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4、第五任妻子 十五
至於剩下的,有些還在賠錢。
最後,楚雲梨成功拿到了一間鋪子的地契。
“鄭老爺放心,我這就去知府後衙告知妹妹這件大喜事。”
鄭聞:“……”
有取東西在前,這事無異於火上澆油,妹妹肯定會更加生氣。
到達後衙時,門口停着一大串馬車,前面已經裝得滿滿當當,後面還有十幾個下人在裝貨。
很難想象小小的院子裏能裝得下這麼多東西。
鄭聞對新夫人的疼寵不加掩飾,家裏的下人更是知之甚詳,看到楚雲梨一路過來,紛紛停下來行禮。
進了門,院子裏除了搬東西的下人外,很是安靜。
楚雲梨一路進了廂房,便看到了板着臉的鄭氏。
察覺到門口有人,鄭氏擡眼就看到了給自己添堵的人,冷笑道:“柳青青,以前是我低估了你。”
楚雲梨眨了眨眼:“這話從何說起?”她手中捏着一張紙:“妹妹,我沒來過衙門,怕說錯話丟了人。這鋪子房契上的名字怎麼改?你能找個人讓師爺幫我改了麼?”
鄭氏瞪大眼:“改房契?”
“你膽敢偷我鄭家東西!”
楚雲梨笑了:“妹妹這話真是好笑,房契這東西可偷不走,真要丟了可以來衙門補一張。我就是偷,也該偷些金銀珠寶……事實上也用不着,今日老爺又讓人送了一套紅寶,聽說值幾百兩銀子,還有幾匹鮮亮新料子,還特意囑咐過我衣衫不要穿第二次……剛纔我去送飯,說起想學做生意的事,他就給了我這個。”
鄭氏眼神裏滿是嫉妒:“狐狸精!”
楚雲梨訝然,伸手摸自己的臉,笑意盈盈:“話本子裏的狐狸精魅惑人心,全都是美人。我全當你誇我了!”
鄭氏:“……”我在罵你!
楚雲梨像個憨憨似地看不懂,吩咐:“來人,去前面幫我把房契換了。”
有丫鬟立刻進門,拿了契書退下。
鄭氏氣了個倒仰,皺眉問:“真不是你偷的?”
楚雲梨不接這話,也是懶得再解釋,眼神看向屋裏,掃視了一圈後搖頭:“比起以前,現在着實空了不少。妹妹,你也別生氣,要我說啊,老爺也是爲了你好,官員都得廉潔,以前你那些擺設着實奢華了些,萬一被上官看見,或是有人故意污衊,只怕妹夫不好解釋。”
官員也並不都是簡樸的。
比如出身書香世家,或是京城的勳貴人家,根本就沒有簡樸一說。只要府中沒有僭越的東西就成。
也就是說,官員家中可以富裕,但要能解釋得清楚來源。
這些東西都是鄭聞所贈,又不是大人貪污而來,有什麼不好解釋的?
這都是把東西搬走的藉口!
鄭氏怒瞪着她:“是不是你在其中挑撥?”
楚雲梨搖搖頭:“妹妹,你高看我了。我一個出身普通人家的姑娘可左右不了老爺的想法。你會有如今,都是你自找的。”
鄭氏氣得喉嚨一哽,只覺得胸腔堵得慌。
“柳青青,以色事人者就沒幾個有好下場的,來日方長,咱們走着瞧!”
楚雲梨好奇:“你想給我添堵?”
鄭氏冷哼一聲。
楚雲梨等十幾架馬車離開才告辭離開。她的馬車剛走不遠,忽然有一個下人追了出來。
楚雲梨看熱鬧不嫌事大,立刻讓車伕停下,等到那人上前,本以爲是鄭氏還有話要囑咐,沒想到那下人遞了一張紙條後,一句話不多說,轉身就跑了回去。
接過紙條,只見上面用娟秀稚嫩的字跡約她明日喝茶。
早在出嫁之前,楚雲梨就已經打聽過知府大人的家眷,知道原配有一個十七歲待字閨中的女兒。
這張紙條的主人,應該就是她。
回到府中不久,鄭聞就回來了。兩人用晚膳時,他低聲問:“今日如何?”
楚雲梨一本正經:“你得信我氣人的本事,你那個妹妹聽了我一席話,至少要少活兩年。”
鄭聞對於妹妹的背叛每每想起來還是有些難受,聽了這話也不開心,當下端起碗準備喝湯。
楚雲梨微一皺眉,一把搶過他的碗。
鄭聞不悅:“你想喝可以讓下人再送。”
楚雲梨將湯碗放到鼻尖一聞,笑着道:“這種會讓人送命的玩意兒,我可不喝。”
聞言,鄭聞面色大變,沉聲吩咐:“請劉大夫過來。”
一刻鐘不到,劉大夫趕到,看過了之後,點頭道:“確實有致人虛弱的藥物。”
鄭聞震怒交加,一巴掌拍在桌上,拍得碗碟乒乓亂響:“來人,把所有經手這些喫食的人都給我帶到院子裏跪着。”
鄭府就鄭聞一個主子,廚房裏上上下下總共二十多人,沒多久就全部都跪在了院子裏。大部分人低着頭,有兩個知道內情的已經在哭着喊冤。
鄭聞怒極之下,只想查清家裏的內鬼,也不理會衆人喊冤,直接就讓人打他們板子。
一時間,板子聲此起彼伏,院子裏求饒聲一片。
楚雲梨看得皺眉。
鄭聞與其說在查真兇,不如說在泄憤。他這是把所有從妹妹那裏得來的憋屈都撒在這些下人身上。
動手的人固然可恨,可這裏面大部分人都不知情,實在冤枉。
楚雲梨出聲:“事不是你這麼辦的,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只會讓他們怨恨於你。到時候,別人收買起來就更簡單了。”
鄭聞長長吐出一口氣:“住手!”
板子聲停下,所有人都感激地看着新夫人。楚雲梨上前:“老爺想要查出真兇,並不是想打你們。你們仔細回憶一下,發現疑點趕緊上報,只要查出了真兇,你們便能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也就不會再挨板子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很快一個叫做萍兒的丫鬟被推了出來,有人看到她扔一張帶着粉末的紙。
萍兒一開始還嘴硬,捱了十幾板子後受不住了,大喊道:“奴婢招了。”
鄭聞跟聽不見似的,始終閉着眼睛。
見狀,萍兒害怕極了,無論幕後主使是誰,她下毒是事實,只憑着這個,被打死就不冤。她急忙大喊:“是姑奶奶身邊的李婆婆讓我做的,老爺明查,奴婢不敢不做啊!”
眼看已經招認了,還不見鄭聞出聲,萍兒嚇得魂飛魄散:“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楚雲梨提醒:“這是個證人。”
鄭聞搖搖頭:“算不上。她是我的丫頭,真到了公堂上,還能說我是脅迫下人故意污衊於她。”
楚雲梨揚眉:“照你這麼說,要是她不親自動手,所有人都算不得人證?”
鄭聞面色沉重。
翌日早上,楚雲梨洗漱過後又坐着馬車出了門,這一回去的是酒樓。
剛坐下沒多久,就聽到有夥計敲門。
本來以爲是送茶水,誰知打開後,門口站着一位帶着帷帽的姑娘。
楚雲梨揮退了下人,那姑娘擡手關上門,這纔拿下頭上帷帽。
上輩子柳青青偶然見過這位知府嫡女,楚雲梨還沒見過,當即一臉疑惑:“你是誰?昨天的紙條是你給的?”
女子面色蒼白,身形纖弱,對着楚雲梨一禮:“我姓胡,是我約你來,有事相商。”
楚雲梨只是商戶夫人,按理說,應該是她對着知府女兒行禮纔對。
“姑娘身份尊貴,我可受不得你這樣大的禮。”
女子苦笑:“連母親都護不住,我哪有什麼尊貴的身份?”
幫手來了?
楚雲梨心裏一動,笑吟吟問:“這話從何說起?”
女子面露悽苦:“鄭姨娘管着後院,我娘臥病在牀多年,卻一直不得痊癒,我們母女不過苟延殘喘而已。”
“你娘可是誥命夫人!”楚雲梨強調道:“對誥命夫人不敬,可是會被入罪的。”
且罪名還不輕。
“當家的是個瞎子看不見,不敬了又如何?”女子忽然正色起來:“鄭夫人,我知道你和鄭姨娘不和,好幾次故意找她的茬。我今日來,就是想跟你說,父親對於她拿孃家銀子的事並非不知。”
聽到這話,楚雲梨心裏一沉。
關於知府夫人病重多年不得痊癒的事,楚雲梨暗地裏設想過幾種可能。
最好的就是知府夫人不知自己病重的緣由,知府大人也不知道。
最差的就是知府大人知道妻子病重的根源,還一直暗中護着幕後主使。
面前女子話裏話外都表明是後一種。
這位知府大人,並沒有他口中的那麼清正廉潔。也或許,鄭氏算計孃家銀錢的事他也心知肚明。
楚雲梨放在桌上的手漸漸握緊。
女子看她聽進去了,微微舒了一口氣。道:“其實我上門來,還有一事相求。”
“你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楚雲梨很樂意與人方便。
“我舅舅在京城,這兩年來我一直想給他送信,可根本送不出去。”女子掏出一封信:“夫人,能幫幫我嗎?”
楚雲梨反問:“你舅舅他會幫你們嗎?”
如果要幫,知府夫人病了可不是一兩天。爲何這麼多年都沒動靜?
女子苦笑:“我娘和我舅舅吵過,兩人都是倔強性子,都不肯主動服軟。這些年來我們信送不出去,舅舅肯定以爲我娘還在生他的氣……我也不知道舅舅會不會原諒我們。”
如果鄭氏和知府大人是一條船上的,就不能指望靠着鄭氏毒害鄭聞之事將她送入大牢。
搞不好還得搭上鄭家。
這事情,得報到京城,請上面的官員下來收拾二人。事實上,鄭聞和她在成親後,已經暗地裏商量過派人去京城的事。
“我幫你送。”楚雲梨安慰她:“我會讓送信的人告訴你舅舅你們母女二人的困境,只要他對你們母女還有幾分感情,就不可能袖手旁觀。”
總之,得儘量說服讓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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