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0、被冤枉的的女子 九 二合一

作者:傾碧悠然
還債是不可能還的。

  柳母就是想說幾句軟話,把人哄回來。她仔細算過了,像張紅玉這樣憑着手藝一個月能掙幾兩銀子的女子很少,就在這附近幾條街都數不出五個來。

  那些女子都被家裏供着,不可能和離。也就是說,兒子和她分開之後,想要再找一個賺這麼多銀子的姑娘進門不太容易。

  能賺這麼多銀子,又能生孩子的大概只能在夢裏找。

  思來想去,還是把人哄回來最好……結果張紅玉一張嘴就把她的話堵了回來。

  “紅玉,咱們是一家人,什麼還不還的?”

  “誰跟你一家人?”楚雲梨不客氣道:“少攀關係。我當初是瞎了眼,才勞心費力的養活你們母子和李家。現在我清醒了,你們休想再佔我的便宜。”

  她看向大門外:“那麼多的鄰居做見證,我早已下定了決心。”

  柳母也想起了這茬。

  張紅玉當着衆人的面撂下了那樣的狠話,要是真的還回到柳家,衆人都會笑話的。她沉默了下:“紅玉,如果你是礙於面子,我讓長洲去張家求你,跪上個三天三夜。那時你再回來,絕不會有人說你的閒話。”

  “柳家本來就是個臭糞坑,我好不容易出去了,又怎麼會往回跳?”楚雲梨朝她伸出手:“少說廢話,銀子拿來。”

  柳長洲見她咄咄逼人,忍不住道:“我娘曾經也是你娘,就算你不回來了。那些年的情誼總還在的,別的不說,你自己算一算吃了我娘多少飯菜?”他伸手一指外頭:“你去打聽一下,哪個婆婆會做飯伺候兒媳?”

  “說得你娘多好似的。”楚雲梨嘲諷道:“她做飯辛苦。我繡花就不辛苦嗎?要不是我一月能掙二三兩銀子,她能有那好心?你們喫我的,喝我的,做點飯不應該麼?”

  “柳長洲,你要是個男人,就把我的嫁妝還給我!”

  柳長洲最恨聽這句話,如果有銀子,他早就朝她臉上扔回去了。

  可問題是沒有!

  他如今渾身上下只剩下幾枚銅板,過兩天就要斷糧了,拿什麼來還?

  “紅玉,得饒人處且饒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楚雲梨冷笑着打斷他:“讀幾天書了不起,拽什麼文章?少廢話,不拿銀子,別怪我不客氣!”

  又是這句話,柳長洲惱了:“你要如何不客氣?”

  楚雲梨眼神在屋子間轉了一圈:“你們家這個宅子,能抵十兩銀……”

  柳母簡直要瘋,尖叫道:“你想賣宅子,就從我屍體上踩過去。”

  “我纔不來賣。”楚雲梨擺了擺手:“我只是想說,你們家也沒山窮水盡。該還的債得還,至少,得給我寫一張借據。”她眼神一轉:“否則,我就該去書院說道一下李旭這些年來這怎麼壓榨他舅舅舅母的,反正丟人的不是我。”

  按常理來講,一般人對於外孫子和外孫女並沒有那麼看重。但柳家不同,母子倆在李旭身上花了不少銀子,一心等着他榜上有名後自己好沾光。也就是說,他們母子對李旭的期待不比李家人少。

  楚雲梨如果真去了書院,等於是釜底抽薪,直接將母子倆多年的期盼抽了個希碎。

  “我不許你去。”柳母睚眥欲裂。

  楚雲梨滿臉不以爲然:“腿長在我自己身上,我想去哪,誰也攔不住!”

  柳長洲看着她神情,心下氣得抓狂,又拿她無法,咬牙道:“我給你寫!”

  柳母不贊同,怒斥:“長洲!”

  柳長洲也不想寫,他看着母親,一臉無奈:“那您說怎麼辦?”

  柳母啞口無言。

  母子倆對視半晌,柳母擦了擦眼角的淚:“這麼多年的夫妻,好好的日子不過,爲何要弄成這樣?”

  “過去的那些好好的日子,是我的委屈求全換來的。我一朝清醒,你們還想欺負我,那是白日做夢。”楚雲梨走到了柳長洲面前,一副等着拿借據的模樣:“不算你們母子倆和成揚這些年花的銀子,還有四兩八錢。”

  柳長洲不想寫借據,磨磨蹭蹭道:“你嫁給了我,我們就是一家人,銀子不該分得這樣清楚。還有,柳成揚是你兒子!”

  楚雲梨揚眉,問:“是我一個人的兒子?”

  柳長洲不說話了!

  “我給你兩條路,你要是覺得柳成揚是你兒子,咱們就算一算他讀書這些年來的花銷,你補一半給我!”

  柳母簡直要瘋,大吼道:“你自己的兒子,憑什麼要我們補銀子?”

  “你們母子倆都這麼說,那我便也認了。”楚雲梨點了點頭:“那麼,成揚的那份花銷你們不用補給我。但是,除了借據之外,你們要寫一份切結書,表明從今往後與成揚再無關係。”說到這裏,她滿臉嘲諷:“別到時候走投無路,又跑來找他孝敬你們。你們沒養他小,也別指望他養你們的老。”

  “我怎麼沒養了?”柳母不贊同這話:“是,我承認我們母子這些年來沒賺多少銀子,家裏的花銷都指着你。但是,你專心繡花,我也做飯打掃了啊。之前我們是一家人,怎麼能分得那麼清楚?”

  柳長洲也道:“無論成揚是誰的血脈,我是真心把她當做我的親生兒子,也真心疼愛過他。你不能因爲我沒賺銀子養他,就抹消了這份感情。”

  楚雲梨質問:“既然是真心疼,你爲何還要養着李旭?”

  柳母辯駁道:“那也是我外孫子,是血脈親人。”

  楚雲梨擺了擺手:“無論你們如何狡辯,都不能掩蓋你們嫌棄成揚的事實。既然你們覺得李旭纔是親的,又何必捨不得?或者,你們就那麼不要臉,非要扒着成揚不放?”她看向柳長洲,眼神裏是毫不掩飾的嘲諷:“你還配做男人?”

  柳長洲:“……”

  “我不會寫切結書。”柳長洲一揮手:“借據我也不寫,你要是不怕李家報復,儘管去書院毀了阿旭的名聲。”

  楚雲梨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他本來就是氣話,看到她真的要去,忍不住心慌起來。

  邊上柳母反應更快一點,追上前想要將人拽住。卻只抓了一個空,她急忙道:“我們寫!寫還不成嗎?”

  楚雲梨脣角微翹:“不能全寫,我等着銀子安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們多少得給點現銀!”

  柳母忍了又忍,吼道:“你乾脆逼死我算了!”

  楚雲梨一本正經:“咱們這條街上,像你這麼大年紀的人可沒有幾個閒着,除了需要帶孩子的,都要去街上做事。賺錢還債而已,你要是連這都受不了,那還是早些死了吧。”

  “這是你對長輩說話的態度?”柳母氣得胸口起伏。

  楚雲梨輕哼:“你算哪門子長輩?”

  柳母:“……”

  柳長洲提筆寫了一張借據,又填了一張切結書,將兩張紙往桌上一拍:“拿走。”

  楚雲梨瞄了一眼:“看在咱們多年同處一屋檐下的情誼上,不給現銀也成,你得寫明三個月後還清全部銀子。”

  母子倆瞪大了眼。

  楚雲梨伸手一指宅院:“又不是還不起!”

  柳長洲咬牙道:“你別欺人太甚。”

  楚雲梨轉身就走:“我還是去書院吧!”

  “你站住!”柳長洲終於妥協,提筆又添了一句。如此,楚雲梨終於滿意了。

  當下的人結爲夫妻,許多普通人是沒有往衙門送婚書的。但因爲張父和柳長洲都是讀書人,當初二人成親之前,就已經在衙門記檔,因此,楚雲梨想要斷絕這門親事,還得讓柳長洲一起去衙門。

  當即她又道:“趁着天色還早,咱們去衙門取婚書吧。”

  柳長洲剛想說不去,就對上了她的目光。

  他瞬間明白,就算開了口。她肯定也不會答應,大概又會以去書院敗壞李旭名聲威脅他。

  罷!

  去衙門的一路上,柳長洲沉默不語。楚雲梨眼神在路旁的鋪子裏搜尋,心裏盤算着賺銀子的法子。

  當下規矩,商戶不得科舉。因此,生意是做不成了。

  她大概只能靠着繡花賺銀,當然了,她手頭有不少種繡法,每一樣都精美絕倫。拿去繡樓,應該能換不少銀子。

  柳成揚瘦得跟個竹竿似的,可見平時都沒喫好。他又極爲懂事,如果家中還是緊巴巴的,楚雲梨就算給了銀子,他大概也捨不得喫。

  楚雲梨暗暗打定主意,還是得趕緊把銀子賺回來,讓他放心纔好。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走到了衙門外。柳長洲在門口頓了頓,想要出聲挽留。見那女子頭也不回,他也發了狠。

  外面的人都說,他就是手廢了,其他哪哪都好。張紅玉一心求去,是她不識好歹!

  兩人都答應分開,拿婚書的事還算順利。走出衙門外,楚雲梨伸手招了不遠處的馬車,很快就離開了。

  柳長洲看着馬車消失,心情格外複雜。之前那些年裏,張紅玉從來就沒有這樣花過銀子。就算要坐馬車,那也是和順路的人擠,只需要花兩三個銅板。如今專程讓馬車送一趟……至少要花十幾個銅板。

  楚雲梨手頭拿着李家給的銀子,沒有急着回小院,而且去了先前張紅玉繡花的繡樓。

  看到她來,夥計隨口問:“要拿繡品嗎?”

  給別人繡花,眼睛熬瞎了也只夠個溫飽。張紅玉算是手藝好的繡娘,也只能勉強供兒子讀書,楚雲梨搖了搖頭:“我來買料子。”

  夥計訝然,不過,他知道面前的女子手藝精湛,如果不是養讀書的兒子,應該能攢不少銀子。他含笑道:“你要哪一種?”

  楚雲梨伸手一指:“要這種白絹。”

  白絹繡上花紋後色彩分明,給人的衝擊比較大。同樣的料子和繡花,白色就讓人感覺精緻一些。

  臨走之前,她又配了不少繡線,花了一兩多銀子。

  關於柳家夫妻倆吵架的事已經傳開了,夥計天天在這繡樓中迎來送往,也聽說了不少。因此,貼心地改了口。

  “不是,想自己做一副繡品來賣。”張紅玉記憶中,這家繡樓出價還算公道,她之前繡得最多的就是這間繡樓的東西。有多年的香火情在,楚雲梨不介意把第一幅繡品賣在這裏。

  如果掌櫃和東家有遠見,應該會花錢買下她的繡法。

  夥計驚訝之餘,也沒忘了正事,急忙道:“如果繡好,可以拿來給掌櫃看看。”

  楚雲梨含笑應了。

  回家時,她還買了燈油,特意買了大的燈芯。

  從那天起,她關在院子裏閉門不出,也就早上出來買點菜,做飯就當是歇眼睛了。

  兩日過去,繡品已完成了一半,精緻的繡樣已經能看出個大概。這段日子裏,柳家和李家都沒來找她。

  當然了,那兩家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跑來找債主。

  聽到敲門聲,楚雲梨還以爲是隔壁的鄰居。她來的第二天,就買了點心各家都送,算是結個善緣。

  獨居女子想要少點閒言碎語,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都說喫人嘴短,只要出手夠大方,除了那特別奇葩的婦人,都不會再議論她。

  打開門,楚雲梨看到是張父,急忙側身讓其進來:“爹,你怎麼來了?”

  張父一進門,眼睛就不停歇的在四處掃視,看到破舊的院子,責備道:“你這個丫頭,要是我不來,你是不是打算不回家了?”

  他伸手一指:“回家裏去住,不比你住這個小院舒適嗎?”

  楚雲梨笑着給他倒茶:“我都離開柳家了,總不能長期住在家裏。”她沉默了下,道:“我被傷透了心,也不想再付出自己的精力供養別人。爹,我不想改嫁了。”

  要是回家,等到衆人接受了她不回柳家的事實。無論是張家本身還是其親戚友人,肯定都會熱心地幫着說媒。

  到時候,她非要拒絕,豁達的人一笑了之,遇上那愛計較的,大概就要生氣了。再有,家裏還有林氏這個便宜嫂嫂肯定會熱心撮合……想想就麻煩。

  張父聽說了女兒女婿吵架後分開的事,也聽到女兒第二天上門討債的事。他是生了氣的。

  女兒要和離,他都答應了好好考慮。結果這丫頭倒好,自己悶不吭聲就和柳家鬧翻,甚至連婚書都取回了。

  也就是說,事情再無轉圜餘地。他見女兒沒回家,託人打聽了一下,得知了女兒的落腳地。彼時他還在氣頭上,想着等女兒回來認錯。

  等了幾天都不見人影。他實在熬不過了,這才找上了門來。

  剛接受了女兒和離,又得接受她不肯再嫁的事,張父只覺得腦子嗡嗡的。好半晌緩不過來。

  楚雲梨見狀,將茶杯遞到他手上,又不着痕跡的幫他按壓穴位,讓其順氣。

  “你還是先回家,自己住着……萬一有歹人盯上了你怎麼辦?”

  楚雲梨:“……”誰會這麼眼瞎?

  她也不好說,當下沒人能欺負得了自己,只道:“我總得習慣。”

  張父惱了,直接呵斥道:“我讓你跟我回家!”

  語氣又急又兇,楚雲梨卻覺得心頭一暖,她沒有辯駁,轉身去拿了放在一側的白絹,遞到了張父面前:“爹,你覺得這幅繡品如何?”

  張父正惱怒,本不想看,可察覺到那色彩豔麗。他忍不住就看了過去。只瞧了一眼,他滿臉驚訝:“這是你繡的?”

  隨即又要發怒:“巧意閣欺人太甚!”

  言下之意,以前的工錢給少了。

  楚雲梨笑着解釋:“不關巧意閣的事。之前都是他們讓繡什麼,我就繡什麼。最近幾天心有所感,這纔買了白絹。”她安撫道:“爹,你彆着急。我是你親生的,怎麼可能一點成算都沒?”她撫摸着那副繡樣:“再過三五天,這繡品就該成了,到時候,我就重新買個宅院。”

  張父麪皮開始鬆動。

  楚雲梨將他扶到椅子上:“您坐下,之前在柳家,你都沒喫過幾次我做的飯。今兒我好好給您做一頓。”

  見他不開口,她笑了笑,自己去了廚房。

  張父看着在小廚房裏忙碌的女兒,用手捂着胸口,只覺得格外難受。

  之前女兒沒這麼會討巧賣乖,面前這個……要不是一模一樣,他真覺得換了個人。隨即,他想到什麼,又拿起邊上的繡樣,伸手輕輕撫摸。

  有些事情,經不起細想,他不知不覺間,已老淚縱橫。

  胸口堵得厲害,眼前越來越模糊。忽然,一聲抽噎驚醒了他,他回過神,發現是自己哭了,他不敢看廚房,急忙咬着自己的食指,纔沒有哭出來。

  楚雲梨在廚房做着飯,也沒冷落了院子裏的人,多瞧了幾眼,便發覺不對。

  看着背對着自己肩膀聳動的老人,她輕嘆了口氣。她自己本身已經極力往張紅玉往日的說話習慣和脾性上靠,就連面上神情,也儘量一模一樣。

  結果還是……楚雲梨收斂心神,又多做了兩盤菜,用的是張紅玉出嫁之前的炒菜習慣。

  等到飯菜上桌,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院子裏的張父已恢復如常,楚雲梨假裝什麼都沒發現,笑着道:“我還給你烙了餅子。不過,你腸胃不好,可不能多喫。”

  張父瞪她:“你個丫頭,氣死我算了。”

  “可別說那喪氣話,我不愛聽。”楚雲梨笑吟吟:“您可要長命百歲,看着成揚中秀才,中舉人,中進士!最好是看着他也做了祖父,您再離開。”

  張父又瞪:“沒個正型。”

  父女倆對坐着喫飯,席間挺沉默的。張父每樣菜都喫,尤其是烙餅和楚雲梨後來炒的兩盤菜喫得最多。

  怎麼說呢。

  父女倆已經多年沒有好好相處過,逢年過節好容易湊在一起,也只有半日。這期間還得應付家裏的其他人,因此,他們對對方的瞭解應該很有限。

  就比如楚雲梨的繡品,做了多年的繡娘突然就會了真的繡法,這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還有脾氣,楚雲梨最近的脾氣和張紅玉是有些不同,可遭逢大變,乍然得知家中人欺騙自己,這脾氣不變才奇怪吧?

  用完了飯,楚雲梨又去廚房洗碗。

  在這期間,張父挪到了門口看着她:“你真不回去?”

  楚雲梨頷首:“爹,等我買了新宅子,你要是願意的話,可以來陪我住。這樣,外人就不會說閒話了。”

  張父聞言,眼睛又開始模糊,他擺了擺手:“到時再說吧!”

  說着話,已經轉身去打開門,幾乎是落荒而逃。

  楚雲梨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起身去關了門。

  又隔一日,林氏找上門來。

  “妹妹,你怎麼不回家?爹都不高興了。”

  楚雲梨飛針走線:“自己住着挺好。再說,我繡花需要安靜,家裏人多了,我也幹不了活。”

  林氏在院子裏踱了一圈:“這樣啊!”

  楚雲梨隨口問:“爹還生氣麼?”

  “你說呢?”林氏搖了搖頭:“你呀你,現在主意是越來越大了,讓我說你什麼好?要是把爹氣出個好歹,你後不後悔?”她看着這間院子,一臉的不贊同:“院子這麼破舊,你又獨門獨院住着,還不如回家去住。”頓了頓,又補充道:“你要是覺得住得不安心,可以把租金給我嘛。與其把銀子便宜了外人,還不如留給自家人。咱們拿來買幾頓肉喫也好啊。”

  這女子是張紅玉的嫂嫂,她曾經和孃家相處得不錯。至少,真出了事,也有個說話的地方。

  楚雲梨不願意把她往惡處想……譬如,林氏這話怎麼聽都像是想讓她回家租房子住。

  那裏是張紅玉的孃家,她和離歸家,給什麼租金?

  “我覺得挺安心的。”楚雲梨一口回絕:“嫂嫂,我這還要繡花,正趕工。你要是沒事,就家去吧!等我忙完了,再過來找你聊天。”

  逐客令都出來了,林氏也不好多留。

  至此,楚雲梨的院子裏總算安靜下來,再沒有人上門打擾。

  一轉眼,又過去了三日。楚雲梨熬了一宿,總算是繡完了。

  只見白絹上繡了大片的綠葉,由上而下由淺至深,葉子青翠欲滴,露珠像是有水光流動。綠葉拱衛着點點花瓣,那花瓣豔麗無比,其上有彩蝶翩遷,仿若活物即將飛出。

  她一刻也不停歇,將繡品拿到了巧意閣。

  巧意閣裏間中,掌櫃正愁眉不展,夥計在一旁出主意:“實在不行,小的去別家找一找。或者,乾脆請風城姜家花重金採買。”

  夥計一番話並沒能讓掌櫃展顏,他皺眉道:“餘姑娘是要進宮選秀,宮裏彙集了天下美人。想要出彩,難吶!”

  正發愁呢,餘光忽然瞥到一抹豔麗的綠,定睛一瞧,頓時大喜過望,急忙從裏間奔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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