動了一下,看到巫舟看過來,笑了笑:“醒了?還有半個時辰,剛剛好。”

  巫舟開口想說什麼,最後卻沒能說出來。

  蕭雲閒再次開口打破了滿室的沉寂:“幫我穿一次龍袍好不好?”

  巫舟對上蕭雲閒的眼,應了聲,站起身,走過去,男子站起身,張開手臂,就那麼眼底噙着笑望着他,不知爲何,巫舟心底莫名涌上一股心疼,他最終什麼也沒說,垂着眼,慢慢摩挲着,用了近半個時辰才終於替蕭雲閒將身上的龍袍給穿好了。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他瞧着面前威嚴俊美的男子,一身龍袍裹身,熟悉的眉眼,眼底噙着的笑意卻讓巫舟嗓子有些啞,他伸出手,最後擡起手撫了撫他的肩膀:“去吧。”

  蕭雲閒什麼也沒有問,今日是最後一天,對方就要走了,他已然安排妥當了一切,他卻什麼都不能做。

  蕭雲閒頜首,轉過身,毅然決然地朝殿外走去。

  只是走到門口的位置,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回過頭,看向那個站在牀榻前的少年,對方朝着他招了招手。

  蕭雲閒沒有動……

  巫舟腦海裏這時傳來系統的聲音:“宿主,你可想好了?隱身法器可是要用?”

  巫舟望着蕭雲閒,應了:嗯。

  系統沒說什麼,而下一刻,巫舟看到不遠處男子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攥緊了,巫舟低下頭,看到自己的身體一點點變得透明,直到最後徹底消失……

  他卻依然還停留在這個房間裏。

  他就那麼瞧着蕭雲閒一直望着這個方向,什麼也沒有說,他知道自己此刻在對方眼裏應該是不見了的。

  許久之後,他纔看到男子身體極爲僵硬地慢慢轉過身,背對着他,垂着頭,弓着身,巫舟看不到他的面容,也不知他此刻在想什麼,可莫名的對方的背影讓他莫名心底一痛,眼底發酸,他抿着脣,朝前走了一步。

  他站到了男子側面,看着對方慢慢將門拉開了,風灌進來,他眼前的珠簾晃了晃,隨着對方擡起眼,那雙眼猩紅,彷彿下一瞬就能滴下血一般,巫舟的心陡然一震,一股難掩的心痛襲來,讓他猛地朝前走了一步。

  就在這時,門口守門的大太監喚了聲:“皇上,時辰到了,該過去登基大典了……”

  男子沒吭聲,朝前走了一步,卻是突然,低下頭,而隨着他的動作一口血噴了出來。

  大太監嚇了一跳,驚呼出聲,卻被男子擡起手阻止了:“朕沒事。”

  隨後,只是面無表情地拿出一方帕子將嘴角的血漬擦拭乾淨,一步步挺直着背脊朝前走去。

  巫舟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久久都沒能回過神,他死死盯着面前的一團血漬,腦海裏空蕩蕩的,滿心滿眼都是剛剛那一幕,心突然痛得他無法抑制,他慢慢蹲下身……

  掌心捂着心口的位置,就在剛剛那一刻,他終於確定了,即使明知面前是一片深淵,可他突然就不怕了,即使被困在這裏一輩子,與對方的傷心難過相比,突然就微不足道了。

  他終於想通了,猛地站起身,朝着前方奔去,只是等他跑出養心殿,朝着大殿的方向奔去時,卻一直沒看到蕭雲閒的身影,巫舟轉了一圈,最後猛地回頭,看到蕭雲閒一身龍袍,姍姍來遲,他站在迴廊的末尾,望着那人朝他走來,突然啞着聲音道:“幫我顯身吧。”

  系統的聲音傳來:“你確定了?只有這一次機會,現了身可就在也沒用了。”

  巫舟什麼也沒再說,卻表明了他的態度。

  下一刻,巫舟就再次出現在了蕭雲閒的面前……

  蕭雲閒原本朝前的腳步驟然停了下來,他怔愣地望着前方的人,久久未,許久,才啞着嗓子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巫舟朝着他笑了笑,只是眼底卻笑出來眼淚,一步步走過來:“突然想起來,忘了給你生辰禮物了。”

  男子的身影晃了晃,擡起手似乎想碰一碰面前的人,最後剋制住了,笑了笑,啞聲道:“是什麼?”

  巫舟站到了他的面前,咫尺之隔:“……我。”

  蕭雲閒徹底怔住了:“……”

  巫舟笑彎了眼,伸出手:“這個禮物……你要嗎?”

  蕭雲閒像是猛地驚醒過來,眼底迸射出一抹亮光,讓巫舟原本心底的酸澀徹底散開,只聽男子帶着失而復得的喑啞嗓音傳來:“……要。”

  隨後就是一個幾乎讓巫舟窒息的擁抱,而這個擁抱過後,巫舟只感覺身體一輕,直接被人攔腰抱了起來。

  巫舟:“…………”

  等被抱着往養心殿的方向去,跟在身後的大太監終於回過神,邊追邊跑:“皇、皇上……登基大典登基大典!”

  巫舟直到被放在龍榻上纔回過神,望着鳳眸灼亮,恨不得此刻長條尾巴在身後狂搖的某人,巫舟沒眼看地擡起手臂擋住了臉,直接一腳踹了過去:“趕緊登基去!”

  蕭雲閒蹲在牀邊,卻是沒動,握住了巫舟的手死活不肯撒手:“可萬一你又不見了怎麼辦?”

  巫舟從指縫間露出一雙眼,瞧着對方眼底的不安,低咳一聲,坐起身,摸了摸對方的腦袋,在對上眸光更亮的時候,表情一收,繃着臉,故意兇巴巴道:“我說到三,你要是不在我面前消失,那我可就收回禮物了……”

  蕭雲閒:“……”

  巫舟:“一——二——”結果這個三還沒說出口,面前的人就嗖的不見了。

  動作之迅速,讓巫舟很是滿意。

  他望着空蕩蕩的寢殿,不知爲何,鬆了口氣,心也莫名就定了,望着一處,忍不住嘴角揚起了笑。

  結果,笑容還沒收回起來,某人消失了之後又探出一個大腦袋:“小舟,要不……好事成雙,我們今個兒順便把大婚重新一起辦了吧?”先前那次並未真正拜堂,心裏不踏實。

  巫舟:“…………”

  他忍了又忍,忍無可忍,直接抓起一旁的玉枕扔了過去,“滾蛋!今晚上你去睡御書房!”他這麼能,怎麼不直接說乾脆揭過所有的程序直接洞房花燭好了?

  蕭雲閒:“…………”

  登基第一天,被媳婦兒嫌棄了。

  (男主他瘋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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