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1、替妹守寡的的姐姐 三十二

作者:傾碧悠然
齊氏心亂如麻,滿心都想着趕緊把這事給糊弄過去。

  南風既然開了口,哪會給她這個機會?

  回頭笑看着龍玉:“龍兄不知道嗎?令夫人的傷是我們堡主治的。”

  龍玉本身武功厲害,出身也好,在北境可以橫着走。但他謹慎慣了,到了中原之後,也有打聽過這邊的各大勢力。

  打聽歸打聽,他卻從來沒放在心上。

  本來嘛,他是來接妻女的,又不想惹事。一切低調行事,也不會有人注意到他。此時聽到“堡主”二字,他才恍然想起自己如今在風煙堡的地界。

  某些故意埋藏不願回想的記憶,也泛上了心頭。龍玉一時間有些恍惚,好半晌沒說話。

  齊氏和他多年夫妻,見狀心下暗道不好,出聲道:“夫君,你們不是喝酒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龍玉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南風。不自在地輕咳一聲,這纔看向妻子:“暖暖說你病情加重,我才趕了回來。看來這丫頭又騙我了。”

  他心裏有事,顧不上和女兒計較。

  “我沒事。”齊氏一臉善解人意:“既然兩位小兄弟到了,我讓下人做些飯菜,在家裏喝也是一樣的。可不能因我的病而掃了你們的興致。”

  南風笑吟吟:“夫人病情若是加重,可千萬要告知堡主。”

  又將話題拉了回來。

  龍玉本來就想問,剛纔被岔開了而已。聽到這話,故作隨意地問:“你們堡主還會醫術?”

  南風一臉的自得:“別看我家堡主年輕,可是有名的醫科聖手。令夫人的病請了好多,大夫都束手無策,還靠着我家堡主的藥丸續命。”他一臉驚奇:“龍夫人病得很重,龍兄不知道嗎?”

  龍玉訝然:“有這回事?”

  一邊問,一邊已經看向了妻子。

  對上他的目光,齊氏頭皮發麻,低下頭道:“堡主醫術高明,一定能治好我。我不想讓你擔憂。”

  龍玉遵從本心,道:“南兄弟,我想面見堡主,問一問我夫人的病情。”

  齊氏:“……”他應該是去見那個賤婢纔對。

  “不用。”齊氏一口回絕:“堡主初接手風煙堡,因爲是從上一任堡主手中搶過來的堡主之位,不能算是名正言順底下好多人給他添亂,最近都挺忙的,不太願意見外人,你就別去了。反正,我的病情沒有南公子口中說的那麼兇險,你儘管放心。”

  龍玉不太放心,而他也想見一見這位新任堡主。

  依着這個年紀,應該是她的女兒。

  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

  “事關你的病情,可不敢大意。”龍玉看了看天色:“稍後讓人給我送上一封拜帖,明日我再上山。”

  說着又歉然地看着南風和楚雲梨:“二位小兄弟,今日怕是不能與你們喝酒了。改日我們再不醉不歸。”

  南風拱手行禮,抓主楚雲梨的袖子,二人飛身而起,很快消失在了宅院間。

  齊氏恨得牙癢癢,不過,她卻來不及罵人。急忙追上龍玉:“夫君,你真的別去見那位堡主,她脾氣不好,待人也冷淡。”頓了頓,她眼神一轉:“你剛到這裏,好多事情還不知道。那是個才滿十六歲的毛丫頭,之前風煙堡是她父親管着的。中原上好多人都知道前任堡主疼愛長女……她可倒好,長成後把父親丟到了採石場,自己做了堡主。甚至還對外揚言說她不是前任堡主的女兒。”說到這裏,她搖搖頭,一臉無可救藥的模樣:“我們從外面來的人都知道堡主疼她,她這簡直就是爲了權勢連良心都不要了。”

  龍玉一直在前面走,聽到這話後回頭:“夫人,你不對勁。”

  齊氏心下一驚,勉強扯出一抹笑來:“夫君,你這話是何意?”

  “無論堡主人品如何,她都救了你的命。你嫌棄她,當初就不該讓她治。”龍玉搖搖頭:“別再說這些了,我不愛聽。”

  她的女兒,應該還不至於差到這種地步。

  龍玉自己就是大家族出身,最清楚流言誤人的道理。

  大家已經各自嫁娶,又有了各自的孩子,當年的事就該如過往雲煙一般散去……道理誰都懂,可龍玉躺在牀上一宿都沒睡着,有種近鄉情怯的忐忑。

  外面的母女倆也沒閒着,面色都不太好。龍暖暖看着二人消失的方向,突然道:“娘,那倆人……好像有點太親密了。”

  兩個男人攜手離開,看起來賞心悅目。可是,他們都是男人啊!

  龍暖暖年紀小,但因爲出身高貴,見識也算廣博。知道這世上有許多男人只愛藍顏。

  可南風分明是風煙堡的乘龍快婿,卻又和一個男人這般親密……不太好吧?

  齊氏心跳如擂鼓,只要想到龍玉要和那對母女見面,可能會拆穿她當年動手的事,她就止不住的心慌。壓根也不在乎南風和誰親密。聽到女兒的話,不耐煩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意這些小事。要是讓你爹知道……”

  “我們可以讓南風幫我們勸楊念意。”龍暖暖壓低聲音:“我去找他,您等我的好消息。”

  說着,人已經飛身而起,朝着二人消失的方向掠了出去。

  齊氏皺了下眉,很快就明白了女兒的法子。

  楚雲梨和南風一路掠回了風煙堡,剛剛洗漱完,就聽說龍暖暖到了。

  並且,她說來找南風有要事相商。

  “你說她有何事?”

  南風一頭霧水,隨即道:“這個世上聰明人的做法很好猜,但有些人動一榔頭西一棒槌,就是毫無章法,他自己大概都不知道即將做出什麼事,我才懶得猜。你願意見就見,不願意見就讓人把她攆走。”

  楚雲梨笑意盈盈:“我就喜歡看她們母女倆擔憂煎熬。”

  很快,龍暖暖被請了進來,看到桌前坐着的小夫妻倆。她將眼神落在了南風身上:“南公子,我有事情跟你說。”

  南風頭也不擡:“說吧!”

  龍暖暖:“……”這人是真不知還是裝傻?

  她強調道:“只跟你一個人說。”

  南風一口回絕:“那不行,我未婚妻在這,我撩下她單獨跟你相處像什麼話?”

  “方纔你的那位友人呢?”龍暖暖在“友人”二字上加重了語氣:“我有些關於他的事要跟你說。”

  楚雲梨訝然擡頭。

  她有事?

  仔細回想了一下,沒發覺自己有露出破綻。她側頭看向南風。

  南風看着龍暖暖,在她那帶着點鄙夷又興奮的目光中,恍然明白了什麼。

  鄙夷是看不起他和一個男人來往,興奮……大概高興是終於抓住了她的把柄。

  “那也是堡主的友人,你有話儘可直說。”南風坦蕩蕩。

  龍暖暖皺了皺眉,有些不明白南風底氣從何而來。難道是楊念意太單純,不知道龍陽之好?

  她語氣加重:“南公子,我只對你一個人說。”

  楚雲梨站起身:“你們說吧,我還忙着呢。”

  剛出門不久,身後的龍暖暖就迫不及待關上了門。奔老見狀,皺眉道:“這還是大家族出身的姑娘,教養呢?”

  “不用管她。”楚雲梨站在院子裏,看着湛藍的天空,脣邊勾起一抹笑。

  龍暖暖急了,龍玉應該要找上門來了。正想着呢,有丫鬟送上了一封拜帖。

  看着那上面肆意的字跡,楚雲梨伸手接過:“明日午後,我在堡內等着他上門。”

  屋子裏,龍暖暖一臉神祕兮兮:“南公子,你長得好,又會哄人。看不出來,你還好這一口。”她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彷彿透過門板看到了院子裏的女子一般:“要是讓堡主知道你暗地裏結交了藍顏知己,怕是要生氣的。”

  南風有些膩歪:“你非要和我單獨相處,就是爲了說這些?”

  “這些還不夠嗎?”龍暖暖一步步逼近:“之前我查過楊念意,順便也查了下你。南公子出身普通,並無強有力的家人依靠,如果被堡主厭棄,那你這之前所有的付出都會功虧一簣。”她微微仰着下巴,眼神睥睨:“想讓我不告訴堡主那位公子的存在也可。你要幫我的忙。”

  南風沒了興致,擺擺手道:“嘴長在你身上,你愛說就說。”

  龍暖暖面色鐵青:“你以爲我不敢?”

  “你膽子大得很,這世上就沒有你龍姑娘不敢做的事。”南風滿臉嘲諷:“我沒有做對不起堡主的事,你想挑撥離間,沒那麼容易。”

  “你這是仗着她對你的信任爲所欲爲?”龍暖暖直言:“你欺負她不懂,對嗎?”

  她懂得很!

  南風想起之前二人閒聊提及江湖上有名的恩愛夫夫時,她不帶一絲鄙視,甚至還樂見其成。說實話,當下接受這種事的人不多。她能坦然提及,話裏話外都帶着祝福之意,他還挺意外的。

  南風不想與她獨處,開門走了出去。

  龍暖暖從小到大,因爲身份的緣故。向來都是周圍的人捧着她,這麼不給她面子的人幾乎沒有,當即氣及敗壞:“南公子,你會後悔的。”

  她奔出門,只看到樹下含笑的俊男美女。心中一股惡念陡然升起,大聲道:“楊念意,他喜歡男人,接近你是因爲你的身份,他壓根就不是真的心悅你,你還沾沾自喜,實在讓人可憐。”

  楚雲梨回頭看她:“我樂意。”

  龍暖暖噎住了。

  是啊,無論南風有多不堪。只要楊念意樂意,就誰也管不着。

  她這一趟……好像白跑了。

  楚雲梨走到了拱門處,又回頭興致盎然地看着她:“明日午後,你爹會上門拜訪。你說,我要不要告訴他當年發生的那些事?”

  不要!

  龍暖暖簡直要瘋了。

  她不敢想象母親做的事被父親得知後會有的後果。她臉上煞白,追上前道:“楊念意,得饒人處且饒人。”

  “我不懂規矩,也不懂事。聽不懂你的話。”楚雲梨似笑非笑:“我這個人呢,有仇必報。你們母女倆做的那些事,我一件都沒忘……明日我什麼事都不幹,就在家裏等着你爹上門。”

  龍暖暖面色慘白如紙,還想要開口。楚雲梨已經不耐道:“送客!”

  回到自家院子裏的龍暖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齊氏看到這樣的女兒,慌得不行:“如何?事情還順利嗎?”

  其實,不用女兒回答,她已經猜到了結果,如果一切順利,女兒不會是這副蔫蔫的模樣。

  “那南風當真有恃無恐?”

  提及此事,龍暖暖也覺得自己像做夢一般,失聲道:“楊念意那個女人有病,我都跟她說了南風有龍陽之好。她卻說我管不着,她樂意!”

  齊氏聞言,半晌無語。

  “那南風給她下了藥嗎?”

  這些都不要緊,要緊的是,明日龍玉就會知道真相。

  龍暖暖從小到大都挺懶,不願意下苦工練武,之所以能在龍家還有幾分地位,全都是因爲雙親帶來的,或者說,是因爲母親的孃家,她纔能有十二姑娘的風光。

  如果母親被父親厭棄,她也會被牽連。到時候,武功不高的她只能泯然衆人。

  別說爭家主之位,怕是所有人都會看不起她。

  “娘,爹送了拜貼,楊念意明天午後會見他。還說……”她面色蒼白,嘴脣翕動,半晌說不出來話。

  從小到大肆意妄爲的女兒被嚇成這樣,齊氏心慌不已,追問道:“說什麼?”

  龍暖暖閉了閉眼:“她說會告知父親,當年你對她們母女做的那些事。”

  齊氏面色瞬間慘白如紙,整個人頹然下來,身形搖搖欲墜,往後退了一步才穩住身子。

  “真的?”

  龍暖暖一臉愁苦:“她親口說的。”

  齊氏失聲問:“那怎麼辦?”

  她都不知道,龍暖暖就更不知了。

  母女倆面面相覷,真的是越想越怕。

  “唯一的法子,就是讓爹不要去山上。”龍暖暖試探着道:“娘,你找點事,把爹引走。”

  齊氏一臉無奈:“這一時半會兒,哪有什麼事?”

  再說,龍玉是爲了見故人,哪怕有事,也會往後放。

  “那就讓他醉倒!”龍暖暖咬牙切齒:“實在不行,暈倒也可!”

  總之,不能讓他出門。

  齊氏不想放棄龍夫人的尊榮,再有,龍玉有望做家主,到時候她就是北境第一女子,所有人都得匍匐在她的腳下。

  她不甘心!

  龍玉本來就沒睡着,感覺到母女倆在院子裏低聲商量事,他知道她們有事情瞞着自己,也沒想追究。

  反正,早晚都會讓他知道。

  也是因爲龍玉事隔多年之後,得知了佳人的近況,心裏一直都想着二人相見的情形,其他的事,都不想過問。

  翌日早上,龍玉天矇矇亮就起身,在院子裏練了一個時辰的劍,打算洗漱完就往山上走。反正在家裏,他也心神不寧,還不如去風煙堡門口等着。

  齊氏送來了早膳:“要我陪你嗎?”

  龍玉擺了擺手:“你身子弱,留在家裏養傷。我去去就回。”

  風意的身份非比尋常,對着妻子,他有些心虛。

  齊氏盛起一碗褐色的粥:“這是補血氣的藥膳,你奔波這一路辛苦,也喝一點。”

  龍玉對她毫不設防,端過來一飲而盡,一碗粥愣是喝出了拼酒的豪邁。將碗一放:“我先走了。”

  話落,人已經大踏步而去。

  齊氏追到院子裏,只看到他消失在門口。無論她怎麼喊,他都沒有回頭。

  龍暖暖夜裏也沒睡着,聽到院子裏的動靜後追了出來:“娘,你怎麼還是讓爹走了?”

  他說走就走,她又有什麼法子?

  她奔進屋中,扯下架子上的披風:“你爹喝了藥的,咱們趕緊追。”

  母女倆連關門都顧不得,一路飛奔。

  而龍玉身爲大家族的公子,本來是該讓馬車把自己送到風煙堡門口,還應該多找幾個人護送,纔不墮龍家的名聲。

  但是,當年的事他不想讓人知道,所以,思來想去,還是自己打馬上了山。

  他心裏有事,沒注意外頭,下意識打馬,手中動作不由得加快了些。

  等他回過神來,發現已經站在了半山腰,身後母女倆大呼小叫着追了過來。

  他沉下了臉:“暖暖,你愈發胡鬧!你娘病着,你折騰她做甚?”

  龍暖暖低下頭:“是娘要來的。”

  齊氏偷偷觀察他的神情,心裏盤算着藥效發作的時辰,要是這會兒暈了就好了。

  正想着呢,就見對面來了人。

  楚雲梨和南風共乘,看到三人後,她笑吟吟問:“龍伯父,好早。”

  龍玉一愣:“你認識我?”

  “你和我娘是故人。”楚雲梨偏着頭:“難道我這稱呼不對?”

  龍玉看着她的容貌,有些恍惚。

  齊氏恨得咬牙:“堡主,我們還有點急事。今日不能上門,還請堡主勿怪。”

  “我都到這來迎接了,就算有急事,也先去歇歇腳再說。”楚雲梨伸手一引:“龍伯父請。”

  龍玉眼神落到了南風身上:“你和堡主……”

  南風微微欠身:“我們已是未婚夫妻,只等着則吉日成親。”

  龍玉挑剔地上下打量他。

  楚雲梨感覺到他的目光,道:“龍伯父,我備了酒宴,咱們快些。”

  齊氏拽着龍玉的繮繩:“夫君,我真的有事,今日不能去。你先跟我走,回頭再來拜訪,好不好?”

  她語氣殷切,眼神裏滿是哀求,滴滴淚水滾落,看起來格外可憐。

  夫妻多年,龍玉從來沒看她這樣軟弱過,疑惑問:“你別哭啊,何事這樣着急?”

  被他一鬨,齊氏的眼淚奪眶而出,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也是來得太急,不知道該怎麼編。

  龍暖暖急忙幫腔:“爹,娘哭成這樣,您就改日再來吧!”

  楚雲梨嗤笑一聲:“龍夫人會哭,應該是怕的吧!”

  篤定的語氣。

  龍玉察覺到了她對自己妻子的態度,皺眉問:“你這話是何意?”

  楚雲梨搖了搖頭:“龍伯父,按理說,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我一個外人不好插嘴。但是,龍夫人當年憑一己喜好找人打傷我娘,害她這些年來困居後山不得出,風家祖輩傳承下來的基業都險些被人奪去……”

  龍玉臉色微變,回過頭怒瞪着齊氏:“當真?”

  就算是真的,齊氏也不能認啊,她急忙搖頭:“沒有的事,這丫頭污衊我。她還說……還說你會接納她,想跟着我去龍家,還揚言要做龍家主……她一個野種,怎麼配入龍家門。我氣急之下,說了幾句難聽的,她就記恨到如今。故意說這些話,挑撥我們夫妻關係。夫君,別聽她胡說。”

  龍暖暖也開口:“對,爹,你別看她年紀小,其實心腸歹毒得很。把我關在堡中,非讓娘喫下毒藥才肯放了我。孃的傷勢,都是因她而起。”

  龍玉揉了揉眉心:“堡主,這是真的嗎?”

  楚雲梨頷首:“我關了龍姑娘,也打傷了龍夫人,這些都是真的。是我做的我認,但是龍夫人就……她當年找人打傷我娘,我查了許久才得知真相。堡中還有人證,你要是願意,我可以請他上來……”

  “你是故意污衊我。”齊氏渾身都在顫抖,再不見龍夫人的風光,她失聲道:“堂堂堡主,挑撥別人夫妻關係,不覺得自己太卑鄙嗎?”

  她強調:“夫君,她自己都承認對我們母女不利,你趕緊爲我報仇。讓她交出解藥來。”

  楚雲梨也不爭辯,只問:“龍伯父,我娘還在,你要見一見她嗎?”

  “見。”龍玉心頭沉甸甸的,看着滿眼控訴的妻子,他沉聲道:“我會查明真相,如果真的是她錯了,我一定會幫你們母女討個公道。但若是你……我也不會放過你。”

  聽到這話,齊氏渾身從裏到外涼得透透的。

  這麼多年夫妻,他竟然一點都不念舊情,齊氏哭着質問:“你還是沒有放下她,對不對?”

  聽到這話,龍玉閉了閉眼。

  方纔楊念意說齊氏找人對風意動手,他還不願相信。但是,齊氏這番話也表明了,她早就知道了他和風意的過去。

  兩人夫妻多年,她性子果斷,出手狠辣。卻也善妒,這些龍玉都是知道的。

  那麼,她嫉恨之下出手,也不是什稀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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