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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能走。”再虛弱，唐子逸也知道害臊。
“我怕你血染紅我地。”
顧喬說的話相當無情，不過很快唐子逸就感覺到臉上一涼，擡頭瞧見她側臉一行清淚。
顧喬走進房間，將他放在炕上的墊子上。唐子逸倚着牆堅持要坐起來，顧喬也沒攔着。
顧喬爬上炕，就在他對面坐下。
“你不該救我，如果是我受傷，不見得會死。”她復活過一次，誰能保證不會有第二次？
唐子逸沒有回他，只是歪頭打量顧喬。
顧喬擡眼對上唐子逸的目光，唐子逸問了句：“你對我……”
“什麼？”
“我是說，你對我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唐子逸問。
顧喬怔了怔：“什麼意思。”
唐子逸指了指地上那矮櫃上頭掛着的鏡子上，那裏彆着照片。
“當年，你應該是跟那個老人一起的。”這是唐子逸忽然被扔進空間，那一瞬間眼睛看見的。
姥姥？
顧喬探身去看，那上面有幾張老照片，其中就有他們祖孫三人一起照的。
“你是我姥爺戰友家孩子？”
如果是同學，顧喬肯定有印象。
提起姥姥，顧喬小的時候，倒是時長被姥姥領去姥爺當年的老戰友家做客。當年母親沒了，姥姥有病身體不好，又沒有別的可靠的親戚。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思來想去，就只有當年丈夫的老戰友。所以帶着顧喬常去拜訪那些老兵，希望未來顧喬一個人的時候，這些丈夫活着時候過命交情的兄弟能伸手幫一把。
只是沒去過幾家就停下來了。
顧喬對此印象深刻，因爲當年每去一家，都會聽到那些老人當年浴血沙場的故事。
這也積澱了顧喬時至今日又紅又專的品格。
“那是你姥姥？”唐子逸咳了咳，“我打小就怕水，那年你非拉着我去我爺家院子裏抓魚。結果我掉進水裏，還是你救我上來的，你忘了？”
顧喬呆在當場，看着唐子逸的五官，努力去跟記憶中的那個人去重合。他的變化真的太大了，或者當時顧喬太小了，記不清了。
當初他害的老爺戰友家的小孫子差點淹死，也正因如此，姥姥纔不再帶他去拜訪老爺的戰友。因爲她想明白一個道理。她的外孫女需要人疼，可人家也有自己的兒女。她又怎能去麻煩別人，給別人帶來麻煩。
這一說，更激起顧喬心底的往事，一下子所有記憶洶涌而至，顧喬在哪裏又哭又笑，眼淚疙瘩怎麼也擦不乾淨。
“我當時就是故意捉弄你，知道你怕水，纔去水邊玩。我哪知道你真腳滑掉下去了。”顧喬哽咽道。
唐子逸卻笑道：“我那麼招人厭？”
“比現在討人厭多了，”想一想，又添了句，“你現在也不招人喜歡。”
這個世界真的太小了。小時候他們見過，還救過她。然後他的姑姑從小就因爲宋華強的事情來她家。長大以後，末世之處，他姑姑將他介紹剛給自己。
直到現在，唐子逸捨命就她，纔將十年前的緣分也找了出來。
唐子逸想說話，胸口又堵住了什麼。其實傷口已經不疼了，反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麻木。
“那年你才那麼大一點，就把我從水裏拖出來。我現在救你，是不是也一命還一命了。那時候的你……比現好看。”
唐子逸沒說的是，那以後，他每年都會去爺爺家等，可再也等不到當年那個掐着腰翹着小鼻子的丫頭了。
“那你也沒早認出來。”那年的顧喬應該是九歲，唐子逸大她三歲。十二歲的孩子能記住很多了。
唐子逸沒說話。
一想到他是老爺當年戰友的孫子，顧喬就更不想看見他死了。老兵的後人，若是戰死沙場，也不枉此生，可因爲救人被喪屍偷襲死了，這死法太憋屈了。
他的傷口已經在開始潰爛發黑，彷彿決堤之勢一發不可收拾了。
難道就真的要在這裏等着他如賭彩票一般去賭那微乎其微的倖存率？
可真的還有別的辦法嗎？
顧喬心思亂成一團亂麻，忽然眼睛一等，擡眼看着唐子逸。
有一種辦法，可能有用。
“你怕疼嗎？”
唐子逸只道：“挖去沒用。”
“不是這個疼，是把你渾身骨肉都一點點碾碎的那種！”
只聽這個形容，唐子逸就打了個哆嗦。
顧喬京曾依靠那個果子伐毛洗髓，從內而外的煥發新生。也許這種神物可以淨化喪屍的能量！
要知道，唐子逸吸收喪屍能量會失控，可顧喬不會，那就代表手串有淨化喪屍能量的能力。那吃了果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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