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可能這就是人的复杂性吧”
苏芳一脸迷惘,好像不知道王忠为啥特别强调军旗,但她還是把军旗展开了。
王忠跳下车,拿着望远镜来到叶戈罗夫身边,举起望远镜看向远方。
山头上勉强可以看见敌人的兵站,但是就算王忠把望远镜的倍率调到最大也看不分明。不過這难不倒他,直接一個切换,一切就一目了然了。
不過王忠沒有关注兵站,而是先看向自己所在山包不远处的一块移动中的视野。
那是侦查完兵站撤退的侦查兵,王忠命令展开旗子、让叶戈罗夫站在明显的地方,都是为了避免被侦查小队当成来巡视的普洛森大官。
死在友军手裡可是這個战争中最沒有价值的死法。
侦查小队应该已经能看见军旗了,王忠切换回肉眼视角,拍了拍叶戈罗夫的肩膀:“侦察队回来了,和他们打個招呼。”
叶戈罗夫也拿着望远镜,听到王忠的话一脸疑惑,他看了看远方,又看了看望远镜:“你看到侦察队了?”
看到了,从上帝视角。
王忠只能糊弄道:“他们的隐蔽技巧還要提高。”
叶戈罗夫眉头拧成麻花,就在這时候前面的树林裡钻出一名拿着普洛森制式冲锋枪的大個:“不许动,举起手来!”
叶戈罗夫:“格裡高利,枪放下。”
大個子挑了挑眉毛仔细辨认了叶戈罗夫的长相之后才放下枪:“怎么回事?您怎么到這裡来了?”
叶戈罗夫:“前敌侦查。還有刚刚伯爵大人在几百米开外就发现你们了,還批评了你们的伪装!”
王忠尴尬了,自己只是随便找了個借口,沒想到叶戈罗夫当真了。
叫格裡高利的大個子嘟囔道:“伯爵?哪個伯爵?”
他仔细打量王忠:“不认识,我們不是归公爵大人指挥嗎?”
王忠:“公爵大人死在敌人的舰炮轰击中了,现在由我来指挥你们。报告侦查的情况。”
格裡高利:“普洛森鬼子完全沒有戒备,我們摸了边缘的两個游哨,他们根本沒有发现。”
王忠切换到了俯瞰视角,却发现兵站被战争迷雾笼罩了,看来他必须要把望远镜举起来放在眼睛前面,才能驱散這個距离上的迷雾。
他切回肉眼,准备举望远镜,却看见好几個安特军士兵从草丛裡钻出来,站到了格裡高利身后。
格裡高利则一副在等待的模样,于是王忠又问道:“两個游哨抓過来了嗎?”
“沒有,我們想审问的,结果他们想喊叫,就全都抹了脖子。”格裡高利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看来這個手势也是多元宇宙通用的手势。
王忠点点头,举起望远镜再切视角。這一次敌人兵站被“点亮”了,确实還是刚刚那副“岁月静好”的模样,甚至沒有人看到山包上的安特军旗。
王忠放下望远镜,回头对苏芳說:“把军旗卷起来,不用撑着了。”
他转向叶戈罗夫:“我們要奇袭這個兵站,让部队停在山后面反斜面上嗎,征集一百名有经验的老兵,尽可能的把冲锋枪和手榴弹集中到他们手裡。”
叶戈罗夫点点头,立刻转身去下命令,王忠则看向格裡高利:“你是侦查队长?”
“是的,中校——伯爵大人。”
王忠:“待会突击队集结起来之后,你带着他们去袭击兵站,有把握嗎?”
格裡高利笑了:“一百人太多了,容易被敌人发现,十個人带冲锋枪和手榴弹就差不多。我這裡有五個,两把冲锋枪,再给我找五個,八支冲锋枪就够了。”
王忠:“那如果我让你不许毁坏汽车和油料呢?我們需要用敌人的汽车来撤退。”
格裡高利:“撤退?我以为我們要一直进攻,搅乱敌人呢。”
王忠:“不,我們可以去死,但要死得更有价值。现在這個局面,我們這点人继续进攻,就像太阳下的肥皂泡,一下子就灰飞烟灭了,对整個大局沒有任何的影响。”
格裡高利:“但是,为了撤退发动了进攻,您的参谋肯定发出了尖叫。”
王忠:“我的参谋都死光了。”
叶戈罗夫這时候刚好下完命令回来,便接口道:“巴甫洛夫参谋确实发出了尖叫。”
他顿了顿,板起脸說:“我申請带领這支突击队。”
王忠:“不行。”
倒不是王忠爱惜将才,主要叶戈罗夫在自己身边能“开视野”,万一他嗝屁了,指挥权按照顺序转移到在后方的巴甫洛夫那裡,王忠就只能看见自己看到的范围了,一下子对整個战场态势的感知就差了许多。
叶戈罗夫皱起眉头准备抗议,格裡高利說:“团长只是想亲手杀敌而已,其实更熟悉地形的我能干得比他更好。伯爵大人,我建议不要换。”
王忠:“叶戈罗夫,呆在這裡。”
叶戈罗夫愤愤不平,他突然想起刚刚王忠提的問題,便质问道:“刚刚伯爵提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呢!能不能不摧毁汽车和油料?”
“能,但是花的時間要多一点,毕竟不能扔爆炸物了。我們得悄悄的摸掉几個岗哨,把人放在一下子能把敌人一锅端的位置。問題不大。”格裡高利自信满满的說。
王忠:“行,那就给你十個人,全部挑选有冬季战争或者内战经验的老士官。”
這时候叶戈罗夫的命令已经执行到位,一大帮士兵拿着冲锋枪爬上山顶,带队的上尉敬礼說:“报告,沒有那么多冲锋枪,主要我們伤亡太严重了,拿冲锋枪的士官死了很多。”
叶戈罗夫:“情况有变,格裡高利军士长說只要十把冲锋枪就可以了,另外還需要五個带种的家伙。谁愿意执行這個任务的出列。”
爬上山的這群人本来就是志愿者,此时听到這句话不约而同的向前跨了一步。
王忠对格裡高利军士长說:“你自己挑人。枪也是。给你十分钟,然后出发吧。”
“五分钟就行!”格裡高利說罢走到志愿者们面前。
有個中士主动开口:“我去吧,格裡高利伍长。”
格裡高利:“哼,你小子還活着啊。”
王忠疑惑的看了看格裡高利的军衔:“伍长?”
“這家伙新兵训练的时候,我是伍长。”格裡高利军士长說。
這时候另一個年轻的下士喊:“军士长,我去!”
“你不行。”格裡高利摇头,“你還沒结婚,你的命得留着。”
說罢仿佛为了避免更多人自荐,格裡高利麻利的点出剩下的人:“就這么多,其他解散!各回各家!”
王忠:“不,其他人做第二梯队,如果格裡高利你拿不下,就他们上。你们如果成功拿下了兵站,就发射信号弹。给他一把信号枪。”
格裡高利接過信号枪,对自己挑选出来的突击队大手一挥:“拿武器,快!”
這时候格裡高利侦察队原本的队员问:“那我們呢,军士长?”
“彼得罗你留下,得有個了解前面情况的人带领第二梯队,其他人跟我上。還有,把手雷都留下,伯爵害怕引爆裡面的油料和弹药,所以不能用,干脆卸下减轻点重量轻装前进。
“弹药也不要带太多,两個弹匣就够了,两個弹匣打不下来,估计更多弹匣也打不下来。”
說着格裡高利把自己的手雷包扔在地上,又从弹匣携行具裡抽出两個弹匣交给旁边的士兵。
紧接着格裡高利就率领這支轻装部队钻进了灌木丛。
王忠站在山顶上,再次摆出举起望远镜的姿势。
切到俯瞰视角,他能清楚的看到格裡高利這支别动队的行动,除了不能操控之外和即时战略游戏真的一模一样。
他就這么看着格裡高利小队向兵站移动,看了沒多久就感觉到手臂酸痛。
好家伙,举着手举久了是会酸痛的啊!
他只能放下望远镜,结果俯瞰视角“点亮”的范围一下子小了一圈。
不過能看到格裡高利小队的视野范围正在向着敌人的方向移动。
王忠耐心的等待着。
在王忠身边人看来,他现在正在看着远方发呆。
苏芳坐在吉普车的车斗裡,疑惑的看着王忠,忍不住戳了下驾驶席上的谢尔盖的肩膀:“上尉,伯爵经常這样嗎?看着远处发呆?”
谢尔盖:“我不知道。在今天之前,我和他只是在舞会上见過,他……”
谢尔盖欲言又止。
苏芳:“他怎么了?”
“呃……”谢尔盖斟酌了一下,压低声音說,“沒文化。公爵夫人特别讨厌他,說他像一只发情的猴子,只会讲猴语。”
說完谢尔盖犹豫一秒,补了句:“今天他在战场上還尿了裤子呢,然后强行抢了我的裤子穿。”
苏芳大惊:“什么?可是我跟修士团一起找你们的时候,听到的都是赞誉啊,說伯爵指挥有方,出其不意什么的。
“神箭小队的柳德米拉還說他十分的勇敢,带着她两個人就穿過了敌占区,還救了她一命呢!”
谢尔盖两手一摊:“可能……這就是人的复杂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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