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快穿) 第60節 作者:未知 * 孟樓直奔孟府,不出意外被攔在了門口。 看不見大哥,沒法求情,孟樓就想去自家的鋪子裏找,剛轉身就被門房攔住。 “二老爺,老爺說了,讓您在這裏等一等,債主一會兒就到!” 孟樓:“……” 他身上連值錢的物件都沒有,拿什麼還債?以身抵債麼? 第072章 沖喜 二十 二合一 孟老爺讓人傳這話, 不是爲了嚇唬弟弟。兒子在眼皮子底下受了這麼多的罪,還險些被孟樓算計到斷子絕孫。他是真的想教訓一下孟樓。 孟樓努力掙扎,卻始終掙脫不了護衛的鉗制, 小半個時辰之後,杏花樓的人趕到。 開門做生意都是爲了賺錢。杏花樓是不願意接那種耍無賴的客人的,孟樓在他們花樓之中消遣不是一兩次,每一次都能順利結賬。我哪裏想得到, 有一天孟府會不認賬? 對付這種耍無賴的人,花樓中自有一套辦法。來的是五個人高馬大的壯漢,在跟門房確定孟府真的不還債只給他們人之後, 粗魯地將人押走。 老夫人站在邊上從頭看到尾, 方纔她還訓斥孟府的護衛以下犯上,這會兒看到兒子真的要被花落的人抓走,她頓時就慌了。 她不願意去求那些出身下九流的賤民, 眼瞅着那些人不給自己面子,她飛快闖進了院子裏。揚言要見繼子。 底下的人上前去拉她, 又說老爺不在府裏。老夫人一想也對, 便說要見兒媳。 “夫人她早上起來就頭痛, 說過了不見人。” 孟夫人不是不見人,只是不想見婆婆。若是直接說自己不樂意見面,傳出去會對她的名聲有損, 便胡扯了一個藉口。 老夫人根本就不相信下人的話,繼續往裏闖,奈何這些下人力氣很大,死死將她拽出了府門之後, 直接丟到了大街上。 自從嫁入孟府,老夫人就沒有丟過這麼大的人。她不好意思在大街上大吵大鬧, 只氣得險些厥過去。 隨着頭一陣陣發昏,老夫人眼神一轉,真就暈了過去。 家中的長輩在門口暈了,不管大家感情如何,如果孟夫人還不出面把人接進來的話,會被人戳脊梁骨。 孟夫人聽到這個消息,就知道便宜婆婆在耍無賴,氣得在屋中走了兩圈,冷笑一聲:“那麼想回府,那就回來吧!來人,去將母親擡進來,然後傳出消息,就說孟府的老夫人受了重大的打擊,腦子不太清楚,天天發癔症,傷着了不少丫鬟,以後再不能見人了。” 管事訝然,沒想到向來寬和的主子居然會這樣對待老夫人。 孟夫人看着下人離去的背影,冷笑了一聲:“我只是大度,可不是沒脾氣!” 老夫人在自己倒下後,立刻就發現有人守到了身邊,她心裏有些得意,在聽到院子裏傳來了兒媳婦身邊管事招呼人把她往裏擡時,嘴角的笑容壓都壓不住,她已經想好見到兒媳之後就讓夫妻倆還債,如果不還,就說這二人不孝! 管事領着一羣人將老夫人擡着往偏院走:“走快些!” 老夫人心裏愈發自得,再怎麼不想管她,只要她往外一倒,夫妻倆不管也得管! “這邊雜草多,注意腳下,別把老夫人摔了。” 老夫人聽到這一句,察覺到不對勁,她住的院子一直都是府裏最好的,哪怕搬走了幾天,也不至於這麼短的時間之內雜草就瘋長到了會把人絆倒的地步。 隨着下人沒站穩一個顛簸,老夫人不受控制地抖了抖眼皮,只一眼,她就看見了枯黃的樹梢! 不對! 當初她將男人一個得寵的妾室打發到府裏最偏僻的院子時,似乎就在這棵大樹附近。多年不見,這棵樹長得更大了。 老夫人心下頓生不好的預感,顧不得遮掩,睜開眼睛左右觀望,發現自己確實是被擡往偏院,並且這條路還很熟悉,正是她當年關押妾室的地方。 “你們要帶我去哪裏?” 沒有人回答她,半刻鐘後,一行人進了一個荒涼的院子。老夫人一直想要跳下來,奈何她怕摔到自己這把老骨頭,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進了破敗的院落,然後她被幾人放在地上。 老夫人正想起身訓斥幾句,就見幾人頭也不回地走了,她追了幾步,就被門外進來的兇狠婆子給攔住。 這位臉上帶着刀疤,一臉兇相的婆子,說起來是老夫人的熟人。當初她教訓那位妾室,就是讓此人盯着的。 大冬天往人身上和牀上潑涼水,大夏天把整個院落四周都燃了柴火,把人打傷後拿鹽水給人刷洗傷口,都是她乾的。 當初老夫人聽到那個妾室的下場,心裏特別爽快。此時看到這婆子一臉兇狠地瞪着自己,她越想越慌:“你是什麼人,離我遠一點!我要見你們家老爺。” 婆子面色兇狠:“滾回去!夫人說你瘋了,不讓你出去傷人,你別想逃,趕緊回去老實待着!” 老夫人:“……” “我沒有瘋!她才瘋了,她全家都瘋了。我是府裏的老夫人,是她的長輩,她怎麼敢這麼對我?” 婆子揪住她的衣領,把人狠狠一推。 養尊處優多年的老夫人哪裏受得住這番力道?噔噔噔後退幾步,狠狠砸在地上,她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聽到了哐哐哐的關門聲,側頭一瞧,看見了鏽跡斑斑的大門正緩緩合上。 這門……當初是她下令安上的,算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了,當初裝這個門,是爲了關押那個寵妾。想到此,老夫人霍然扭頭,果然就看到破敗的一排房子其中一間門口的雜草要少一些,明顯有人經常走動。 老夫人心頭一驚,正想趕緊跑到大門之外,就在那間房門從裏面打開,門後面站着一個披頭散髮的纖細女人。 女人蓬頭垢面,髮絲間露出來的眼神陰森森的瞪過來。老夫人嚇得連滾帶爬起身,跑去敲鐵門。 身後女子一步步逼近,腳步聲沉重,老夫人恍然想起當初她讓人將這女人的兩條腿都打斷了,難怪腳步聲拖沓。 “開門開門……” 大門紋絲不動。沒多久,老夫人就感覺到烏黑的爪子抓住了自己的脖子。她尖叫一聲,努力甩開身後的人,不停在院子裏跑跳。 身後的女子動作笨拙,眼神渾濁。確確實實已經瘋了,如今她只記得一個人,就是曾經的仇人。盼了幾十年,如今終於看到了正主,她行動緩慢,卻一步步朝她靠近,彷彿不知疲憊。 * 孟老爺做家主之後,才知道偏院裏關着的這個女人,說實話過得挺慘的。長輩之間的恩怨他不太清楚,找人問了問,得知那女人並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唯一的錯大概就是得了父親的寵愛。 犯的不是十惡不赦的事,罪不至死。孟老爺當家後就想把人接出來好好安頓,結果,女人根本就不讓陌生人靠近,好不容易帶到了乾淨的院子裏,她嚇得瑟瑟發抖,後來還暈了過去。請了大夫來看,才知道她已經習慣了那荒涼的院子,換一個地方後會讓她驚懼交加,日夜不安。若不放她回去,她活不了多久。 無奈,孟老爺也只能把人放回去。再細打聽,才知道是繼母造的孽。 孟夫人想起來此事,故意把婆婆關進去的。 沒多久,偏院傳來消息。說是婆婆頭髮已經被扯掉了幾縷,臉也被啃了兩口。那個瘋女人還沒有消停的意思。 孟夫人只說不用管。 顧秋實進門的時候,聽見孟夫人吩咐這話,他今天又出門了,這會兒剛回來,不知道府門外發生的事,問:“什麼不用管?” 孟夫人眼中,兒子才死裏逃生,且在過去的近二十年被二房害了好多次,面對失而復得的兒子,她不願意讓兒子知道自己那些狠辣的手段。 “這幾個下人吵鬧,說不上誰對誰錯,反正都不無辜。” 顧秋實點點頭:“若是不會做事又只會惹您煩心,乾脆直接把人趕走。” 孟夫人含笑點頭:“跟秦姑娘相處得如何?我收到她送來的禮物了,不算貴重,卻用了十足心思。看得出是個心靈手巧的人。婚期定在年底,剛好咱們家多一口人,也讓她不再一個人孤孤單單過年。” 顧秋實答應了下來,母子倆又說了一會兒話,他纔出門。 到了正院門外,已經有他的人等在那裏。那人迫不及待湊上前來,低聲將府門口和後來發生的事情說了。 顧秋實聽完,脣角微翹,不打算過問此事。 孟老爺夫妻倆就是燈下黑,不知道二房對自己抱着這麼大的惡意,還想着跟人維持面子上的情分。知道孟樓不是好人後,這母子倆壓根不用他費心。 翌日,一大早就傳來了老夫人的死訊。 對於此,孟夫人早有準備,應對得特別從容。就說是婆婆發了癔症之後,她把人弄到偏院,本意是想把人好好養着。誰知曾經與婆婆有恩怨的妾室跑來把她殺了。 對於兩人之間的恩怨……不好說! 這世上大部分的人都有好奇心,越是不好說的事,他們越要打聽,於是一問之下,關於老夫人當年如何對待得寵妾室的手段就漸漸傳了出去。 衆人得知真相後,都覺得老夫人活該。 喪事辦得中規中矩,孟夫人在喪事上就說了,兒子大病一場,需要儘快成親,她打算在婆婆滿百天後就娶兒媳過門。 衆人有些意外,卻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親生子不該在祖母離去百天時成親,但是,這不是親的!哪怕禮法上是,可兩房鬧得不可開交,大房不願意因爲她的死影響兒子成親! 值得一提的是,老夫人的喪事上,孟樓從頭到尾沒出現。胡氏帶着兒孫登門想要跪靈,被孟老爺拒絕了。 先前不知道兩房已經鬧成了仇人的親戚友人,總算知道二者之間恩怨很深。並且,已經到了不讓對方登門的地步。 孟老爺的理由冠冕堂皇:“我那弟弟是個廢物,居然在杏花樓欠了一大堆的銀子,這種敗家子要是出現在靈堂前,會讓九泉之下的長輩不安。就當他帶着一家子出遠門了吧。” 如今孟府是孟老爺做主,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即便外人覺得不妥,比如胡府,還試圖說情,都被孟老爺給拒之門外。 胡府家主都沒能上門弔唁,經此一事,看清楚兩家已經斷親的事實。孟府這樣不給面子,胡家上下都很生氣。 胡老爺帶着妹妹回到府裏,都等不及進入正院,在門口就開始發脾氣:“那個孟樓簡直太混賬了,你是他的枕邊人,他做這麼多的糊塗事,你近一點都不知?” 胡氏委屈得很:“她去喝花酒,大哥以爲我願意?要是知道,我早就攔着了。” “事情鬧得這麼大,你丟盡了臉面,連累得胡府沒見人。”胡老爺怒火沖天,更氣人的是,孟老爺已經擺明了要和這個弟弟斷絕關係不打算撈人,若是胡府要臉,就必須出了這個銀子把人接回來。 大舅哥給妹夫付喝花酒的銀子,胡老爺真的是越想越憋屈。可若是不救……親外甥的名聲也不像樣子,會影響他們的婚事。 婚姻大事,關乎一輩子。尤其他們是被孟府趕出來後,全靠婚事翻身,再憋屈,胡老爺也得救。 且不說胡夫人對此有多不高興,私底下說了多少埋怨小姑子的話,胡老爺又對妹夫添了多少厭惡。在孟樓被抓進去虐待了五天後,終於被接了出來。 他出來時,孟府的喪事已經是最後一天。 家中長輩去世,不缺錢的人家都要做七天的盛大法事,他娘滿打滿算才三天,這也太寒酸了。 孟樓不滿,拖着一身傷痛到了孟府門外大吵大鬧。 辦喪事的主家都特別累,孟老爺在出殯後就回去歇着了。顧秋實沒躺,特意到了門口。 孟樓鬧了半天,眼看出來的不是自己的兄長,只是一個晚輩,更覺得大房欺負人。 “孟清剛,你爹呢?死了嗎?” 顧秋實眯起眼:“信不信我讓人把你的嘴給縫了?反正沒人知道你在杏花樓到底遭了多少罪,一會兒我就說是他們縫的。” 此話一出,孟樓嚇得捂住了嘴。這一次的事情讓他看清楚了大房父子的心腸到底有多狠絕。手都捂住嘴了,纔想起來這個動作很丟人,他鼓起勇氣道:“清剛,你祖母的傷事辦的太寒酸了,至少也要辦七天,這……” 顧秋實打斷他:“那也是你的親孃,現在你家不在這裏,既然你覺得寒酸,那自己把人接回去辦啊。別說辦七天,就是辦七十天,也隨你高興。要接的話,你抓緊些,這會兒應該還在壘墳。” 孟樓氣得胸口起伏:“孟清剛,你別欺人太甚。” 顧秋實一臉莫名其妙:“我哪話說得不對麼?你都不是這府裏的人了,卻要求我們把你孃的喪事辦得慎重一點,分明就是強人所難,是你欺負我們纔對!” 孟樓:“……” 這麼一算,確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