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某人總以爲朕在撩他

作者:且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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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舟總覺得這一整日趙柏晏瞧着他的目光讓他很不自在,好在結果是好的,將這兩人成功都留了下來,他與婁大人在一旁商量修建觀望臺的細節,他原本還想着找個理由帶婁大人去內殿,讓趙柏晏好批改奏摺,畢竟這種事不方便讓外人知曉。

  沒想到,當他提議出來的時候,趙柏晏的表情更加詭異了,直接拒絕了。隨後,直接當着婁大人的面翻開奏摺開始批改起來,只留下一句:“婁大人是知道的。”

  巫舟沒想到這兩人之間都這麼信任了,想想也是,這婁楊婁大人是趙柏晏的至交,兩人也是一個地方出來的,怕是自小就認識了,既然趙柏晏都不怕被人知道,他一個“昏君”也沒什麼好怕的。

  巫舟將婁大人扣了一下午,每次婁大人提出一些想法,他都予以否定,可偏偏每次否定的點還都讓婁楊說不出話來,這麼一拖再拖,天就黑了。巫舟咂摸着時辰差不多了,果然沒多時,劉公公就前來稟告,先前他派過去勘察木橋的那位崔相的大人已經回來了,木橋完美驗收,沒有絲毫問題。

  巫舟讓劉公公下去準備晚膳,大手一揮,將一下午討論了不少的手稿都全部交給了婁楊:“先前朕已經說了那些要求,婁大人今晚上就別出去了,好好給朕想出一個完美的方案,朕明日早朝之後要看,可有問題?”他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聲音嚴肅威嚴,倒是讓婁楊震懾了一下,畢竟一整個下午皇上都是溫聲好,這會兒陡然拿出皇上的威嚴,讓他不適應了一下。

  可婁楊到底不像錢大人那般容易掏心掏費,本就留了幾分,也正色拱手,恭敬道:“臣遵旨。”

  巫舟這就放心了,這方案怎麼着也需要好幾個時辰,如此一來,婁大人晚上也斷不會閒着,崔相那邊主要目的是爲了一起弄婁楊與趙柏晏,他先前打探了婁楊沒有別的工程,危機也就過了,用過晚膳之後,就讓婁大人回去了。

  趙柏晏要一起離開,被巫舟攔了下來:“趙大人你留下,朕還有話要與你商議。”頓了頓,怕對方又推脫拒絕,“很、重、要。”

  婁楊離開前拍了拍趙柏晏的肩膀,拱手告辭了。

  婁楊只是一個工部侍郎,只要不牽扯到工程,崔相就沒有可陷害的點,可趙柏晏不同,他是內閣首輔,晚上若是哪處出了事,到府里加急讓他去處理,對方不便推遲,萬一崔相賊心不死怎麼辦?巫舟這樣一想,覺得晚上還是將趙柏晏留在宮裏,如此一來,若是有要緊的事,先需要通過他這一關。

  趙柏晏走在少年身後,少年的步伐不疾不徐,哪裏像是有“很重要”的要事商議?

  他皺着眉,覺得這一整日觀察下來,愈發不瞭解這個新帝了,在他覺得對方沒那種心思的時候,對方又對他們表現出極大的熱情;可在他覺得對方心思已經昭然若揭的時候,對方又突然又正經了起來……這樣繁複幾次下來,讓趙柏晏愈發捉摸不透新帝的心思了。

  巫舟帶着趙柏晏回了御書房,寢殿的門一關,趙柏晏直接開門見山:“皇上,你留下微臣所謂的‘很重要’的要事到底是什麼?”

  巫舟轉過身,特別真誠道:“批改奏摺啊,那麼多呢。”

  趙柏晏神色更加怪異地瞧着巫舟,“就這?要事?”趙柏晏抿着脣,深吸了幾口氣,才正色道:“皇上,微臣每日有很多要事要處理,沒有這個閒心陪皇上胡鬧。”

  “朕哪裏胡鬧了?批改奏摺不是要事麼?這纔是每日重中之重的要事,這些可都是各地呈報上來的關於大季國各處的一些詳情,萬一錯過了哪一樁哪一件,朕沒及時看到,豈不是置黎民百姓安危於不顧,還是說,趙大人覺得百姓不重要?”巫舟繃着小臉,還真是張口就來,道理說的一道一道的,可有本事你自己批改奏摺啊?

  趙柏晏忍了忍,可到底沒將這句大逆不道的話說出來,垂着眼,居高臨下地瞧着比他低了大半個頭的少年:“微臣沒說不重要。”

  “這就是了,趙大人今晚上就辛苦辛苦。”說罷,就要推着趙柏晏繼續去批改摺子,只要撐到宮門關了,對方想離宮也走不了,這危機也算是解除了。

  趙柏晏卻沒動:“皇上確定今晚上的要事只是批改奏摺?”

  巫舟:“自然,朕還能騙趙大人不成?”

  結果,就聽到趙柏晏直接退後兩步,拱手:“那既是如此,怕是微臣今晚上留不得了。這些摺子微臣今日一下午全部批改完了,已經沒有多餘要批改的了。”

  巫舟:“…………”不是,他何時改完的?他怎麼不知道?平日不是最早也要宮禁之前?他本來以爲只要拖一拖中途讓趙柏晏喫個夜宵磨蹭一下也就搞定了,沒想到對方效率怎麼突然突飛猛進了?

  趙柏晏瞧着少年突然愣住瞧着他的目光,不知爲何憋了一下午的火氣突然就那麼散了,無奈道:“皇上,你到底爲何非要留下微臣不可?還有先前,你留下婁大人緣由是什麼?”剛開始看到皇上對婁大人這般熱情非要將人留下來,他剛開始還真誤會了,可後來一心二用聽了一下午,就覺得不太對勁。皇上雖然熱情,可對於觀望臺的提議卻都在點子上。

  婁楊祖祖輩輩都是木匠,且都是那種老木匠,手藝高超,他提議出來的本就已經是精湛的方案,只需要稍加修改就能成品,效果也不錯,否則也不可能年紀不大就有這個實力當上工部侍郎。他雖然與對方有交情,可若是對方沒這個實力,他也絕不會推薦。

  他這人一向公私分明,可聽到後面,婁楊大概覺得新帝只是精益求精,可他卻聽出了一些微妙之處。

  新帝提議出來的點,的確能準確反駁到婁楊,可換而之,其實兩種方案瞧着區別不小,可本質上並未有何差錯,不過是對方從婁楊提議出的基礎上,故意反駁出來的點。

  這就微妙了,皇上爲何要這麼做,他一直都沒能想清楚。

  直到最後劉公公在外說了一句那個木橋完美驗收,皇上幾乎是立刻放棄了與婁楊的爭辯,甚至最後直接晚膳之後並未再提別的意見,全權交給了婁楊處置。稍加聯繫前後皇上的態度,加上先前的試探,趙柏晏心底忍不住涌現一個大膽的猜測,皇上莫不是並非想要建觀望臺,最終目的,不過是想要留下他與婁楊。

  或者說,只是不想讓他們去那處木橋,理由呢?

  本來他只是懷疑並不確定,可瞧見少年那一瞬間流露出的情緒就明白了,不過少年很快就收斂了,“趙大人說什麼?朕何曾非要留下你了?朕留下婁大人自然是想建觀望臺。”

  趙柏晏深深看他一眼:“是嗎?那皇上能告訴微臣一聲,你爲何要建觀望臺嗎?”婁楊只是工部侍郎,建設的緣由卻不是他們操心的,那是戶部撥款建設實施需要詢問的,是以這一下午,婁楊並未問出這個,而皇上也沒提及。

  巫舟被噎了一下,他當時不過是想留下婁楊隨口提議罷了,此刻被趙柏晏這麼問,他轉過身,專做像是累了般在龍椅上落座,而在這一轉身一落座的瞬間,飛快思考着怎麼尋到一個理由讓趙柏晏相信,可即使今晚上能讓趙柏晏信了,他也不可能真的建一個觀望臺幹這種勞民傷財的事。

  他最初的想法不過是等婁楊寫出方案,他以資金不足爲由暫時壓下來,也就能糊弄過去。

  可沒想到趙柏晏直接提了出來。也是,趙柏晏這廝要是這麼好糊弄,怎麼可能年輕輕輕就坐上這個位置。既然左右無法糊弄,巫舟乾脆直接選了一個對自己最有利以後想要留下趙柏晏也容易的藉口,他終於擡眼,長長吐出一口氣:“果然什麼事都瞞不住趙大人。也是,既然被趙大人看穿了,那朕也就不瞞着趙大人了,可你我君臣之間,朕信任趙大人,也希望趙大人不要讓朕失望,將這件事泄露出去。”

  趙柏晏沒想到對方這麼輕而易舉就鬆了口,猶疑之後,認真道:“微臣絕不會背棄皇上。”

  巫舟卻沒在意,這朝堂之上的君臣,最初的時候哪個最初的忠心日月可鑑,可時間久了,野心大了,心變了,這過往的一切也不過就是一句話。

  聽聽也就罷了。

  “趙大人,先皇當初讓你當輔臣輔佐朕,但先皇也知朕是個扶不起的阿斗,除了你這邊想盡量保全朕的皇位,自然也想了一個辦法保住朕的性命。他留給了朕在宮外的幾個探子,一旦有危險,就會提前告知朕。朕也能憑藉這個躲避危機。這次,朕就是得到消息,崔相有意在那座即將驗收的木橋上做手腳,一旦婁大人與趙大人前去,那座木橋即會人爲摧毀。屆時若是有傷亡,婁大人與趙大人會如何,怕是不必朕多,趙大人也很清楚。”輕者罷官,重者入獄以死謝罪。

  趙柏晏臉色一變,眸色沉了下來:“此事當真?”

  巫舟聳聳肩,說開了反倒是輕鬆不少,至少以後想讓對方留下來容易的多:“自然,等明日趙大人下了早朝之後,朕給你放半日的假,你儘管去查。不過今晚上,趙大人還是留下來陪朕的好。”

  趙柏晏本來因爲崔相想要害婁楊的事心底涌上一股怒意,再聽到最後一句話,忍不住頭疼,皇上這是救他,怎麼到了對方嘴裏變成了陪他了?

  “皇上,微臣既然知曉了,自會謹慎小心。即使不留在宮裏,微臣也不會中了崔相的道。”趙柏晏這兩個月躲避的暗害不少,不過到底是明刀易躲暗箭難防,未曾想,崔相竟然心狠到不顧百姓以及無辜之人生死,着實可恨。

  巫舟卻不放心,系統的預示是到午夜子時,在此期間,一切都有變數,男主若是死了,他的任務可就失敗了。“不行,若是崔相以十萬火急的事讓你前往,你身爲首輔,是去還是不去?”他在其位就要謀其政,有些責任,避不開。

  趙柏晏也想到了這點,垂眼沒說話。

  巫舟聲音放軟了,身體前傾湊近了些,擡眼認真望着趙柏晏:“趙大人,你放心,朕還需要你輔佐,斷不會害你。更何況,你對自己有信心,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對方心一狠,再次牽扯到無辜之人,豈不是罪過?趙大人,你覺得呢?”巫舟與趙柏晏相處這麼久,發現對方喫軟不喫硬。

  果然,趙柏晏不知何時擡眼,望着少年認真溫軟的眉眼,脣開開合合,玉白的臉上彷彿泛着聖光,趙柏晏一時間有些看怔了,隨後錯開目光,覺得大概是皇上身上明黃色的龍袍讓他產生了錯覺,最終還是嗯了聲:“微臣遵旨。”

  巫舟放下心,既然說開了,直接讓趙柏晏留在御書房自便,他則是去了後殿翻看話本,當着趙柏晏的面不想看先前的摺子,否則讓對方誤以爲自己是個“努力的明君”,到時候等這個位置穩了,再想讓趙柏晏推翻他這個“昏君”不就前後矛盾了?

  爲了保持“昏君”的人設,巫舟翻看了一個時辰的話本,看得他眼睛都酸了,可離子時還有一個多時辰,最後他乾脆去了外間,看到趙柏晏坐在琉璃燈盞下,認真寫着什麼。

  他也沒打擾,走了出去,囑咐殿門外的劉公公:“送些夜宵過來。”等喝完了,估計差不多宮門也該關了。

  巫舟出去囑咐的時候,趙柏晏其實聽到了,只是沒擡頭,可聽到少年壓低聲音囑咐,不知爲何,落在書卷上的目光柔和了下來,嘴角不自覺地揚了揚,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等兩人用過夜宵,巫舟掐着宮門關了的點,讓劉公公領着趙柏晏去先前的偏殿歇了,他則是回了養心殿,可坐在空蕩蕩的宮殿裏,還要等子時系統的預示,也不能睡,就覺得無聊了。

  突然就想起來那些男寵來,對前身是男寵,可對他來說,那就是戲子,他想了想,覺得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說了,崔相吃了那麼一個大虧,也不敢再胡來。於是,巫舟就將劉公公去將人喊過來讓曲子給他解悶。

  劉公公剛開始聽到的時候嚇了一跳,以爲皇上又要亂來,可仔細看皇上眼神清澈正直,不像是動了歪念頭,想想覺得皇上也不至於當着趙大人的面做什麼。如今趙大人可還在偏殿睡着,想想,也就去召人了。

  不多時,幾個盛裝打扮的戲子就過來了,大概提前得到囑咐,謹小慎微,不敢再亂來,只當自己真的是戲子,幾人就開唱了,嗓子還真好,聽得巫舟頓時來了興頭,想到先前看過的話本狀元追妻記,乾脆直接讓戲子中的一個男戲子穿上女子的裝扮,扮作那個“娘子”,另外一個男戲子扮作“狀元郎”,其餘的則是當了配角,被巫舟親自指點着,開唱了。

  巫舟看得這個話本也很簡單,就是一對青梅竹馬,男主是個書生,女主則是他鄰居家的小娘子,生的溫柔嬌美,很是賢惠。兩家也交好,等小娘子及笄之後就嫁給了書生,極爲恩愛地過了兩年。隨後書生要進京趕考,小娘子就在家中等着,後來消息傳來,果然書生果然不負衆望中了狀元,消息傳來,小娘子成了狀元夫人,日日盼着書生歸鄉接他們進京。

  可沒想到家中陡然失了大火,小娘子被燒死在了裏面,兩家悲痛絕望,處理了小娘子的後事之後,就進京去生,告知對方。

  書生沒想到娘子亡故,悲痛谷欠絕,萎靡不振了一段時間,而這時,當今聖上再次詢問對方的意見有意再爲他尋一門婚事,對象就是相爺的女兒,之前相爺已經提過一次,書生念着亡故的娘子並不願再娶,可後來兩家雙親也勸,甚至小娘子的雙親也勸,他就鬆了口,與相爺的女兒訂了親。

  原本話本到了這裏本該是一樁美眷,可沒想到內有乾坤,小娘子根本就沒有死,當初書生中了狀元之後,相爺有意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他,只是這書生不願,以家中有原配娘子爲由拒絕了。相爺哪裏肯放過這麼一位才華出衆的狀元郎,乾脆派人偷偷去了書生的家鄉,燒了一把火,並將小娘子給綁走了,用一具死屍代替,造成了假死。

  綁了小娘子的人則告訴小娘子書生貪戀權勢,要娶相爺之女,這纔派了他們過來將其帶去遠處發賣。

  小娘子被髮賣的途中,想辦法逃脫了,心裏帶着怨恨不遠千里輾轉到了京城,直接告了御狀,皇上震怒,將所有人都招到朝堂之上親自審問,結果審問到最後,才知書生是冤枉的,一切都是相爺一人所爲。

  皇上大怒,讓本來就年紀很大卻霸着權勢不肯放手的相爺辭了官,那樁婚事自然作罷。

  原本到了這裏應該書生與小娘子大團圓,可小娘子覺得自己不該不信書生,冤枉對方害他險遭牢獄之災,加上覺得配不上對方,就不願再在一起。書生也內疚自己應該親自回去看一看,也不該真的答應續絃,差點害死了娘子,最終決定前塵往事拋卻,再追一次自己的娘子,兩人重新開始。

  最後自然是大團圓結局,扮作書生與“娘子”的兩個戲子執手相顧,深情地互相喚了一聲……

  “娘子……”

  “相公……”

  隨後相擁在一起,並且直接借位就要親上去。

  最後一點話本本來只是相擁就結束了,但巫舟覺得最後怎麼能不添點風花雪月,就改了,不過考慮到兩個戲子都是男的,就改成了借位……

  而就在相擁的兩人借位要“親”上去的時候,巫舟緊張地拽着龍袍面上沒什麼情緒,心裏嗷嗷的,可就在這時,突然寢殿的門直接被人一腳給踹開了。

  巫舟迅速回頭看去,瞧着站在門口凜然怒目而視的男子,呆住了。

  趙柏晏本來回到偏殿之後並未歇下,還不到他該歇了的時辰,就一直坐在那裏翻看書卷,結果,不知過了多久,隱約聽到很輕的嗓音傳來,不仔細聽完全聽不到,可他是習武之人,耳力本就不錯,這仔細一聽,當聽到從皇上的寢殿傳來的靡靡之音時,頓時怒了,他原本還以爲皇上老實了,結果這好不了幾日。

  一怒之下,直接就過去了,果然,門外甚至都沒人把守,其實是因爲被戲本吸引都忍不住得到應諾都進去看了,所以,趙柏晏聽着裏面傳來的“相公”“娘子”直接炸了,一腳將門給踹開了。

  結果等踹開了,一眼就看到聽到動靜回過頭的少年,眼睛紅通通的,小臉不知爲何也紅通通的,這麼回頭雙眼溼漉漉看過來,看得趙柏晏一怔,直勾勾盯着少年那泛紅委屈巴巴的目光,愣住了:“…………”

  隨後再定睛一看,就發現前方的殿內被收拾出一大片空地,四周圍了一圈,正中央則是站着兩個相擁正要親吻的男女,大概是聽到動靜,迅速轉過頭,趙柏晏看出其中一個哪裏是女子,分明就是男子所扮,再看看這一殿的模樣,頭疼不已。

  衆人看戲看入了神,也沒發現何時皇上跑到了門口旁,就近瞧着兩個戲子,剛想起身,就被皇上給擺擺手,隨即,直接大步走過去,強勢地拉着還在呆愣的趙柏晏,拽着手腕給拉了過來,並排坐在一旁,眼圈還紅紅的:“趙大人既然過來了,趕巧了,也來看看吧。”

  隨即瞥了兩個“戲子”:“繼續啊……”

  那兩個“戲子”連忙繼續相顧,好在也是擅長這個,醞釀了一下之後,感情再次崩發,按照巫舟先前的要求,借位“擁吻”……

  而巫舟面上不顯,還要保持着皇帝的人設,可心裏激動不已,這就體現在了拽着趙柏晏的手腕上,力道加重了,死死捏着,連他自己都沒發現從始至終都沒鬆開趙柏晏的手。

  後來巫舟沒看過癮,讓人又演了一變,這次趙柏晏陪着終於看了個全乎。

  直到散場了之後,趙柏晏怎麼回去的都忘了,他回到偏殿,還沒從那戲文裏出來,尤其是最後那一幕,可不知爲何,所有的思緒卻都最終定格在少年在他踹開門時看過來的紅通通溼漉漉的雙眼,讓他怎麼也揮之不掉。

  趙柏晏睡下了之後,做了一個夢,夢裏他像是回到了當年剛當上狀元郎的時候,只是陡然一變,他卻成了戲文裏那個“書生”,兜兜轉轉,最後,他看到了自己的“娘子”,臉卻是模糊的,根本看不清,直到最後兩人深情相擁時,他看到“娘子”的臉終於清晰了,竟是皇上的面容,朝着他一笑,就直接親了過來,趙柏晏活生生嚇醒了。

  (男主他瘋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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