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一條魚的自救

作者:且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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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舟還真就是在笑他,不過他現在只是一條魚,能表達情緒的只能歡實地擺着魚尾吐泡泡,看得郝弘鈺嘴角抽了抽,面無表情地轉過臉,他不跟一條魚一般見識。

  郝弘鈺的確不知今日會是這種場景,不過他也已經習慣了,自從弱冠之後,即使他拒絕過很多次,打算先以事業爲重沒有娶妻的打斷,可老太太似乎特別熱衷給他說親。

  他其實並未說謊,之前告訴巫舟他是斷袖的事是真的,只是郝父郝母只有他這麼一個孩子,他不敢冒然開口,可又不願意隨隨便便就成婚欺負了人無辜的姑娘,這些年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在他大多數時間都在外忙,一年也就見個幾次,他這邊不給任何反應,老太太也就歇了心思。

  郝弘鈺已經習慣了,只是沉默地喝茶,他之前辭拒絕的沒有迴旋餘地,因此這些年雖說老太太讓人帶了姑娘回來,卻也是用的由頭,在他面前晃晃,想着指不定哪個就入了他的眼。

  只可惜一開始,不是人錯了,是性別錯了。

  郝弘鈺也就一直單到現在。

  不過意外的是,隨着郝弘鈺落座之後,老太太與女子身邊的老婦人攀談起來,竟然不是媒人,而是二伯母孃家那邊的表妹,她身邊的則是她的小女兒,年方十六,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這次來塋州城這邊,是想說一門好些的親事。

  只是話是這麼說,可說到“親事”的時候,目光卻是有意無意往郝弘鈺這邊瞥,不用想,肯定是想借着這個由頭將人給留下來,打算來個日久生情。

  可對方是二伯母那邊的親戚,又沒指名說是給他說親的,郝弘鈺即使知道他們的意圖卻也不能說什麼,最終這位表到不知道哪裏去的表妹嚴鳳珠就被二伯母暫時留在了府裏,不過卻是住在二房那邊。

  郝弘鈺坐下來之後就當自己不存在,只是聽了一耳朵,不感興趣。

  巫舟卻是趴在木盆上,興致盎然,瞧着那嬌滴滴的小姑娘時不時朝郝弘鈺瞧過來,那谷欠語含羞的嬌模樣看得巫舟心情大好,這下子怕是男主要頭疼了。

  不過巫舟也不擔心,他可記得書中可說了,男主死之前都未娶妻,甚至連個通房也沒有,所以他死了之後,那偌大的家業都便宜了這一府的人,直到後來長公主查到了真相,將所有參與謀害男主的人都給懲治了,一個沒留。

  可想到書中男主悽慘的結局,他擺了擺魚尾,繼續瞧這大堂裏的人交談,意圖找到那個所謂的郝瀚義。

  等差不多結束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公子來遲了,一身華服長得很是俊俏,進來之後就開始嘴甜地討好衆人,惹得上首的老太太以及衆人哈哈大笑,最後,這公子纔像是剛發現嚴鳳珠的存在,拱手:“原是珠表妹來了,多日不見,真的生得愈發的好看,表哥這廂有禮了。”

  嚴鳳珠羞澀地起身回禮:“瀚表哥。”

  巫舟本來已經打算擺尾游回去了,結果聽到這個瀚字愣了下,仰起魚腦袋看過去,沒想到這個就是那個郝瀚義啊,倒是長得人模狗樣的,可惜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巫舟瞧着站在對面的一男一女,郝瀚義盯着如花似玉的美人,瞧着是一副熱情歡迎表妹的模樣,可他怎麼總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氛圍怪怪的?尤其是這嚴鳳珠的名字,似乎有點耳熟?

  郝瀚義很快就又回到了老太太那裏,嬉笑着說着討好的話,不多時,老太太看郝弘鈺的確對這嚴家的小姑娘不感興趣,頭疼地搖搖頭,讓各自回去。

  郝瀚義卻是趁着衆人起身的功夫來到了男主的面前,說了幾句恭維的話,郝弘鈺淡淡應了,也不打算久留,端起木盤就往外走。

  而郝瀚義隨即跟了上來,巫舟趴在木桶邊緣,透過男主手臂的縫隙往後看。

  郝瀚義還在跟郝弘鈺說着生意上的事,像是誠懇請教,郝弘鈺沒回頭,卻也耐心回答了,而這時,巫舟眼尖地發現郝瀚義原本是跟在郝弘鈺身後的,突然右手趁着不注意向一旁捏了捏,別人自然是瞧不見,可巫舟身爲一條魚,被郝弘鈺虛虛抱在木盆在腰側的位置,剛好就是在他面前發生的,他看得一清二楚。

  剛開始出來的人太多,他沒發現郝瀚義那一下捏的是誰,等出了大堂,緊隨着郝瀚義出來的,竟然是……那個嚴鳳珠?

  巫舟目瞪口呆,結果這嚴鳳珠依然是一副嬌羞的模樣,像是剛剛那一幕根本沒發生,只是臨走之前,趁人不注意,瞥了郝瀚義一眼,兩人相顧而視,那曖昧立刻就瀰漫開了。

  巫舟瞪大了魚眼:有女幹情!

  巫舟甩着尾巴努力把腦海裏關於第十書的東西扒了一遍,終於想起來爲何這嚴鳳珠的名字這麼耳熟了,特麼這不是郝瀚義後來的夫人麼?不過後來被長公主認回去之後就是嚴氏嚴氏地喊了,他差點就沒注意到。

  巫舟趴在木盆裏,將這件事梳理了一番,顯然郝瀚義跟這嚴鳳珠不清不楚的,而這個節骨眼嚴鳳珠被人帶着送到了郝府,這嚴鳳珠的娘是郝瀚義的娘也就是二夫人孃家那邊的,指不定,這場相親壓根就是故意的。

  說不定郝瀚義早就存了想霸佔男主家業的心思,想的就是通過將自己的情人說給男主,如此一來,男主的女人是他的女人,以後男主的娃其實是他的娃,到時候……等娃大了,尋個由頭將男主害了,這家業不就是他的了?

  真是狠毒啊,不過估計男主壓根就沒上鉤,隨後就讓郝瀚義知道了男主的身份,更是直接提前下了毒手。

  巫舟不高興了,這郝瀚義有點臭不要臉啊,要不是男主,他這會兒指不定在哪兒混呢。

  結果,等男主將他帶起來了之後,他反手就給了男主一刀。

  巫舟不高興了,攤着魚肚皮漂在了木盆的水面上,讓不經意看到的郝弘鈺嘴角抽了抽,這不是翻白肚皮死了?單手輕而易舉地抱着木盆,另一隻手想戳一戳,只是還沒碰到,潔癖就發作了,乾脆退而求其次,摸了摸一側的魚鰭:“還活着嗎?”

  巫舟本來還替男主這邊心疼呢,就聽到這一句:“……”

  於是,不高興了的巫舟反手就是一尾巴,甩了男主一手一身的水。

  郝弘鈺:“…………”好心沒好報?他問問咋了?

  巫舟瞧見男主難得露出這模樣,忍不住樂了,張着魚嘴那叫一個小魚得志,只是太高興了,容易樂極生悲,巫舟剛剛那一擺尾雖然效果不錯,只是動作幅度有點大,導致木盆裏本來就不多的水大部分都噴濺了出來,只剩下淺淺的一層。

  巫舟:“…………”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蹦?了一下,淺淺的水層隨之盪漾了下,卻沒能激起一個水花,巫舟啪嗒啪嗒拍着魚尾,覺得事情似乎有點不妙啊。

  他努力揚起魚腦袋,朝着將這一幕看在眼裏這會兒回過神朝他露出一直迷之微笑的男主,張着魚嘴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只是他說不出話來,只能吐泡泡:男主啊,你看這日頭挺大的,要不……我們腳步加快一點,先回去?

  最好是能趕緊給他弄點水裝盆裏,不然,難道要讓他在這裏變身不成?

  郝弘鈺垂着眼懶懶瞥他,大概是被這魚折騰了這麼多次,潔癖自動對這魚屏蔽了,否則他能怎麼辦?此刻身上還殘留着對方在身上亂竄時留下的不舒適的感覺。

  他淡定地將身上以及手背上的水珠子抹去,朝着努力扭動着翻身蹭着那薄薄一層水的魚,笑了笑:“今日府裏的海棠花開了,聽說開得極好,要不……我們去逛一圈?”

  巫舟瞪着死魚眼,吐着魚泡泡:不——要!咕嚕嚕,我錯了!魚會渴死的!

  郝弘鈺心情極好,抱着木盆,看着那魚在木盆裏蹦?,悠哉悠哉地開始繞路,那步子邁的恨不得要多慢就有多慢。

  巫舟趴在木盆裏,用魚鰭沾了水珠子往身上抹,幽幽盯着男主這壞心眼的舉動,咧了咧嘴:這是你逼本魚的。

  於是,爲了防止自己不幹涸而死的某魚憋足了勁兒,縱身一躍,就跳到了郝弘鈺身前的衣襟口,拿魚嘴一叨,努力一甩尾,扯開一個口子就鑽了進去,爲了造成效果,他從郝弘鈺的衣襟口進去之後,因爲男主裏衣之前早就因爲弄髒了脫掉了,所以他此刻只穿了一件外袍,巫舟這條魚進去之後,興風作浪扭來扭去,幾乎是貼着郝弘鈺的肌膚讓他感覺到,什麼是來自魚的憤怒。

  郝弘鈺壓根沒想到一條魚的報復心能有這麼重,察覺到巫舟的動作時,他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他難以置信地低着頭僵硬着身體瞧着在衣服裏翻騰的蠢魚:“!!!”

  一炷香後,巫舟化身爲人坐在桌子上,晃着腿瞧着屏風後正在拼命搓洗身上洗了三遍都不消的黏膩感,若不是這魚是趁着他進來沐浴變回人身進來的,他直接就出去將人扔出去了。

  巫舟不知從哪裏找來了一件郝弘鈺的外袍,穿在身上因爲大了一截,他乾脆只是虛虛繫了一道,露出一雙長腿,因爲都是大老爺們也沒必要在意,他就那麼隨手拿着一個梨,邊啃邊感慨:“哎呀~恩人吶,你瞧瞧你這都洗了三遍了,要不要我給你搓個後背啊,我搓背技巧老好了,尤其是擅長魚身搓背,那魚鱗在後背上劃一圈,保證跟做個按摩似的。恩人啊,你都是我恩人了,你要是願意,我肯定不會拒絕的……要不要啊?”

  正打着皁角的郝弘鈺聽到外面那魚得瑟又欠扁的聲音,決定徹底無視。

  所以,等郝弘鈺終於覺得殘留在身上的異樣感沒了之後,出來就看到那魚妖不僅喫他的穿他的還笑話他。

  郝弘鈺忍着跳着的眉心像是沒看到巫舟,徑直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巫舟不樂意了,抱起自己的魚盆,裏面那一層水也早就沒了,只剩下一個空盆,他往手臂下一夾,咬着梨笑嘻嘻跟在男主身後,瞧着對方隱忍不發的模樣,心情大好:之前是誰還說讓他以身相許的,有本事別躲啊?他碰一下都要洗三次,就潔癖這樣重的,還想讓他以身相許?

  這廝還是打一輩子光棍吧。

  巫舟算是知道爲何男主都二十八了還光棍一條,甚至連個通房都沒有,這也就算了,對方這到底潔癖有多重啊,這麼大一個院子,連個下人都沒有。

  巫舟一路跟着郝弘鈺沿着迴廊就這麼優哉遊哉回了房間,郝弘鈺進去之後就要關門,巫舟拿木盆一擋,靠着門框笑得欠揍,拖長了聲音道:“恩人吶,不是說好了以身相許麼?恩人你這是怕了我麼?這都不讓我進房,這是不想讓我以身相許了?還是說之前,都是在逗我呢?”

  郝弘鈺望着少年眼底熠熠生輝的光,本來這時候直接說他之前的確是開玩笑的,一人一妖也就罷了。

  可瞧着少年狡黠的眸仁,裏面都是瞭然自得的光,顯然就等着他說是。

  偏偏……他就不說了。

  郝弘鈺在巫舟故意使壞的目光下突然一笑,拉着巫舟的手臂就將人給帶了進來:“誰說的?我只是一開始不習慣,既然你一個魚妖都這麼迫不及待,那我也就不客氣了,乾脆……”

  巫舟還等着男主服軟,結果,軟是沒服,他一個不注意就這麼被男主給拉了進來,手臂一緊,將他整個人給困在了門口。

  房門一關,四周的光就黯淡下來,隱蔽的房間,四周空寂無人,只有一人一魚,巫舟瞅着居高臨下瞧着他面色肅然的男子,突然感覺到一種危險,又不確定了:男主不是玩真的吧?

  這個想法剛起,郝弘鈺就眯着眼俯身靠得更近了,心底在狂喊着拒絕,可爲了治一治這可惡的魚妖,他忍下不適,嘴角揚了揚,露出一個讓巫舟捉摸不透的笑,瞧見少年變了的神色,以及掌心下緊繃的肌膚,終於滿意了想說什麼,就看到眼前陡然光一晃,手裏攥着的手臂隨着光消散後,眼前哪裏還有什麼少年,只剩下手掌心抱着的一條魚。

  那滑膩感……

  郝弘鈺:……他、剛、洗、的、澡!

  (男主他瘋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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