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爆冷通過考覈
此時，已經候在門外的人約有二十餘人，大多以鍛體下品居多，鍛體中品的就只有包丁與另外一位武者。
參加考覈的武者當中甚至還有包丁的幾位“老熟人”：歲寒商會的那幾位“車伕”。
尤其是那一位鍛體上品的“車伕”，看到包丁時便露出了不懷好意的陰笑來。
作爲郡司的攝提扈從，包丁、石實兩人出示了相應的文書之後，便直接進了大門。
郡司自然不會專門爲了這區區一場考覈而封閉大門。
攝提師們如常進出，對那些參加測試的武者視若無睹。
考覈的場地，就在過了大門之後的巨大廣場上。
一共搭了三張擂臺，成品字形排列。擂臺所用木料、器具都是有些老舊，部分還出現了油漆脫落的情況。
擂臺一側，搭有看臺，除了郭攝提、趙門官等幾位攝提師之外，瑾瑜與書記官的那一位近侍同樣出席。
整體來說，對這些參加郡司考覈的武者來說，頗有一點“因陋就簡”的意思。
流程也是十分簡單，先到的武者便被直接安排上擂臺，由攝提師考官考究其武學的矛盾等級。
包括包丁在內，都是三兩招便可以決定參考武者的矛盾等級。
包丁畢竟已經顯露過雲掌，在考覈時也沒有刻意隱瞞掩蓋，考覈結果爲五級武學《雲掌》，一矛一盾，鍛體中品。
然後，包丁趁着在一旁等候第二輪擂臺對戰排位時，意想庖道面板，將已經滿值的《雲掌》矛術提升爲二矛。
這也算是包丁給自己留的一張底牌。
只有那一位鍛體上品在考覈時出了一點幺蛾子，見到考覈他的考官是郭攝提，只是一位天字銅牌，便想着顯露一把，與郭攝提考官多切磋幾招。
郭攝提面對這種挑釁，也是有些恚怒，直接亮出疏脈境下品的實力，將其“送”下了擂臺。
這也是這一批參考武者當中唯一一位掉下擂臺的。
“五級武學《燃紙刀法》，四矛一盾，圓滿境，鍛體上品。”郭攝提向一旁的書記報出考覈的結果，瞥了一眼趙門官，便沉着臉走下了擂臺。
擂臺對戰的排位，是根據武學等級、矛盾等級來劃分的，實力相近的便會直接分到同一擂臺之上。
這時，便不可避免的見了血。
擂臺上的雙方都想爭奪那魚躍龍門的一線機會，誰也不會再留手。
如果不是那一位鍛體上品以黑馬之勢參考，包丁原本是最被看好能夠順利進入郡司的。
擂臺對戰進程很快，一盞茶的工夫就刷掉了一半的參考武者。
此時，擋在他面前的便是那一匹黑馬，以及黑馬手中的那一把實木陌刀。
包丁雲掌可開碑裂石，鍛體上品手中只是木刀，看似半斤八兩。
但是實際上疏脈境帶武者摘花飛葉便可傷人！鍛體上品縱有不及，木刀卻也與真刀差不了多少！
果不其然！
只見黑馬隨手揮了揮木刀，熟悉了一下力度，便已經聽到急促的破風聲。
四矛一盾的圓滿境，意味着武者可以發揮出武學在攻防兩端的最大威力！
“孫梓，請賜教！”黑馬禮數還是要做足，自報家門，以木刀尖向下虛點了兩下，以示敬意。
“包丁，請......賜教！”包丁自然也抱拳回了禮。
他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叫全對手的名字，免得被人詬病，說他賺對方口頭便宜。
“開始！”趙門官負責這一張擂臺的對戰考覈。
考官於一旁掠陣，本意應該是儘量避免出現參考者死傷的情況。
只是，眼下的這種情況，這種“二進一”的對戰，就......不太好說了。
孫梓拖刀於身側，快步迎向包丁。
擂臺不過只是兩丈見方，不用十步便可以由擂臺一端走到另一端。
被對手壓迫移動區域的下場，就是被掃出擂臺，視爲失敗。
喝！
孫梓單手提刀，反削。
陌刀的鋒刃自下而上，朝着包丁腹部而去。
那迅猛的刀速，甚至只發現一聲短促的破風聲，彷彿空氣也被這一刀給破開了！
只要這一刀削中了，包丁便是一個開膛破肚的下場！
落葉境！
包丁經歷過與魑狼、魅精的戰鬥，一點也不遜色於眼前這一場。
他處變不驚，手中既有底牌，也有殺手鐗。
更何況之前修煉盾術時，七矛的招式也生生硬抗了若干次！
組合盾術！
包丁雙手如抱渾圓球，僅僅以毫釐之差，側身閃過木刀。
與孫梓錯身而過時，包丁反手一掌便向着對手後背拍去。那裏有一處破綻。
孫梓藉着轉身的動作，便將向斜上方撩去的刀勢，改爲旋身平削。
這是一記只求兩敗俱傷的變招！
包丁只要這一掌拍實了，自己必然也會遭受重創！
兩人之間第一次正式交手，兔起鶻落一般，幾乎是貼身錯過，然後彼此站定，各自擺了一個起手式，暫時對峙起來。
孫梓默默的改爲雙手握刀，中段架勢，刃尖直指對手。
包丁退出落葉境，甩甩有些紅腫的手掌，心中暗自咒罵了一句。
自己二矛的雲掌，哪怕是真的陌刀也給它拍斷了！
這一柄木刀此時卻是絲毫無損，絕對有問題！
看臺上的衆人，面面相覷之後，並沒有人出聲，都是選擇了繼續觀看下去。
哈！
孫梓渾身氣血像是驀然之間沸騰了起來。
閃步，木刀挺刺！
這一刀，悄無聲息，快如閃電！
木刀破空的聲音，竟然落後於其鋒刃！
落葉境！
不夠！
念力！
包丁知道這一刀，便將分出勝負，甚至生死！
孫梓眼中閃着冷血的寒芒。
那是已經對包丁起了殺心！
千萬別指望趙門官會及時出手分開兩人！
原本養精蓄銳的念力，此時像是決堤一般傾瀉而下，飛快的消逝着！
組合矛術！
包丁沒有一如剛纔一般使用盾術防守。
此時最好的防守，便是進攻！
威力奇大的雲掌融合了詠春的寸勁。
《詠春》二矛，《燃紙刀法》可高達四矛！
組合之後可得六矛！
只要孫梓不是疏脈境武者，便絕無可能擋得下這一擊！
這一次，孫梓攻勢當中的破綻，竟然在木刀鋒刃之上！
包丁沒有絲毫猶豫，雲掌拍出之後，中途還有一個寸勁加速！
終於，雲掌“緩緩”拍出，僅僅只以一線之差，搶先擊中了孫梓的破綻。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剛纔被包丁可以輕易開碑裂石的雲掌拍了一記的木刀，此時卻脆弱得像是紙糊的！
嘎啦嘎啦！
一陣木材特有的開裂聲音傳了出來。
從包丁的角度看過去，發現這一把木刀竟然是內部“開花”。
裂紋由內而外，以一種曇花一現的姿態呈現在衆人面前。
因此，衆人可以非常清晰的看出來，木刀的兩側刀身分明是塗了某種漆料，導致了木刀內外顏色差別極大！
不知是什麼原因，這種漆料幾乎塗遍了木刀的各處，唯獨只有刃尖那一小塊沒有塗上。
包丁退出落葉境，後退一步，抱拳行禮道：“承讓！”
孫梓整個人停在了木刀被擊中鋒刃的那一刻，神情複雜的看着手中的木刀變成了一支竹刷的模樣。
“哦！這是塗了魎霧之中的鬼露。”瑾瑜突然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勝者，包丁！”趙門官若無其事的做出了裁定，作了一個手勢，示意書記將賽果記錄下來。
看臺上的衆人，彼此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對賽果沒有異議。
擂臺下的參考者，臉上都是目瞪口呆的表情，怎麼也想不明白一位《燃紙刀法》圓滿境的鍛體上品怎麼可能會敗在一位鍛體中品的手上！
除非，包丁在攝提師考官面前成功的隱瞞了自己的真實等級。
然而，擂臺對戰僅以勝負定論。
正如攝提司與魑魅魍魎之間的鬥爭一般，活下來的纔是勝者！
至此，包丁通過考覈進入琊郡攝提司，可謂是板上釘釘之事了。
孫梓回過神來，丟下一句意味深長的“願賭服輸”，草草的抱拳回了一禮，便徑直下了擂臺，朝着攝提司大門走去。
看他那有些佝僂的身影，實在很難將其與之前那一個趾高氣揚的武者聯繫在一起。
那時的孫梓，恐怕認爲自己進入郡司是板上釘釘之事吧！
包丁並不是毫髮無損。他用雲掌破了孫梓的燃紙刀法，但是手掌見血了。
他隱約猜到了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下了擂臺之後，包丁被安排獨自坐在看臺邊上。
他與瑾瑜以及考官們，算是已經成了攝提司的同僚。
包丁藉着包紮傷口的動作，將佩囊裏最後一顆晶石滴了血，補充了剛纔那命懸一線的戰鬥當中的巨大消耗。
接着，包丁意想庖道面板，對破綻點數進行了一番補充和調整。
【庖道】
破綻點數：
眼力：念力境下品（413/500）；
功法《移山》,一級楷書；
黑白令：卷軸；
武學：鍛體境中品；
《詠春拳法》，四級武學；
《雲掌》，五級武學，浮雲境，二矛（200/200），三盾；（15/200）
矛：《雲掌》｜《詠春拳法》
盾：《雲掌》｜《詠春拳法》
【提示】：
一場命懸一線的戰鬥，仍然只增加了個位數的念力。
滴血鬼將級晶石，爲庖道面板提供了500破綻點。
包丁乾脆將滿溢的破綻點全加到了矛、盾的點數之上。
可以預計再修煉數次盾術，就可以將《雲掌》修煉至圓滿境界，達到二矛三盾的最高等級。
而與包丁剛纔猜測的一致：自相矛盾模式之下，只剩下《雲掌》、《詠春拳法》了。
庖道面板之上，沒有正式修煉的武學，與那些通過自相矛盾模式的修煉而偷師來的一招半式一樣，都是沙上建塔，沒有根基，不能久存。
“包丁，你跟我來。我帶你們幾位去庫司申領相關物品。”郭攝提的聲音打斷了包丁的沉思。
包丁擡起頭來一看，擂臺對戰，在不知不覺當中已經結束了。
他身邊站着三位參考武者，都是鍛體中品。
這三位身上或多或少都掛了彩，見了紅。能站在這裏，顯然是一路過關斬將而來。
石實作爲武者，起步太晚，技不如人也是正常之事。真要讓他進入攝提司，反而未必是好事。
看臺上的考官們，現在都已經退場了。
攝提司的扈從們進場了，一邊拆卸着擂臺、看臺，一邊拿眼豔羨的偷看着包丁等四人。
從這以後，他們見了包丁幾個，也得叫一聲“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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