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坐在辦公桌前，南暮的氣場瞬間就變得不一樣了。
雖然穿着淺藍色的舒適型家居服，將她臉上的認真柔化了幾分，但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職場女強人的氣勢，還是讓南蘇雯忍不住叫好。
這纔是她的母親，當年在管理公司方面有着極強天賦的女強人。
南暮本來就是她的外公親自栽培的接班人，如果蘇燕雲的存在，估計現在南氏的成就會更高。
甚至是達到京城的那個平，也不足爲奇。
可恰恰是蘇燕雲的存在，讓她有了牽絆，不能認真做事業，還同時兼顧事業和家庭。
她也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當初南暮女士嫁給了帝凌，她估計會被寵成一個小公主吧。
不過還好，現在，不算晚。
她不會參與他們兩個的事，但如果南暮女士願意，她是絕對的贊成。
如果走不到一起，那她就給南暮女士撐起一個未來！
什麼男人？難女人就不可以了？
她南蘇雯不信這個邪！
“雯雯？雯雯？”南暮輕聲喚了兩下從一進來就開始發呆的南蘇雯。
南蘇雯猛然驚醒，“？”
“你不是有事嗎？發什麼呆？”南暮忽然想起了什麼，“你上次磕到的地方還疼嗎？”
南蘇雯笑了，“早就沒事了，你女兒我，命大着呢。”
“你，當初不讓你去上學，你還非去，應該在休息幾天的。”
眼看着南暮又變回那個嘮叨的母親身份，南蘇雯連忙打斷了她。
也不是不想聽，就是依她說下去，估計夠嗆。
“媽，我沒事的，真沒事！”還怕南暮不信，南蘇雯趴過去，隔着桌子讓她看看她的額頭。
原來的紅腫早已消失不見，額頭上還是一如從前的白皙皮膚。
“嗯，那就好，”南暮放了心，“看來小擎送來的藥很好呢。”
“什麼？”南蘇雯沒聽清南暮後邊的那句嘟囔的是什麼。
南暮連忙擺手，“沒事，我是問你，你找我什麼事？”
“哦，差點忘了，我想問你，撫養權，你打算怎麼掙？”
撫養權三個字一出，南暮就忍不住抿了抿嘴角，扯起一抹不自然的笑，“那就……看法院怎麼判了。”
“那你是不霖霖了，還是不我了？”南蘇雯說的很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依照南暮的心性，和蘇燕雲離婚之後，肯定是不捨得她和蘇南霖，但蘇燕雲也不可能沒有撫養權。
所以……
越是平靜的語氣，南暮心裏就沒底，“雯雯，我……都想，但是我沒有辦法！”
確實，這是她的刺，眼前這情況，總不能讓兩個孩子跟着蘇燕雲。
誰知那個人渣會不會真的認真教育他們。
還有他外邊養的女人……到時候隨便帶回去一個，不論是雯雯，還是霖霖，她都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況。
可她如果都想，付出的代價不會小，這也是蘇燕雲敢跟她那麼多的財產的原因。
他提的條件，就是撫養權都歸她，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歸他。
可他根本就不會知，南氏，算是她的第三個孩子，是她爸爸留給她的珍貴的東西。
所以這個選擇題……南暮真的很想逃避。
南蘇雯聽了南暮的回答，很滿意，“媽，你如果想掙撫養權，還有南氏的股份，就按照我說的做，我可以讓他一個都拿不到。”
“什麼？？！”南暮似乎是受了大驚嚇，“這怎麼可能呢？”
“沒什麼不可能，外公爲你鋪好了路，就是怕你有一天會後悔當初的決定。”南蘇雯抵了抵小白牙，笑的肆意。
“！！”南暮眼眶紅了，晶瑩的淚在昏黃的吊燈下格外透亮。
“看看吧，當初外公給你留的後路。”南蘇雯把從徐叔手裏拿的文件給了南暮。
南暮顫抖着手，就是伸不出去，臉上滿是愧疚，終了，這才一把拿過文件。
“媽，如果你想報復，就按照我說的做，只有這樣，才能讓他體會到絕望。”南蘇雯坐在南暮對面。
南暮一目十行，幾乎是一邊流着淚一邊看完的。
“雯雯，你知你外公怎麼去的嗎？”她沒有先回答南蘇雯的問題，反而是問了一個比較無厘頭的。
南蘇雯準備拿糖的手一抖抖差點把糖丟在地上。
饒是經了兩世的她，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是反應了好一會，纔回復正常的情緒，
南蘇雯斟酌了下說辭，“他不是因爲外婆的去世，積鬱成疾十幾年，才……”
南暮搖搖頭，“是我的錯。”
南蘇雯驚了一下，等着她的後續。
南暮偏了視線，靠在辦公椅上，就那麼直愣愣地看着吊燈，雙眼無神，思緒放空。
“那是我和蘇燕雲結婚後第五年吧，你三歲，你才那麼一點，見人就笑，一點都不怯生，白淨的跟年畫娃娃一樣，致的讓人移不開眼。
你知嗎？你出生那年，你外公還很是開心的跟我說，他找到以後新的奮鬥目標了。
他想像教我一樣，把你也教成一個話。
即使是他再不滿意我和蘇燕雲的婚事，你出生之後，他也就不再管了，一心一意照顧你。
那天，不知他看到了什麼，是我和蘇燕雲離婚，還說他對你不好，不能再和他過了。
那時候的我多心高氣傲，以爲成了家，有了孩子，掌了南氏，就以爲我可以不受你外公的安排了，他說的都是錯的。
我和他大吵了一架，聲稱和他斷絕關係，也不讓他再看你……就在那個晚上，我記得很清楚，那天下着小雨。
我抱着你在雨霧裏走，你外公急得追了出來，卻倒在了雨裏。我看到了，也回去了，連忙叫了救護車，將他送到了醫院。
在他沒從急救室裏出來的時候，我就接到了緊急通知，出國處理一下生意，就去了國外。
再等我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你不知，我在這件事裏悔恨了多長時間，這麼些年，我也努力工作，就怕讓你外公失望，卻總是在午夜夢迴之間，夢到我那不孝的一幕。”
“不，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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