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快穿) 第87節 作者:未知 丁香兒應了一聲。 她其實沒什麼胃口,可這人不喫飯是不行的。等她磨磨蹭蹭出門到了院子裏,看見桌子上擺了滿滿當當。從小面到各種點心應有盡有。 丁香兒過去幾年裏的日子一直都是這麼過的,坐下來時沒發覺不對,喫着喫着,想到什麼,臉色都變了。 “表哥,這些是你自己點的,還是夥計送上來的?” 於阿寬不知道表妹的緊張從何而來,一臉的莫名其妙:“我都不知道該喫什麼,就讓他們隨便送一點。” 聞言,丁香兒眼前一黑。 只有不差錢的客人,纔會讓夥計隨便上菜。而夥計願意送上來的一定是酒樓裏有口皆碑的東西,這樣的東西一般都很貴。 就比如這幾樣點心,因爲太貴,丁香兒都知道了價錢。 本來他們就沒有錢,現在拿什麼來付賬? “表哥,把沒喫過的退掉吧。” 於阿寬沒有異議,夥計卻不願意。 “這些點心都已經送上桌子了,兩位客人都吃了這麼久,誰也不知道這有沒有多出其他的東西來……咱們酒樓有規矩,東西但凡離了夥計的眼前,就再也不能送進廚房。這樣吧,二位要是喫不完的話,我們拿回去,下一頓給你們熱了送上來。不會影響口感的。” 丁香兒在乎的也不是飯菜的口感啊,她想的是少喫一點,就多退一點,自己少欠一些債。 看退不掉,丁香兒煩躁地擺擺手。 於阿寬見狀,追問:“到底出什麼事了?” 眼看瞞不過去,丁香兒也不費那心思,直言道:“我做了一些不好的事,差點牽連了國公府,姚文韜一生氣,把我休了。並且,那件事情確實是我的錯,所以不能鬧大。” 於阿寬眼神微閃:“那現在怎麼辦?” 丁香兒也不知道啊! 酒樓是午飯左右退房,如果用了午飯還不退,就要多算一天。而酒樓已經事前打過招呼,再也不會賒欠給二人,他們如果不付賬的話,就不能繼續在這裏住了。 到了中午,大管事親自到了。 “兩位如果不付點定錢,就不能繼續在這裏住。” 丁香兒手頭沒有錢,但幾年世子夫人的身份讓她養足了一身驕矜之氣,冷笑道:“不住就不住,像你們酒樓這種追着客人要房錢的小氣勁,你們這生意也做不長久。” 她轉身就要回去收拾東西。 雖然沒什麼東西好收拾的,輸人不輸陣嘛,不生氣也要做出一副氣沖沖的模樣離開。她還沒走兩步,就被大管事給攔住了。 “既然不住了,麻煩二位結賬。” 總之,不管要不要再住,今天都必須給錢。 丁香兒:“……” 她一生氣,乾脆開始耍橫。 “我沒有銀子,你就說怎麼辦吧?” 但凡是開門做生意,都會遇到這種人,酒樓對此早有一番應對。首先讓客人自己付賬,如果付不出錢來,那就讓客人寫信去請人幫忙。給出半天時間,實在籌不到錢,那就只能做工抵債了。 丁香兒寫了信,奈何那封信石沉大海,也不知道姚文韜是沒收到,還是收到了信卻不管她的死活。 傍晚時,兩人被拉到了後院。等待他們的,是一大堆各種各樣的杯盤碗碟,面前一片狼藉。 於阿寬瞪大了眼。 “讓我們洗碗?” 丁香兒知道,如果姚文韜不肯幫忙的話,兩人除了洗碗沒有其他的辦法。她老老實實撿起帕子蹲下,開始盤算着洗多久才能償清債務……這一算,她就特別後悔讓表哥住在這裏。 這地方住一晚都價值不菲,何況表哥還單獨住了一個院子,每頓飯都大喫大喝,不管能不能喫完,先點上一大桌。 照這麼算,兩人怕是得洗上十年八年的碗筷了。 * 顧秋實確實收到了丁香兒的求助信,當着送信的夥計的面,他直接就把那封信給撕了。 “麻煩你幫我傳出話去,以後不管丁香兒欠了誰的錢,不關我的事。因爲昨天我已經把她休出了門!” 夥計哭着臉道:“可是,她讓人入住我們酒樓的時候,還是您的夫人呀。” “那個院子是誰住的?”顧秋實似笑非笑,“難道她養着姦夫,我知道了還要幫她付錢? 夥計張了張口。 “他們二人是分房住的。” 顧秋實擺擺手:“我就是打個比方,反正,這筆賬我不會給,讓她自己想辦法。” 收不到賬,酒樓就虧了。 可這是堂堂國公府世子……丁香兒也確實是瞞着國公府安排的客人。 夥計無奈,只得回去加倍壓榨二人。 而顧秋實在收拾了三皇子之後,終於能夠喘一口氣。其他的幾位皇子年紀都比較小,就算有野心,暫時也沒人敢幫忙。 太子最好是趁着這幾年登基,這一代有了新的皇上,那些皇子就消停了,不然,每一個都不願意屈居人下,到時還要鬧出許多風波來。 顧秋實出了門,這一回去了外城,他是去辦正事的,要找一個在三教九流中混跡的混混來給他作證。 剛到外城,他就被路旁屋檐下一個年輕女子吸引了目光。 第105章 國公世子 十一 那處屋檐低矮, 已經是許多年的老房,看着挺舊。 可是那姑娘一身衣衫比那房屋更舊,看着破破爛爛, 頭髮枯黃,原先十分的顏色都只剩下了四分,只是個比較順眼的女子,仔細一瞧, 就會發現她五官精緻,如果好好養護,絕對是個美人。 美人兒大概也沒少被人觀望, 察覺到顧秋實盯着後, 警惕地望了過來。 對上她眼神,顧秋實打馬上前。 “姑娘,你需要幫助麼?” 女子很警惕, 搖頭。 顧秋實笑了笑,努力做出和善的模樣:“可能你已經把我忘了, 但我還記得你呀。幾年前我辦差時被人追殺。落下了山崖, 被人救了後還在你們村裏養了許久的傷。” 女子驚訝, 隨即跳了起來,驚喜地大叫道:“你是阿俊!” 當初姚文韜落下山崖之後忘記了自己的來處,也不知自己姓甚名誰, 就被丁香兒取名“阿俊”,大概是誇他長得俊俏。 顧秋實卻認出來,這女子是他幾輩子的妻子。當即好心詢問:“你怎麼跑到京城來了?可是遇上了什麼難處?需要幫忙麼?” 見女子遲疑,他補充道:“可能你也聽說過, 我是護國公府的世子,不管你遇上了什麼難處, 只要你沒有犯錯,我都可以幫上你的忙。” 女子遲疑半晌,見他一臉耐心,磕磕絆絆道:“我……我是來找你的。” 顧秋實有些意外:“哦?” 她這樣子,不像是故人重逢,而姚文韜記憶中,從來就沒有與她說過話。 孔玉宜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顧秋實看她的臉色,猜到她沒喫東西,道:“咱們去那邊的酒樓坐下之後慢慢說。” 孔玉宜有些緊張:“這……不太方便吧?男女有別,再說我沒有銀子付賬。” “我請你喫。”顧秋實笑吟吟,“今天在這兒遇上也算有緣,我不差一頓飯錢。” 去酒樓的路上,孔玉宜低着頭抹淚,到了地方坐下後,哽咽道:“本來我都想回去了。” 顧秋實掏出帕子遞給她:“先別急着哭,慢慢說。既然是來找我的,你就該直接往國公府去啊,千里迢迢都到了京城,怎麼沒見着人就要回去?” 若是上輩子的這個時候,護國公府上下已經倒了大黴,她就算找來,姚文韜也不一定幫得上忙。 飯菜上桌,孔玉宜餓得太狠,滿腦子都是飯菜香。再說她也不好意思把自己的目的說出口,乾脆低頭喫飯。 她喫得很快,風捲殘雲一般,卻並不粗魯。顧秋實始終含笑看着。 孔玉宜喫着喫着,喫不下去了,對面那人含笑的眼神實在讓人誤會。她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德行,從家鄉到這裏,幾乎一路要着飯來的,哪裏合適就在哪裏睡。此時她蓬頭垢面,怕人盯上自己的容貌惹麻煩,她還特意把臉塗成了黑麪。可是,姚文韜那個模樣……好像她是絕世美人,他正在欣賞絕世美人跳舞一般。 可是,他的眼神又和那些想要欺辱她的男人不一樣。沒有絲毫讓人厭惡之感。 她一邊喫,一邊沉吟,既然她不打算找上門,而人都已經送到了眼前,那麼這就是天意,天意讓她擺脫那個噁心的婚事。她順手接過了對面男子遞過來的湯,喝完後道:“我確實是來找你的,求你幫忙。我今年十六,你在村裏住了那些時日,可聽說過我家的事?” 顧秋實搖搖頭。 姚文韜每天都不出門,因爲丁香兒幾乎從早到晚都在,那他就算想出去走走,也不能落下客人自己在家呀。 “我娘早早就去了,五歲那年,我爹再娶,娶進門的後孃待我苛刻,日子還能過。可是,我十二歲那年,爹在冬日裏生了一場大病,沒能熬過來。後孃守了兩年,再次改嫁,這一次她把男人招進了家裏,說是要照顧我。就在今年,他們做主要把我送給城裏的大官做妾,我聽說那個大官是想把人往京城送……我……我不想死,前些年村裏送了一個姑娘出來,可是兩個月之後就收屍了。所以我想來請你幫忙。” 顧秋實含笑聽着,突然覺得不太對。 如果只是在村裏的幾面之緣,孔玉宜憑什麼篤定姚文韜會幫忙? “你怎麼能確定找上我就能擺脫?” “我……”孔玉宜咬了咬脣,“因爲當初是我把你從山崖下拖到那個小屋裏的,還是我幫你包紮。” 顧秋實一臉驚訝,這些事,姚文韜死過一回了也沒聽說過啊。 “那爲何丁香兒說是她救的人?” 孔玉宜垂下頭:“我們倆去山上打獵……我在家裏喫不飽,到山上就算沒肉,也能掐野菜煮粥,那天我救了你之後,丁香兒過來說聽到有人在喊我。我以爲是家裏在尋人,就回家了。後來,村裏人都說是她救了你,那我……我也不好意思主動來解釋這個事。” 顧秋實好奇:“那我在村裏住了一個多月,你完全可以在我走的時候說啊!” “我要是說了,倒像是邀功,問你要錢。再說,丁香兒找到了我,說她和你兩情相悅,不想讓你知道這件事情後心裏有負擔。”孔玉宜滿臉緊張,說到這裏,強調道:“我真的是實在沒有辦法了纔來找你幫忙,不是來仗着恩情威脅你……我都沒打算去國公府,今天要是沒遇上你,我就要回去了的。” 顧秋實心裏有點堵。 不過,他倒是能夠理解孔玉宜的想法,她做好事不是爲了要錢,只是單純的想救人。而被救的人不知道是誰救了自己,如果自己找上門,她可能會認下這份恩情。可被救之人提都不提,她要是主動說了,姚文韜一定會給好處,這好處她推脫不了,到最後,顯得她救人就是爲了拿這份好處一般,有違初衷。 “我爲了恩情娶丁香兒……” 孔玉宜擡頭:“但你們在那之前已經兩情相悅了呀。若不是有感情,你也不可能單純因爲這份救命之恩就把她帶回京城。” 這倒也是。 丁香兒照顧姚文韜那一個月,堪稱盡心盡力,且是不顧自己名聲,也不管村裏人的非議。這樣的感情,加上救命之恩,姚文韜哪裏好拒絕? 顧秋實點點頭:“你的爲難處我知道了,我會幫你的。”